重生之嫡女不善 劉家提親

    沈靜卓挨了一頓竹筍炒肉,傷上加傷。大夫見了,大發雷霆,質問沈家是不是嫌棄沈靜卓死的不夠快。既然如此,還請大夫做什麼,讓他自生自滅好了。沈青康怒著一張臉,對大夫的話不以為意。余氏好說歹說,讓大夫平息了怒氣,趕緊給沈靜卓上藥。

    沈靜卓齜牙咧嘴的,沈青康這回下手是真的狠。這都多少年了,自從沈青康生病後,沈靜卓就再也沒吃過沈青康的竹筍炒肉。如今再次嘗到這個滋味,沈靜卓賤賤的想著,其實滋味也不錯啊。要是下手能夠再輕一點就好了。

    沈靜秋給沈青康端來茶水,「父親喝茶。您先消消氣。哥哥的性子已經是這樣了,與其每次事後幫他善後,不如想想怎麼才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沈青康直接說道:「明兒就將武師傅給辭了。靜卓只要不學武,他就是有心惹禍,也是小打小鬧。」

    「父親真以為辭退武師傅,將哥哥拘束在家裡,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沈靜秋不贊同沈青康的想法。

    沈青康皺眉,「不然還能如何?靜秋,此事你就別操心了。」

    「父親,女兒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說吧。」

    沈靜秋斟酌著說道:「既然哥哥一心從軍,那就隨了他的願,讓他從軍吧。反正早晚哥哥也會走上這條路。在軍中,有上官管著,有軍紀約束著,總比他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無事生非要強。不求哥哥能夠掙下軍功,光宗耀祖。只求他能夠自立自強,能夠承擔起作為長子長兄的責任。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沈青康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說實話,他是沒辦法管教這個兒子。就如沈靜秋說的那樣,脾氣性格都已經定了,再怎麼管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沈青康皺著眉頭說道,「從軍的門道也有不少,偏偏我對這方面不甚了解。你二伯倒是同軍中有聯繫,難道要走你二伯的門路嗎?」

    沈靜秋笑道,「父親還忘了一個人,那就是已故的大伯。大伯從軍多年,軍中故舊都還在。雖然大伯人已經不在了,但是香火情總歸還是有的。不如請母親到大房走一趟,請大伯母出面,替哥哥在軍中謀一個位置。就算是從小兵做起,我覺著對哥哥來說,也算是一次難得的鍛煉。就怕哥哥吃不了苦頭。」

    「他敢!」沈青康怒道:「我要是隨了他的願,將他送到軍中,他敢叫苦,我就打斷他的腿。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要麼死,要麼就堅持下去,活出個人樣來,絕無第三條路可走。」沈青康也是被沈靜卓給氣狠了,說這番話的時候,簡直是殺氣騰騰。要是沈靜卓在跟前的話,說不定又要吃一頓竹筍炒肉。

    沈靜秋抿嘴一笑,沈青康話說的狠毒,等到真正下手的時候,還是極有分寸的。沈靜秋知道沈青康已經被說動,也就放心了。

    果然,就在當天,余氏出面去了一趟大房,找沈陸氏說話。

    沈劉氏一聽余氏去了大房,就以為余氏是問沈陸氏要錢的。頓時激動得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這回她非得逮住三房和大房的把柄不可。

    沈陸氏一開始也以為余氏是為了銀錢找她,正在想該怎麼拒絕,卻沒想到余氏開口竟然是為了沈靜卓的前途。

    當余氏說了來意後,沈陸氏沉默下來。

    余氏很擔心,「大嫂,此事難道不成嗎?」

    沈陸氏嘆氣,「三弟妹,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想必你也清楚。自從當家的過世後,我就極少出門。過去的那些關係也都淡了。你說的那點香火情,也不知如今還頂不頂用。所以我不敢一口答應你,只能說盡力試一試。」

    「真是難為大嫂了。大嫂能夠幫忙,我已經感激不盡。就算事情成不了,也沒關係。大不了再找別的門路。相信以我們侯府的臉面,送個孩子進軍中也不是什麼難事。」余氏這話不錯,送沈靜卓從軍不難,難的是謀求一個好的位置。兵與兵也是有區別的,比如邊軍同京城大營的兵,那是絕對沒法比的。京城大營的兵同拱衛皇城的禁衛軍,那同樣是沒辦法比的。余氏求到沈陸氏這裡來,無非是想為沈靜卓謀求一個好位置。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

    沈劉氏最後白激動了一場,心頭有些不痛快。不過得知沈青康打算送沈靜卓從軍,沈劉氏又高興起來。那兵有那麼好當嗎?小心將命賠進去。

    要說得知這個消息後,最著急的人莫過於沈靜鵬。沈靜鵬找到沈靜恆,「大哥,三叔要送沈靜卓那小子去從軍。那以後想要收拾他,豈不是都沒機會。」

    沈靜恆拿著書翻到下一頁,輕飄飄的看了眼沈靜鵬,「你就為了這件事找過來?」

    「大哥難道就不在意?大哥,我覺著咱們一定要阻止沈靜卓從軍。萬一他真的在軍中弄出名堂來,那將來會如何,可就難說了。以沈靜卓的性子,只要將他留在京城,他遲早會再次闖出大禍。大哥,這話弟弟沒說錯吧。」沈靜鵬急切的看著對方。

    沈靜恆嗯了一聲,「你是沒說錯。」

    「那大哥是同意了?」沈靜鵬期待。

    沈靜恆瞥了眼沈靜鵬,「誰說我同意了?」

    沈靜鵬大為不滿,「那大哥是什麼意思。」

    「如今已經是七月。」沈靜恆冷清的說道,「再有兩月就是三年一次的秋試。在此之前,我不打算節外生枝,一切等秋試過後再說。至於沈靜卓從軍的事情,我們能夠阻止一次,難道還能阻止五次十次。以三叔的關係還有侯府的名頭,沈靜卓要從軍,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不過我們雖然不能阻止沈靜鵬從軍,但是卻可以阻止他進入禁衛軍。若是能將沈靜卓弄到邊關去,那就更完美了。」

    沈靜鵬被說服了,「大哥,那我們要怎麼做?」

    「此事你無需過問,我自有主意。」沈靜恆板著臉,將沈靜鵬打發走了。

    沈靜恆想起沈靜宜出嫁之前對他說的話,讓他小心沈靜秋。一開始他沒將沈靜秋放在眼裡,在沈靜恆的印象里,沈靜秋不過是個有些沉默的人。說她有多大的本事,他是不相信的。但是經過沈靜卓這件事情,沈靜恆發現沈靜宜的提醒是對的。

    雖然不知道沈靜秋用了什麼法子,沈靜恆卻知道,羅隱並太子一脈突然插手沈靜卓同淮王府的事情,絕對不是因為沈青康。還有,妻子白氏告訴他,三房那邊的丫頭,最近總愛往大房二房跑。表面看上去不過是下人間的私下來往,不過他還是從其中嗅到了別的味道。比如探聽消息。

    沈靜恆輕蔑一笑,看來他真的有必要重視沈靜秋這個人。

    沈靜秋派江瑤以看望江武的名義,給羅隱送上一份謝禮。羅隱這份人情,她全都記在心上,以後有機會自然要回報。同時該表達的謝意,沈靜秋也不會忘。送去的禮物並非有多貴重,勝在有新意。

    羅隱收到江武轉交來的禮物,有些意外。叫來蔣林,問道:「沈家那邊如何?」

    「沈三老爺正在忙著找關係,要將沈靜卓送到軍中歷練。」頓了頓,蔣林試著問道:「世子爺要幫沈靜卓嗎,那要不要見沈三姑娘?」

    羅隱瞥了他一眼,多事。

    蔣林低眉斂目,好吧,就算他多事。

    羅隱突然說道:「沈靜卓既然想從軍,那就讓他來東軍大營。」

    「屬下明白。」蔣林暗自腹誹,真是口是心非。剛剛還在嫌棄他多事,轉眼就主動幫沈靜卓決定了去處。在蔣林看來,羅隱才是真正的多事。要是沈家人不樂意沈靜卓去東軍大營,豈不是好心沒好報。

    「怎麼還不去?」羅隱奇怪的看著蔣林,是傻了嗎?

    蔣林回過神來,趕緊離去。

    羅隱面有憂色,看來最近太鬆懈了,吩咐事情的時候,竟然也會走神。從明兒開始就加大訓練。

    沈家這邊,沒幾天就得了消息,讓沈靜卓半月後直接去東軍大營報道。沈青康鬆了口氣,余氏就說沈陸氏幫了大忙,得好好謝謝對方。余氏親自來到大房,說起此事。沈陸氏心裡頭有些奇怪,她委託的關係,明明是在西軍,最後沈靜卓怎麼會跑到東軍去。不過這個疑問,沈陸氏沒有說出來,她也不打算去問托關係的人。既然三房滿意沈靜卓的去處,又何必多生事端。

    沈靜恆放下手中的筆,揉揉眉心,顯得有些疲憊。得知沈靜卓去了東大營,沈靜恆有些失望。沈靜卓真進了東大營,以後想動手腳都沒機會。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關節出錯了,明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沈靜卓會進入邊軍,不久就會開赴邊關。可是最後結果卻著實讓人失望。看來他有必要查清楚此事,究竟是誰在同他作對。

    沈靜卓得知自己即將從軍,高興得跳起來。就算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的,也不在乎。從軍是他的夢想,沒想到終於有實現的一天。

    沈靜秋看著沈靜卓高興,她也高興。不過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恭喜哥哥得償所願。不過妹妹聽說軍中很苦,新兵都會被老兵欺負,尤其是吃不得苦,又沒本事的人,更被欺負的慘。哥哥能行嗎?」

    沈靜卓不樂意,「誰說我不行。妹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做出個樣子給你們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看低我。」

    「聽說軍中禁止私下鬥毆,哥哥進了軍營,可別犯了軍紀。當著全軍的面脫褲子打板子,我想哥哥也沒臉吧。」

    沈靜卓臉上燒的慌,「妹妹,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

    沈靜秋抿唇一笑,「我自然是希望哥哥在軍中能夠過的如魚得水。只是哥哥性子急躁,萬一遇到有人挑釁,哥哥能控制脾氣嗎?之前哥哥才將淮王世子打了一頓,差點將人打殘廢。你說,我能放心嗎?」

    沈靜卓有些羞愧,「之前那事情是我不對,太衝動了。不過你放心,經過這次教訓,我也明白了不少道理。就算有人當面挑釁,我也不會當面動手。就算要動手,那絕對是陰著來,肯定不會讓上官發現。」

    沈靜秋望著他,「哥哥能保證?」

    沈靜卓鄭重說道:「當然。我向你保證,到了軍中後,一定遵守軍中紀律,努力訓練,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沈靜秋點點頭,「那好,那我姑且相信你。希望你不會讓大家失望。」

    沈靜秋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沈靜月。沈靜月面有憂愁之色,沈靜秋就好奇問了句,「五妹妹可是遇到難事呢?」

    「多謝三姐姐關心,沒有。」沈靜月很乾脆的否認了。

    沈靜秋笑了笑,也不在意。「聽聞最近七妹妹同四妹妹很要好,時常去四妹妹那裡坐一坐。我還聽聞,四妹妹最近都不鬧騰了,都說是七妹妹的功勞。五妹妹,此事你清楚嗎?我都好奇,什麼時候七妹妹竟然會同四妹妹要好,她不是最怕四妹妹嗎?難不成是四妹妹強迫她去的?」

    沈靜月略顯激動的望著沈靜秋,「三姐姐也覺著奇怪嗎?我問了七妹妹好幾次,可是她什麼都不說。我看她像是有難言之隱。」

    「是嗎?」沈靜秋算了算時間,沈靜芸的肚子快要藏不住了,也該是時候戳破這件事情。雖然她答應沈靜宜只看戲不插手,但是並不代表她就不能引導別人去插手。更何況,二房欠他們三房良多,是時候開始收取利息。

    沈靜秋對沈靜月說道,「既然問不出來,又何須再問。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不是只有問當事人這一個辦法。五妹妹若是有心,相信很快就能知曉四妹妹的秘密。我祝五妹妹心想事成。」

    沈靜秋施施然離去,徒留沈靜月一個發愣。等回過神來,哪裡還有沈靜秋的影子。沈靜月輕咬薄唇,對丫頭說道:「走,陪我去看望七妹妹。」

    沈靜月來到沈靜霞住的小跨院,院子裡的丫頭見了她,都說沈靜霞不在,請沈靜月改日再過來。

    沈靜月無所謂的說道,「既然七妹妹不在,那我就坐在這裡等一會。你們去忙你們的,這裡我熟,不用你們費心伺候。」

    將丫頭麼都趕出了房裡,沈靜月翻起沈靜霞的臥房。最後在一本書裡面翻出一張藥方。藥方太複雜,沈靜月看不明白,卻直覺這張藥方很重要,說不定上面就是沈靜芸的秘密。沈靜月急匆匆的抄寫了一份,將原本的藥方放回原處,然後又若無其事的離去。

    江瑤全程關注,等身靜月離開,江瑤也悄然離去,去給沈靜秋稟報消息。

    沈靜秋得知沈靜瑜已經抄下藥方,微微點點頭。未免沈靜月身邊的人辦事不利,沈靜秋又讓江瑤繼續盯著,必要的時候給予適當的幫助。總歸要儘快讓沈靜月知道沈靜芸懷孕的消息。

    沈靜月派身邊的大丫頭春兒出門打聽這藥方子到底有什麼作用。

    春兒想到周嬤嬤擅長藥膳,於是就提議不如請周嬤嬤過來看看。若是周嬤嬤也不知道這藥方子起什麼作用,再去外面打聽也不遲。

    沈靜月想了想,同意了春兒的提議。

    周嬤嬤被請了過來,本以為是一點子小事,可是等看到藥方子的時候,周嬤嬤就驚住了。趕緊命人關上門,壓低聲音問沈靜月,「姑娘能否告訴奴婢,這藥方究竟從哪裡來的?可是有人在蠱惑姑娘?」還有意無意的朝春兒看了眼。

    春兒連連擺手,表示此事同她沒關係。

    沈靜月說道:「嬤嬤誤會了,這藥方是我從別人那裡得來的。」

    「姑娘可否同奴婢說實話。不然奴婢只能將此事稟報給姨娘知曉。」

    沈靜月皺眉,「嬤嬤能否先告訴我,這藥方究竟有什麼用?」

    周嬤嬤斟酌了一下,沈靜月也不小了,這些內宅陰私事情,也該讓她知曉一二。「這藥方專用於婦人落胎,不知姑娘從哪裡得了這藥方。」

    沈靜月大吃一驚,臉色蒼白,一臉被嚇怕的樣子,「落胎?怎麼可能?七妹妹她……不,我明白了。難怪沈靜芸當初要下藥害我,原來是因為這個。」

    「姑娘的意思是這藥方來自於七姑娘,又同四姑娘有關?」周嬤嬤也深感意外。

    沈靜月當即就將沈靜霞這段時間的反常,還有對沈靜芸的懷疑說了。

    周嬤嬤暗自點頭,「姑娘的猜測,**不離十。若是果真如此,那沈靜芸可就是十惡不赦。」


    沈靜月一想到沈靜芸要倒霉了,興奮起來,「嬤嬤,此事我們要怎麼做。要不現在就去稟告老夫人。由老夫人出面處置沈靜芸。」

    「不可。」周嬤嬤當即反對,「我們不能出面,以免被人遷怒。最好是經過別人的口將此事告知老夫人。另外這件事情你們都要爛在心裏面,萬萬不可傳揚出去。一旦傳揚開,沈靜芸固然不會有好下場,可是姑娘作為四姑娘的庶妹,名聲也會大受影響,進而影響到姑娘的親事。」

    沈靜月又是害怕又是惱怒,「嬤嬤提醒的對,此事我會爛在肚子裡。那沈靜芸根本就是個掃把星,誰沾染上誰倒霉。若非是她,當初我也不會……」沈靜月一想到在老夫人的壽宴上的遭遇,心頭就恨得不行。這一次沈靜芸做下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依老夫人的性子,沈靜芸足夠死一萬次。

    周嬤嬤心有還有些疑問,叫來春兒仔細問過後,心下明白了幾分。沈靜月十有**做了別人的馬前卒。好一個沈靜秋,明明早就知道沈靜芸懷孕的事情,卻忍著不拆穿,在這裡等著沈靜月,她是什麼意思?難道江武的事情,沈靜秋查出來了嗎?如果真的知道江武丟了性命,那沈靜秋為何還那麼平靜。不對,這沈靜秋肯定是在算計什麼。

    周嬤嬤又叮囑了沈靜月一番,讓沈靜月萬萬不可私下行事。此事她會同胡姨娘商量好對策。過後,告辭離去。

    周嬤嬤去見了胡姨娘,將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最後說道,「姨娘,三姑娘利用五姑娘,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次若非奴婢勸阻,五姑娘就要去稟報給老夫人知曉。到那時候,五姑娘可就成了眾矢之的。」

    胡姨娘手指一痛,被繡花針扎了一下。回頭冷冷的盯著周嬤嬤,「三姑娘無緣無故的為何要算計靜月。因為你的緣故,對不對?因為你動了她的人,所以她才會盯上我們,對不對。我早就警告過你,別將那些事情牽扯到孩子們身上,你答應的好好的,可是你又是怎麼做的。如今我們被人盯上了,你說,我們要怎麼辦?」

    「姨娘別急。奴婢仔細想了想,三姑娘無非是利用咱們姑娘給老夫人報信。那咱們就成全三姑娘。至於奴婢同三姑娘之間的恩怨,奴婢會自行解決,不勞煩姨娘操心。再有,如今我們已經被三姑娘盯上,姨娘覺著你還能獨善其身嗎?屆時姨娘就算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別人會相信嗎?」

    胡姨娘冷笑一聲,「你就不怕被人知曉身份後,我們全都要人頭落地。」

    周嬤嬤自信一笑,「既然三姑娘從一開始就沒聲張,以後她也不會聲張出去。而且奴婢相信,三姑娘至少目前還不確定我們的身份,最多是對我們有所懷疑而已。就算他日知道了,為了沈家滿門,三姑娘不僅不會聲張,還會替咱們隱瞞。」

    「她大可以悄悄解決你。」胡姨娘冷酷的說道。

    「奴婢一條命,死不足惜。只是可惜姨娘,得替奴婢背負這些罪名。」周嬤嬤不客氣的說道。

    胡純良怒極,「你放肆!」

    周姨娘誠懇的說道,「姨娘,到了如今,你還要拒絕嗎?人家的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難道姨娘是打算引頸受戮嗎?姨娘就算為了兩位小主子著想,也該下定決心了。」

    「周湄,你逼迫我如斯,你就不怕等我接受了他們的條件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結果你的性命。」

    「奴婢不怕。奴婢早就說過,奴婢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周嬤嬤大義凜然的說道。

    胡姨娘怒極反笑,挺直了背脊,「好,好的很。既然你們不肯放棄,那我就答應你們。」

    周嬤嬤狂喜,「姨娘當真同意呢?」

    胡姨娘似笑非笑的盯著周嬤嬤,「怎麼,嬤嬤不相信我?」

    「不,奴婢豈敢。奴婢要儘快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胡姨娘冷冷的看著周嬤嬤,「告訴他們,想要我賣命,就將安插在侯府內的人全部交給我。否則免談。」

    「姨娘放心,將人手全交給姨娘,也是應有之理。」周嬤嬤喜不自勝,在胡姨娘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如今總算邁出了第一步。

    胡姨娘冷聲說道:「先別急著高興。老夫人那裡,你想個辦法將消息傳過去。不要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更不能將靜月牽連進來。」

    「奴婢明白。」

    胡姨娘又說道:「還有沈靜秋那邊,你給我料理乾淨了。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可不想靜月被沈靜秋盯上。」

    「此事奴婢一定會料理乾淨。」

    胡姨娘眼含懷疑,看著周嬤嬤,「你打算怎麼料理?你害了她的人,莫非你還能賠一個給她?」

    「奴婢自有辦法,姨娘放心就是。」見胡姨娘面色不虞,周嬤嬤頓了頓,說道:「對三姑娘來說,最大的敵人是劉氏那一家子。奴婢就賣她一個好,相信三姑娘是個知趣的人。」

    胡姨娘皺眉深思,「也行,這件事情你自行處理吧。」

    沈靜芸將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杯盤碎裂,一地狼藉。「肚子裡的這個野種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吃了那麼多藥,不見一點效果,反倒是反應越來越大。你說,我要怎麼辦了你?」沈靜芸拿著一把小巧的匕首頂在沈靜霞的脖頸上,將沈靜霞嚇了個半死。

    沈靜霞膽戰心驚的看著沈靜芸手中的匕首,「四姐姐,你,你息怒。可能是藥效不夠的緣故。」

    「這話我已經聽過太多次。」沈靜芸眼神兇狠,拿著匕首在沈靜霞的臉上比劃著,「你說我要是在你臉上就這麼劃上一刀,會有什麼後果?」

    「四姐姐饒命。」沈靜霞嚇得大哭出聲,一邊是沈靜宜的吩咐,一邊是沈靜芸的威脅,沈靜霞已經承受不起,徹底崩潰,嚎啕大哭起來,「四姐姐,妹妹無能,妹妹無用,求你饒了我吧。」說完,就抬起手,啪啪的打自己的耳光。每一下都狠狠的抽打,很快,一張臉就紅腫起來。

    香玉看著不忍,卻怕沈靜芸注意到她,拿她開刀。趕緊埋頭,連呼吸都放輕了。只求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沈靜芸嗤笑一聲,「你就那麼怕我?」

    沈靜霞連連點頭,她是真的怕,可是她更怕沈靜宜。沈靜芸對付人是明刀明槍的來,吼得凶,手段卻不見得有多厲害。而沈靜宜則是殺人不見血,讓人時刻提心弔膽。比起沈靜芸的手段,沈靜宜的手段才更折磨人。

    沈靜芸在沈靜霞的臉上拍打了幾下,「我這肚子裡的野種遲遲不肯下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殺了你嗎?」

    「不,不,求四姐姐饒命。」

    沈靜芸頓時變臉,兇狠異常的說道:「我都快要沒命了,你還想活命,美得你。沈靜霞,我告訴你,這孩子一天打不下來,你就要一直給我受著。要是哪一天,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我不能活命,你也別想獨善其身。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這個墊背的。」

    沈靜霞嚇得說不出話來。內心吶喊,沈靜宜到底要拖延到什麼時候才讓她解脫,她快要受不了了。

    五王府,沈靜宜冷冷的坐在交椅上。丫頭將殘茶撤下。巧兒在一旁勸道:「王妃何必為了謝氏置氣。再如何,她也只是一個側妃。王妃想要收拾她,將來有的是機會。」

    沈靜宜冷冷一笑,「難怪乎謝家會將謝明樂嫁給王爺,這謝明樂不簡單啊。」

    「那王妃可要找人對付她?」巧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沈靜宜擺擺手,「暫時不用。」凡事謀定而後動,不動手則已,一旦動手必須要一擊即中。

    沈靜宜問兩個丫頭,「侯府那邊,可都安排好了?」

    霜兒說道:「姑娘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喜春會在適當的時候提醒夫人注意四姑娘的情況。屆時事情揭開,王妃就可以藉機回侯府,將後續的事情處理了。」

    沈靜宜點頭,「那就好。」

    黎明前的黑夜,顯得是那樣的靜謐。

    劉家突然上門,沈劉氏很意外。

    劉夫人本不想來,可是拗不過兒子的意思,所以還是來了。再說沈家門第高,能同沈家結親,其實也很不錯。只是沈靜芸這個人,多少還是讓劉夫人不滿意,可是誰讓兒子喜歡。她這做娘的也不得不妥協。

    劉夫人隱晦的表明了來意,要是沈家有意向,那兩家就先議議。以後再選一個黃道吉日將親事定下。

    沈劉氏得知劉夫人是為了兒女親事來的,很是意外。意外之後又是欣喜。「長風這孩子,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人才,品貌,學問都極為出挑。這樣的孩子,打著燈籠都難找。我家芸兒若是能嫁給長風,那真正是好福氣。」

    劉夫人也高興起來,「這麼說姑太太是答應了。」

    「答應,答應,我怎麼能不答應。」

    「那貴府老夫人那裡,還有侯爺那裡,不知是個什麼意思。」劉夫人謹慎得問道。

    沈劉氏沉吟片刻,對劉夫人說道:「這樣吧,我們這會就去老夫人那裡走一趟,先看看老夫人的意思。」

    劉夫人點頭認可,是這個理。

    沈老夫人正嫌寂寞,得知劉夫人來請安,也是極為高興的。拉著劉夫人說了好一會家常。沈劉氏著急了,找了個空隙插話,將劉夫人的來意說了。同時表態,她對這門婚事很滿意。如今就是來徵求老夫人的意思。

    沈老夫人有片刻的怔愣,不過轉眼間又笑了起來,「好啊,如此一來,我們兩家就是親上加親。以後可要多多來往才是。老二媳婦,你相公那裡,可有問過?」

    「侯爺還不曾回府,兒媳打算晚上的時候同侯爺商量。」

    沈老夫人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等問過青凡後在做決定也不遲。今兒老身做東,親家太太一定要留下用飯。」

    劉夫人推辭不過,答應留下用午飯。

    陪著沈老夫人用過午飯後,劉夫人就告辭離去,急匆匆的回去,告訴劉長風這個消息。劉長風得知沈家不反對這門親事,頓時鬆了一口氣。

    劉夫人趁著婚事還沒定下,再次苦口婆心的說道,「大郎,那沈靜芸就真的那麼好嗎?她名聲都壞了,沈家如今都不讓她出門見人,怕她丟人。再有,沈靜芸脾氣也不好,易怒暴躁,這樣的人如何能做我們劉家的長孫媳婦?」

    「娘,她只是年齡小,還不懂事。過兩年等她長大了,懂事後,娘再看看,就知道她的好處。」劉長風不改初衷。

    劉夫人嘆氣,「我只知道江上易改本性難移。你說她過兩年就會變得懂事,我看難。你要是真娶了她,以後有你的苦頭吃。」

    劉長風不在乎,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輕易改變。再說了,他都要了沈靜芸的身子,豈能不負責任。

    劉倩娘躲在暗處偷聽,得知劉夫人已經去沈家提親,雖然親事還沒定下,但是十有**是不會錯的。劉倩娘感到很失望很憤怒,她的哥哥,在她心目中最為出色的少年郎,竟然要娶沈靜芸那個潑婦。一想到沈靜芸會成為她的大嫂,劉倩娘就無法忍受。

    回到房裡,劉倩娘當即提筆寫信。她給沈靜月去了一封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哥哥娶沈靜芸。

    沈靜月收到劉倩娘的來信,看了內容,頓時大驚失色。劉長風想要娶沈靜芸,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沈靜芸一個破鞋,還懷了別人的孩子,哪裡有資格嫁給劉長風。沈靜月很不服氣。除了出身比不上沈靜芸外,她哪裡比沈靜芸差。劉長風難道是瞎了眼睛嗎?難道劉長風眼裡只有一個沈靜芸嗎?沈靜月很傷心難過,又很憤怒嫉妒。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劉長風娶沈靜芸,她一定要破壞這件事情。

    只是為名聲計,她不能透露沈靜芸懷了別人孩子的事情。但是她依舊有辦法,看完信後,沈靜月就給劉倩娘去信一封。如此交代一番,讓劉倩娘務必按照她的要求來做。

    晚上,沈青凡回到侯府,沈劉氏急不可耐的將劉家提親的事情說了。沈劉氏盼著沈青凡能夠一口答應,可是等來的卻是沈青凡的沉默。

    沈劉氏有些失望,「老爺不同意?」

    「此事我還需要同母親商量商量。具體的明兒再同你說。」沈青凡說完就走了。將沈劉氏氣了個好歹。

    來到松鶴堂,沈青凡就同沈老夫人商量起劉家提親的事情。沈老夫人不復白日裡的高興,沉著一張臉,「劉家這是什麼意思,連著兩代結親,有這必要嗎?你已經娶了劉家女,再將靜芸嫁到劉家去,老身是不樂意的。」

    「兒子也是這個意思。」頓了頓,又說道:「劉長風的確不錯,配靜芸也合適。只是我們侯府沒必要再次同劉家結親。前些日子兒子遇到魯國公,魯國公府上也有適齡的小子。就算國公府那邊不行,還有十幾家公侯伯府,總能找到一門合適的婚事。」

    沈老夫人點頭,「這話說的不錯。本朝六公十二侯二十四伯。近百年來,有人倒下有人爬起來,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但是公侯伯府的數目一直沒變過。這也是皇室為了平衡各家勢力,維護皇族權威才會有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在勛貴世家中,我們沈家根基最淺,也是最遲被封侯的。正因為如此,在兒女婚事上,我們更應該慎重。如今我們沈家同文臣世家結親,已然不合適,最好是同其他勛貴世家結成親家。如此一來,才能鞏固我們沈氏一族的根基。將來遇到事情,我們侯府才能同別的勛貴世家同氣連枝,彼此幫扶。到那時候我們沈家才算真正打入了勛貴一派。」

    沈青凡深以為然,「母親說的極是,兒子也是這麼想的。那劉家那邊,就直接拒絕?」

    沈老夫人搖搖頭,「畢竟是親家,直接拒絕,大家面子上不好看。慢慢來吧,將此事拖著,過段時間劉家自然明白我們的意思。」

    「兒子聽母親的。」

    沈青凡將其中的道理掰碎了揉爛了,同沈劉氏講。道理沈劉氏是明白了,可是從感情上來說,沈劉氏很不滿,很失望。「老爺,大丫頭都已經嫁入王府,靜芸就沒必要非得嫁到勛貴世家中吧。老爺可別忘了,老夫人壽宴上發生的事情,靜芸的名聲算是壞了。這個時候劉家能上門提親,那算得上是雪中送炭。錯過了劉家,以後再想給靜芸說一門合適的婚事,可就難了。」

    沈青凡不滿,「此事我都同你分說清楚了,你為何還這麼固執。靜芸的名聲的確是壞了,所以老夫人才要下令禁足。等過個兩三年,當初的事情大家都忘了的時候,那時候再將靜芸帶出去見人,未必就不能替靜芸說一門勛貴世家的婚事。總歸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多餘的話你無需再說。」

    沈青凡態度堅決,沈劉氏無可奈何。她都要愁死了,等劉夫人下次上門的時候,她該如何同劉夫人說。沈劉氏心頭有氣,乾脆拿蔡三娘還有梅姨娘撒氣,結果卻被沈青凡說了一頓。說沈劉氏善妒,沒有做主母的氣度。將沈劉氏氣了個好歹。也因此,沈劉氏越發看蔡三娘還有梅姨娘不順眼,兩個狐媚子,就會勾引爺們。等她騰出手來,非得將這兩人給收拾了不可。



劉家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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