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訕訕地閉了口,又坐了下去。讀書都 m.dushudu.com
柴傾城完全沒注意到對面人的小動作,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這個小酒壺上。
這他麼完完全全就是抄襲!侵權!
不僅外表幾乎一模一樣,就連味道也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
她有絕對的自信,除了他們天香樓之外,沒有人能提純出這樣的酒來。
難道是……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猛地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拍到桌上,對著對面的賀子章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我真有事,下次……下次一定好好請你吃頓飯,今天這頓就算我請了吧。」
說完急匆匆走了出去,沒有看到賀子章伸出去的手,以及那句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哎」。
「很高興認識你。」
賀子章自言自語道,仰頭將杯中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
天香樓中。
「怎麼樣?柴小姐……」
駱掌柜看見柴傾城臉色凝重地走了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問道。
柴傾城衝著他遞了個眼神,兩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當門被關上之後,柴傾城才緩緩開口,面色沉重地看著站在對面的駱掌柜,開口說道:「我剛去滿江樓嘗過了。他們的伯道酒跟我們的杜康酒,不論是外表還是味道,都是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駱掌柜臉色一變。
柴傾城嘆了口氣,走到書桌面前,雙手撐在桌面上俯身看著駱掌柜,憂心忡忡地開口說道:「恐怕是……我們樓中出現了叛徒。」
「叛徒?」駱掌柜一愣,皺眉看著柴傾城問道:「您如何確定?」
如果可能,誰會願意懷疑自己身邊的人呢。
「沒人能提純出那種濃度的酒,除了……我的方法。」
這話一說出來,駱掌柜就懂了,只見他略沉思了片刻,然後抬頭對上柴傾城的目光。
「柴小姐,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柴傾城直起腰緩緩走了過來,俯在駱掌柜耳邊說了些什麼,良久之後,駱掌柜一臉敬佩朝著柴傾城行了個禮,說道:「柴小姐,好計謀。」
這次,一定要把這個吃裡扒外的蛀蟲給揪出來!
柴傾城眸子暗了暗。
自從那日之後,接下來一連幾日,天香樓的生意是越來越差,只不過過了四五日,樓中就可以用「門可羅雀」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這日一大早,兩個小二在前廳擦著桌子。其中一個抬頭對著另外一個抱怨道:「唉,最近生意也太差了。昨日一共就來了兩位客人。今日還一位都沒有呢。」說著,索性將抹布往桌上一甩,坐了下來,也衝著另外那個擺了擺手。「擦什麼擦,又沒有客人來,坐坐坐。」
另外那個小廝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之後,才捏捏捏捏地坐了下來,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這樣下去不知道咱們天香樓還能撐多久……」
「要是生意不行了,咱們還是早做打算才是啊……」
柴傾城和駱掌柜剛從後院裡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柴傾城沒做聲,倒是駱掌柜直接走了那兩個小廝面前。
「駱掌柜。」
那兩個小廝一看駱掌柜來了,立馬站了起來,眼神有些心虛。
「你們想走嗎?若是想,我便讓賬房多支半年的月銀給你們。」
那兩個小廝一聽到駱掌柜這般說話,羞得滿臉通紅,連忙搖搖頭,「不想……剛才是我們……」
「哎呀,你還說什麼……」另一個直接扯了扯他的衣袖,看向駱掌柜,連忙道歉。「對不起,掌柜的。」
那個被扯衣服的也連忙彎下頭去,「對不起。」
「既然還想留下來。那就得記住,你們是天香樓的人,只有天香樓好了,你們才能好,知道了嗎?」
駱掌柜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兩個小廝連忙點點頭,退了出去。路過柴傾城身旁的時候還不忘對她行了個禮。
柴傾城衝著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前面的駱掌柜。
這位駱掌柜確實有些手段。
「把大家都叫過來,柴小姐有事要說。」
駱掌柜衝著前廳幾個懶散的小廝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人跑到後院去叫人了。
片刻之後,四十幾個小廝和夥計聚集在一起,還有原本酒窖里的幾個學徒,全都站在柴傾城和駱掌柜面前,眼睛直直地看著柴傾城。
柴傾城接收到大家的目光,輕咳了一聲,目光從每個人臉上閃過,又轉頭對上了駱掌柜的目光,兩人目光一對視,心皆是一沉,面前這些看不出任何奇怪的人中,有一個便是那個吃裡扒外的蛀蟲。
「大家也看到了,我們天香樓的生意不如早先,所以我打算近期研製一批新酒,用來挽回客人。」
「新酒?」
這兩個字引得底下竊竊私語起來。是啊,之前的杜康酒也是她一手製成,若是能製造出一批新酒來,那客人很快就會回來,樓里的生意也會變好。
「太好了。」
「柴小姐出馬,生意肯定會好起來。」
大家都暗戳戳鬆了口氣,只有站在最後邊的一個穿灰布衣服的小廝,一邊對著身邊的小廝笑著,一邊悄悄在底下握緊了拳頭。
正在這時,柴傾城又忽然開了口。「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誰願意跟著我一起研製新酒,都可以舉手。我會教你們研製新酒。」
?
這話一出,人群卻開始猶豫起來,他們平常自己的工作都夠忙的了,若是還去幫忙,怕是要累上雙倍。
因此大家確實想要柴傾城幫助天香樓起死回生,可若是落到自己頭上,倒打起退堂鼓來。
柴傾城這話說了有片刻之後,涌動的人群中,有三張臉慢慢抬了起來,三隻手緩緩舉了起來。
「小毛,你瘋啦!」剛那灰衣小廝旁邊的小廝看到他舉起了手,立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喊道,「咱們每天自己的活計都干不完,你居然還想去幫忙?!」
那被扯的灰衣小廝卻全然不理,舉起的手一隻沒有放下來。連同其餘兩個舉手的小廝一起磕磕絆絆地開口說道:
「柴小姐,我……願意……去幫忙……」
柴傾城的目光在他們三個身上掃視了一圈之後,點了點頭,笑著說:「好。」
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站在一旁的駱掌柜,說道:「駱掌柜,這上面是我需要的所有原材料,麻煩您了。」
駱掌柜
點了點頭,展開紙看了一眼,然後便退了下去。
「你們三個跟我走吧。」
柴傾城用手指輪流點了剛才舉手的三個小廝。其他人解散開來,只余他們三個跟在柴傾城身後往後院走著。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介紹一下自己吧。」
柴傾城回過頭對著那三個十來歲的小廝說道。
「我叫齊二,本來是在二樓擦桌子的。」
「我叫來全,是負責前廳右邊的那幾桌的。」
「那你呢?」柴傾城對著站在最後一個灰衣小廝問道,那小廝似是出了神,此刻被柴傾城猛地一叫,頓時只覺得嚇了一跳,連忙磕磕絆絆地開口:「我叫……小毛,原本是在前廳左邊。」
「哦,齊二、來全、小灰。」柴傾城看著他們三個,輕輕重複著,不知為何,總感覺能從語調中聽出一絲莫名其妙的意味出來。
「以後就要拜託你們了。」
他們都是粗鄙之人,此刻柴傾城這般客氣,三人頓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是慌張地搖搖頭,「柴小姐客氣了。」
柴傾城只是一笑,沒有說話。
院子中央橫七豎八放著幾個麻袋,繩子松松垮垮地系在口部,甚至有一個已經鬆了開來,露出裡面的綠色的果子來。
一陣濃郁的果香味在院子中迴蕩著。
「柴小姐。」
三人一看柴傾城走過去,紛紛恭恭敬敬地朝著她行了個禮。
柴傾城淡淡地「嗯」了一聲,轉頭蹲下身去,揭開那個已經鬆開的麻袋,朝裡面看了看,滿滿一麻袋的青蘋果。柴傾城從中拿出一個握在手裡上下掂了掂,在這大冬天裡,藥箱找到這樣的色澤、這樣的重量,這樣的香氣,想必駱掌柜也是花費了許多的心思。
「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嗎?」
那三人一齊搖了搖頭。
「果酒。」柴傾城淡淡開口,手中還攥著一個青蘋果,用手指了個位置,指揮著他們將那幾個麻袋抬到右手邊的一間小小的房子,那是她專門向駱掌柜要過來的做實驗的地方。
幾個連拿帶扛的,將東西搬了進去。
幾個正式開始了實驗,每日都有顏色鮮亮的液體被送出來給大家品嘗,起初幾天,要麼酸地讓人皺眉,要麼甜地發膩,直到五日後,終於調製出了令人滿意的果酒。駱掌柜高興地看著柴傾城說道:「這種果酒一經推出,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柴傾城笑了笑,沒再說話,晚上回去的時候,幾個在實驗室里慶祝。
柴傾城似乎有些喝多了。
提著酒杯站到桌子上,說道:「多虧了大家,我們才能得到這次這個完美的秘方,大家辛苦了。」
那三人紛紛朝著柴傾城舉杯,眾人都很高興的樣子。
柴傾城在眾人面前從兜中掏出一張紙晃了晃,說道:「這就是我們這幾天辛苦努力的成果。」說完,從桌子上下來,搖搖晃晃朝著一旁的柜子走了過去,從最底下的抽屜里去了鑰匙,打開右邊第二個抽屜的鎖,然後拉開抽屜,將秘方放了進去。又將抽屜仔細鎖好,鑰匙放回原位。做完這一切之後,柴傾城才轉頭看向了面前那三人,開口道:「你們可記住了,這個秘方現在是我們酒樓起死回生的關鍵所在,斷斷不可告訴別人在哪裡,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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