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局外人 29.藝妓紫嫣

    29．藝妓紫嫣

    回到夏王府的時候，靳夏還在飯廳里等她。明天就是靳夏的生辰，這幾年每年生辰頭一晚他都會等她一起吃飯。閆瀟月將人偶塞進兜里，走進去坐在靳夏身邊：「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留字條說會晚點回來嗎？怎麼還等我。」說著端過飯就開吃起來。出去一天，到現在才有進食。靳夏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模樣，笑道：「養成習慣了，往年這個時候都是和你一起吃飯的。」閆瀟月吃飯的動作一頓，想起自己辛辛苦苦的一點成果被雲澈改成了那副樣子，這下也沒有禮物可以拿出來，心中憋悶，道：「我今天是去給你準備禮物來著，可惜出了岔子，禮物也沒了。」

    靳夏給她舀了一碗雞湯：「其實，你就這樣陪我吃飯，就是很好的禮物了。」閆瀟月哈哈笑道：「這麼容易，早知道我就不費那力氣了。」說著端起碗往嘴裡灌湯。靳夏看她的面容被碗遮住，忽柔聲道：「月兒。」閆瀟月心裡有些慌亂，佯裝還在喝湯，遲遲不把碗放下來。這時，陳叔突然來報：「殿下。」靳夏看到陳前臉色沉重，轉頭道：「看來想跟你一起好好吃頓生日飯也不行了。我估計很晚才能回來，你出去一天了也早點休息吧，不必等我。」

    閆瀟月才慢條斯理把碗放下：「你去忙吧。」

    但想起地下那詭異的士兵，還有那很可能是宸王的人，再有雲澈也出現在那裡，此事非同小可。她想還是等靳夏回來再告訴他吧。靳夏和陳叔一起出去到很晚才回來。閆瀟月正坐在院裡的亭子裡看著月亮發呆。轉眼間，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三年多了。不敢想像，自己竟然也慢慢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更不敢想像，自己有一天也能學會武功。世事玄妙，前路未可知，唯有一步一步，珍惜當下。

    靳夏有些疲憊，看到閆瀟月坐在亭中有些詫異：「怎麼還沒睡？不是說讓你不用等我回來了嗎?」閆瀟月將思緒從遙遠的時空拉回來，道：「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閆瀟月將白日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靳夏，只是弱化了自己所遭遇的危險，並且略過了去找王鬍子的目的。當然她也知道就算不說，靳夏那麼聰明，也定是能猜出大概。

    靳夏臉色有些沉鬱：「其實陳叔剛剛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之前有探子報告說靳宸在暗暗策劃一個陰謀。聽你所說更印證了我的猜想。我猜他在動用屍咒。」

    「屍咒？」一聽這個名字就讓人覺得心頭大駭。

    「你說那些人面無表情，眼神空洞，我猜是靳宸動用了浮雲島的禁術-----屍咒，被施咒人如行屍走肉，但是會聽從施咒人的號令，並且會產生超出普通人的戰鬥力。可是浮雲島的禁術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到底是誰和靳宸聯手了？」

    「至少不是雲澈，他是暗地裡潛入那裡，這說明浮雲島的主要勢力並沒有選擇靳宸。」閆瀟月分析道。靳夏看了她一眼，接道：「看來浮雲島也知道了這件事。靳宸他弄這些究竟想要幹什麼？」

    閆瀟月寬慰道：「你也別太焦慮了，該來的早晚會來。宸王的陰謀肯定會牽涉很多人，天塌下來不是你一個人擔著，這麼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第二日是靳夏的生日，因為被貶西荒之事的影響，前來拜見的人少了大半，門庭冷落。銜玉氣鼓鼓地說：「都是些勢利眼，總有一天殿下得勢了，讓那些人巴結都巴結不成。」閆瀟月笑道：「就算來很多人，多半也不是為了靳夏本身，想擁磅的不過就是夏王的勢力而已，如今刨去那很多虛情假意之輩，不也很清靜。」銜玉想想也是，又覺得被閆瀟月當自己是小孩子一樣說教了一番，嘴硬道：「以前是我眼拙，不知道你就是個姑娘家。你說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通曉世故？」閆瀟月故作高深地笑笑，眯縫著眼睛仰頭看太陽。

    來訪的客人中，有一位女子讓閆瀟月印象深刻。她一身淺紫羅裙，面覆薄紗，攏煙眉似蹙非蹙，一雙秋水含情脈脈。聽銜玉說，這姑娘名喚紫嫣，本是一名藝妓，後來得靳夏幫助贖了身，又被陳叔認作了乾女兒，這些年潛心學習琴藝。過兩日皇上的壽辰靳夏會讓她獻藝。只是這女子，閆瀟月心生感慨，那眉眼裡，都是對恩人的戀慕之情吧。

    「紫嫣來了。」陳叔稟報。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靳夏抬頭。

    紫嫣低下眉眼，恭聲道：「殿下今日生辰。奴想著往後若是……恐怕再沒有機會……所以奴想為殿下彈一首曲子，願殿下今後平安康健，心意暢達。奴只有這樣的一個心愿，還望殿下成全。」

    靳夏看著女子的神色，紫嫣的心思他又豈會看不出。他沉默了半晌，道：「讓你進宮，多是委屈你了。若你不願……」

    「我願意的。這是紫嫣自己考慮很久做的選擇，殿下不必多慮。」紫衣的女子說完復又低下頭，調好弦，素手輕撥。琴音婉轉，盡訴離別。初時有著淡淡的哀婉，而後漸轉明快，表達最後的祝願。隔著院牆，那琴音傳來，閆瀟月聽得覺得心裡有些傷感。這樣的一種感情才叫愛吧！無怨無悔，若你安好，此生何求。若是在現代，她可能會嘲笑這個女子傻氣，可是此時，她卻是有些佩服紫衣的女子，至少她有一份付出的無畏和勇氣。而她自問自己做不到這一點。她還是會動心，會喜歡一個人，會關心他，幫助他做他想做的事，會歡喜他的歡喜，憂傷他的憂傷。可是這一切基於對等的感情付出。如果沒有，那她也不會執著的吧。是的。她已經是這麼理智的人，她總會把自己的心保護得很好的。可是越這樣想，心中的落寞感越深。

    直到那琴音漸逝，伊人離去，她還陷入在一種迷惘中不能自拔。

    靳夏走到她這邊，輕聲道：「你在想什麼？我來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覺。」

    閆瀟月笑道：「沒什麼，陽光太暖，忍不住偷懶發發呆。」靳夏想說什麼，看了看她的閒淡神色，終究沒有說出來，笑了笑道：「這會兒太陽雖然不毒，卻也不可久曬。小心曬成黑臉婆。」

    銜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插上話道：「對啊，曬成黑臉婆，吃虧的可是俺們殿下。」一股微妙的氣氛因為這一句話悄悄蔓延開。靳夏輕咳一聲：「是啊，那要是嫁不出去我夏王府還得養你一個大活人，好像你飯量也不小。」閆瀟月怒瞪倆人　：「能做飯能治傷還會武功的侍衛哪裡找去，留在你夏王府是你的福氣，可別不識好歹。」說著便氣哼哼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