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局外人 30.帝王壽辰

    30．帝王壽辰

    這一日，整個天曌皇城都瀰漫著歡慶的氣氛。冥河（會在改動中插入此角色⊙﹏⊙b汗）蜷在一個角落，忽見身邊的同伴都興高采烈地奔向一處。他端起手裡的破瓷碗，拉住其中一人道：「怎麼一個個都撒歡地跑呢？幹啥呢這是？」那人白他一眼，不欲理睬這個小叫花子。旁邊賣香糕的大娘見他可憐，解釋道：「香客居在店外免費施飯菜，而且同步播報今日宮中宴會盛況，只此一天，要不是怕我這攤子沒人看，我老婆子也是要去的。」冥河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肚子恰好咕地唱起了空城計。香客居的方向人聲鼎沸，既因為那天上掉餡餅的施捨膳食，更因為可以第一時間得曉宮中宴會的情況。

    這一日，是天曌皇帝靳軒的五十大壽。

    除了天曌的王孫貴胄，還有昊蒼、濯月和浮雲島的使節都會前來。跟在一隊王府侍衛之間進入了皇宮。現代的時候，曾經見過明清時的宮殿，可是真正一個皇宮的原貌卻未曾見識過。這般富麗堂皇，一磚一瓦都流光溢彩，彰顯著不容輕視的權貴之氣。

    所幸並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三跪九叩，因而整個流程走下來還算輕鬆。進了宮，靳夏便直接去主殿入席了，作為天曌的皇子，自然需得盡一番地主之誼。閆瀟月怕自己不懂規矩招惹麻煩，便執意要留在外邊的侍衛之中，靳夏知道她也不習慣那種拘束的氛圍，只讓另一名夏衛長風跟隨自己入殿。

    作為夏王的隨侍人員他們被安排在了一個大廳之中，也同樣有美酒佳肴奉上。閆瀟月心想這種做法還挺人性化的，雖然她對高座上的帝王並無好感，但不得不承認這樣與民同樂的行為還是值得稱道。

    除了夏王的隨侍，還有太子的親衛，宸王的侍衛，以及濯月、昊蒼和浮雲島的人。

    閆瀟月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小心觀察這些人。

    這時，一個小丫頭突然急匆匆地沖了進來，看到侍衛領隊宏舟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禮儀就穿過人群奔了過來。閆瀟月皺起眉頭，這小丫頭是紫嫣身邊的隨侍，今天和他們一起進宮來的。因為紫嫣今日要在殿前獻藝，所以她和她的丫鬟都被安置在歌舞表演的候場區了。

    小丫頭氣喘吁吁，見到宏舟斷斷續續道：「可算找到個人了。」宏舟有些不悅:「今天是什麼場合，怎麼這麼不識規矩，若是讓有心人傳了出去豈不是說我們夏王府的人都不懂分寸嗎？」小丫頭眼眶已經泛紅，閆瀟月道：「宏大哥不要怪她，她這般樣子，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急事。」小丫頭忙不迭地點頭，又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我家紫嫣姑娘出事了！」閆瀟月站了起來：「怎麼回事？」「姑娘剛剛調琴弦之後突然覺得手指麻木，失去知覺了。我想進去告訴殿下，可守衛不讓我進去。」眾人臉色大變。離表演開始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皇上的五十壽辰，眾皇子誰不是在精心準備以求龍顏大悅，此時再更換禮物怕是來不及，何況那守衛是宸王統轄的空明軍，而紫嫣出事八成跟宸王脫不了關係，自然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告訴靳夏這件事。此時該如何是好。宏舟的臉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眼下這種局面，真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眾人都滿臉憂色，可是卻無人拿出一個主意。閆瀟月沉思片刻問小丫頭道：「紫嫣姑娘今日要獻何藝？」「姑娘要彈奏濯月的民歌《蒹葭》。因為知道皇上喜歡這首音樂，姑娘專門練這首曲子練了一年多的時間。眼下……」閆瀟月沉默了，猶豫片刻方道：「你帶我過去。」又對宏舟道：「宏大哥，我先去那邊看看，你留在這邊，如果可以，儘早通知殿下這件事，讓他好想出應對之策。」

    紫嫣今日不復平時的裝扮，一身白裙，看上去飄飄欲仙。看到閆瀟月進來，她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閆瀟月將她的手拿起：「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嗎？」紫嫣朱唇輕咬，點了點頭。閆瀟月吩咐小丫鬟道：「你拿絹子把琴弦擦拭一遍。」　小丫鬟忙照她的吩咐去辦了。她才認真看向紫嫣：「你能把蒹葭的調子哼唱一遍給我聽嗎?」紫嫣眼裡閃過訝色，閆瀟月平靜道：「嗯，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女子。我恰好會些琴技。現下情況緊急，宏侍衛在盡力通知殿下，但我們需要做兩手準備，如果萬不得已，我就替你上去。」紫嫣眼中的詫異更深。但她也明白此時不可耽誤時間，便認真地哼唱起蒹葭的調子來，只是，看著閆瀟月的神色更加充滿探尋之意。細看那探尋里又隱含著淡淡的自傷之情。閆瀟月沒心思去猜測她什麼心思，努力去學習這首曲子。一遍兩遍下來，她嘆了口氣：「這首曲子真的很有點難度，若你能彈奏出來，一定非常不錯。我放棄，短時間內我無法學好這首曲子，何況這又是名曲，若是出現差錯又會落下夏王不把皇上的壽辰放在心上的口實，我想，也許我可以找一首意境類似的曲子。」紫嫣咬住唇，道：「月姑娘和我換一下衣服吧，總不能穿成這樣去彈琴。」

    日月殿是天曌皇宮裡最尊貴的宮殿。此刻，日月殿裡燈火輝煌，軒王高坐在大殿正中的椅榻上，雖然五十年的光陰已經讓他的頭髮染上了點點霜華，那張保養的很好的臉卻沒有太深的皺眉，透過那張臉可以想見他年輕時的英俊模樣。

    皇后因為素來體弱多病留在寢宮中休養，陪在皇帝身側坐著的就是如今正得聖寵的襄貴妃，宸王的母妃，安遠大將軍王駱濛之女。襄貴妃一身孔雀雨衣，媚眼如絲，語聲嬌嗔，明明已經將近四十歲了，看上去卻像才二十多的年輕女子。

    皇帝下首坐著太子靳東和太子妃秦霏。太子笑容滿面，若非如此，真要讓人懷疑那位稱病的皇后被罷黜在了冷宮。而太子妃秦霏臉上始終掛著適度的禮貌的笑容，幾年的宮闈生活已經將這位昔日的閨閣少女磨礪得寵辱不驚，只是在偶爾瞥向東邊一張桌子時她的臉色才會有剎那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