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座歷史悠久的四合院裡,傳出了沁人心脾的藥香。
茂盛的梧桐樹下,陽光透過枝椏的縫隙,斑駁的落在了地上。
周語梵坐在一把藤椅上,半眯著睡眼,右手搖著一把蒲扇,身側擺著一隻小小的煤球爐,爐里煤火正旺,爐上坐著散發著藥香的舊藥罐,蓋子的孔隙之中,慢慢飄出飄渺的白煙。
四合院的大門,被人推開。
「呀,在曬太陽呢。」說話這人,正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謝家,最為風流的二公子,謝林瑞。
謝林瑞頂著一身脂粉香氣,鑽進了四合院裡,來到周語梵的身邊,一把搶過周語梵右手之上的蒲扇。
周語梵被搶了扇子,卻並不惱,只是忽的睜開眼睛,那目光如炬,似是一條沉睡已久的蛟龍得了靈力:「我道是誰來了,老遠就聞到你這一身俗香兒。」
謝林瑞笑嘻嘻的說道:「我嫌我俗,我還嫌你是個藥罐子呢。不是說去s市那小地方養身子的,怎麼回來喝起藥,都不能斷了。」他一旦笑起來,唇邊便會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大概是要活不長了。」周語梵笑了笑,捂住了胸口處,似乎又有些疼了。
謝林瑞的眉毛微微抬了抬,最後眉毛垂了下來,他的唇邊勾起笑意:「呸,少給小爺裝死,小爺還等著搶你的媳婦兒報仇呢。」自從他的女神放話說,非周語梵不嫁之後,他就發誓,周語梵要麼就別找媳婦兒,要是找了,讓他知道了,他一定要打暈周語梵的媳婦兒扛進洞裡成親。
周語梵一愣,謝林瑞這小王八蛋,果然是三句話不離女人啊:「別人都說我們兩個在談戀愛,要不,你當我媳婦兒?」
「死變態,滾開!」
……
當京城的周語梵和謝林瑞在四合院裡說著話的時候,s市,城東區。
小別墅里,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轉眼,便要到開學的日子了。
庭前院落,樹下。
溫顧正和張蒼狼下著棋,那張榧木棋盤上,黑白分明,儼然已是溫顧的天下。
張蒼狼氣的吹鬍子瞪眼:「溫顧,你使詐。」
「師傅,承讓。」溫顧在張蒼狼還在吹鬍子瞪眼之際,已經翻手取了剩餘黑子,勝負已定。
張蒼狼摸著下巴說:「再來。」
這時候,溫衛康走了過來,張蒼狼說道:「老溫,你來,我要和你下。」
溫衛康樂了,他連連說好,溫顧便讓了位子,負手而立,站在父親身後。
溫衛康是在一個多月以前,才知道張蒼狼這個人的,女兒說這位老人,是她的恩師。
溫衛康是做高速公路的,對建築界的事情略微懂一些,也對建築界的大師略微有些耳聞,他曾經聽過張蒼狼的大名,只是,不是說張蒼狼失蹤了,又或是傳聞說張蒼狼死了,總之,在幾十年前,張蒼狼便從建築界消失了。
於是,溫衛康再女兒的安排下,初初面對張蒼狼的時候,他還將信將疑,這個老人,別是騙子吧。可是,在和這位老人聊天的時候,溫衛康越發覺得,老人知識豐富,在說很多事情的時候,能夠觸類旁通,觀點也很獨到,不過才幾日,溫衛康便已經是心服口服,不再有什麼懷疑了。
溫衛康也就明白了,為什麼蒼顧建築這個名字之中,蒼字、顧字,各取一字了。他也全都明白了,女兒在建築上的造化,全因這位老人的指點,真是上天垂簾。
他並沒有問張老為什麼會隱姓埋名住在s市,這樣的大人物,大概也有自己不想見的人吧。只是,他見張老一個人住在小屋子裡,難免會孤單,便時而打電話給張老,把張老接到家裡來,和張老聊聊天,或是下下棋。
白蘭芝和陳秋華,對於張蒼狼的印象極好,說起來,張蒼狼和溫國威的年紀差不多,只是那溫國威的脾氣大得很,而張蒼狼這個人平日裡和和氣氣的,有時候還會像個老頑童逗人發笑。
到了午飯時間。
奶奶陳秋華特地燉了一大鍋雞湯,吃完飯以後,奶奶特地給溫顧盛了一大碗。
奶奶把雞湯端到溫顧的面前,說道:「老三啊,這到c城念書啊,學校食堂里沒啥營養的,你趁著現在多吃點。」
溫顧打著飽嗝,她只覺得這個暑假吃的有點太豐盛了,小肚子都慢慢的長了出來。她不禁想起謝如意那廝說的:小溫溫,你再吃就要變成個皮球了。
她渾身一顫,唔,不能再吃了,於是說道:「奶奶,我吃飽了。」
「你在長身體,必須補充營養,來,喝完啊,待會兒我來檢查。」陳秋華說著,便走進了廚房,和白蘭芝說話去了。
爸爸溫衛康和師傅張蒼狼出了飯就到院子裡面下棋去了,弟弟溫小齊在房間裡面。
溫小齊剛吃完飯就跑進臥室,鼓搗起新買來的拼圖,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喜歡玩拼圖了。
溫顧端著一碗雞湯,躡手躡腳的跑到溫小齊的屋子裡,說道:「小齊,過來,姐姐有好東西給你吃。」
溫小齊正想著如何拼下一塊拼圖,他聽到了姐姐的聲音,就知道完蛋了,他的眉頭皺得老高:「姐,不帶這樣騙我的,你吃不完的不想吃的都給我,我抗議!」
「小齊,姐姐跟你說,你在長身體,必須補充營養,來,喝完啊,我站在這裡看著你喝完,不許剩。」溫顧說著,已經把雞湯擺在了溫小齊的面前。
溫小齊雖然嘴上說著抗議,卻還是老老實實的端起了碗。
溫顧聽到溫小齊咕咚咕咚喝著湯,她滿意的笑了起來,真是家有一老,是個寶,家有弟弟,不怕飽!
……
溫顧在臨行去高中之前,特地去了王老太太家裡,畢竟,老太太對她家,這些年總是很照顧,有好吃好喝的,都會給她家送上一份。
而王老太太的兒子孫敬苒呢,對溫顧來說,也是一個非常的人,孫敬苒教給她的不僅僅是強身健體的訓練,更是對她未來的造化打下了非常深厚的基礎,只是,目前的溫顧,暫時不知道而已。
此時的孫敬苒正在看報紙。
報紙的頭版頭條,赫然登著一條令人震驚的新聞:震驚!蒼顧建築背後掌舵人,實為十五歲神秘少女。
新聞里詳細記敘了蒼顧建築公司幾年來的發展歷程,卻並未仔細描述,身為蒼顧公司背後掌舵的神秘少女,究竟是何模樣,只是說在一個多月前,該少女在雲水間大飯店,舉辦了一場秘密宴會。
正在此時,大門咚咚的響了起來,有人在敲門。
孫敬苒放下報紙透過貓眼看了看,是溫顧啊,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個丫頭了,也不知道他們一家人究竟是搬到哪裡去了。他和老太太一直都在擔心著這丫頭一家人,到底過得好不好。
孫敬苒立刻打開門,高興的說道:「溫丫頭,你呀,現在才來。媽,你快出來看看,這是誰來了。」
王老太太正在臥室里縫衣服的扣子,忽然聽到孫敬苒高聲喊她,她便走出臥室,定睛一看,啊呀,這是溫顧來了啊。她一下子樂開了懷,迎了上去,把溫顧丫頭拉進了門,又拉著這丫頭坐到了沙發上。
王老太太說道:「你這丫頭,真是討厭,過了這麼久才想起我這個老太婆。對了,你們一家,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溫顧笑嘻嘻的回答道:「王奶奶,我們都過的還可以,我爸已經回家了,等會子,我爸來接您和孫教練一起去教練吃飯,您看好不好。」
王老太太自然是高興不過了,她立刻說:「當然好了,我記得你爸好像是喜歡喝茶的。」她看向孫敬苒,說道,「敬苒,你把那兩盒茶葉裝一裝,我們等會兒給小顧家送去。」
「好嘞。」孫敬苒聽了老太太的話,便轉身找茶葉去了。這兩盒茶葉,是他才從京城那邊買來的,才出的新茶,香的很,嫩的很。他自己喝都有點捨不得,只是送給他最疼愛的小徒弟,那就忍著點痛吧。
不一會兒,溫顧的父親溫衛康便上來了。
幾個人上了溫衛康的車,王老太太一下子呆住了:「溫衛康,你真是從外面發了財回來了?」
「哪能呢。」溫衛康憨實的笑著,他同王老太太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了,白蘭芝又總是說起老太太一家對自己家的照顧,他便對老太太一家和盤托出了溫顧的身份。
孫敬苒聽了半天,他心裡越來糊塗,又越來越清楚了,難道報紙上說的蒼顧集團的幕後掌舵人,那個神秘少女,竟然是溫顧。哎呀,他可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收了這麼個好徒弟。
到了溫顧家裡,王老太太母子二人,同溫顧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著飯。
溫顧一家人里,最高興的屬溫小齊,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王老太太了。他可想念老太太了,老太太做的炸雞腿最好吃了。
吃完飯。
王老太太和白蘭芝、陳秋華,三個人坐在一起聊天。溫小齊呢,又跑到房間鼓搗他的拼圖去了。
溫顧和父親溫衛康、教練孫敬苒,三個人坐在客廳里。
溫顧對孫敬苒說:「孫教練,我還記得,當初我第一次去拳館的時候,您對我說,國富則民強,民強則國富,人們的身體素質上去了,整個國家才能發展。我當時便非常佩服您,您身為拳師,心中裝的是天下,您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這世上之事,總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個國家,要想進步,必須人人自強。」
「爸,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您帶我看過不少運動會,特別是華夏國的運動員到國外參賽的時候,贏得次數並不多。但只要是贏了,你高興的就好像是自己贏了一樣。您總是對我強調鍛煉身體的重要性,那時候,您還沒有去外地打工的時候,您總是帶著我跑步、打球,鍛煉身體。爸,您自從回到家裡以後,總是想找個工作,可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如果您想在s市繼續從事公路的老本行,就只能待在s市的鄉下,還是得和媽媽、小齊分開。我的意思是,蒼顧建築公司最近建立了一個華夏運動基金會,希望由爸和孫教練一起合作,將其運作起來。」
說完,溫顧拿出了一份文件,和一張銀行卡。
溫衛康聽著溫顧簡單的說著「運動基金會」這幾個字,他只覺得很玄乎,他這麼多年來,只懂得在高速公路和橋樑之上的專業知識,他是不太懂基金會這些什麼新奇的東西的,於是,他對女兒實話實說:「這個東西,我只怕是做不來。」
溫顧說道:「爸,沒有人天生就會做世界上所有的事情的,我們一生都在不停的學習,孫教練在這方面應該有點經驗,孫教練,您的意思呢?」
孫敬苒初初聽說溫顧是蒼顧建築公司的幕後掌舵人,已經是震驚不已,現在,溫顧有拿出一個運動基金會,他吃驚的張開嘴巴,只怕是能塞進一隻鴕鳥蛋,不過,這個基金會,建立的真好,能夠利用基金會,號召全民運動起來,他一想到這些,就立刻熱血沸騰起來。
……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頓下來。
s市的蒼顧建築公司,繼續由許都打理,而c城的市場,將由溫顧自己親手開拓。她非常期待在c城度過的高中生活,又會有怎樣的際遇。
終於,c城師大附中的開學報到之日快到了。
溫顧準備坐火車去c城,去c城的前幾天,謝如意一家來溫顧家裡吃飯。
溫顧的乾媽沈碧落問道:「小顧,你準備做什麼車去c城呀?」
溫顧提出自己想坐火車。
沈碧落說:「坐火車啊,不行,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帶不了那麼多的東西的。」
溫顧向來輕裝簡行,不會帶太多的行李,只是,沈碧落這麼一開口,恐怕東西就不會少了。連同白蘭芝也是一臉贊同:「是啊,小顧,你帶不了的。」
於是,家長們一致決定,開車去c城報道。
開學前一天。
白蘭芝和溫衛康夫婦二人,把幾條厚棉被放進了車裡,白蘭芝說道:「啊哈,小顧,這可是奶奶和我,剛找人彈的新棉花,這一條被子薄一些,可以秋天稍微涼一些的時候蓋,這一條厚一些,你仔細看看啊。這都是新棉被,睡起來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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