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是津南省的省城,比s市這個三線小城市的經濟發達許多。從交通上,就完全可以看出二者之間的差距。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十幾年後,越是發達的城市,交通越是堵塞。
溫衛康一家坐在車裡,被堵在進城的入口處了。今天是各大學校開學的高峰期,堵車是必然的。
溫衛康坐在駕駛座上,笑道:「我們家小顧,你將來在c城坐公交車,恐怕都要堵上老半天。」
溫顧笑笑,爸爸肯定無法想像,十幾年後,s市也會變成c城一樣,交通擁堵不堪。一來,是城市本身的條件限制,s市多為山地,老城區的城市規劃早就已經做定了框架,很難再改變交通,拓寬馬路。二來,隨著經濟的私家車日益增多,政府計劃修建立交橋和地鐵,以此舒緩交通壓力,卻苦於財政吃緊,始終遲遲未曾動工。
時代越是發展,經濟越是發達,原本規劃好的道路,不管多寬都不夠寬。不少人會站出來罵搞城市規劃的都是實習生,其實不然,國外的城市規劃的圖紙一旦敲定,一般可以用上十年甚至幾十年之久,得益於地廣人稀,人口居住的比較分散。
溫顧的懷裡,正抱著貓妖小花。開學的前幾天,溫顧總是往王老太太家裡去,一來,是和老太太聊聊天,見見孫敬苒,和孫敬苒討論一下體育基金事宜。二來,是看看貓妖小花,畢竟以後她去c城念書了,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也就見不到小花這貨了。
這幾日,王老太太見小花一直很粘溫顧,溫顧也問道:「王奶奶,我可以抱小花回家養幾天嗎?」
王老太太便說:「看起來你倆挺投緣,就把小花送給你吧,小花,你同意不?」
小花自然是同意了,它緊接著喵了一聲。它心想,以後跟著溫顧混,晚上出去抓妖怪修煉,就更方便了。
於是,小花的主人從王老太太變成了溫顧。溫顧呢,徵得了父母的同意,帶上了小花一起上學。
火車站。
c城師大附中的校長,特地派了一輛專車,迎接溫顧。他特意頂著大太陽,拉上教導主任、溫顧的班主任,站在火車站外翹首以盼。
溫顧是以最高分數,考進他們學校裡面的,不僅如此,溫顧還有雙重特殊的身份,她是謝家的乾女兒,也是蒼顧集團的幕後老闆。當然,後者的這個身份,只是校長一個人知道罷了,那次s市的秘密酒會,溫顧特意邀請了他。他不知道內情倒也罷了,可是知道了,也就不能怠慢這位高智商、有權、有錢的少女了。
溫顧當時同他說,會在報名當天坐火車過來。可是,從s市到c城的火車,一共只有兩趟,一趟是早上六點到達c城,一趟是早上九點到達c城,怎麼都已經十點了,都不見溫顧出來呢。
……
馬路上,車子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c城師大附中。按照學校里的指示路牌,溫衛康將車開到了溫顧的宿舍樓樓下。
溫顧原本是不想住在師大附中學生宿舍裡面的,畢竟,住在宿舍裡面,她有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展開拳腳,要是回宿舍回的晚了,還會被舍友念叨。
而師大附中的校規嚴格,實行封閉式管理,不到節假日,學生不得私自出校。溫顧初來乍到,只想低調行事,那麼,就隨大流走吧。在收到學校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已經寄來了宿舍的鑰匙,據說宿舍的分配是電腦隨機抽取的,溫顧倒是很期待這接下來三年,和她住在一起的,會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會不會有舒蕾那麼愛她呢?
一想到謝如意和舒蕾都留在s市第一中學念書,她就有點失落,不過,當初選擇了來到c城,就已經考慮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開始了。
該下車搬行李了,小花機靈的鑽進自己的小窩裡面,嘻嘻,溫顧抱著小窩把它送去宿舍的感覺,真是酸爽,就跟八抬大轎是的。
爸爸溫衛康和媽媽白蘭芝,幫著溫顧把車裡的東西搬出來,有好幾大編織袋的東西,挺沉的。原本在收拾這些東西的時候,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除了他們夫妻二人給女兒準備的東西,還有謝家夫婦二人準備的東西,七七八八的,只怕是能塞爆整輛車的後備箱。
白蘭芝便買來了幾個塑料的編織袋,把所有的東西往大大的編織袋裡一裝,啊哈,正好。
溫顧一家三口搬著行李,其中有一隻編織袋沒有拉好拉鏈,棉絮從袋子裡漏了出來。
宿舍樓下,有幾個女孩子也在搬行李,她們都拎著漂亮的嶄新的行李箱,她們看見溫顧一家人,正在氣喘吁吁的搬著編織袋,她們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這可是師大附中啊,宿舍條件超級好,被子什麼的都有的,這個女孩子是從哪個鄉下來的啊,嘖嘖,居然還用編織袋裝那麼多東西,還有被子,真是丟人,千萬不要是分在同一個宿舍才是。聽說鄉下人睡覺不洗澡的,還有腳臭,身上還會有跳蚤。啊呀,想想都覺得噁心。
她們就像是躲開瘟疫似的,在上樓的時候,有意和溫顧一家拉開一段距離。
溫顧自然是看到了,後邊兒幾個女孩子那一臉嫌棄的神情,她便只覺得好笑不已,同樣是人,為什麼有些人天生就很有優越感,認為自己就是高人一等呢。哎,她搖了搖頭,和爸媽一起,找起了自己的宿舍。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那間宿舍,溫顧將鑰匙插進門鎖,門,開了。
溫顧走進宿舍,她的唇角微微的抽了抽,說是宿舍,其實和公寓沒什麼兩樣。三間臥室一個客廳,果然是……師大附中……她想起自己念大學的時候,一個宿舍睡六個人,衣服洗了都曬不干,那酸爽……溫顧特地挑選了一間朝南的房間,這樣的房間光線充足,風水好……果然來得早,還是有好處的。
溫顧的父母和溫顧一起,把東西搬進了溫顧挑選的房間,便準備離開了。女兒已經這麼大了,他們做父母的,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就算他們想留下來,溫顧也會把他們趕走。
離開之前。
白蘭芝說道:「好好學習,注意身體,對了,別交壞朋友。」這女兒吧,還是第一次離開她的身邊,在外地念書,她平時照顧不到女兒的生活,總是會擔心的。雖說女兒好像看起來挺聰明的,但是世界上壞人多啊……
溫顧笑嘻嘻的答應著:「好嘞,老媽,您放心吧。」心說,我才應該是那個壞朋友吧……
送走了爸媽。
溫顧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便想起來應該先去報到處報道。
她原本坐在車裡,開了空調,她覺得有些冷,便穿了一條長褲。現在在宿舍里,沒有開空調,有些熱了,她便換上了一間白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褲,踏上一雙人字拖。
小花正在小窩裡面睡覺,她在心中小聲念叨了一句,懶鬼。
這將宿舍的防盜門鎖好,來到操場。
操場是學校指定的報到處,雖說報道的時間是三天,但溫顧不喜歡拖沓,既然已經來了,就先把事情辦好。
操場上彩旗飄揚,人山人海。操場外的空地上停了不少私家車,溫顧穿過了那些車輛,才好不容易來到操場上。
溫顧手裡拿著報道材料,往豎著的大牌子上看過去。
師大附中的三個年級的報到時間,都定在這三天,因此,報道處按照年級分為三大部分。溫顧屬於一年級,她便來到了一年級的區域排隊。
負責一年級新生報道的兩個人,分別是學生會會長簡逐月和副會長方圖。
簡逐月留著一頭墨黑色又長又直的頭髮,皮膚不太好,額頭上冒著一片青春痘,但勝在五官十分小巧精緻,尤其是一雙杏眼,水靈靈的,就像是會說話似的。
溫顧遠遠簡逐月,心說,呀,負責給新生報道的,是個大美女啊。
溫顧聽到簡逐月身側的人,喊了一句:「簡會長,到十二點了,我去取飯。」
溫顧朝那人看了過去,她一下子認出了那人便是方圖,由此,她想起了重生之初,在操場上遇見的方圖,那時的他,皮膚白皙得就像是粉雕玉琢的洋娃娃。如今長高了,比以前稍微瘦一些了,因著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只系了第三顆扣子,蕭索好看的鎖骨,一下子凸顯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溫顧一下子想起了周語梵的鎖骨,還有他略帶慵懶的穿著一身絲質睡衣,留著一臉性感的小鬍渣,倚在門框上的畫面。
這時候,方圖往溫顧這邊走過來,溫顧微微轉了身子,哎呀,好險,剛才沒有被方圖瞧見。
說起來,溫顧真不知道方圖原來轉學到c城念書,是到了這所學校,不過,也不奇怪,這所學校,是c城最好的中學了。
溫顧想起方圖這廝給她寫過的信,她都看過之後塞進書包里,一封都沒有回,她就直在心裡大喊:真是糟糕!還好現在能躲過去,也不知道將來在學校里碰上了,要怎麼打招呼才好。
溫顧畏畏縮縮的低著頭排隊,生怕待會兒不小心撞上方圖,會被認出來。
不一會兒,便輪到她了。不過,其實她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已經是午飯時間,排在她身後的人,都去食堂吃飯去了。
溫顧將報道的資料放在桌子上。
簡逐月正在喝水,她累了一上午,都沒有停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兒。她是真不想接這樣累人的差事的,可是,誰叫她是學生會會長呢,身在其位,便謀其政嘛。
溫顧禮貌的說道:「你好,同學,不好意思,我是來報道的。」
簡逐月正喝著水呢,差點嗆著,她原以為溫顧是個來打醬油的路人,畢竟,溫顧穿的那一身,實在是太低級了,就像是地攤貨似的。來這所學校上學的,哪個不是非富即貴。
她被溫顧打擾了好好喝水的興致,心裡是很不高興的,心想,不曉得這個土包子,是從哪個窮旮旯山窩窩裡面出來的,真是討厭。可是,饒是如此不高興,她還是堆起了一臉笑意,道:「來報道的啊,天挺熱的吧,快坐,把入學資料給我,我幫你登記。」
溫顧坐在了桌子前的小凳子上,伸出雙手,恭敬的地上自己的入學資料。她一直觀察著這位簡會長,方才,簡會長明明眼裡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色,卻還是能擺出笑容,真是好厲害的角色。
簡逐月一邊登記,一邊同溫顧說道:「我是師範附中的學生會會長,叫做簡逐月,正在念高三。」
溫顧點點頭,一臉天真的,又略帶敬仰和緊張:「會長,你、你好。」
「放鬆點,師範附中,以後就是你的第二個家了,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需要幫助的話,也可以來找我。你叫溫顧啊,這個名字好特別。」
簡逐月在心裡念叨了一遍溫顧的名字,她總覺得有點耳熟,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但她想不起來了,心說,大概鄉下的丫頭,都是這樣的名字吧,哼,取這樣丑的名字,害的她都不知道該夸什麼好,搜腸刮肚找了好詞,最後只能找出特別兩個字。
溫顧點點頭:「是,以後少不得要麻煩你,會長,你人真好啊。」
簡逐月依舊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心裡卻計較開了,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我不過是說說場面話,客套而已,你以為將來你找我幫忙,我真的會幫你嗎?
簡逐月很快,便把溫顧的入學手續辦好了。見沒有人在排隊了,簡逐月小心的拎著新買的香奈兒手包,準備離開。
溫顧在此時,有些膽怯的抓了抓簡逐月的手包,似乎要問著什麼。
簡逐月有些抓狂,這可是她新買的包包,自己一直輕手輕腳的輕拿輕放,當成寶貝似的,可是,剛才這個土包子居然在扯她的包包,她怒得只想發飆,但她還是忍了下來,笑吟吟的問道:「溫顧同學,還有事情嗎?」
溫顧彎了彎眉毛,伸出右手,說道:「會長吶,初次見面,往後請多指教。」
簡逐月對於這個土包子,真是有些忍無可忍了,她一點都不想跟這個鄉下丫頭握手,誰知道這丫頭手上有沒有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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