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方律師請注意你的措詞。」法官嚴重警告道,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如此的耍手段。
「是!法官大人!」韋慕庭也知道剛才那樣做是不合規矩的,不過這種情況下,只能『鋌而走險』了。
「付先生,現在請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韋慕庭沉聲說道。
「是!」付德山經過剛才事情,心理防線徹底的被擊潰了,此時再也毫無心理負擔了。
「請問你幾點看見死者的。」韋慕庭不疾不徐的問道。
「大約是九點半,確切的說是九點半。」付德山非常肯定地說道。
「哦!付先生為何如此的肯定。」韋慕庭又問道。
「我當時正在衛生間抽菸,正在打牌的我老婆叫我,『死鬼,九點半了,煤油爐上燉的湯好了,趕緊端下來,不然熬幹了。』」付德山聽到旁聽席傳來細碎的笑聲,不好意思道,「就因為我老婆突然叫我,我才打開窗戶,掀開帘子把菸頭扔出去,順便吹散室內的煙味。所以我清晰的看見有個人躺在那裡。」
「付先生,請問你真的看到我的當事人殺人了嗎?」韋慕庭接著追問道。
付德山清晰地說道,「沒有,我沒有看見被告殺人,我只是看見有個人躺在那裡,旁邊沒有任何人。」
「根據警方的記錄,被告被抓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以後了,而證人在九點半的時候,死者已經……」
韋慕庭地話還沒有說完,凌耀邦被氣騰的一下站來喊道,「反對,我反對,證人前後證詞矛盾,我懷疑證人證詞的真實性。他的視力如此低,怎麼可能看得清。」
「我的視力是不好,但這人是站著還是躺下,幾個人我還是能看的出來的。」付德山毫不示弱地爭辯道。
「噗嗤……」眾人笑了起來,一場鬧劇就此收場,不過付德山的證詞全部作廢,對於陸江丹即便有力的證詞也作廢了。
值得慶賀的是,凌耀邦受到嚴重的警告。
付德山在退出證人席時,就被警察帶走,罪名是猥*褻,沒跑了,當庭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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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法庭韋慕庭摘下假髮,頭髮都被汗打濕了,真是好險!
顧展硯好奇道,「韋律師,紙條上寫的什麼?」
陸家人也很好奇的看著韋慕庭。
韋慕庭笑而不語地把紙條遞給了他們。
顧展硯前後翻看,「怎麼是空白的,沒有字。」
陸忠福一愣,隨即笑道,「大律師真有你的,居然敢在法庭上詐他。」
「碧芝這次要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提醒證人可能會唇語的話,我們這邊就輸慘了。」韋慕庭誠摯地說道。
「不是我,功勞不在我身上,是螺兒說的。」梁碧芝不好意思地說道,「應該謝謝螺兒。」
陸家人的眼神齊齊看向顧雅螺,江惠芬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道,「螺兒怎麼知道的。」
顧雅螺輕笑道,「當韋律師說要檢測視力的時候,付德山很恐懼,腳向外,有逃走的跡象,說明他極度的害怕,這是人正常的生理現象。」
又道,「對了,韋律師當時不小心碰到了證人的手,有什麼感覺。」
「很……很……很冰。」韋慕庭結巴道。
『得又來了』,眾人心裡嘀咕道。
「這是恐懼時血液極速回流到心臟,才發生的手腳會發生手腳冰涼的現象。」顧雅螺解釋道。
接著又道,「後來,他看起來很有信心,不怕了,必是有所依仗才是!」
「難……難怪!」韋慕庭若有所思道,難怪螺兒讓他仔細盯著證人,果然發現證人諸多問題,例如:羞愧,說謊時的小動作,都得到了一一證實。
這是昨兒晚上顧雅螺和韋慕庭沙盤推演了一下,猜測著對方種種『招式』,再一一化解。
果然如設想的一樣。
其實也是證人心虛,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雖然這個在外人看來是由於普通人上庭過於緊張的表現。
韋慕庭眼神灼灼地看著顧雅螺,看來以後要多跟小姑娘探討探討。多虧了她安排和提醒了。
這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與顧雅螺分開後,韋慕庭連夜安排的,不然曾經逮捕付德山的警察,閒著沒事來法庭玩兒啊!
「他的依仗就是他老婆會唇語,所以才不怕測驗視力。」陳安妮言語氣憤道,「那個混蛋幸虧當眾揭穿他了,不然的話證詞,會害死小姑子的。這般做人,真是惡有惡報。」
「是啊!」陸忠福忙不迭地感謝道。「這次真是多謝韋律師了。」
「分……分……分內的,應……應……應該的。」韋慕庭慢慢地說道。
雖然慢依然結巴,總算聽著不那麼費勁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江惠芬問道。
「現在贏回一成,咱們再接再厲。」梁碧芝看向顧展碩他們三個道,「明兒你們要上庭,不要害怕,到時候只要實話實說。」
「大哥、二哥對於檢控官的種種刁難,言語相激,你們就當他放屁,因為那是他的職責。」顧雅螺攬著兄弟倆的肩膀道。
「話糙理不糙,不挑刺就不是鐵血監控官了。」梁碧芝拍拍他們三人的肩頭道,「回去養足精神,準備明天上庭。」
怎麼可能回家休息,他們要繼續尋找那個帶淚痣的女人,那是強有力的人證。
陸家的小輩們今天也沒有旁聽,繼續在大街小巷粘貼尋人啟事的小廣告。
陸江帆和陸江船兩兄弟也沒有閒著,拿著畫像登報紙,擴大了撒網的範圍。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傍晚時分人讓陸家的小輩們兒找到了,不過來人是證人的老公。原來人證在大年初二出車禍,人在醫院裡躺著昏迷不行,想作證根本不可能。
三兄妹相視一眼,看來得靠我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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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控辯雙方,對住在唐樓的里的房客進行一一的盤問。
房客們都說在年初一的早上,確實沒有聽見陸女士房間有聲響。
輪到三兄妹一起坐在了證人席上,韋慕庭耐心地問道,「展碩、展硯、雅螺,被告是你們的媽媽是不是?」
「是!」三兄妹齊齊說道。
「展碩、展硯、雅螺,在年初一的早上,九點半之前你們在哪裡?」韋慕庭問道。
「我們和媽媽一起躲在房間裡。」顧展碩回道。
「你們怎麼證明自己躲在房間裡。」韋慕庭問道。
兄妹三人和房客們、房東太太就年初一早上所發生的開始當庭對峙,他們三人準確無誤的說出房客們和房東太太在初一早上的對話。
作證的房客們和房東、房東太太彼此都驚訝地說道,「這是我說的。」
「這句話是我說的。」
「原來汽水罐是你踢的啊!我媽還說你們屋裡進耗子了。」楊文海說道。
旁聽席上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看來他們真的躲在房間裡。」
「我看那些孩子不會撒謊!」
「是啊!這件案子真棘手。」.
「梆梆……」法官敲著法槌道,「肅靜,肅靜!」
輪到控方檢控官出手,「啪啪……」凌耀邦拍著手走向證人席,「我得承認,三個孩子的敘述的很精彩。但有一點大家感覺到了沒,就是他們複述的一字不差。就連房東太太本人都不敢說這些話和她年初一說的一模一樣。要知道人的記憶不可能是錄音機,完整的記錄下來。尤其是無意識的,怎麼能做到過耳不忘!我有理由懷疑證詞的真實性。」
如果只是大概,還有可能讓人信服,然而現在卻如此的精確,就有待商榷了。
旁聽席上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起來,人們紛紛點頭,檢控官確實說的是實情。人的記憶力,即使當場用心記,也有可能失誤的,別說時隔幾天,不可能準確無誤的。
顧展碩和顧展硯兩兄弟慌亂了起來,刷的一下眼神全部朝向了顧雅螺。
顧雅螺的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果然的笑容,本該燦爛的笑容,卻顯得一絲冰冷。
這是個坑,容不得她不跳。
韋慕庭站起來看向孩子們問道,「剛才檢控官的質疑,你們有什麼解釋。」
顧雅螺淡淡地說道,「很抱歉我的記憶力沒有問題,確實如檢控官所言,過耳不忘,前兩天檢控官所說的話我都可以一字不漏的背下來。」
接下來的兩分鐘內,顧雅螺複述了昨天凌耀邦盤問證人時的每一句,尤其針對付德山前後證詞不一,凌耀邦勃然大怒時說的『反對,我反對,證人前後證詞矛盾,我懷疑證人證詞的真實性。他的視力如此低,怎麼可能看得清。』
「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嗎?」顧雅螺淡定從容地說道。
「不用了,謝謝。」韋慕庭看向法官道,「法官大人,我沒有要提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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