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多嬌
白夫人走進淺雲居的時候,日頭已經高升,淺雲居內綠柳成蔭,百花競相綻放,滿院的木柳花香,很是怡人,院子裡的丫鬟瞧見來人,忙請安問禮。
白夫人略點了下頭,瞧向打頭的丫鬟絮兒,問道:「三郎昨個睡的可好?」
&郎君昨個在書房裡呆了一個時辰,不到亥時睡的,一夜無夢,今兒一早倒是起的早,和王家大郎君有約,用了早膳就出去了。」
白夫人眉頭略皺,吩咐道:「可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以後到了戌時三刻就勸他早點歇下。」說完,又問道:「這些日子三郎都忙些什麼?我怎麼聽說進了書房一關就是好幾個時辰。」
絮兒看了一旁的關嬤嬤一眼,頗有些欲言又止。
白夫人見狀,面露不悅之色,聲音沉了下來:「怎麼?我這做母親的還問不得三郎的事情了?」
關嬤嬤忙陪著笑,瞪了絮兒一眼,回道:「夫人說的哪裡的話,三郎君早先囑咐過,怕夫人為他憂心,等閒的事情不讓奴婢們去擾了夫人。」
白夫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臉上的表情溫和起來,說道:「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說完,便抬腿去往了書房。
關嬤嬤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慌色,忙跟了過去,臉上掛著笑,說道:「郎君素來喜歡書畫,平日裡也不過是在書房寫字作畫。」
&素來愛這些,不過你們也要勸著點,天色暗了便不能由著他,免得傷了眼睛。」
關嬤嬤點頭稱「是」,在白夫人身邊的丫鬟先動手前,推開了書房的門。
白夫人進去走了一圈,隨意的瞧了瞧,見書房內甚是整潔,讚許的點了下頭,說道:「大夫囑咐過,三郎身子受不得丁點細灰,他平日裡既喜歡在書房呆著,這書房便該一日打掃三次才是。」
&奴一早就吩咐了下去,讓瑾兒卯時就過來打掃,又把窗戶都支應開,透透氣,等三郎君用午膳和晚膳時,在讓瑾兒來打掃一遍,保准不能有什麼浮灰。」關嬤嬤跟在白夫人身後,輕聲說道。
白夫人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說道:「三郎身子弱,你們皆要多上點心,每日的藥膳萬不能斷了,盯著他用完才是。」
關嬤嬤又應了一聲。
白夫人走到書案前,看著案上還未裱起的字,微聲一嘆,心裡很是難受,不由怨起老天,這樣好的孩子,怎麼老天偏就如此吝嗇,竟捨不得他一副健全的身子,想到這些,白夫人不由紅了眼眶。
關嬤嬤等人瞧著卻不敢多言,知夫人這是又想到三郎君的病情,平日裡勸慰的話也不曾少說了,只是這是夫人的心病,三郎君身子一日不好,夫人著心結便解不開。
白夫人素來是個要強之人,倒也不願在丫鬟婆子面前落淚,讓人瞧了笑話,便拿著帕子拭了拭眼角,隨手又在書案上翻了幾下,卻在瞧見一副小像後,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忙從一疊字畫中抽出來細瞧。
畫上是一少女立在假山叢中,穿著窄袖羅裙,身姿纖細婀娜,情態嬌媚,只觀畫中之人,便可知此女必然是姿容無雙,饒是她,看見這畫中少女的容貌,便已有些捨不得挪不開眼睛,白夫人心中微動,一時間百感交集,平日裡因三郎身子病弱,不免讓她忽略了兒子早已到了少年愛慕之齡,以他的年紀,合該娶妻生子了。
關嬤嬤瞧見白夫人手上的畫像,心中也是一驚,忙窺了一眼白夫人臉上的神色,見並未露出不悅,才出言道:「郎君也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紀,想來是在哪瞧見了這小娘子生的貌美,記掛在了心上。」
白夫人淡淡一笑,點了下頭,又細細的端詳起畫中人的模樣,說道:「瞧這畫中人穿著打扮倒是不俗,想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怕是他哪個知交好友之妹,這才有了一面之緣。」說完,白夫人便把畫像捲起,交到了丫鬟的手中,一邊走出書房,一邊吩咐丫鬟去把白大郎叫到正院。
白大郎到了正院,先是與母親請了安,之後笑道:「母親昨個歇的可好?」
白夫人一臉的笑意,點頭道:「好,好,你過來坐,我問你一件事。」
白大郎心道不好,以為白夫人是想問他義安縣主之事,眼底便露出幾分忐忑,口中卻是笑道:「母親有什麼只管問,兒子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至。」
白夫人睨了白大郎一眼,笑道:「可記得你說的,若是敢唬我,等晚上你父親回來,可讓他打你的板子。」說完,白夫人自己便先是笑了出來,之後吩咐丫鬟把畫卷展開,指著上面的人,問道:「這是剛從三郎書房瞧見的,你可見過這畫裡的姑娘?」
白大郎先是一愣,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夫人,萬萬想不到白三郎書房中竟藏了一副美人圖,在一瞧畫中之人,先是搖了搖頭,讓白夫人有些失望,後又眉頭皺起,覺得這畫中人有些面善,似乎在哪裡見過。
&親別急,容兒子仔細想想。」
白大郎細細思量,眼中一閃,憶起了自己卻是曾見過畫中之人,雖僅是一面之緣,然,此女異常貌美,倒是叫人見之難忘。
&記得好像是在武安侯府見過這姑娘,倒是不知是哪一房的。」
這京里的人家,拐著幾道彎的也能牽著親,就說她跟武安侯府的三夫人,白夫人的大姐,嫁的正是三夫人的娘家二兄長,因此平日裡,倒也經常走動,是以她對武安侯府的姑娘倒也有所了解,至少嫡女多是見過面。
&不成是庶出?」白夫人眉頭微蹙,面色淡了下來,於她來說,白三郎便是身子病弱,卻也不能娶一庶出的姑娘進門,可武安侯府的姑娘,便是庶出,也不會委身與人做小。
白大郎細細回憶,搖了下頭:「怕也未必,兒子記得這姑娘那日與武安侯府八姑娘和李家玉娘玩在一處,應是嫡出才是。」
白夫人輕嘆一聲,如此,這人卻是不好找了。
&是哪家的小姐過府去玩吧!」
白大郎也惦記著白三郎的親事,想著既他藏著這副畫像,必是對姑娘有意,若能成就好事,三郎一高興,保不准為他的病情能有所緩解,便道:「母親不妨把武安侯府的三夫人請來問上一問,這姑娘既與八姑娘玩在一處,想來也是閨中密友,三夫人說不得還認識呢!若是好人家的姑娘,母親不妨為三弟求娶。」後一句延續香火,終是不忍說出口來。
白夫人點了點頭,笑道:「你倒是出了個好主意。」話畢,又道:「平日裡三郎與你最是親近不過,你就不曾聽他說起過一二?」
白大郎苦笑,搖頭道:「三弟是什麼性子,母親還不知嗎?這種事情他哪裡會與我說,況且,因他那病,他本就無意娶親,平日裡提到這個話題,總說何必耽誤了人家姑娘。」
白夫人微微一嘆,自家孩子,她不管如何看都是好的,論才學,論樣貌,三郎又有哪樣是不出眾的,偏生就壞在了這身子骨身上,也把親事耽擱下來,平日裡她倒也曾相看過幾個姑娘,門第高的,捨不得把女兒嫁進來,寒門出身的,她又擔心教養問題,捨不得委屈了三郎,若不然,何至於拖到至今。
&眼下倒是擔心那姑娘出身太好。」
白夫人嘆聲說道,話音一落,白大郎卻是說道:「母親這話說的,倒好似咱們會高攀了人家一樣,滿京望去,以咱們府上的出身,便是郡主都娶得。」
白夫人聞言,不免苦笑,面露幾分悵然,這話雖是不假,卻是對於大郎和二郎來說,三郎那身子骨,她做這母親的便是在袒護,也須得承認,但凡疼愛女兒的人家,都不會捨得把姑娘嫁給三郎。
白大郎吃了一口茶,忽的想起一件事,說道:「母親,那姑娘怕還真和武安侯府沾著親帶著故。」
&話從哪說來?」白夫人「咦」了一聲,忙問道。
白大郎嘴角勾著笑意,說道:「母親仔細想想,以這姑娘的容貌,若是京都人士,哪裡會養在深閨無人知,必然是武安侯府的親眷,打外地來做客的,母親怎麼忘記了,武安侯府大少夫人娘家妹妹年節後進了京,可不正借住在侯府中,如此說來,她與八姑娘玩在一處也是想當然的事情。」
白夫人聞言卻是面露異色,盛氏娘家妹妹進京的事情她當然是知曉的,平日裡往來的夫人,倒也曾提起過這位,畢竟阮貴妃的心思幾乎可以稱的是昭然若揭,這姑娘的身份若真是信國公的姑娘,可憐卻是三郎了,便是他有心,也終是難以迎娶進門,除非,能說動公公出面到聖人面前求旨,方可成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7s 3.70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