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多嬌
昭華一頭冷汗的從睡夢中驚醒,猛的做起了身子,她不知已有多久不曾夢見過當初那些舊事,夢中,她依舊是信國公府的二姑娘,依然借住在武安侯府,太子納娶了瑞康縣主為側妃,而自己被嫁進了白家,當夜,連交杯酒都不曾飲完,白三郎便去了,而自己自此移居別莊,直至新帝登基,她先是被新帝以陪伴太后之名召進了宮中,後又被金屋藏嬌,那一幕幕,僅然如同皮影戲一樣出現在她的夢中,僅僅是回想,就讓她的心好似被剜了一般痛切入骨。
今夜守夜的是大丫鬟含笑,她帶著一個小丫鬟一同當值,聽見帷帳內想起驚呼聲,忙挑起帷帳,眼底帶著憂色,連聲問道:「姑娘,怎麼了?可是被夢魘著了?」一邊說著,又吩咐小丫鬟去把陶瓷燈點燃。
昭華怏怏地倚在床上,臉色發白,一頭的冷汗,瞧向含笑的目光帶著幾分驚慌,她身姿纖細嬌小,本就帶著幾分楚楚之態,眼下用這般神色望著人,讓人不由生出憐愛之心,
含笑果然萬分心疼,也顧不得主僕之別,沾了床沿一個邊沿,握著昭華的手,柔聲道:「姑娘別怕,不過是做夢了,奴婢在這陪著姑娘呢!」
昭華神色慢慢由恍惚變得清明,反握住含笑的手,喃喃道:「是做個夢,做了個噩夢。」
&娘莫要在想,您都說了是夢,那都是假的。」含笑眼底帶著憂色,自家姑娘身子弱,可禁不起折騰,尤其是昨個才發了寒,若在受了驚,保不准真要病上幾日,這可如何是好。
昭華輕輕點了下頭,嘴角勾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去給我倒一盞茶來。」
含笑眉頭輕皺著,想了下,溫聲勸道:「這才剛過了寅時,您現在喝了茶,必然是要睡不著的,不如讓珍珠給您沖一碗蜂蜜水?」
昭華微闔著眼,尖細的下顎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
含笑忙吩咐珍珠去沖一碗蜂蜜水來,不忘囑咐要用溫水來沖。
含笑服侍著昭華喝了小半碗的蜂蜜水,見她神色依舊不大好,便問道:「姑娘可是睡不著?奴婢給您按揉一下穴位可好?」
昭華眼瞼微垂下,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那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好像讓她又重新經受了那殘酷的一夜般,不由得打從骨子裡發寒。
&一會吧!眼下我是如何也睡不下的。」
含笑應了一聲,爬上了昭華的床,半跪在她的身後,動作輕柔的把昭華的頭抬到自己的雙膝上,兩手輕柔的在昭華太陽穴上按揉著,詢問道:「姑娘,這個力道可還使得?」
昭華輕「嗯」一聲,闔上了眼睛,卻是如何也睡不下,半響後,發出一聲輕嘆,問道:「如今手裡的現銀還有多少余剩?」
平日裡拿著昭華銀錢的正是含笑,是以這件事是除了陳嬤嬤外,她最清楚的一個,想了下,含笑便回道:「來京的時候姑娘帶了三萬的現銀,七七八八的花了些,如今還剩下兩萬八千多點的銀子,羅管家把老家的田地房產賣了後,錢莊存了三十萬兩的銀子,如今還能拿出來的,約摸還有五萬的現銀,就是不曉得這一次修繕宅子羅管家用了多少,想來也不過是三五千兩的左右,若姑娘急用銀子,等天大亮,奴婢出府一趟,去問問羅管家手頭還有多少富餘。」
&不必一早就去,用了早膳後在出府也不遲,若是手頭的銀錢夠,就與羅管家說,讓他在京郊置辦一處別莊,頂好是帶了小溫泉的。」昭華輕聲說道,想著趁眼下這個時機,搬出侯府,免得等瑞康縣主進了太子府,她在侯府的處境便尷尬起來。
含笑不免驚奇,雖說她知曉姑娘是準備留在京中長住的,可她們這樣人口簡單的府上,京里的宅子已是夠住的,便是真要置辦避寒消暑的宅子,等姑娘說親後在置辦也是不遲的,眼下,不敢怎麼說,都早了些,單說置辦了別莊,留在別莊裡伺候的奴婢便是不夠用的,少不得要現去採買,可那等粗手粗腳,沒經過□□的人又豈能近了姑娘的身。
&娘,是不是等京里的宅子修繕妥當後,在讓羅管家去置辦別莊?奴婢聽陳嬤嬤說起過,這一次跟著進京的丫鬟小廝婆子加起來也不過五十人,真若是置辦了別莊,現在去採買倒是不難,可沒經過□□,怕是當不好差。」
昭華闔著眼,聲音淡淡的:「無妨,先把宅子的人調到別莊去伺候就是了,等宅子修繕好,在搬回去就是了,短缺的人手等別莊買好一同買回來,交給陳嬤嬤先□□著,用不了多久,外面的差事便能擔得起了。」
含笑聽得這話,才算是明白過來,姑娘這是想搬出侯府另住,眼下想買別莊,怕是嫌京里的宅子修繕時間慢了。
&婢曉得了,等天亮了,奴婢就去出府去找羅管家。」含笑輕聲說道,雖心下還泛著疑惑,可卻不敢在多嘴。
昭華輕「嗯」了一聲,身子朝下滑了點,吩咐道:「不用揉了,你也去歇一會吧!讓珍珠守著就行了,我睡一會,早膳就不用了。」
&奴婢讓小廚房的人把早膳熱著,姑娘可有什麼想吃的?」含笑麻利的從床上下來,輕聲詢問道。
昭華側臥著,想了下,笑道:「倒也沒有什麼胃口,弄幾個小菜,熬一盅南瓜粥便是了。」
&奴婢讓廚房蒸一小籠蓮子糕和豌豆黃,姑娘多少也吃一點可好?」含笑溫聲詢問道,在昭華點頭應允後,便退出了帷帳,仔細的把帳簾放下,又囑咐了珍珠一番,這才去了外間的小塌上休息。
昭華重新入眠後,也睡得不夠踏實,卯時二刻便醒了過來,含笑倒是不見了人影,紅拂與綠萼兩個守在屋內,聽見響動,便進了內室,隔著帳簾詢問道:「姑娘可是醒了?」在得到首肯後,才捲起了帳簾,伺候著昭華起了身,她兩人平日裡雖也是跟在昭華身邊伺候,卻甚少如此貼心,一時間打起了千般的小心,生怕有哪裡不周到。
&蘭與蕙蘭呢?」昭華見是她倆人伺候,倒也是有些詫異,不由出言問道。
紅拂臉上帶著笑,一邊把水盆端過來,朝裡面滴了兩滴薄荷汁,一邊回道:「羅蘭姐姐在守著小廚房,蕙蘭姐姐原在守著姑娘,後大少夫人那使了人,蕙蘭姐姐就隨著雪鸚去了大少夫人那,臨走時吩咐奴婢和綠萼先在這邊候著。」說完,窺了眼昭華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安。
昭華卻是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想來是昨個受了點寒,姐姐不放心,這才使了人來問。」
&少夫人素來疼惜姑娘,您沒進京之前,奴婢便經常聽大少夫人念著姑娘呢!」綠萼在一旁遞著濕帕子,笑盈盈的奉承道。
昭華嘴角輕彎,看了綠萼一眼,打趣道:「那你耳朵可有聽出繭子來?」
綠萼笑眯眯的,回道:「奴婢巴不得多聽大少夫人說一些姑娘的事,也好能把姑娘伺候好。」
昭華輕笑一聲,坐在鏡前梳頭,從琉璃鏡中瞧見紅拂抓著梳子的手僵硬的很,不由笑道:「不用緊張,今兒不出門,也無需梳那些複雜的髮式,只挽一個隨雲髻就是了。」
紅拂心下鬆了一口氣,她本不太擅長梳頭,起初學習的時候,就先拿的隨雲髻練手,對這個髮髻倒是頗有些心得,口中稱了聲「是」,手下便利落的為昭華挽了一個鬆軟的隨雲髻,又重首飾匣中挑了一支芙蓉玉的垂珠步搖,穩穩的插入髮髻中,口中舒了一口氣,退後二步,輕聲道:「姑娘瞧著可使得?」
昭華對著鏡瞧了瞧,點頭一笑,贊了一句:「手藝與蕙蘭相差無幾,可見平日裡是上了心的,該賞,一會等含笑回來,去她那領了銀子買些果子吃。」
笑意在紅拂唇邊盪開,她語氣不由歡快了幾分,說道:「姑娘可要用早膳了?奴婢去小廚房和羅蘭說一聲?」
昭華點了下頭,不說還不覺得,這一說,肚子倒真有些空了。
羅蘭聽含笑說起昭華今早要吃蓮子糕,起來後,便一直在小廚房忙著,磨的新鮮的蓮子,用桂花蜜調味,是以蓮子糕味道清甜不膩,倒是讓昭華胃口大開,吃了整整一塊。
羅蘭見昭華今日胃口甚好,不由勸道:「姑娘,這蓮子糕是用的新鮮蓮子,您多吃一塊也無妨的,蓮子健脾益氣,又養心安神,您若是喜歡,中午奴婢給您熬蓮子羹喝。」
昭華點了點頭,也覺得這個時節還有這般新鮮的蓮子倒也難得,便又吩咐羅蘭去蒸上三籠,一會分送出去,也讓大家嘗個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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