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讓助理去查,說顧淺凝訂了飛往法國的航班,而飛機已經起飛半個小時。而且她在法國預定好了酒店,並把名字報給季江影。
季江影沉吟須臾,讓助理把衣服送到酒店來。
安子析一晚上沒睡,連早飯也吃不下。
她等了季江影一夜,可是,到天亮都沒有回來。確定不會回來了,洗漱之後下樓來。
簡白見她臉色不好,問她:「怎麼,昨晚沒睡好?」
知道季江影整夜沒回來,昨天宴席還沒散場,就找不見人了。里里外外的找過,電話也打不通。最後確定出去了,連車子都不在。
給他的司機打電話,同樣關機,估計季江影交代過。
安子析笑得很勉強:「媽,我沒事,昨天有點兒累。」
「結婚是很辛苦,現在清閒了,就好好休息幾天。」又問她:「和江影商量好要去哪裡度蜜月了嗎?」
安子析搖頭:「還沒顧得上,他一直很忙。」
簡白輕拍她的背:「再商量也不遲,江影平時就是挺忙的,又是個工作狂,拿他沒辦法。」
當初就是因為他忙,多半又都呆在國外,很少回家。所以季銘憶身體堪虞的時候,季江然順理成章接手了家業。時間久了,任誰也插不進去,早在他的手上自成規模體系,而且很有一套。
一想到那兩個兒子,簡白就感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都夜不歸宿,就不知道外面有什麼好,連他們的魂都勾去了。看來又是喝大了,東南西北分不清楚了,竟做這種荒唐事。」
季銘憶陰沉著臉:「這種話當著子析的面不要說。」
簡白嗔怪:「我會傻到那樣嗎?」想起來就覺得不省心,孩子大了,越來越不服管束。
季銘憶扔下手裡的報紙:「等江影回來,乾脆讓他們搬出去吧,他又不是沒有房子。這樣晃悠,實在鬧騰。」
「剛結婚就讓他們搬出去,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當年輕人喜歡跟我們一起住。」
簡白想了一下:「那好吧,回頭我跟子析商量一下。」
話剛落,季江然從外面晃進來,西裝外套搭在肩膀上。髮蠟早沒了效用,頭髮蓬鬆筆直,看到季銘憶坐在客廳中,一陣無聲的懊惱,耙了一把亂發,時間明顯沒踩正。被老爺子抓個正著,勉不了一頓罵。
簡白見他進來,直拿眼睛白他,這副德行,季銘憶饒他才怪。
季江然走近來:「爸,媽。」就要往樓上去。
被季銘憶陰沉著臉喚住。
「你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季江然只好站過來。
「爸,您想說什麼?」
季銘憶抬起頭:「按理說你們年紀不小了,做什麼,我不該問。不過,你看看最近你惹出多少亂子,到現在還平靜不下來。你的性情什麼時候能收斂一點兒,要玩世不恭到什麼時候?」
季江然薄唇微抿:「我知道錯了,爸。」
他倒是有個隱忍的勁頭,不覺得這些風波是他錯在頭裡,在季銘憶面前卻隻字不提。
願賭服輸,他從來都是個輸得起的人。
看似一夜沒睡,眼裡布滿紅血絲,臉色照平常也差了很多。
簡白有一些心疼,站出來說圓場的話:「這次就算了,昨天他替他大哥擋酒,一定是跑出去躲酒了,否則不被那些人灌出個好歹來。」囑咐季江然:「以後就讓我們省點兒心,別整天讓你爸生氣。」
季江然乖乖的;「我知道了,媽。」
簡白看季銘憶不說話,讓他快點上樓換衣服休息。也沒問他昨晚到底跑到哪裡鬼混去了,其實不用問也能想像得到,就那些娛樂會所什麼的,玩累了就直接去酒店睡了。
這種事情他幹的還少麼。
不等季江然走到樓上,季銘憶再次叫住他。晦澀的問:「知道你大哥去哪兒了嗎?」
季江然瞳光一閃,只說;「出國了吧。不太清楚。」
季銘憶擺了擺手,讓他趕緊上去吧,哪一個看著都讓人揪心。
季江然一進門脫掉襯衣,先不去洗澡,把自己摔到床上。
如今的顧淺凝就是這麼狠,即便被萬人唾棄,無地自容,也能洋溢優雅又溫存的笑意,不肯低半點兒頭。然後留給世人驚鴻一瞥之後,如同十二點鐘聲敲響的仙度瑞拉,提著裙擺消失不見了。
只會把憾然留給別人。
就算季江影真的飛到法國去,也不會找得到。顧淺凝把所有人都耍了,她是訂的飛往法國的航班,也提前預定了酒店。可是,都是假的。航班跑空,酒店也沒人入住。
她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反正那些錢她不會心疼。早在風雲驟變之前,她就已經從他的卡里不止一次提現。他有的是錢,出入多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一看,對於一個人過活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那些錢,都進了顧淺凝的腰包。
她的生活早已經有了保障,所以一點兒不含糊的,大大方方把卡和鑰匙還給他。即便沒有他的資助,她有了那些錢,一輩子也可高枕無憂。
無恥到這個地步,偏偏還覺得她是個妙人。
這樣的女人,早怎麼就沒發現。
下人過來敲門,問他:「二少爺,太太讓我問你吃飯了沒有?」
半晌,季江然懶洋洋的答:「不想吃,別來打擾我。」
下人只得無聲的退下去。
顧淺凝拎著行李箱,自己都不知道去往哪裡。左右沒有目的地,就肆無忌憚的走。只交通工具就轉換了好幾次,先乘高鐵,抵達一個城市之後,又做大巴,不知道終點站在哪裡,付過費之後就一直走。後來看到風景不錯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最後沒能輾轉到一個大都市就想定居了。
一個環境清幽的小鎮上,沒有燈紅酒綠。可是,有市場,超市,早餐也很豐富,豆漿油條,小籠包……一切應有盡有。
更重要的是,這裡沒人認識顧淺凝,一些花邊都不復存在。人們對視的目光純淨如水,再不是那種異樣的鄙夷,仿佛瞬間將她凌遲掉。
其實花花世界裡的紅男綠女,比那更骯髒不堪的比比皆是。就在那些笑話她的人里,有多少衣冠禽獸,還是顧淺凝遠遠比不得的。
得不到就詆毀,厭倦了就摧毀。她對這種裝模作樣的偽三觀還真就很不屑。
------題外話------
留言遲點兒回哈丫頭們,這兩天我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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