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薰煙也去?
衡月便坐起身來,微微蹙眉:「她怎麼也去。」
倒顯得像是嫌棄似的。
綠柳一時沒摸明白兩人現在的關係,便只笑了笑,扶著她起身了。
到了咸福宮,已經有不少妃嬪到了。
賢妃作為請客的那個,自然早早就準備好,一個咸福宮被布置的花團錦簇。
紀婕妤贊道:「賢妃娘娘真是好巧的心思,那冰盆擺的不遠不近,讓人一看便覺涼爽。」
「都這個時候,其實也不太熱了。」賢妃笑吟吟解釋,「只趙婕妤懷著身子,總也怕熱,便只能遠遠的放上幾盆冰了。」
眾人對此自然交口稱讚,不住夸著賢妃的賢德名聲。
趙婕妤捧著一杯茶坐在旁邊,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跟著說道「多虧賢妃娘娘照顧呢,賢妃娘娘可好了」之類的話。
衡月看了一圈,找到祝薰煙的位置。
她站在外圈的樹下,倒也不引人注意,一副很是沉默寡言的模樣。
再細看,她那眼睛還是一圈微紅,可憐極了。
衡月嘆了口氣,剛想找過去找祝薰煙說說話,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月婕妤這是要去哪裡?賢妃娘娘的蓮蓬在那邊呢。」蘭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衡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宴還未開,嬪妾想先到處走走。」
「哦,那,小心腳下。」蘭嬪又說了這麼一句。
衡月:
怪嚇人的。
她又看了蘭嬪一眼,總覺得今天蘭嬪的笑比往常更僵硬些,也不知是為何。
另一邊,賢妃也在心神不寧的看著趙婕妤。
皇后的意思是,趙婕妤這一胎,是不能留了。
她要賢妃趁著小宴的機會,直接將趙婕妤連同她腹中的孩子解決掉,越早越好,不留活口。
藥已經備好,專門的飯菜也都準備好了,甚至連後面的替罪羊皇后也已經找好。
賢妃只需要動手即可。
她只需要動手就好
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但賢妃依舊覺得心跳的很快。
她餘光不住瞧著趙婕妤,那是一個有些靦腆的女子,一直都安靜的很。
只有孕之後,那雙眼睛中才多了些神采。
可是皇后想抱養貴子,而且最好是月婕妤生的皇子。
所以,趙婕妤擋了皇后的打算,便只能承受這樣的結果。
賢妃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露出一個如往常般的笑來:「今日咱們姐妹飲酒剝蓮,趙婕妤卻沒這般好的口福了。」
「嬪妾陪著娘娘說說話,便覺得開心。」趙婕妤含笑說道。
賢妃不敢對上她的目光,微微別開一些,只笑著說道:「之前膳房做的玫瑰露味道也不錯,讓他們給上一些。」
衡月正好去看過祝薰煙回來,聽到玫瑰露也沒多想,畢竟上次宴上,上官征給她喝的就是。
不過她也是此時才想起,還要飲酒
那麼一小杯喝下去或許無所謂,但萬一賢妃說要盡興,多來幾杯呢。
衡月也不好直接要換成玫瑰露,太與眾不同也不是好事。
她輕輕掐了掐小指上的紅痣,只覺得懷孕後,對靈泉的需求真是越來越大了
「好,時間差不多了。」
賢妃笑著敲了一下茶盞,清脆的聲音引起眾人的注意,她道,「實不相瞞,今日忽然叫諸位姐妹來玩,也是圓我自己一個心愿。」
「若我沒有算錯,今日是我母親五十歲生辰。」
賢妃心中嘆息,面上笑意不變,「我實在思念她老人家,卻也不能出宮去見,便想著叫姐妹們來樂一樂,也算陪我,在宮中給她老人家過個生日。」
衡月心中瞭然幾分,趁著眾人驚訝時,她端起酒杯,悄悄掐住紅痣,往那酒中滴了一些靈泉。
「嬪妾說呢,什麼蓮蓬這般好吃,竟還要賢妃娘娘為它開宴,原是祝賀老夫人呢。」
有婕妤嘴巧的搭話道,「嬪妾實在有幸,遙祝老夫人身體康泰,順心如意。」
「遙祝老夫人身體康泰,順心如意!」
眾妃嬪一起舉杯,氣氛極其融洽。
衡月低頭輕啜一口,徹底放下心來。
沒有一點兒酒味了。
雖然不是靈泉水入口的甘甜,但就普通水的味道,已是極好。
看她飲酒的綠柳在身後有些著急,卻也沒辦法說什麼,只能心算著時間,想著什麼時候坦白了身孕才好。
大家都在說說笑笑,衡月留心看了祝薰煙一會兒,見她與身邊的封才人聊的也算開心,便放下心來。
用了膳食,賢妃便帶著眾人去小池塘旁摘蓮蓬。
那蓮蓬都還鮮嫩的很,一個個水靈靈的,看著便很喜人。
綠柳擔心衡月不小心被撞進水裡,一直攔著沒讓她靠近,只讓夏荷去摘。
衡月看著別的妃嬪有已經扒開吃的,那白嫩嫩的蓮子瞧著怪香,竟一時也有些嘴饞。
她剛往前一步,便聽到旁邊不遠處「噗通」一聲,然後便是一聲尖叫:「不好啦!趙婕妤掉進水裡去了!」
趙婕妤?
她還懷著身子呢,怎麼會!
心神驚盪之間,衡月不由往前邁了一步,也是此時,一隻手從側面伸出,竟是要再推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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