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宮?」皇后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看著白鷺,目光中有欣喜有疑惑。
白鷺不解點頭,皇后腳步一頓,忽的笑了一聲。
她道:「昨兒個文嬪便說祝才人風寒這幾日了,本宮也該去看一看。」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皇后為什麼要去看一個才人。
但皇后已經轉了腳步,徑直往建章宮走去。
眾人也只能跟上,便是不解其意,瑞敏還是準備好了一個荷包,去探病,好歹也得表示一下。
到了建章宮,文嬪很是驚訝的迎了出來:「皇后娘娘?」
「嗯,聽說祝才人病了,本宮恰好路過,來看看她。」
皇后不動聲色的一掃,便笑道,「這是還未起?」
「是、是吧,今日娘娘仁慈,不必請安,嬪妾都晚起了幾分。」文嬪也有些皺眉,卻只能幫著祝才人說好話。
剛剛皇后過來時,她已經命人去叫了祝才人,怎就一直沒有過來。
皇后一擺手:「她在病中,難免不舒坦,本宮去瞧瞧她。」
說著,皇后便要往後殿去。
文嬪阻攔不急,但心中直覺實在不好,便對著貼身宮女使了個眼色,讓她快去尋衡月過來。
後殿也不過就幾步路的距離,皇后很快便到了。
見那寢殿門關閉的緊緊的,而還有宮女守在門口,皇后便微一挑眉,二話不說也不打招呼,直接讓瑞敏上前去推門。
祝薰煙的宮女都沒反應過來,就算是守在門口的如意,也在怔愣之後選擇先下跪行禮,而想不起要去阻攔。
於是寢殿門就被這麼毫無障礙的推開了。
皇后不管其餘人,一步踏了進來,正正對上祝薰煙驚慌失措的目光。
「什麼?皇后去了建章宮?」
衡月驚訝,「皇后怎麼會忽然要去探望祝才人祝才人不是風寒?豈不容易過了人?」
「我們主子也不知道呢,特特來與月嬪娘娘說一聲,看月嬪娘娘用不用過去看看。」
那宮女此時還能溫和的說話,但一刻鐘之後,建章宮又一宮女急匆匆跑了進來。
衡月已經在更衣準備出門了——雖然綠柳一直阻攔,覺得沒什麼問題,衡月不至於因為此事結束臥床休息。
尤其是,早上皇后來的時候衡月都沒起身,這會兒卻都能走出去到建章宮去了,實在怎麼看都不合理。
這次來的宮女,表情卻難看多了。
她跪下,也不管在場還有多少錢,直接倒豆子一般的說道:「文嬪娘娘讓奴婢來與月嬪娘娘說一聲,皇后娘娘要將祝才人打入冷宮!」
「什麼!」
不止衡月,所有人都驚呆了。
衡月急急來問:「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好的就要打入冷宮了?」
「皇后去的時候,祝才人並未出來迎接,皇后娘娘便直接去了後殿,誰知道大門一打開,一男子正在幫祝才人穿衣」
「什麼男子!」衡月急聲問道,「這後宮哪裡來的男子?」
「是,是位公公,但」那宮女頓了一下,還是咬著牙說起了實情,「但那二人之間明顯不對,床鋪也凌亂的很,皇后娘娘當場發了火,有宮女指認,說那位公公這幾日一直與祝才人同宿在一起」
「什麼?!」
衡月身子搖晃了一下,綠柳連忙上來扶住她,又連聲問道:「然後呢?」
「然後便是這般了皇后娘娘說祝才人穢亂宮闈,絕不能留,已經直接打入冷宮了。」
衡月頓了一下,推開衡月的手,大步便要往外跑去。
「月嬪娘娘,我們主子的意思是,此事娘娘還是不要摻和的吧!」
那宮女急急說著,上前跪在衡月身前使勁磕頭,「我們主子也因此事被皇后重罰,許還要降位,那之後,便只能靠月嬪娘娘你了呀!」
衡月腳步一頓。
是了,如今賢妃降位,除了一個良妃,這後宮最高位就是嬪。
而她便是此時過去也無濟於事,祝薰煙被皇后抓了正著,她便是過去求情,也只是搭上自己。
所以,文嬪專門使了個宮女過來與她說,莫要衝動,暫且按捺住。
只是先關進了冷宮,好歹還留了一條命在,待日後,她總能將人救出來的
待以後
讓她如何能等待!
還有賢嬪!是何時將謝雲琅放出來的!
這幾日都同宿在一起!!祝薰煙還不與她說,竟還謊稱自己病了!
這個妹妹,這個妹妹!
衡月急火攻心,簡直恨不得親自執了棍子給祝薰煙來一頓家法!
但就算是打是罰,她總歸是盼著祝薰煙能更好的,而進冷宮那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出好啊!
「主子莫要太過著急,先平穩呼吸,別急,別急」
綠柳膽戰心驚的看著衡月氣的身子顫抖,連手指都在不自然的蜷縮著,連忙安撫道,「此事、此事或許還有轉圜餘地」
此事哪裡還有轉圜餘地!
便是綠柳在宮中伺候多年,也從未聽說過有后妃和太監同塌而眠的!
甚至綠柳覺得皇后沒有上報皇上,沒有馬上將祝才人處死,都已經是留了情面了!
這、這哪裡僅僅是穢亂宮闈的事情!若被旁人知曉,不必說別的,那群太監便能先恨死祝才人!
「她」衡月終於找回自己聲音,顫聲問道,「她現在,已經進了冷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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