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洛盯著我把酒全咽下去,繃平的唇角才翹起一抹陰毒的冷笑。
「這酒……?」我忽地蹙起眉頭,打量著手裡的空酒杯。
她生怕我起疑,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
我撲哧一笑,略顯醉態,「酒挺好喝的,我還想再來一杯。」
賀小洛如釋重負,讓傭人又端了幾杯倒好的香檳過來。
我隨手選了一杯,去敬她和賀祈年。
三人喝得很是開心。
賀祈年仿佛人生贏家似的一會兒摟摟我,一會兒抱抱賀小洛。完全把他的綠茶小三拋到了九霄雲外。
紀言姈再出現在人前時,眼眶泛紅,眼中也氤氳著水氣,應該是躲起來哭了一頓。
不過這時已經收拾好情緒,微笑著過來跟我敬酒:
「沒想到泱妹妹的鋼琴彈得這麼好,祈年竟一次也沒跟我提過。」
她攏起小拳頭,作勢敲在賀祈年的胸口,聲音嗲得可以酥掉男人的骨頭,「我替泱妹妹打你噢。」
賀祈年一把扣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借著酒勁,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跟她調情:
「小壞蛋。打我,你捨得嗎?」
嘔——
一股噁心翻湧上來,我吐了狗男女一身。
「啊!」紀言姈驚叫著跳起來,「你知道我這條裙子多貴嗎?你——」
發現四周的人接連投來不屑的目光,都在恥笑她一個世家大族出來的千金怎麼這麼一驚一乍的?
她才不甘地強忍住怒氣和噁心,轉身離去。
賀祈年也責備地瞪了我一眼,趕緊追了過去。
我一臉醉態地拉著賀小洛不停地道歉,「對,對不起……」
賀小洛生怕我再吐她身上,趕緊找來兩個女傭把我攙扶回二樓賀祈年的臥室。
她們是小姑子的心腹,粗魯地把我扔到臥室的大床上就走了,走時只隨意帶了下門。
兩分鐘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了進來。
甚至來不及反鎖房門,男人猥瑣浪蕩的笑聲就越逼越近,「美女,讓小爺好好疼你的第一次啊……」
借著床頭小夜燈昏暗的燈光,他猛地衝過來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等著他的,是我早就準備好的電擊槍。
還沒捅到他身上呢。那粉面油膩男突然悶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猛地發現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不由得大驚失色。
那人急忙出聲,「姐姐,是我,小川!」
看清來人是江川,我才鬆了口氣,收起電擊槍,「你嚇死我了。」
「是你嚇死我了!」江川臉上全是驚愕與憤怒,「姐姐,這就是你一心想要呆著的婆家嗎?」
「我看到這個男人是尾隨你們進來的,那兩個扶你進門的傭人早發現他了,故意沒鎖門。」
「這分明是你的婆家人要害你啊。」
他正是熱血方剛的年紀,哪裡見過這種豪門齷齪事?當即就要去替我掀了婆家人。
「站住——」我跳下床拉住他。
「你還捨不得你那丈夫呢?今天這麼隆重的場合,他都敢當著你的面跟紀言姈……」
那些骯髒的字眼,他實在說不出口。
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我,眼底都是心疼,「你能忍下這種委屈,我不能!」
「誰說我要忍了?」我伸手極輕地彈了一下江川的腦門,「傻弟弟,冷靜點。」
「我知道我婆婆和小姑子在香檳里下藥,又找來這個紈絝糟蹋我,然後她們會帶著一幫人來捉.奸。」
當眾捉.奸,名聲盡毀。就是厲老太太也保不住我。
我被掃地出門都是輕的,公婆勢必要把我這個污點徹底抹除才能解氣。
「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上次你在機場被砍,就是賀銘強找人幹的。」
江川這樣純情的大男生哪能理解公婆對我的深惡痛絕?
一個被他們視為爛泥的小草根,憑白霸占了二房兒媳的位置。就應該去死。
「別說這麼多了。時間緊迫,幫忙。」我讓江川把地上的紈絝給背了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我的房門口就聚集了一大幫人。
賀小洛沖在最前面,一副無比關心我的模樣,「你確定有野男人鑽進我嫂子房間了?」
送我進房間的兩個女傭忙不迭地點頭:
「剛剛我們來給四少奶奶送醒酒湯,沒敲門就進去了,看到,看到——」
「不可能!」賀小洛厲聲打斷!
那樣子別提有多.維護我了,「我嫂子那麼愛我哥,怎麼可能跟野男人……?」
「更何況這是家裡,她怎麼敢的?」
「如果只有一個人看到,那還可能是我眼花。可是我們兩個都看到了。」兩個女傭信誓旦旦。
「你們最好別胡說,否則我扒了你們的皮!」
賀小洛一邊放著狠話,一邊就迫不及待地推開房門,並順手打開了臥室里所有的燈。
臥室里瞬間亮如白晝,可當眾人的視線往床上看去時。
床上無比乾淨整潔,別說沒有野男人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賀小洛一臉驚愕,「我嫂子呢?」
她飛快地跟殷琳娜交換了一個眼神,篤定地道:「肯定躲去衛生間了,去搜!」
「放肆!你們要幹什麼?」福嬸亮如洪鐘的聲音在門外如驚雷般響起。
眾人紛紛回頭看向門外,就見本該躺在床上衣不蔽體的我,正扶著福嬸一步步走進臥室。
我們的身後,還跟著四個主院的保鏢。
婆婆和小姑子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你,你怎麼……?」
我一身清雅端莊的槿紫色繡花絲綢旗袍,盤扣從我的脖頸一直武裝到腳踝,長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
哪有半點跟人苟合的樣子?
我故作不解地問道:「婆婆和五妹找我有什麼事?為什麼帶這麼多人來啊?」
關鍵時刻,還是殷琳娜更老辣鎮定一些。
「你不是喝醉酒回來休息了嗎?」
「謝謝婆婆關心,我回來又吐了一回,身體舒服多了。」我溫柔恭順地回道:
「之後接到福嬸電話,她過來送老太太給五妹的生日賀禮。我擔心她走夜路有磕碰,就急忙換了身衣服去迎她了。」
我故作自責地說:「是我的錯,沒跟婆婆打招呼。」
福嬸休養了這些天,身體還沒完全好利索。她怕我在西院吃虧,這才強撐著身體親自來送賀禮。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惡婆婆和小姑子帶著一堆人來捉.奸,我能忍,她可忍不了。
「我剛剛聽到你倆說這屋子裡跑進了野男人?」
福嬸動不了西院的主子,還動不了傭人嗎?她當即把那兩個女傭叫到跟前質問。
「想清楚了再回話。」福嬸抬手往後一指,一個保鏢正拿著手機對準屋內錄著視頻。
「我來送賀禮的全過程可都是要錄下來給老太太過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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