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傭本來還想抵賴,否認她們說過的話。
又拿不準保鏢的手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錄的,就陪著笑臉過來向福嬸討饒:
「我們,我們可能看錯了……」
福嬸不耐煩地掏掏耳朵,「剛剛你們不是說一個人能看錯,但不可能兩個人都看錯的嗎?」
兩個女傭瞬間被堵得冷汗直冒。
「混賬東西!」殷琳娜見算計落空,而我又請來福嬸撐腰,就想把這事給趕緊糊弄過去。
她衝過來給兩個女傭一人一個巴掌:
「我怎麼養了你們這兩個廢物?一天天的,幹活不行,就知道胡說八道。都偷酒了吧?」
兩個女傭挨了巴掌,忙順著她的話說喝酒喝懵了,然後一個勁地討饒。
「你們求我有什麼用?你們冤枉的是我的好兒媳。」婆婆這話一出,兩個女傭又來求我。
福嬸不等她們走到我跟前,就率先開口替我來當惡人:
「當傭人的也敢詆毀少奶奶清譽。看來是少奶奶平時給你的打賞少了,那就按賀家的規矩辦吧。」
賀家的規矩: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兩個女傭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別,別辭退我們……」
「咦,這裡怎麼這麼多人?」劉嬸端著一碗醒酒湯匆匆走來,「四少奶奶,您的醒酒湯。」
福嬸的眼底寒光一閃!
「你們兩個不是說之前給四少奶奶房裡送過醒酒湯嗎?怎麼廚房還會再送?」
劉嬸是主院今天專門派來西院幫忙的。
因她是福嬸的表妹,殷琳娜對她不放心,就把她趕去廚房管事了。
「沒有啊。」劉嬸道,「今天每一道出廚房的菜品和飲品,都有記錄的。廚房就給四少奶奶送了這一趟醒酒湯。」
上個月,三房給三太太丁婕辦生日宴時,就有人吃壞了東西。
這次劉嬸去廚房管事,自然格外小心。
她是主院的人,但凡出一點錯,二太太殷琳娜都不會輕饒了她。
「好啊!你們還敢撒謊!」福嬸當即指了一個主院保鏢,去把那兩個女傭給扣了。
殷琳娜大急,「福嬸,她們可是我西院的人!」
福嬸窩著一肚子火要跟西院清算呢。哪裡肯退讓?
「二太太!她倆撒謊誣陷主子,可就不只是西院的事了。只怕得請老太太定奪。」
殷琳娜氣得臉色發青。
福嬸的話還沒說完:「還有——」
「這兩人信誓旦旦地說看到野男人溜進主家的房間,恐怕背後還有隱情。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把西院的房間都查一查。」
「二太太您說呢?免得真有什麼野男人藏進來,二爺又不在家!」
殷琳娜氣得都快吐血了,一萬個不同意。
這時賀家的大太太程敏站了出來,「我覺得福嬸說得對,今天這事鬧得不小,還是求個安心吧。」
她與殷琳娜一向不合,自然樂得看二房丟人。
「就是這麼說啊。」三太太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還主動把她南院的傭人叫過來幫忙。
殷琳娜簡直騎虎難下。
她以為在她的地盤擊殺我一個小草根,易如反掌。殊不知她的算計都在我的射程範圍之內。
前世是有女人想爬她老公的床,她用這個辦法把那女人給毀了。
她前世一共做過三次,每次都能成功。
還得意地炫耀給賀小洛聽,要她好好拿捏江家那位繼承人。
「你們幾個,分別帶著東院和南院的人去查一查。」
福嬸就像厲老太太一樣雷厲風行,根本不給殷琳娜猶豫的機會,就搶先做了決定。
大太太和三太太積極配合。
福嬸從主院帶來的四個保鏢,除了拿手機錄像的那個留了下來,其他三人分別帶人去搜不同的樓層了。
「搜仔細點,床底,柜子里都別放過。」
福嬸這話是對賀小洛說的,她看到賀小洛正帶著人在我的臥室里忙活呢。
「我老婆子最公平,這裡就交給五小姐來搜,看看能不能搜到一根男人的頭髮。」
她對我的人品絕對放心。
賀小洛已經在房間裡搜了一遍,並沒有半點收穫。
她又不甘心地看向我,「你喝了那麼多酒,怎麼一點兒事沒有?」
但凡進到我嘴裡的那些香檳,她全都讓人下了藥勁很猛的催情藥。
我現在應該癱在野男人懷裡,爛成一灘泥才對。
「我喝不了酒,全都吐了。」我提前吃了催吐的藥,當然吐了個乾淨。
她還想再說什麼,一樓的偏廳傳來動靜。
我扶著福嬸跟著眾人一起下了樓,遠遠就瞥見偏廳的沙發上包裹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
渣夫賀祈年與他的綠茶小三。
兩人連衣服都沒穿,是被兩張薄毯包裹在一起的。
不是他們不想分開,而是他們突然受到驚嚇,卡住了,分不開。
家庭醫生正火急火燎地往這邊趕。
婆婆和小姑子還不給我進去看,仿佛只要我沒看到,賀祈年做下的醜事就沒有發生。
福嬸不動聲色地幫我擋人,我不管不顧地沖了進去。
「時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也不知是怎麼了……我就……但我真的沒有……」
賀祈年看到我後,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不愛我,也拒絕碰我。
但前世也是在我懷孕之後,紀言姈才主動跟他發生關係,把他綁在身邊的。
「祈年,我,我是第一次……你,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只能去死……」
紀言姈整個人連同腦袋一起縮在薄毯里。
她渾身發抖,哭得無比悽慘,但她的一雙眼睛卻透過薄毯的縫隙朝我射出陰毒的視線。
我當然清楚她拿捏男人很有一套,親親抱抱甚至躺到一張床上,但就是不給男人吃到嘴。
她那麼會算計,絕對不想在今天這種情形下,把她的身體以這種低賤的方式交給賀祈年。
吃不到嘴的,才是最貴的。
所以我幫了她一把。
我故意吐她和賀祈年一身,兩人一定會來這個偏廳里換衣服。
這裡有我讓玉紅提前點好的催情香。
兩人脫掉髒了的衣服,再幾句情話一說,就會瞬間上頭,饑渴難耐……
反正他倆都是要睡到一起的,遲睡早睡又有什麼區別?現在兩人同房被這麼多陵城名流見證了。
壓在我頭頂的綠帽子也不再是隱形的了。
我以為我多少會有一點難過的,可真看到他們這樣,我只有噁心與漠然。
「賀祈年!」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響起,「你給我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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