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癸死了。
風虛白站在原地很久,直到這個認知變得越來越清晰,風虛白才在驟然之間感受到從那顆因為風癸的生命變得鮮活的心臟傳來的空寂。
沒有劇烈的疼痛感,只是心口空蕩蕩的傳來一陣陣的涼意。
荒蕪之地,荒蕪至極。
等到風虛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卻有無數的螢火蟲飛舞在他的眼前,瑩綠色的光輝照亮了風虛白附近的草地,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風虛白抬起手,而那些飛舞著的螢火蟲,仿佛受到了驚嚇似得,四散而去,向著遠方飛去。
風虛白遙遙的看著,那隻伸出去的手緩緩的垂了下來,目光不帶任何情緒的在荒蕪之地那廣袤的荒野之中掃了一眼,轉身,踏空而行。
來時,身旁還有一人跟隨,歸去時,卻只有風虛白舉杯邀月對影三人。
——
「主人,您回來了。您的傷怎麼樣了?」
風虛白坐在大殿中的王座上,目光落在早就已經少了一塊的玉牌上,聽見了帶著半塊鐵皮面具的黑衣人的話,眸光微動,「重明。」
「主人,屬下在,有什麼吩咐。」
「你願意為本座去死嗎?」
似乎停頓了片刻,鐵皮面具人才開了口:「只要主人需要。」
風虛白沒有說話,他其實清楚,重明會做到自己說的話。
不論是自願還是強迫的,願意為他捨棄生命的人並不是沒有,可是,為什麼,風癸死了,他會動容……
風虛白從王座上坐了起來,緩緩的向外走去,鐵皮面具人沒有說話隱藏了身形跟在身後。
風虛白來到了風癸曾經住過的偏殿裡,在偏殿裡的桌子上,還擺放著那盆風信子,沒有人動過,只是,一兩天的時間,這份風信子比起之前更加的病懨懨,葉子也枯黃髮卷看起來像是快要枯萎了似的。
風虛白看著這盆風信子,仿佛又想起風癸坐在桌子前,望著這盆風信子發呆的模樣。
風虛白的手指虛虛的在風信子的葉子上划過,片刻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伸出那骨節鮮明的手,托起了風信子的琉璃盆,向外走去,在走出偏殿之後,踏空而行,向著風城城外飛去。
在被雷電和狂風包裹著的風城的城外幾十里的地方,草木蔥鬱,土壤肥沃,風虛白伸出手,將琉璃盆中的風信子移植到了水澤旁濕潤的覆蓋著鵝卵石的土上。
將風信子種好之後,風虛白有些怔然。
【「你來啦,快幫我看看這花幾時能開,我瞅著天氣怎麼越來越冷,花像是要死了一樣,這還是磨了半天才給我尋來的花,怎麼在城裡長了幾天就這樣病殃殃的,半死不活的模樣真讓人慪氣,是不是你這風城太冷了,實在不成你就把它植到城外吧,好歹還能活。」】
【「我怕它活不到那個時候。罷了,你要是不願意放就算了,一盆半死不活的花而已,還不值得如此掛心。」】
風信子雖不知能否熬到春天的到來,可活到了他把它移植到城外的時刻。
他不太知道,風癸那時所說的一盆半死不活的花,不值得掛心,究竟說的是這盆風信子,還是說的她自己。
風虛白涼薄的勾起唇角,慘然一笑,再也難以強撐的容顏變得煞白。
現在再去想她說過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多餘。死去的人如何知道,她於活著的人重要與否……
——
還剩最後一個好結局的番外,明天最後一更,啦啦啦
還有那個叫我【我的胡是胡一天的那個胡】這個小讀者,你寫的評論還有一半看不見,很好奇,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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