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是個好日子,農曆的生日就很好記。
當然陽曆的生日更好記,因為今天「和平號」空間站下降軌道高度之後,歷史三天墜毀在太平洋,宣告了一個時代的徹底結束。
這一天,建康航空航天的一些科學家,跑去俱樂部里感慨萬千,小帕夫洛夫這個年輕毛子喝了點兒酒,用失戀一般的口吻,表示自己一定想方設法,給「大老爹」找到最優質的美女。
說起來,阿列克謝這小子剛認識的時候,那完全就是西方洗壞了腦子,沒想到腰纏萬貫之後,終於明白法拉利和拉達在商業品類上並無區別。
不過阿列克謝吐槽的可不是只有「和平號」空間站沒了,他還吐槽最牛逼的核潛艇沉了,更吐槽歐洲最高的電視大樓被火燒了。
紅色帝國沒有餘暉,只有餘燼。
張老闆難得安慰了一番年輕毛子,畢竟他心情不錯,家裡又添丁進口,高低還得整兩桌。
收拾東西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沈錦蠻裹得跟粽子似的,徐振濤老婆王淑芹特意過來搭把手,她跟趙飛燕關係很好,但因為沈錦蠻要住去大橋鎮,為了老公的事業更加紅火,她終究還是來了。
「阿嫂,老徐又出差了?」
「那個什麼茶葉園,現在兩浙省那邊有幾個地方請他過去考察。」
浙西山區也是茶葉豐產區,但茶葉做大做強的很少,反倒是山貨做得很不錯,可惜頭部利潤沒有留給山貨種植戶,被浙東和餘杭的地頭蛇拿去了。
拉徐振濤過去,或者說請吧,多多少少有點特意「引狼入室」的態度。
兩浙省的地理環境相對惡劣,所以論拼勁的普遍性,其實要高於兩江省,而且是遠遠高於。
不拼不行,山多地少不拼出不了頭。
浙西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尋找儘可能大的商機。
徐振濤著手的「大橋茶葉園」,對茶葉的品質要求跟一般茶葉是不一樣的,追求的是大批量工業化生產要求。
合格條件跟風味無關,因為做成小甜水之後,再獨特的風味,都會被沖淡。
這一點非常適合此時的浙西丘陵、山區生產條件,倘若按照一般茶葉生產,光照、降水甚至溫度的變化,都會改變最後的茶品。
現在則是不一樣,走量的玩意兒,不需要武警看著防止被人盜採折枝。
所以哪怕已經知道徐振濤這邊肯定優先兩江省和淮西省的茶葉生產,但浙西的縣市卻也還是請徐主任走一遭。
今年沒有,來年也可以談嘛。
來年沒有,後年排隊也能排上。
總之就是先留下好印象,哪怕一時半會兒沒成,徐振濤組織二期項目推廣,肯定也會優先想到浙西的朋友。
期間肯定有兩浙省的地頭蛇要摸摸底,不過這就不是徐振濤的事情,而是浙西地級市以及下轄縣市的韌性。
從以往的經歷來看,浙西人的韌性是經得起考驗的,抗壓一流。
不過哪怕出差,徐振濤也沒有忘記叮囑王淑芹去搭把手,當然不是真要王淑芹做什麼,亮個相就行。
人情都是處出來的,哪怕王淑芹跟趙飛燕關係好,但這事兒跟趙飛燕無關,是張浩南這邊的事情。
「今年估計老徐忙得停不下來,任務相當重,阿嫂要多多提醒他不要太累。身體好才是真的好。有個好身體,活得長,不愁官做的。」
「就是說啊,過年前幾天,頭兩個月都是一天睡個五六個鐘頭,有一陣睡了三四個鐘頭就起來開會。國慶節聽說養殖戶死了幾十隻鴨子,怕是鴨瘟,忙得急性腸炎,嚇死人了。」
「多勸,多勸就好的。」
張浩南當然不希望徐振濤突然哪天嗝屁,他還指望徐振濤逆天改命突破前世極限呢。
這要是提前加班加死了,上哪兒找這麼優質的「保護傘」?
對徐振濤的期望,張浩南可是盼著早晚有一天徐振濤能進京。
六十五歲進京也來得及。
到時候萬一徐振濤被判刑,牢飯肯定也不會太差。
王淑芹沒有跟著走,送張浩南、沈錦蠻上了大巴車,就在外面招招手告別。
到了大橋鎮,遠遠看到青龍崗那小山包的時候,車子順著一條人工運河右拐,就能看到一片綠化林後頭的別墅。
這是幾年前的地皮,張浩南盤下來之後,就蓋了不少,是打算做成高管福利的。
說是依山傍水完全不為過,從省道的涵洞通過,幾百米不到就是《蘭陵王》的取景地,此時已經建設得差不多了,也有幾個小劇組過來租了拍戲,外面馬路上,多的是賣快餐的三輪車,都是本地人在家裡燒好弄過來賣的。
兩塊錢三塊錢就是一餐,能吃飽,畢竟米飯只管造,在沙城,就米飯是最不值錢的。
「你啥時候又買的房子啊?」
沈錦蠻手裡抱著張環,張浩南抱著張珮,進了院牆,就發現一切都挺新的,不過很顯然已經打掃維護過。
「這一片別墅都是我的,幾年前批的地皮,有人進去了,市裡面也想處理燙手山芋,就處理給我了。我反正也想著給高管們在沙城弄點像樣的住處,就把別墅都重新蓋起來,這裡十八棟,算是一期。二期再有兩個月開工,到時候也不住這裡了。」
然後張浩南指了指斜對過一棟房子,「那是陸教授的房子,他現在住沙城,不回去了。」
正說著呢,陸先法背著手牽著一條「西施犬」往這裡張望,看到張浩南,老遠就舉手招了招,笑著喊道:「回來啦!」
「剛進門啊。」
陸先法看到孩子,趕緊上上下下口袋摸了摸,然後沖自己住處高聲喊道:「阿斌!阿斌——」
「爸爸做啥?」
別墅二樓窗戶打開,有個中年人伸頭出來問道。
「客廳台子上的皮夾子幫我拿過來。」
「好。」
不多時,一個小男孩舉著一個錢包蹦蹦跳跳地過來,「爺爺,我們去小店買清涼糖吧。」
「等一下。」
陸先法抽了兩張出來,然後走到張浩南門口,直接遞過去:「紅紙頭沒有,不包不要緊吧?」
「這有啥啊,講不著的。」
哈哈一笑,張浩南伸手接過兩張票子,這是兒子和女兒的。
「兒子女兒?」
「又是一兒一女。」
「啊?」
老教授一臉震驚,「有啥秘方沒?」
「……」
張浩南一臉無語,這幾天聽得最多的,就是問他有啥秘方。
保鏢問,秘書問,助理問,嬸娘問,叔伯問,連爺爺輩的人來醫院探望,還問張浩南是不是老太公傳下來什麼方子……
怎麼動不動就雙響炮?
真是聞所未聞。
如果說趙氏姑侄還能用趙家基因有點東西來解釋,那沈錦蠻算啥?
她可是淮西的女人。
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張浩南有啥獨門技術。
再一想老太公也確實挺有一套的,三代人五十幾戶,一般人可做不到。
雖說這裡頭不少都是跟著出來的長工,但嫡親本家也不少啊。
指定是有啥秘方,不過是給女人家吃的。
「陸教授,你要相信科學。」
「……」
我一個教授,憑什麼相信科學?
我就不信!
陸先法雖然將信將疑,但本著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精神,又道,「回頭把你家裡吃的菜譜弄一份過來。」
「……」
老頭兒作為一個知識分子,終究放棄了科學素養,但也沒完全放,至少他還從飲食角度出發考慮。
帶孫子去小店買了零食,回家之後,老頭兒就跟兒子兒媳說起了大老闆的神奇。
「爸爸,張老闆一共幾個娘子?」
「那多了,平時吃飯麼,我想想,四個。外面估計一個連有的,他娘子多到小汽車開不過來,都是用大巴車拉的。一部大巴車三十個人總要吧?」
「這麼猛啊。」
「不然生意做這麼大?」
說到這裡,陸先法竟然神情有些驕傲,一副與有榮焉的鬼樣子,看得兒媳表情無比複雜,都不知道該埋怨還是附和。
好在陸先法的兒子沒有流露出羨慕的神情,否則兒媳多少都要臉黑。
來沙城大橋鎮沒多久,她就聽說了一堆張浩南的八卦,工人們言之鑿鑿老闆在哪兒找了什麼什麼樣的極品美女。
又因為毛子採購商也經常來這裡,導致洋妞在大老闆後宮團中的份額也在增加。
不過有一點不管是工人八卦還是高管們的一致認可,那就是大老闆只喜歡胸大的。
連大橋鎮鎮政府的人都知道這事兒。
以至於本地有男女吵架,竟是偶爾會蹦出「伱奶奶小成這樣,張浩南看都不看一眼」的金句。
堪稱新世紀的離譜典範。
但不管怎麼說,編排大老闆張浩南,是大橋鎮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活動。
「財神爺」有獨特的個人愛好,更接地氣一點,就是數量上特別離譜,感覺也有點接地府。
「噢,對了,現在既然來了沙城做事,就再養一個好了。」
「爸爸,政策不允許啊。」
「放心,就算罰款,老闆會幫你交的。」
多生是根據平均收入然後三到六倍來罰,以社會撫養費的名義來收,張浩南在「計生辦」那裡是黑名單。
於是為了噁心「計生辦」,他索性員工的罰款也包了。
沙城現在平均收入一年五千來塊,算下來一個月五百多,頂格罰也沒幾個錢。
再加上「沙食集團」「大橋食品」已經有了相對完善的企業醫療衛生部門,生了就生了,又不是沒地方生。
當然市局要是看不過眼,要來查封「沙食集團」「大橋食品」自己的醫療衛生部門,那他們腦子肯定是被計生辦的人吃了。
所以現在張浩南跟大多數部門關係都不錯,除了計生辦,可能還要加一個民宗委。
純純一天到晚給對方上眼藥。
關鍵是還不能把事情鬧大了往上捅,往上捅不就是把本部門的無能體現得淋漓盡致嘛。
市政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只要姓張的孽畜還在上稅,隨他去吧。
當然也不是沒人打算想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不過要等三月結束看一個人的下場。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四月一號「愚人節」那天出獄的曹愛軍。
都知道張浩南心眼兒小,沙城市政府的人就想看看,這貨心眼兒到底小到什麼程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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