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什麼時候辦,在哪兒辦,張浩南都跟沈錦蠻商量著來,主要是現在沈家的親戚也都願意捧著沈錦蠻,原因多說無益,不過總歸來說還是好事。
「要不就在大橋鎮這裡辦一桌,回姑孰了,再辦個家宴好了。」
沈錦蠻的奶水還算豐富,取奶器也吸了幾大瓶冷藏好,養雙胞胎是真的不捨得浪費一滴奶。
懷裡的女兒吃完就睡,就找奶喝的時候活動一會兒,然後就繼續睡。
「隨你啊。」
張浩南在一旁攪合了一下黑魚花生湯,滋味相當不錯,沈錦蠻原本喜歡豬腳湯,但現在口味有點變化,偏清淡了一些,於是張浩南就弄了黑魚來補一補。
肉質緊實,花生也燉的酥爛,入口稍微抿一下就化了,沈錦蠻很喜歡這種綿綿的口感。
張浩南拿了一支吸管,放在碗裡,讓沈錦蠻吸著喝。
喝了一會湯,就拆了黑魚的背脊肉餵她。
「嗯,這個好吃。」
「這天抓這個要技術的。」
笑了笑,引起了沈錦蠻的好奇:「笑什麼啊?」
「我以前冷天的時候,就是賣黑魚賺得最多。也都跟你一樣,家裡給產婦滋補買的。有幾次我都是隨便喊的價錢,一條兩斤的黑魚,居然賣了一百塊錢。哈哈。」
「……」
張浩南又餵了幾口魚肉給沈錦蠻,然後接著道,「那時候賺錢可真容易。」
「不是現在嗎?」
「那不一樣,錢生錢不作數的。」
拿起紙巾擦了擦沈錦蠻嘴角的湯汁,張浩南又問道,「對了,你那個什麼舞蹈培訓班,弄了沒有?」
「還沒想好怎麼弄呢。」
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沈錦蠻紅著臉,她本想搞點事業,結果怎麼起頭都不知道,最後還是靠「喀秋莎」給自己賺錢。
想起「喀秋莎」,她突然道,「我給店裡發點獎金吧?畢竟也生了。」
「隨伱,你自己做主。」
「那就發紅包,或者做一個月的活動。」
忽地,沈錦蠻又腦子一熱,望著張浩南,「要不把這個月的利潤,都拿去捐了吧,捐給『希望工程』?」
「都行的,你想怎樣就怎樣,不用問我的。」
張浩南餵了幾顆花生到她嘴裡,眼神相當的平和,他對這些女人的想法從不指手畫腳,要說尊重,他這女人好幾個,肯定是談不上什麼尊重;但要說不尊重呢,其實也沒有。
說到底還是自己變態了一些,跟正常人類有點區別。
不過沈錦蠻卻是內心暗爽,她竟是很有熱情地跟張浩南聊起了怎麼捐給「希望工程」。
從一開始的單純捐錢,變成了捐希望小學,最後變成兒子女兒各捐一個。
最後沈錦蠻覺得,不如還是用孩子爸爸的名義來捐。
沈錦蠻還是覺得帶上張浩南好一點,這才像模像樣。
也沒打算捐特別遠的地方,她也想以後能去看看,所以就在淮西省省內捐。
名字也想好了,暫定「張環的爸爸希望小學」和「張珮的爸爸希望小學」,這樣兒子女兒都帶上了,也都帶上了張浩南,還沒透露張浩南的姓名。
沈錦蠻覺得自己真聰明。
而張浩南也被沈老師的「聰明勁兒」給逗笑了,捧著她的臉猛親了幾口。
紅著臉的沈老師大概是羞恥到了極點,臉紅到了極致,仿佛掐一下都能出血。
「啊?」
然後張浩南就跟沈錦蠻說起一些閨房樂事,聽得沈錦蠻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們玩得真花。」
「搞得你花樣少一樣,一字馬你做得可比她們厲害多了。」
「……」
就這麼說著半葷不素的聊騷話,張浩南又盛了一碗湯給沈錦蠻喝,兩碗湯下肚,還有不少黑魚花生,怎麼地也吃飽了。
電視開著,不過沒聲音,只有畫面,沈錦蠻怕吵著孩子。
床頭柜上擺得最多的,就是各種鳥用沒有的育兒經,還有一些毛線針法、菜譜食譜的書籍。
正如張浩南所說,沈錦蠻是典型的良家婦女。
只不過被他連哄帶騙加一點點救命之恩搞到了手。
「噯,希望小學我是真的要捐啊。」
沈錦蠻縮被窩裡,頭靠著張浩南說話。
而張浩南坐床頭靠著,順便處理一些積壓許久的文件,都是需要簽字的東西,但他並沒有敷衍了事,需要自己把關的,他肯定會瞄兩眼。
「捐啊捐啊,反正飛燕到時候會獎你一千萬,夠你再生一二十個的。」
「……」
沉默了一會兒,沈錦蠻最終還是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拍了一下張浩南,「討厭。」
「艹,我現在說話奶聲奶氣的。」
「嗯?」
一頭霧水的沈錦蠻抬頭瞄了一眼,見張浩南沖自己手掌呵了一口氣,然後聞了聞,頓時反應過來,紅著臉直接將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她感覺自己腦子肯定也是壞掉了,怎麼想到給張浩南餵奶的。
躲在被窩裡,想著想著,又覺得好像挺刺激的,於是臉更加的燙了。
坐月子重點就是產後恢復,能養則養,老一輩有些過度不合理的自然也不會繼續遵守,但是坐月子本身的的確確是個很科學的產後恢復學。
張浩南最近反正有事兒,就一直沒回建康,留在大橋鎮哪兒也沒去。
別墅區住的都是高管,呂衛東知道他在這兒,也在大橋鎮的別墅住了幾天,順便就是把米果系列的出口計劃跟張浩南討論一下。
現在「大橋食品」的米果系列,比如說新開發的米餅,因為倭奴關西有個食品公司看中,所以現在要談生產授權,然後再反過來給「大橋食品」代工。
聽上去有點彆扭,但實際上這樣省事兒不少,直接賺了外匯,因為去打開倭奴的零售市場,尤其是零食想要鋪貨到倭奴的大小超市便利店,極其麻煩,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呂衛東也沒考慮海外個別市場拓展,依舊主打國內品牌渠道建設,國外代工創收的模式。
他只是歲數大,不代表思維陳腐,實際上對新生玩意兒的接受程度,可能還在張浩南之上。
比如他對無紙化辦公就很推崇,「大橋食品」的電腦辦公普及率比「沙食集團」還要高。
連物流對接都是電腦登記打卡,搞得是像模像樣。
給張環張珮各包了一百塊錢紅包之後,呂衛東也跟陸先法一樣,打聽老闆是不是有什麼祖傳秘方……
「你都要退休了,還想生個龍鳳胎?」
「什麼我想?我大的孫子馬上快要結婚了,肯定也想鬧熱點好啊。」
辦公室中,張浩南給呂衛東添茶倒水,看得秘書們目瞪口呆,大老闆這模樣,少見啊。
「我有個卵的秘方,純粹是運氣好,最多家裡的菜譜給你弄一套,別的秘方是真沒有。」
「好好好,有菜譜就蠻好。」
老頭兒一臉欣慰,很顯然,他是真的羨慕有龍鳳胎。
隨後呂衛東忽然又想起一些事情,趁張浩南在,連忙道,「對了,我有幾個學生,原先在渤遼省做海產品加工研發,但是現在單位效益不好,估計是撐不住了。他們內部有人想要弄私有化,現在正在故意做爛加工廠。你看是不是到時候趁機抬一抬價錢,把加工廠收了?」
「有啥優勢?」
「一是機器都是新的,投入運行五年都沒有,舊年夏天我去看過,保養得蠻好;二是老師傅特別多,都是有級別的,下崗的話,也是重新原地聘用;三是有兩家廠是有自己海岸線和碼頭的,固定資產特別優良。」
「容易得罪人啊,我倒是不怕,但是你都一把年紀了,萬一有人看你不順眼,對你下黑手怎麼辦?」
張浩南這話倒不是危言聳聽,實際上「虎口奪食」這種戲碼,是真的會引發坐地虎的撕咬。
對張浩南來說,你就是團長轉業他也不放在眼裡,但呂衛東這個歲數了,可經不起什麼折騰。
「我以前沒實力,保不住冀北的驢肉,受點氣也就受點氣了。現在我的學生又要吃我老早的苦頭,我要是和以前一樣,那也沒話講,但是現在有靠山還不敢伸手,那我還是早點死死算了。」
呂衛東話說得硬氣,不過硬氣中,還隱晦地拍了一個馬屁。
誰是靠山?
張浩南就是靠山。
「我讓『龍盾安保』給你配一個班的保鏢,要什麼人要多少鈔票,跟我說一聲就行。」
既然老頭兒重新燃燒激情,那沒什麼說的,要支持「少年人」的血性。
有了張浩南的承諾,呂衛東頓時大喜,「我過一會兒就跟我學生通電話。」
「行了,我也不打擾你了。老丁今天在單位吧?」
「今天他在的。」
「好,我去找他吃飯。」
起身揮揮手,張浩南跟呂衛東打過招呼就走。
丁奎山還是老樣子,有空就過來廠里幫忙,偶爾王愛紅不方便罵出口的話,丁奎山就會幫忙吆喝,跟老鄉情分無關,而是丁奎山知道王愛紅是張浩南的心腹。
肉鬆廠擴大之後,外面的停車場跟罐頭廠也連成了一片,整個「大橋食品」已經自成一片工業區。
到了生產區間,就能聞到各種香氣,小學生放學的時候,最喜歡從這邊路過,聞起來太爽了。
大貨車停車場旁邊也蓋了樓,各種發貨任務都會滾動報價,丁奎山因為能夠得著張浩南,所以他地位相當特殊,屬於車把式群體裡的「老大哥」。
日常就是老實人模式,有啥衝突,就直接變了個人,仿佛覺醒第二人格一樣,這也導致不少人跟丁奎山打交道,都挺犯怵的。
也就車隊的老人無所謂,忙完了就過來找丁奎山蹭煙。
平日裡丁奎山也從不吹牛逼說自己在張浩南那裡如何如何,很多新人聽老人講得多了,也覺得煩,只當是老人們給丁奎山臉上貼金。
結果今天丁奎山照常來這裡休息的時候,外頭就是一陣熱鬧,不多時,值班經理就過來提醒丁奎山,說是老闆來了。
「老闆來不正常嗎?」
丁奎山一臉懵,這地方也是老闆產業啊,來就來了,怎麼大驚小怪的。
「老丁!」
兩排保鏢進來,就把大廳搞得鴉雀無聲,張浩南進來一看人不少,笑道,「艹,煙帶少了。古錠,再弄幾條過來,給兄弟們發了。」
「老闆,不是華子我們可不抽啊。」
「牛卵你抽不抽?還嫌棄老子的香菸不上檔次?」
「哈哈哈哈哈哈……」
鬨笑過後,張浩南招呼了一聲,「一人一條,老子又養了一個兒子一個囡,龍鳳胎!」
「臥槽!」
「老闆,有沒有什麼秘方啊——」
「秘你娘個方,滾!」
聽到「秘方」就煩躁,張浩南罵罵咧咧,招呼著丁奎山往外走。
一人摟了一條煙的員工都是暗道今天走了大運,居然撿了這麼大的便宜,不過新人們則是相當震驚:「臥槽,丁哥跟大老闆關係這麼好啊?」
「你以為啊?當我們平時吹牛逼的?」
看著張浩南竟然搭著丁奎山肩膀往前走,很多人對丁奎山的低調也算是有了充分的認識。
這起碼也是王總那個級別的了吧?
而跟丁奎山勾肩搭背往前走張浩南,此刻面帶微笑低聲道:「曹愛軍四月一號從瀨江監獄出來,老丁,瀨江的板栗品質很好,我喜歡吃板栗,你有沒有空,幫我去收一點?」
「好。」
丁奎山沒廢話,很冷靜地應了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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