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兒將蘇棠抱了一下,趕緊的把人給放了下來,再怎麼皮包骨頭也是快七歲的孩子,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扛不動扛不動,趕緊的把人給放了下來。
把人放在地上還安慰了一下:「小寶乖乖的,姐姐還有事情。」
「嗯。」
蘇棠應了一聲,往自己的小蓆子走去,坐在蓆子上,從地面撿了幾根乾草,隨意的編織起來。
蘇沫兒走到蘇渠山跟蘇柒旁邊。
問道:「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
蘇柒眼睛一亮,正打算大說特說。蘇渠山一句話就把蘇柒嗓子裡的話給堵住了:「都在認字,外面沒發生什麼。」
「……」信了你的鬼。
幾天沒見這個包子爹都會騙人了,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種進步。
說是進步吧,最起碼沒有那麼老實了,會說謊了。
但是……說謊的對象是自己,蘇沫兒心累的厲害,乾脆不理會蘇渠山了。
瞥了一眼蘇柒:「跟我出來說話。」
「出去做什麼,外面冷颼颼的,有什麼不能在屋子裡說,都是一家人……」
蘇渠山的聲音在柴房迴蕩,然而並沒有理會他。
蘇沫兒跟蘇柒已經走了出去。
外面確實挺冷的,蘇沫兒哆嗦一下,尋了一個背風的地方:「說吧,這才三天發生了什麼?」
「事兒可多了,蘇芙蕖要把蘇蓮兒給賣了,被三嬸發現了。」
「……」蘇渠芙也是本事了,蘇蓮兒本就是個精明的人,還想賣蘇蓮兒,如果選蘇璃兒賣,說不得已經賣了出去。
「還有呢?」
「還有啊,蘇渠芙喜歡霍梟啊,自己送上門,但是霍梟嫌人家把人給趕了出去。」
說著話,蘇柒自己就笑了起來。
笑得前俯後仰的,瞧著蘇柒這麼高興,蘇沫兒都不好意思打斷了。
等了好一會兒,蘇柒才停下來。
看向蘇沫兒樂滋滋的說道:「蘇渠芙現在應該恨死你了,她想要的怎麼都得不到,而你呢,得了霍梟的心,卻不想要。」
「……」
聽著蘇柒酸溜溜的話,蘇沫兒視線在蘇柒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你現在幾歲來著。」
「11歲,怎麼了?」
「……」蘇沫兒突然想到這年頭的女孩都比較早熟,在後事11歲的孩子估計都在玩泥巴,但是現在的蘇柒,似乎也惦記上霍梟了。
蘇柒不承認,蘇沫兒也不想戳破這層砂紙。
「沒事,以後多吃點兒,不然長不高。」
說道身高,蘇沫兒心裡就有些煩躁。
她這個身體太矮了,才158。
上輩子她是一六八啊!
雖然不高,但是也不矮。穿上高跟鞋那就妥妥的御姐范。
現在呢……
勉強的可以當一個小蘿莉。
不成,得注意飲食搭配還有運動跟睡眠。
二十三歲都能竄一竄,現在如果把營養補上,雖然達不到168但是162cm得有吧。
「對了,姐我還聽說大房那邊兒前天晚上發生事兒了。」
「什麼事兒。」
「咱們那位堂哥竟然養了一個小姑娘,把自家的東西偷偷摸摸送給小姑娘……」
「好了不用說了。」
蘇沫兒擺擺手。
算是知道蘇衡身上的衣服是怎麼沒了的,不過,想來那位姑娘讓蘇衡失望了。
如果不失望,也不會又氣又急,導致病情反覆了。
蘇沫兒把最近發生的事兒了解一番,就往柴房走去。
瓦罐里煮著熱騰騰的米糊糊,周氏瞧見蘇沫兒,臉上多了一絲笑:「沫兒回來了,來吃一碗糊糊,熱騰騰的對身子好,在外面這麼天受累了吧。」
「嗯,謝謝娘。」
蘇沫兒肚子裡早就有些空了,聽見周氏的話,麻利的把木碗接到手裡。
那邊蘇渠山見蘇沫兒又無視他。
心裡各種鬧騰。「一回來就吃,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看見大人都不知道問候一下。」
蘇渠山念叨一句。
聲音還不小。
柴房本來就不大,蘇沫兒不可能聽不見,蘇沫兒抬頭看向蘇渠山。
研究一下,蘇沫兒覺的這個老爹的性子,似乎有些扭曲啊!
之前可不會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被人給教壞了。
蘇沫兒帶著質疑的視線落在陳戚身上。
陳戚連忙搖頭,在這裡可沒有人知道他是小皇帝,委屈了也只能委屈著,求生欲很強的解釋一聲:「不是我教的。」
「……」算了追究這個也沒有意思。
陳戚如果真能把蘇渠山教成這樣,也是本事了。
蘇沫兒拿著勺子把木碗裡的粥吃完。
輕輕打了一個嗝。
說道:「我睡了。」
說完就閉上眼睛。
直接把蘇渠山給忽視的徹底的。
蘇渠山臉都氣紅了,這個家裡他是越來越沒地位了。
蘇渠山剛想把蘇沫兒叫醒,教訓一下。
就見陳戚走過來,站在他身前。
陳戚問道:「教你的字學會了嗎?算數能夠算好嗎,有時間去打一個算盤去,教你算賬。」
陳戚話落。
蘇渠山老實了。
如果真的能夠學會打算盤,那以後的日子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賬房先生,不管在哪兒都是極為缺少的。
蘇渠山看了陳戚一眼悶聲說道:「我這就去做算盤。」
「去吧去吧。」
把蘇渠山打發出去,陳戚也捂嘴打了一個呵欠。
看見別人睡覺,他也困了。
躺在蘇沫兒旁邊的蓆子,陳戚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周氏手裡拿著針線,繼續縫衣服。
上次蘇沫兒從京城裡買來的東西都還沒有用完,看見針線,周氏的手就停不下來。
勤快習慣了,若是手裡沒有一些事兒,反而會覺得不習慣。
蘇柒也沒有閒著,手裡拿著棍子在地上寫寫畫畫。
經過這次洪災,蘇柒比誰都明白,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有一技之長,就會過的很好,最起碼比一般人要好。
學習別的什麼琴棋書畫,她這種階層的人,也找不到教導的人。
能夠識字已經是不容易了。
陳戚不是蘇家的人,說不準什麼時候被家人找到了,就會離開,她得努力認字每天認字,這樣,以後才不會後悔。
柴房裡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柴房外面,或者說整個破廟的人,得過且過一天又一天,每天都在重複著。
蘇渠山走出柴房。
在外面晃悠幾步。
瞧見路過的蘇渠海,伸手把人給叫住了:「大哥。」
「呦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二弟啊,這日子過的不錯啊,棉襖都穿上了,可憐咱們娘啊,這麼大年紀了,身上就裹了一件夾著黃草的衣服。」
蘇渠海的一番話,直把蘇渠山的臉都給說成紅色的了。
「大哥,我……」
「你什麼你,老二,以往我覺得咱們三兄弟里最數你孝順了,咱爹咱娘誇讚最多的就是你了,現在……」
蘇渠海聲音一拐.嘲諷道:「你怎麼就這麼自私,守著好東西都不知道給娘送去。」
「不是,大哥不是這樣的。」
蘇渠山被蘇渠海這麼一番冷嘲熱諷,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那兒了。
「哦,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蘇渠海依舊端著老大的身份,背著手,聲音里多了幾分淡然。
蘇渠山低頭。
張張嘴……
到底什麼也說不出來。
家裡這些東西都是沫兒弄來的,他一個男人,總不能拿著孩子收貨的東西給老娘孝順吧。
但是……
自己穿的確實比大哥好,心裡慢慢的多了幾分內疚,看一眼蘇渠海訥訥說道:「是我沒本事,是我不孝,我怎麼就這麼沒用。」
說著說著,蘇渠山直接哭了起來。
靠在蘇渠海的肩膀上。
老哥倆挨在一起,哭聲陣陣的,加上北風呼嘯聲越發冷冽,別說多委屈多和諧了。
從這邊走過去的人都會回頭看上幾眼。
蘇渠山哭夠了,抬頭瓮聲瓮氣:「大哥,謝謝你,我心裡舒服多了。」
說完轉身離去,蘇渠海低頭,看一眼自己肩膀上濕噠噠的一塊,臉色別說多難看了。
他剛才怎麼不把老二給推開!
見鬼了!
蘇渠海想到生病了的兒子。
快速往自己休息的住處走去。
走到小院裡,瞧見蘇渠芙,說道:「這裡冷颼颼的,怎麼不去屋裡。」
藥味太重了。」
蘇渠芙說罷擺擺手,往外走去。
蘇渠海回頭看了一眼,不在理會蘇渠芙,往屋子裡走去。
趙氏跟老蘇頭正說著話,蘇渠海就走了進來。
說話聲瞬間就停止了。
蘇渠海看一眼地上躺著的蘇衡,問道:「怎麼樣了?」
「瞧著好多了,剛才那賠錢貨跟李大夫過來看了,說是睡醒了就會好起來。」
「大夫都說了,按理說是沒事的,娘……兒子跟你說件事兒。」
蘇渠海對著趙氏使了個眼神,就往外走去。
趙氏跟著走了出去。
院子裡冷颼颼的。
趙氏不想在這裡多呆,問道:「怎麼了?有事兒快說,這裡怪冷的。」
「娘,我剛才看見老二了,他身上穿著新棉襖,話說您是不是偷偷往老二身上塞錢了,他這日子怎麼越過越好了。」
「放你娘的屁,那老二又不是我生的,我用的找往他身上塞錢,老大你這話說的不地道啊!」
趙氏聽了蘇渠海的話立馬就怒了。
要知道這些年,她為了老大一家,可沒少磋磨老二。
怎麼現在這親兒子就變成白眼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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