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和白寶義吃完了早飯,他倆慢悠悠地往男生宿舍走。
李東在站在第一間泥土牆集體宿舍的邊上發著呆,因為他不知道哪一間宿舍是王道生住的。
「老白,你知道王道生在哪間宿舍住嗎?」
白寶義把目光向遠望了一下,說道:「東哥,好像是那一間吧。」
「走,帶路。」李東朝著白寶義揚了揚手說道。
李東跟在白寶義的後面,一起邁入一間由泥漿澆灌成的集體宿舍里。
集體宿舍里大概有八十多平米,門的兩旁是兩個一米二多高的兩個火牆,火牆上面都擺放著知青們的洗漱工具,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
集體宿舍的中間是一個油桶改良的爐子,急了拐彎的一些鐵管子直通兩個火牆。
兩個火牆的南北兩側都是清一色的長條大土炕,每一側可以睡十二個人。
而南北兩側的土炕上睡著三個知青,南邊的是王道生和江玉恆,北邊的是郭海峰。
「哎哎哎!起床了!」李東站在爐子旁烤了烤手,然後嚷道。
王道生是被李東的嗓子給吵醒的,然後他立即抬起頭,用右胳膊肘撐起身體,接著他努力地睜開眼睛,並用左手輕輕地揉了兩下。
「東哥,這麼早啊。」王道生說完,就立即懟了懟旁邊的江玉恆。
「都幾點了還早!趕緊的,起床吃飯,把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待會兒都得搬到狩獵隊駐地去。」李東看著郭海峰還沒有任何動靜,於是他走過去把被子一掀,說道,「老郭,快起來!」
郭海峰是閉著眼睛回應了李東:「嗯。」
李東瞅著仍不起床的郭海峰,直接把嘴貼到他的耳邊說道:「你現在不起也行,等我們都走了,你就自己背著行李走著去狩獵隊駐地吧。」
郭海峰一聽,猛地睜開雙眼,噌的一下站起身,立刻將被褥疊好,跳下土炕穿上鞋去洗漱了。
一旁的白寶義瞧著郭海峰猶如被狼攆的架勢,咯咯直樂。
等王道生他們仨洗漱完畢,收拾好了行李之後,剛要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就從門口進來了五名京城的知青。
「哎?這不東哥麼?」一名白俊的臉龐,中等身材的男知青,杵在南火牆一旁,臉龐上泛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說道。
「陳玉冰?」李東沒想到他會跟王道生他們仨在一個宿舍里住。
陳玉冰是京城派系知青里的狗頭軍師,雖沒怎麼看過幾本典籍,但他經常把他爹的那一套拿出來現學現賣,再加上自己琢磨出來的一些餿主意,有時總會讓冰城派系的知青們吃點暗虧。
「你在這兒住?」李東十分詫異的問道。
「沒有,我是最近才搬到這裡來的,連長說讓我們分開住。」陳玉冰的話語裡夾雜著一絲不滿。
李東目前一點都不想跟他繼續說話,畢竟兩個派系已經不再發生爭鬥了,他還是能躲就遠點吧。
陳玉冰望著李東有要走的意思,急忙說道:「東哥,你要是沒啥事就來我這裡坐坐。」
「我今天是頭一回來,也是最後一次來。」
「沒事,待會兒咱倆還會在狩獵隊駐地見面的。」
李東剛邁出了步子,立即收回來驚訝道:「啥?」
他沒想到陳玉冰跟自己說到了狩獵隊駐地,隨後他慢慢地轉過身,用疑惑的目光在陳玉冰身上仔細地打量著。
一個狗頭軍師竟然加入到了狩獵隊,他就是覺得有點奇怪,之前怎麼沒見過陳玉冰幫著連隊裡的知青打野豬啊,更何況打漁的隊伍中也沒有陳玉冰。
他略微地皺了皺眉,昨天去找王道生的時候,新狩獵隊裡也沒有看見陳玉冰的身影。
「你加入了新狩獵隊?」李東輕挑眉毛問道。
陳玉冰點了點頭說道:「嗯,今天早上我跟連長說的,連長說讓我先去狩獵隊駐地試試看,如果不適應就回來。」
「那你就別去了,整不好受點傷啥的,犯不上。」李東得在陳玉冰的面前提起兩個人,說道,「劉敬唐和劉文晉你知道吧?」
「知道啊。」
「他倆可是被熊瞎子給舔了,你得想好了,狩獵隊可不是鬧著玩的。」
陳玉冰想都沒想,說道:「東哥,你就放心吧,該說的話連長都跟我說了。」
李東就是想不明白他為啥要進狩獵隊,瞅著陳玉冰信心滿滿的狀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有些事情得讓他親自體會一下。
「好,歡迎你的加入。」李東的嘴角處泛起一絲的笑意,但並沒有跟他握手。
他說完這句話,即刻轉回身,將嘴角處的笑意轉變成一絲陰險的笑,片刻之後,他走出了集體宿舍。
他把步子加快,追趕上了白寶義,伸出右手直接搭在白寶義的右肩膀之上。
他嘿嘿一笑說道:「老白,訓練新狩獵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叫陳玉冰的,你給我好好磨鍊他一下。」
「啊?」白寶義用狐疑的目光瞅著李東問道,「為啥啊?東哥。」
李東可不想讓陳玉冰加入進來,整不好在給自己惹出點事情來,在連長那肯定少不了訓罵,說道:「他吃不了這個苦,萬一要出了點事可咋整。」
「東哥,你不會公報私仇吧?」白寶義可是知道陳玉冰跟李東是死對頭。
李東撇了撇嘴說道:「淨扯淡!我要是公報私仇的話,就讓他直接加入進來了,直接整他多好。」
「他不是那塊料。」李東輕嘆一聲說道。
「那就先訓練看看吧,如果真不行的話,就直接讓他回去吧。」
「也行。」李東把嘴巴湊近了白寶義的耳邊說道,「那你就整一個末位淘汰制,考核不通過的趕緊讓他們拍屁股走人。」
「嗯。」白寶義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很快,李東他們都到了馬爬犁那裡。
李東想讓王道生他們三人去吃飯,然後李東和白寶義把馬爬犁的馬替換下來。
「老白,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李東還想讓白寶義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到狩獵隊駐地呢。
白寶義想了想說:「基本上也沒啥了,就是一些瓶瓶罐罐的,那些就不拿了。」
「行,那你跟我去一趟豬號吧。」
「好嘞,東哥。」
白寶義坐上李東驅趕著的馬爬犁是十分的舒爽,臉龐上逐漸地流露出濃濃的笑意,他這可是第一次坐,以後的話,可能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趕爬犁的這種事,他準備要交給新狩獵隊的人來趕。
李東把馬爬犁停在了豬號的門前,跳下馬爬犁便讓白寶義坐在裡面等著。
李東進了大院內,就看見魏德柱在給老母豬餵煮。
「東子,都完事啦?」魏德柱直起腰板,微笑著問道。
「都完事啦,班長。」李東在大院裡轉了一圈,沒看見李仁義的身影,問道,「他呢?」
「倒豬糞便去了。」
李東朝著魏德柱滿意地點了點頭,希望李仁義的思想覺悟被豬糞便散發出來的味道,給熏到另一個檔次。
「班長,我去拿行李。」
李東邁進了馬架子內,來到在土炕上的邊緣處,扛起被褥,拎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包裹,就走出了馬架子。
「來班長,擁抱一下。」李東朝著魏德柱走過去說道。
「抱啥呀?」魏德柱低著頭看著髒兮兮的雙手,說道,「我這手埋了咕汰的,免了吧,只要你別再被連長下方豬號,我就算是燒高香了。」
「嗯,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就來找你喝酒。」
「快走吧。」魏德柱開始轟李東趕緊離開豬號。
李東把被褥和黑色包裹放在了白寶義的旁邊,朝著豬號的院子裡嚷道:「班長,我走了啊。」
「趕緊滾!!!」
李東聽見了魏德柱話語裡的微變,更聽出來了魏德柱聲音里夾雜著一絲不舍。
他趕著馬爬犁行駛而去,不過,他在想要不要去跟妹妹李萍去道個別。
「哎,算了。」李東覺得還是先不要去了,只要能離開連部大院,那自己可就不受約束了,那青龍村豈不是想去就去,更何況是王春花家。
他等著白寶義在教授新狩獵那幾個人的時候,得親自去一趟青龍村找劉學義嘮嘮,尤其是孫桂蘭不承認跟李仁義私會,他得想個招,要讓孫桂蘭承認。
李東把馬爬犁趕到了馬廄的位置,恰好也同時看見了王道生他們仨和另外四個新人,還有周虎和郭富華。
四個新人,除了陳玉冰比較熟悉之外,另外三個他瞅著很面熟,就是名字和人對不上號。
李東已經把兩個馬爬犁分好了座位,白寶義和郭海峰乘坐第一輛馬爬犁,王道生和江玉恆坐第二輛馬爬犁,剩下的他都交給周虎和郭富華安排了。
等周虎和郭富華安排完了,陳玉冰得了吧搜地來到了李東身邊問:「東哥,你坐哪一輛?」
「我一會兒飛過去。」李東沒好氣的說道。
「啊?」陳玉冰瞪著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會飛?」
「要不你也試試?」李東臉龐上瞬間透露出一絲陰險,問道。
陳玉冰搖了搖頭,感覺李東是憋著壞呢,說道:「那我還是回去吧。」
李東瞅著陳玉冰老老實實地坐在了郭富華的那輛馬爬犁上,便讓白寶義帶頭出發,他自己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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