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午夜,陳學謙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靠在床頭講著電話。
電話那頭是白飛飛彷如銀鈴般的嬌笑聲。
好一會,白飛飛才有些氣喘的說道:「都怎麼想我了?哪想了啊?想我哪了?」
陳學謙果斷敗退,這個女流氓,就是前世他遇上估計也招架不住,更不用說現在這具明顯沒經過大場面,根本受不了挑逗的小身板。
白飛飛聽陳學謙不說話,用稍稍正常些的聲音問道:「這麼晚不睡覺,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麼?」
陳學謙換了個手握住手機,將凍得冰涼的那隻手放進被窩。一邊開口說道:「睡不著,就想著找個人聊聊天,卻發現好像除了你,沒別的人可以聊。」
「怎麼?遇上煩心事了?」白飛飛的聲音彷如空谷幽蘭,讓陳學謙的心情逐漸寧靜。
「算是吧!」陳學謙稍微遲疑了一些,最終承認了白飛飛的說法。
「說說看!」白飛飛聲音稍稍一揚,似乎突然來了興致。
「其實細說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最近這段時間,總會有人問我為什麼英語突然變得那麼好。他們都以為我找到了什麼捷徑。想想也怪有趣的,就算我真有捷徑也不能隨便告訴人啊。要不然我不是自毀長城麼?」
白飛飛笑聲如鶯啼:「你這個小狐狸就是損人利己的壞蛋。」
陳學謙微微愣了下,似乎被『壞蛋』這個詞給觸到了痛處。
半晌陳學謙才回過神來:「英語這東西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詞彙量的事情,除了語言環境,打量背誦練習,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白飛飛像是個妖精一樣的聲音傳來:「我猜小狐狸你肯定不會這樣告訴他們!」她的語氣異常篤定。
「是,我沒有這麼和他們說。我告訴他們,其實我在英文課文里發現了一個愛情故事。」陳學謙似乎又恢復了平日的憊賴,語調漸漸輕鬆起來。
白飛飛一陣偷笑,「就知道你個小壞蛋說不出好話來。不過英語教材里真的有愛情故事麼?」無情的嘲弄了一下陳學謙,白飛飛又不禁好奇。
「這東西看你怎麼看吧,如果你非要往這方面想,那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不過我想編教材的人初衷應該是有考慮過,不能給學生有這方面的聯想,只是最終卻有些欲蓋彌彰了。」
白飛飛笑,「哪是人家弄巧成拙,根本就是小壞蛋你花花腸子太多了!」
陳學謙·····
這還真沒冤枉他,如果不是他把班裡的同學往溝裡帶,他們也不會生出這種想法。當然,這對於他們的英語成績還是有些幫助的。學習的最好秘訣從來只有趣味一途。找到樂趣了,自然就會多看、多學。
「後來他們突然問我,這既然是一個故事,那麼如果故事繼續,那將來會怎麼樣呢?他們是不是也會畢業,也會各奔東西。他們的愛情會不會結果?」
「那你怎麼回答他們的?」白飛飛的聲音又恢復了正常模樣。這女人確實是個百變妖精。
「我告訴他們,李雷和韓梅梅不會在一起!」陳學謙這一刻最近有著一抹苦澀的笑。
「李雷和韓梅梅?那是誰?」白飛飛有些疑惑的問道。
陳學謙突然一愣,而後發出一陣大笑。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白飛飛被他笑得有些惱了:「小破孩,你再敢笑,信不信我這就殺過去找你麻煩?」
陳學謙頓時收斂了笑聲:「我忘了你和我這差著輩呢。」
「陳!學!謙!你死定了!」女妖精終於徹底大爆發,任她是怎樣的變幻莫測,也改變不了女人對年齡的敏感。雖然她正是風華正茂之時,可是和此時的陳學謙一比,頓時就壓力滿滿了。
陳學謙不再撩撥她,岔開話題:「這兩個就是英語課文里出現最多的一對名字。他們在課文里關係很好,互相間似乎有著愛慕。然後我告訴他們,李雷和韓梅梅註定不會在一起!」
白飛飛似乎被氣得不輕,沒有理會他。
陳學謙繼續道:「我編了首歌,你要不要聽。」
問完,陳學謙故意頓住,突然不說話了。
半晌,白飛飛恨恨的聲音傳來:「小破孩要是你唱的不好聽,下次見面我就把你給割了!」
陳學謙頓時覺得擋下一涼。再也不敢逗她了,急忙拿出後世在ktv苦練歌技的成果。只是他變聲期的嗓音,加上前世本就夠嗆的水準。一首歌還是唱的有些寒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飛飛聽完,居然沒有再和他計較。
「你是因為這個突然想到畢業後的事情了?」白飛飛聲音又變作和風細雨。
「是啊,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孤單,這些同學,或許畢業後就再不會見面。曾經每天都能見得人,突然有一天就從你的生活里消失了。你說,這和死了有什麼不同麼?」
白飛飛沒有立即回答他,過了片刻才說道:「至少你還知道在哪可以見到他們,至不濟也能想,或許某一天你們會在某個地方巧遇。人生很漫長,我們總是要不停的遇見,在離別。此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陳學謙聞言長長吁了口氣。
「未必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
白飛飛也是一頓,片刻後有恢復輕鬆的說道:「什麼時候去日本?」
陳學謙聞言頓時搖頭。「哪有時間去日本啊,馬上就要春節了,這時候肯定去不了日本。等過完年,又要開學,去日本總不可能待幾天吧?我看至少要暑假以後。」
電話那頭,白飛飛鼻息已經明顯變粗,「暑假啊?你怎麼不乾脆等到大學畢業?」
「可以麼?」陳學謙瞬間接話。
「你去死!」白飛飛再也壓抑不住,化身怒獅。
「遵命!」陳學謙立刻準備聽話的掛掉電話,他的心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此時感覺到伸在被窩外拿著手機的手,已經快沒知覺了,就想趕緊掛了電話。躲進溫暖的被窩。
「等一下,你有沒有聽說過保送生?」白飛飛在他準備掛電話前又喊住了他。
陳學謙一怔:「聽過啊,不過那不是高中生的事情麼?和我說有啥用?」
「孤陋寡聞!你知道金陵大學招英語保送生,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在英文方面有卓越成就的,你那本書看勢頭,很有可能當選《時代雜誌》的年度最佳讀物。那時候,你這個成就國內僅此一家。讓金陵大學破例特招有什麼了不起的?」
陳學謙聞言一愣。還真是這麼個事情啊。
「這個事情我已經找人幫你聯繫了。你那個初中不上也罷,等過完春節,我就去找你,直接帶你去日本。」
陳學謙······
雖然也想過,重新經歷一次高中、大學,實在是有些浪費生命的意思,可有時他又想,重回學生時代,然後泡泡校花,調戲調戲美女老師。
他可記得前世高中時有個地理老師,沒有教過他,卻對他特別好,晚上宿舍里沒少拿她當意·淫對象。
這一世重上高中,以他現在的把妹技巧。只要選到她的班上,到時來段師生戀那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麼?
當然以上純屬他妄想症發作。就他這副尊容,想要勾搭上全校數得著的美女老師,那人家眼得多瞎啊?
陳學謙高中可是在瓢城上的。雖然不是什麼好高中,可是同一屆的學生也不下一千人。難不成他還以為,那個女老師也像顧清影一樣,一個人來到一個窮鄉僻壤,同她完全格格不入,唯有他這麼個顯得有些特別的學生,可以進行一些交流。結果被他給鑽了空子?
在那種環境裡,他得優秀成啥樣,才能把一個美女老師給拿下啊?
此時陳學謙聽白飛飛突然提議他直接跳過高中,進入大學,他一時有些猶豫。是不是要重上一次高中,把前世在高中沒能追到的女同學,有心沒膽,沒敢勾搭的女老師都調戲一遍。
轉瞬他又想到了楊秋艷。想到了她那抹璀璨耀眼的笑容。
他頓時有了決斷,前塵種種,皆隨塵去,這一世,他要去的地方該有不同的風景。他要品味一回別樣人生。
否則重活一次,依舊依循老路,那重生又有什麼意思?
「我這年紀直接讀大學,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陳學謙打定主意,轉而開始向白飛飛詢問起細節。
「直接上大學?金陵大學可沒有少年班。而且少年班也不招文科生。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大學,也不用浪費精力在課堂上,你應該將精力花在別的事上。我會找關係讓你直接拿到保送資格,等高三一畢業直接進入金陵大學。這樣你也可以和家裡有個交待,也能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白飛飛一口氣說完。
陳學謙也聽明白了。
這還是變向要他去日本啊!
差點上了她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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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鹽城人民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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