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材室的窗子前靠著幾個墨綠色的大墊子,遮去了日光,於是詹淑芝打開室燈,卻只是一盞小瓦的燈泡吊在正中央,僅僅亮著一點黃光,這使得詹淑芝和鍾劍威像兩個舞台上的人。
林陽悄悄從跳馬墊後面探出腦袋,想看看這兩人在做什麼,當他看清楚來人是自己的班主任的時候,心裡嘀咕著,這詹老師怎麼會和鍾劍威這樣的斯文敗類混在一起,卻聽詹淑芝先開口,「我答應你好好說話,要是你敢做什麼不好的事,我會大叫的,就算會傳出什麼謠言也無所謂。」
鍾劍威唏噓一聲,就地找了個箱子坐下,「詹老師,你把我想得也太下流了。真要這麼做,我何必還在秋茹的面前把你叫進來。」
詹淑芝想想也是,便不作聲。
鍾劍威抬頭望著她,「我嘛,雖然不是那麼好,可是對你已經很上心了,你怎麼就是不信我。」
林陽在後面聽得一清二楚,心想這詹老師簡直傻冒了,跟鍾劍威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在學校這一兩年,他可聽過不少關於鍾劍威這個體育老師沾花惹草的花邊新聞。
詹淑芝卻有點莫名其妙,如實地說:「第一當然是我不喜歡你,第二我也沒覺得你是真心的。而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死纏爛打。」
鍾劍威笑了笑,望著手腕上的表,表面倒影著模糊的自己,「我呢,雖然只是個體育老師,不過也在外頭混得開,我叔是副校長,我爸也有點兒關係,有時候朋友們三三兩兩齣去勾搭,我都會帶上幾個同事,文昌啦,還有謝彬、海生,說實話,你們這批人中,長得稍微好看一點的女老師,也就你沒能約出去,大概我這心裡頭多少有點兒怨氣吧。」
聽了鍾劍威漫不經心的解答,詹淑芝萬分詫異:「你就為了這個?」
鍾劍威站起來,稍稍認真了些,又說:「可是時間一長,我覺得你這種清高的個性還蠻可愛。」說話間,鍾劍威靠近了詹淑芝,以他的個頭當然是居高臨下看她的,雖然,詹淑芝的身高也不矮,「我知道你現在交著一個還在讀書的男朋友,不就男男女女那點破事兒嘛,何必這麼認真,都什麼年代了,那麼潔身自愛幹什麼,跟我在一起,也不會讓你那麼寂寞。」
詹淑芝不由笑了一下,無意識的,鍾劍威忙問:「你笑什麼?」
詹淑芝搖搖頭,不屑地說:「我笑你這人除了玩兒,就沒別的了。」
鍾劍威聳聳肩:「世界上不喜歡玩的人少,男女都一樣。」
詹淑芝又搖頭,「也許你說得對,可是我有男朋友,而且,就算只是做普通朋友,我們也合不來。」
聽著詹淑芝冷冰冰的回答,鍾劍威莫名有些氣急敗壞,一把摟起詹淑芝,將她牢牢扣在窗前軟綿綿的墊子上,憤怒地道:「真是死腦筋,就算不答應,至少也得讓我親一下嘗嘗味道。」
詹淑芝好不怯弱,正氣凜然地說:「鍾劍威!你敢這樣我就大叫!信不信秋茹就在外面守著。」
鍾劍威愣了一下,暗暗思索著,沒有繼續逞強,可也沒有鬆手,「那你總得告訴,我有什麼讓你不滿意的!」
面對鍾劍威不可一世的質問,詹淑芝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於是回道:「那如果我喜歡你,就算你全身上下都讓我不滿意也沒有關係。」
鍾劍威一哼:「你當我是小孩子麼,我要讓你不滿意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然而這一點,詹淑芝倒很肯定:「會的,只不過不是你。」
僵持,鍾劍威沒有動。
一股清香自詹淑芝嬌軀上吹來,鍾劍威用目光上下打量著詹淑芝,暗道一聲尤物。
此時的詹淑芝畫著淡淡的妝,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眉頭緊鎖的臉龐,顯然是緊張害怕了,倆條潔白如玉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護在胸前。
上半身穿一件露肩半袖,黑色的內衣帶暴露在香肩之上,稜角分明的鎖骨,不停的在詹淑芝大口呼吸下舒展,伸開,潔白的脖頸下,碩大的果實隨著呼吸不停的起伏著。
下身是一件牛仔緊身短褲,一雙白色李寧運動鞋,襯托著如蔥般的長腿,勾勒出倆道迷人的曲線。
鍾劍威不自覺的咽了一大口口水。
忽然間,鍾劍威感覺自己的小樹苗有些昂頭挺胸的意思。
林陽靜靜躲在角落裡,心頭碰碰亂跳,一種忽如其來的緊張感,占據了他的情緒。他屏息看著,積弱暗淡的燈光下,詹老師似乎什麼都不怕。
鍾劍威自然沒有鬆開手,「聽著,詹淑芝,我以後不會纏著你了。」詹淑芝以為他放過了自己,吁了一口氣,鍾劍威又說:「你知道為什麼?」
詹淑芝搖搖頭。
鍾劍威說:「你這種就叫精神潔癖。你沒有感覺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拒絕一切你認為不好的東西,你有感覺的時候即使是飛蛾撲火也沒有關係。我不知道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女人,居然把最苛刻的標準用在了戀愛這上頭。要是你現在的男人並不是合適的人,你就完蛋了,你就死定了,詹淑芝。」
詹淑芝板著臉不說話。
瞧見詹淑芝不為所動的模樣,鍾劍威禁不住大聲喝她:「說話呀!」
詹淑芝怒極反笑,「可是像你這種人,怎麼會懂什麼是為愛而死。」
看著鍾劍威越發陰沉的臉,詹淑芝也似乎意識到,危險正在向自己逼進,說著,一隻手掙脫了束縛,推翻了器材室窗前的墊子,窗外夏日的陽光與微風一齊湧來,門口卻不見梁秋茹的身影,詹淑芝心一涼,對鍾劍威回了一下頭,「鍾劍威,請你遵守約定,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
繞來繞去,詹淑芝的態度還是那樣,鍾劍威實在有些不耐煩和不甘心,再加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給他壯了膽,不趁機占點便宜實在說不過去了。
縱使詹淑芝現在的神情,因為緊張和害怕,表現得極為不自然,髮髻邊幾滴滲出的汗珠反著光,但不可否認,她的眼神里充滿著堅定和決絕。
「呵呵,你裝什麼裝,讓我摸一下會死啊,反正你男朋友也不會知道,平時看你的******扭啊扭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少*******就在鍾劍威飄飄然的,拿捏出流氓老師嘴臉,準備趁機占點便宜時——詹淑芝卻猛地一頓手,掙開他尖聲叫道:「鍾劍威,你走開!「
啥?
讓我走開?
哦,看來詹老師被嚇傻了,以為我鍾劍威,是個膽小如鼠的孬種,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稍稍愣了下,此時精蟲上腦的鐘劍威依然不肯罷休,趕緊再次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拽:「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滾開!」詹淑芝掙扎著大叫一聲。
「放開她!「
一聲正義的大喝,從鍾劍威身後傳來。
嚓,還有人?
我剛才咋沒看到?
只覺背後一陣冷汗。
鍾劍威條件反射般鬆開手,有些納悶和心虛的轉身看去,就看到一個黑影朝自己沖了過來。
哎呀,大事不好,這人是哪兒來的?
看到這人衝過來後,鍾劍威才隱隱知道後怕。
但當他看到這個人身上,穿著南中的校服後,頓時就明白了:俺去,原來是這麼回事,區區一個高中生,也敢來破壞我的好事。
在鍾劍威遲疑的瞬間,一旁的林陽,一個閃身上前,揮起拳頭重重打在他的臉頰上,再順勢將他撲倒在地上,緊接著,一把揪住鍾劍威的脖子怒喝道:「老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小小的體育老師,竟敢這麼狂妄,誰給你的膽子!以為你叔是副校長就了不起啊,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到這個時候,林陽已經怒不可謁了,他可是個正義好少年,他怎麼能忍受得了自己看到這種場面,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袖手旁觀。
如果不是看在詹淑芝的面子上,他早就動手教訓鍾劍威了。
「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這裡可是學校,還想不想繼續讀書了?你別亂來啊,否則,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鍾劍威顯然是被林陽氣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回過神後,頓時瞪著眼威脅道。
只可惜,因為他想要動手輕薄詹淑芝有錯在先,在林陽面前,根本沒辦法理直氣壯,他也害怕真的把事情鬧大。
林陽可管不了那麼多,反而趁機死死的捏著鍾劍威的脖頸,掐得他臉色瞬間蒼白如蠟,眼看著就喘不上氣來。
「草泥馬的!你倒是說說看,打算怎麼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林陽的身體用盡全身力氣壓著他,惡狠狠地道。
「松……手,要不然……我讓學校開除你!「鍾劍威臉色已經發青,哽咽地說著。
詹淑芝瞧見林陽欲幫自己出頭,卻不想因此害了他,忙拉著他袖子,憂心忡忡地說:「算了,算了……林陽,你別衝動,你是個好學生,犯不著為他這種人渣害了自己的前途。」
大道理誰都懂,林陽當然也知道,既然詹老師開口了,再加上林陽自己也沒想過要鬧出人命,才漸漸鬆手放開了他,但林陽鬆手的同時,很機智地抄起旁邊一支箭頭鋒利的標槍,整個人擋在詹淑芝面前,進入高度防禦狀態。
林陽心中暗道,待會兒鍾劍威要是敢倒打一耙偷襲老子,老子用標槍捅死他、捅死他……
鍾劍威從地上爬起來,本來心裡琢磨著,這一肚子悶氣要發泄在林陽這小子身上,卻赫然瞧見,林陽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體育標槍,也不敢貿然動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咬牙切齒道,「敢打我,下回落在我手裡,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陽被詹淑芝拉著,聽了這句,又想撲上去踢了兩腳,「我就住在中華樓,儘管來,誰不來誰是龜孫子。」
「小子,你有種,給我等著!」鍾劍威懶得理他,撂下這麼一句話,就灰溜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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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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