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大年初五就匆匆離家,和父母撒謊說去參加什麼高中同學聚會,實際上是林陽因為詹淑芝這些天一直不搭理他,才想立刻動身去她所在的縣城見她一面,哪怕現在詹淑芝心裡有什麼話,或者什麼臨時決定,兩個人見面了也好當面說清楚,省得他自己一個人無端端地猜疑。
說實話,林陽一點兒也不喜歡現在這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雖然與詹淑芝的一年之約依然有效,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詹淑芝對他可謂是冷漠至極,林陽覺得自己一想到她,心裡就很慌很亂,著急得快要找不著北了,這或許是他為什麼一直想要把陽光微博做大做成功的最根本原因吧,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沒有人可以理解,也沒有人可以分擔。
因為劉麗敏的存在,林陽對詹淑芝的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註定是錯,更何況,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在她們倆人之間,林陽沒辦法逃避,註定只能選擇一個。
又或者,所謂的一年之約,只不過是林陽潛意識裡為了暫時逃避選擇,而尋找的拖延時間的爛藉口罷了,其實林陽心裡很清楚,只要自己經濟獨立了,一切的一切都將不是問題,詹淑芝也根本不需要他兌現多了不起的承諾。
然而,這幾天一想到詹淑芝,林陽就像溺在烈酒變成的海里,昏昏沉沉,醉了,心裡想吐,吐不出來,以為要死了,睜開眼,天空依然還在,一顆心依然還是飄在半空中沒有著落。
林陽總在想,自己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始終無法作出最終的選擇,為什麼總是覺得舉棋不定?想著想著,他就會迫切的詢問自己,那樣為她鬼迷心竅,究竟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
這些天詹淑芝忽然之間的轉變,讓他心裡有太多的疑惑和不安,使得林陽迫不及待想要見她一面。
離開家,花了半天功夫,從市區轉車到了平遙縣城,等他找到落腳點後,已是黃昏時分,林**據之前從詹淑芝口中了解的地址信息,住進了離她家不遠的一間小旅館。
在林陽看來,即使是第一次來平遙,可這座名不見經傳小縣城,卻也像是散發光芒一樣瀰漫著她氣息的地方,他並沒有感覺陌生,反而對平遙有種莫名的親切..........
臨睡前,一身疲倦的林陽躺在旅館的單人床上,發了一條信息給她:「我在平遙,我想見你,明天有空嗎?」
看到林陽信息的時候,夜已經深了,夜靜得令人發慌,詹淑芝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半。
閉上眼努力想要睡著,不斷數羊,卻越數越是清醒。
詹淑芝感覺過了好久,再一次看時間,才十二點四十四分。
這樣持續了好幾次,時間卻還在一點旁邊挪動著,明明感覺已經過了很久,怎麼就不見時間移動呢?
詹淑芝坐起身來,雙手抱膝望著窗外,透過窗簾,屋外的月光太過模糊,只透著些許亮光勉強視物。
詹淑芝覺得很是奇怪,明明晚上的時候就覺得很是疲累,回到家也感覺整個人很勞累,似乎離虛脫不遠,很想趕快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看到林陽發來的信息,卻始終無法入睡。
現在都已經凌晨一點多,卻一點睡意沒有,想起林陽有可能真的已經在平遙了,她心裡卻是又驚又喜。
不斷深呼吸,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最終沒能忍住,發了簡訊給林陽:「你真的來平遙了嗎?」
詹淑芝眼巴巴地盯著手機屏幕,等了許久,卻不見他的回覆,想著他一定是睡著了,又或者他可能是為了哄自己開心說的玩笑話而已,索性就別吵他了,自己也安心睡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卻更加忐忑了,感覺似乎他就要丟失一般,煩躁的情緒開始強烈起來。
詹淑芝不想吵他,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這次到底來了沒有。
老實說,年前年後的這大半個月,她過得很不如意,畢竟,婚姻在這個病態的社會,是被道德綁架了的責任。
有人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婚姻卻遠比戀愛複雜深奧得多,眼前讓她感覺為難的,遠遠不止這些,她和林陽不僅是姐弟戀,還是師生戀,更是觸不可及的異地戀……
她和林陽之間,隨便一種關係,就足以讓一般女子招架不住。
更何況,過完農曆新年,她又老了一歲,她覺得自己,真的已經不再年輕了,至少,在她這個年紀,她的那些女同學女同事們,早就嫁做人婦生兒育女。
再加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種傳統,會讓父母覺得,子女的婚姻,是他們的責任,對大多數人來說,必須看著子女結婚生子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完整的,到了晚婚年紀仍然不婚的詹淑芝,對她的父母來說,就是一件需要馬上解決的問題。
這些天,在父母面前,面對親朋好友,以及三大姑八大姨的好言相勸……
詹淑芝所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這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啊,她心裡很亂,也很無奈,她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該如何應對……
而林陽也不好過,一個人躺在旅館的單人床上,睡得很不安穩,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清晨六點,就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了。
看到手機里詹淑芝回復過來的信息,林陽瞬間睡意全無,他披了件外套出門,沒有打傘,便從旅館出發,漫步在小雨中。
按照自己記得的地址尋找著,他走到河邊,凝視著河水滔滔,又穿過小橋,穿過綠化林帶,居民樓區,到了詹淑芝家附近。
興許是由於心虛,等他沿著一排排的門牌號,確定了詹淑芝的家在哪裡之後,林陽不敢再走得太近,只站在遠處眺望。
她家門前的喇叭花開得正好,白色的,粉色的,紫色的,錯雜著鋪疊成絢爛的一片。
在刻意與不刻意之間,林陽只有無言的沉默。
一切太具體的東西,都代表著真實。
那個朝向河岸的屋子,就是她的房間嗎?
林陽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
如果是的話,那她臥室的窗戶,窗簾密密地拉著,根本看不出來裡面有沒有人。
也許,她仍在那個屋子裡,也許她已經起床。
雨絲雖然模糊,站得時間久了,林陽頭髮和外套也變得濕漉漉的,眼前上更是迷濛著一層水霧,什麼都看不清楚。
慢慢地往回走,經過橋旁時,駐足凝望。
從地上撿了很多石頭,一塊又一塊地丟向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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