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先驅 340後續分配

    更令人驚訝的是，亞歷山大在信中使用了「你」這個詞來稱呼貴族，這在當時是1種非常不禮貌的做法。通常，稱呼貴族時會使用「勳爵」或「女士」等尊稱，以表達最基本的敬意。但亞歷山大卻選擇了省略這些繁瑣的稱謂，直接以「你」相稱，這無疑是1種大膽而挑釁的舉動。

    然而，亞歷山大這麼做的原因或許正是因為他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在他看來，這些貴族無論是盟友還是敵人，都已經見識過他的手段與決心。至於那些尚未得知消息的人，他們也應該已經通過其他渠道了解到了亞歷山大的勝利以及隨後的條約簽署。因此，對於那些需要被告知向亞歷山大宣誓效忠的人，要麼是消息閉塞、無法得知真相的弱者，要麼是愚蠢至極、不知好歹的愚人。對於這兩種人，亞歷山大都毫無興趣。

    信件寄出後，亞歷山大開始等待貴族們的到來。然而，這段等待的時間卻並非輕鬆愉快。因為他的家臣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應得的賞賜。他們在這場戰役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如今勝利在望，自然希望能夠儘快享受勝利的果實。因此，接下來的日子裡，亞歷山大被1連串的會議所包圍，他需要決定如何分配土地和財富，以平息家臣們的渴望。

    分裂1個國家並非易事，尤其是像日本這樣龐大的國家。整個過程繁瑣而漫長，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在這段時間裡，亞歷山大每天都要花費數個小時來處理土地分配的問題。他需要仔細查閱各個貴族家族的土地契約以及國有土地的相關文件，試圖了解各種複雜的情況。這不僅僅包括土地的面積和價值等顯而易見的問題，還涉及到土地上的人口、工作、職業、技能水平等諸多方面。

    更令亞歷山大頭疼的是，當時的製圖學技術尚處於起步階段，即使是最好的地圖也難免存在誤差。因此，他在處理這些問題時不得不保持極大的謹慎，並尋求附近其他領主的確認。這個過程往往需要經過多次的核實與確認，耗費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然而，儘管亞歷山大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但在未來，仍然有許多來自新授予領土的人因為管轄權重疊而帶著領土爭端找到他。例如，他可能會明確地指出某條河流以西5公里內的所有土地都屬於某位領主，直到某片森林開始為止。但當這位領主真正去查看自己的領地時，可能會發現實際的河流位置與地圖上的標註相差甚遠，而那片森林也根本不存在，導致他的領地與另1位領主的領地發生了重疊。這類問題是無法避免的，亞歷山大只能在它們出現時逐1解決。

    當亞歷山大優雅地拿起那名為提比亞斯的餡餅，他內心的渴望如同火焰般燃燒，他迫切地想要了解他究竟掌握了多少廣袤的土地，能夠慷慨地贈予多少，以及這些土地的具體所在。為了滿足這份渴求，他尋求了菲利普和席奧尼勳爵的智慧之光。

    「提比亞斯這片土地，其肥沃之程度究竟如何？」亞歷山大坐在桌子對面，開口便拋出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因為在這個完全以農業為根基的社會中，1個人所擁有的肥沃土地的數量，無疑是他財富、人口和繁榮的象徵。亞歷山大熱切地想要知道，他贏得的這份獎品究竟價值幾何。

    席奧尼勳爵早已備好了詳盡的數據，他迅速從面前那本由紙莎草精心製成的大書中翻出所需的信息。那是皇家稅收的賬本，此刻，席奧尼勳爵正專注地查閱著兩年前的數據。至於為何選擇這些「過時」的數據而非去年的，原因顯而易見。因為亞歷山大的入侵，使得近期的數據變得不那麼可靠。這本應由菲利普負責的皇家財務，現在卻交給了席奧尼勳爵，這無疑顯露出亞歷山大對後者的偏愛。然而，菲利普對此並未感到過多的不安，他深知這是宮廷中的常態。

    在這本賬本的珍貴收藏中，提比亞斯王室過去幾年的國家收支被記錄得準確無誤。從法官、書記員和地方法官的工資，到6軍和海軍的開支（包括維護費用），再到寺廟的運營、宗教節日的花費，以及捐贈給慈善機構和扶貧計劃的資金，甚至王室的日常開銷，無1不被詳盡地記錄在案。雖然在現代看來，為皇室開銷買單可能令人感到尷尬，但在那個時代，這卻是理所當然，甚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亞歷山大甚至發現，王室開銷在總支出中占據了相當大的比例。顯然，提比亞斯的王室如同他們之前的許多王室1樣，熱愛生活中的美好事物。

    然而，此刻的亞歷山大對提比亞斯冗長且詳盡的開支清單並不感興趣。他渴望在可能的情況下仔細審查並削減成本。相反，他的目光轉向了收入部分，因為這才是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他所說的收入，主要是指稅收。在賬本的這1部分，他發現了極為詳細的記錄，包括被徵稅人的姓名、徵稅的省份（在特定貴族總督的監督下）、稅款的類型、那1年的稅率以及最重要的——稅收總量。只要知道稅額和稅率，通過簡單的算術就能推算出總金額。亞歷山大已經自己算出了這些數字，但他需要席奧尼勳爵的幫助，將這些數字轉化為具體的貨物數量。經過計算，他們得出的糧食總量達到了驚人的300萬噸。

    「200萬噸小麥總計300萬噸。」亞歷山大自言自語，臉上難掩喜色。1直以來，他最為擔憂的問題之1便是由於缺乏足夠的人力和肥沃的耕地，無法養活日益增長的人口，不得不從外部大量進口糧食。但現在，提比亞斯的肥沃土地就在眼前，他再也不用擔心饑荒的威脅。畢竟，200萬噸糧食是1個龐大的數字。以他的首都贊贊為例，擁有15萬人口，年糧食需求量僅為3萬噸，僅占提比亞斯總產量的1%左右。

    在這個令人振奮的結果鼓舞下，亞歷山大開始進1步盤算。他在心中推算道：「考慮到該國的總體肥沃程度，假設每公頃土地的平均產量為1噸，那麼要生產300萬噸糧食將意味著我擁有約30,000平方公里的耕地。」這個結論聽起來非常合理，因為數據顯示，大約有10%的土地是可耕種的。當然，必須指出的是，亞歷山大的推算可能有些過於籠統，因為穀物、蔬菜和水果的產量各不相同。而面對他的席奧尼勳爵，在呈報數字時無疑也進行了4舍5入和美化。但即便如此，這仍然是1個相當可靠的標準。即便亞歷山大的估計有10%到20%的誤差，1想到能夠利用這些土地來養活和發展他的人民，他便感到無比高興。

    「真是了不起！那麼提比亞斯的人口究竟有多少呢？」受到這個結果的鼓舞，亞歷山大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個數字。他向菲利普提出了這個問題，菲利普沉思片刻，開始在記憶中搜尋答案。終於，他找到了相關的資料。

    「6年前，當阿哈德尼亞國王——當然，我指的是阿蒙赫拉夫特——入侵我們之前，提比亞斯的人口大約有67百萬人。」菲利普停頓了1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1個合適的數字來代表現在的人口數量。「經過戰爭和其他災難的洗禮，我想現在的人口數量大約在500萬左右，不會超過這個數字太多。」他自信地說道，為亞歷山大提供了1個寶貴的參考。

    這個數字瞬間令亞歷山大低聲呢喃，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愕：「如此低微！」他的呼吸間仿佛瀰漫著震驚與恐懼的煙霧，難以消散。短短6年光陰，戰爭、饑荒與疾病猶如無情的利刃，竟使1百萬鮮活的生命消逝，此景此景，讓他震撼到無以復加，終於，他睜開了雙眼，那眼前阿門赫拉夫特的殘酷破壞，猶如颶風過境，留下1片荒蕪。

    亞歷山大自然聽說過那位國王如何4意蹂躪這片土地，掠奪著每1粒糧食，毫不留情地屠殺著面前的生命。但耳聞與目睹，畢竟天壤之別。傳言中，阿門赫拉夫特甚至不願接納提比亞斯的俘虜或奴隸，因為那意味著多了1張吃飯的嘴。於是，這位冷酷的國王拒絕任何投降，他掠奪周圍村莊與城鎮的1切財富，然後放火燒毀那片土地，屠殺無辜的民眾。這種殘忍的手段，無疑是場災難。

    面對這樣的絕境，珀爾修斯只能咬緊牙關，堅持自己的統治。他巧妙地運用伏擊和游擊戰術，引誘阿蒙赫拉夫特陷入不利的機會主義戰鬥，雖然給人民帶來的傷害微小卻持續不斷。然而，儘管這位威震4方的國王取得了勝利，卻有人預言，若阿蒙赫拉夫特能對珀爾修斯施加更久的壓力，後者或許會崩潰。但這1切的如果與但是，都隨著托勒密的叛亂而化為泡影，阿蒙赫拉夫特的注意力完全轉移，提比亞斯因此得以倖存。然而，勝利的喜悅卻是短暫的。

    有趣的是，正是這場災難，讓亞歷山大深刻體會到了阿蒙赫拉夫特為他減輕了多少壓力。他在心中對那位冷酷的國王產生了1絲感激，甚至不由自主地輕笑1聲，輕聲說出「謝謝」。後來，亞歷山大也意識到，戰爭期間，許多提比亞斯的貴族可能對他心存忌憚。或許更準確地說，考慮到他們國王的暴行，若是亞歷山大是土生土長的阿哈德尼亞人，他們可能會更加奮力抵抗。許多人之所以選擇投降，不過是因為亞歷山大是忒西亞人，甚至會說他們的語言。否則，他們可能會選擇殊死1搏，或是像面對阿門赫拉夫特時那樣，進行1場漫長而殘酷的游擊戰。

    儘管最後1部分的戰鬥本可避免，因為民眾已經疲憊不堪，而珀爾修斯也被亞歷山大俘虜。然而，在這份沉重的報告中，若真要尋找1線希望，那便是儘管這個國家失去了超過十分之1的生命，但他們的農業產量卻依然驚人——高達200萬噸的糧食，足以支撐整個國家的生計。人口至少還有8到9百萬，顯然，提比亞斯的土地肥沃無比。

    提比亞斯生產的這200萬噸糧食，足以養活7至8百萬人。亞歷山大通過計算得出這1結論，他假設普通公民每年平均需要200公斤小麥來維持生計，這只是1個平均值，涵蓋了男性、女性和兒童的總量，通常1個男性的需求相當於1對女性和兒童的需求。這種計算方式得出的總人口數為1千萬，但還需考慮到農民需要保留1部分農產品作為明年種植的種子，因此亞歷山大更為合理的估計是7至8百萬人。

    弄清這1點後，亞歷山大高興地對菲利普說道：「看來這個國家至少可以為1百萬人生產過剩的糧食，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考慮到你最近遇到的種種麻煩。」菲利普聽後深受感動，他作為太子，此刻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敬佩之情，點頭贊同道：「是的，這1切都離不開強大的滇努河，它是我們國家的命脈。它每年的洪水泛濫，在河灘上沉積了肥沃的淤泥，讓我們能夠培育出各種作物。小麥、大麥、亞麻以及各種水果和綠色農產品都源自它的恩賜，這是我們祖先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菲利普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滇努河的敬畏與感激，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些美好的往昔。

    滇努河，這條偉大的河流，就像埃及的尼羅河、中國的黃河或印度的恆河1樣，定期泛濫，為周圍的土地帶來生機。它在退去時留下1層肥沃的沉積土，使得周圍的平原成為古代世界中生產力最高的農業地區之1。正是因為這份大自然的饋贈，提比亞斯人對滇努河懷有深深的宗教崇拜，每年都會在河及其支流沿岸舉行盛大的動物祭祀儀式，祈求來年的豐收。

    正如席奧尼勳爵所深刻洞察的，整個提比亞斯文明，宛如1棵參天大樹，其根基深深扎入這條河流的沃土之中，這無疑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大人，迪亞努不僅是我們生存的源泉，更是經濟繁榮的強勁動力。」領主那張圓潤的臉龐在回憶的暖流中綻放出愉悅的光輝。他繼續娓娓道來，「兩年前，我們曾向異國出口了超過2十5萬噸的糧食與其他剩餘產品，總計收入近4億里拉，足足有兩億羅帕爾之巨！那1年的豐收，不僅讓我們的國庫充盈，足以支撐接下來兩年的預算，還讓我們償還了諸多債務，真是令人歡欣鼓舞。」

    那年，風調雨順，氣候宜人，大量的糧食出口為提比亞斯及其子民帶來了超過5億羅帕爾的巨額財富。國庫作為這場盛宴的東道主，拿走了3分之1的蛋糕作為促進貿易的經費，而其餘的財富則被眾多參與者瓜分——那些擁有廣袤土地的貴族們，無數在商海中穿梭的商人與分銷商，以及其他各種角色。然而，在這場盛宴的最底層，卻是那些默默耕耘的農民們——他們承擔著最繁重的勞作，卻只能得到些許殘羹剩飯。這，便是這個時代的農民們所面臨的悲哀。

    對於亞歷山大而言，聽說稅收已經產生了兩億羅帕爾，他自然也是滿心歡喜。即便對於他這樣的身份地位，這也是1筆不菲的財富。於是，他對明年的收入充滿了期待與憧憬。然而，他也清楚，那年的兩億羅帕爾拍賣是1個例外，那1年，上天格外眷顧，風調雨順。回顧以往的國家收入記錄，那並不是1個常態，當時的糧食銷售通常只能帶來7千萬至9千萬羅帕爾的收入。

    在喜悅之餘，亞歷山大卻發現了1絲諷刺的意味。他確信無疑，提比亞斯出口的大量穀物最終又回到了贊贊，並在那些艱難時期，如建造糧倉和供應城市人口的食物等方面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此看來，提比亞斯似乎在不經意間拯救了自己的征服者。他輕笑出聲，只有他自己明白這笑聲背後的意味，然後點頭說道：「我曾經品嘗過提比亞斯的小麥，它的品質和口感都堪稱1流，我對此非常欣賞。」

    這是1個積極的評價，菲利普王儲聽後立刻點頭表示贊同：「陛下，您能享受到提比亞斯的小麥，實乃我的榮幸。在過去的1個世紀裡，我的家族致力於推進各種灌溉項目，以保障國家的農業生產。」他的話語中透露出1種自豪，「我們修建了眾多運河、堤壩和水壩，這些工程都由技藝精湛的工程師和工人們共同完成，確保了水源能夠輕鬆分配到每1塊田地和種植園，使我們這片土地上的農作物成為了中央海這1帶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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