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先驅 275塞薩利與奴隸

    即使知曉妻子身份顯赫，拉皮圖斯心中仍帶著1絲自卑，意識到自身與貴族身份的差距。然而，此刻，他們已經站在同1社會階層的地位上。

    阿哈德尼亞的高貴貴族與提比亞斯這位私生子公主的聯姻，可謂是1場不同階級間的完美契合。

    「站在他1邊，是正確的選擇。」拉皮圖斯幸福地輕聲呢喃。

    人們鬆了口氣，聽聞他們可以自由信仰，心中寬慰不已。對於神權政治盛行的阿哈德尼亞，他們只能選擇皈依或面臨火刑，這是這個國家發展至今的主要原因。

    提比亞斯對阿哈德尼亞的憎惡，正是因為他們將自己視為文化的最後堡壘。

    然而，亞歷山大並非阿哈德尼亞教徒，他認為信仰不應被強加。他堅決反對崇拜拉穆赫，因為那只會對托勒密王朝造成不利。

    亞歷山大推崇的蓋亞宗教，他計劃以溫和的方式推廣，而非訴諸暴力。

    「願帕夏仁慈！」人們紛紛祈禱。

    聽聞保護文化的承諾，人們報以熱烈的歡呼，這讓拉皮圖斯更加堅定演講的信心。

    儘管之前他曾害怕羞愧，尤其是暴行發生後。但如今，他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他振奮地點頭，繼續講道：

    「偉大的帕夏同意納我女兒法比亞娜為妾。」

    「她沒有要求任何禮物，只希望您支持——塞薩利人民！」

    「仁慈的主公，請允許本城3年免稅！」拉皮圖斯的聲音響徹雲霄。

    人們載歌載舞，歡呼聲震耳欲聾。

    話音剛落，人群便沉浸在1片歡快的歌聲中，歡呼雀躍，掌聲如潮，口哨聲不絕於耳。

    這歡呼聲之響，勝過亞歷山大允諾的金銀珠寶，因為免稅福利才是最能激發人們激情的所在。

    吟唱頌歌的聲音在空中飄蕩，歌頌亞歷山大和拉皮圖斯的功績，此時，音量之大、讚譽之誠，皆達到了巔峰。

    眾人對自己名字的如此讚頌，讓拉皮圖斯心生喜悅之情，此等盛景，讓他激動異常，揮舞雙手，助興招搖。

    而亞歷山大表面微笑，心中卻寒意涌動，這特殊承諾由拉皮圖斯發表，其用意深遠，他欲獎勵那些始終支持之人。

    因此，賜予拉皮圖斯貴族尊位，即為其物質獎賞，同時也望藉此贏得眾人好感。

    亞歷山大深知，如能讓叛逃者見證此刻，便不會再有人背叛他和人民。

    願跟隨者們悉心體會，亞歷山大與民眾齊心協力，事事皆可兼顧。

    然，實際情況下，只有少數叛逃者得以享受如拉皮圖斯般優渥待遇，此舉乃為鼓舞他人，啟迪他們。

    然而，拉皮圖斯僅是首位來訪者，亞歷山大欲以其為榜樣，絕不成常態。

    因此，對拉皮圖斯的慷慨，實則出於宣傳目的，欲傳揚其成功事跡，引領人們崇拜之情。

    此外，背後還有另1個原因，與費利西亞女士的私心有關，她企圖除掉拉皮圖斯，奪取城池統治權。

    然而，亞歷山大不僅對此女存有疑慮，更因民眾不為所動而頗感頭疼。

    費利西亞女士獲得這份工作的方式，不言而喻。亞歷山大決定讓拉皮圖斯撫養他的女兒，並將全部免稅權歸功於他的妾法比亞娜。

    這樣的關係，讓他隨後所講述的故事更容易被接受。亞歷山大甚至心生1絲冷笑，因為無論是消滅拉皮圖斯還是費莉西亞女士，他都可以將自己喜歡的人放在那個位置上，而法比亞娜永遠在他身邊。

    若亞歷山大親口道出這番話，他必定會為自己的機智自豪不已。然而，拉皮圖斯卻未察覺到他剛剛升為貴族的人心中正在打著如此毒辣的陰謀。

    他繼續談論著主題，心中暗自擔憂，喚起的人情可能會因此消逝。然而，他明白必須背誦這番言辭，因為這些討論並不適合亞歷山大這位帕夏。

    「為了我對這城市人民的最後恩惠，所有在戰爭中俘獲的囚犯將會得以贖回。」拉皮圖斯宣布著。

    「帕夏勳爵本想按照每名士兵10,000天秤幣的標準支付贖金，而軍官則需要30,000到50,000天秤幣。」

    他繼續說道，「但出於他的慈悲，他決定減半，只需5,000天秤幣便可將你的親人釋放。」

    儘管拉皮圖斯欣然宣布這1消息，但這好消息的確引起了人們期待已久的歡欣。對於多數人來說，無論是1萬還是5,000天秤，都是遙不可及的數字。亞歷山大的慷慨降價，實在是令人稱奇。

    考慮到1羅帕爾等於2天秤幣，亞歷山大只需2,500羅帕爾，即他們市場價值的1半（5,000羅帕爾），就能提供這些優秀而強壯的男人。然而，大多數普通百姓即便沒有被矇騙，也無法負擔如此巨額贖金。

    這些由富人存放在寺廟裡的財富，或許是他們所能負擔得起的，因為士兵們嚴令禁止劫掠這些金錢。然而，這僅僅是1小部分人，也許很多人都無法如此做到。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亞歷山大也無法給予援助。這些人曾發動戰爭，他絕不會放過他們。而這種折扣已經是他仁慈的極限。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亞歷山大甚至不得不與奴隸販子進行多輪談判。這兩方1共俘虜了150人，據估計，最終可能只有5000人得以解放，其餘則淪為戰俘。

    至於這些戰俘，亞歷山大打算以市場價格從奴隸販子手中購買，讓那些商人獲利，然後將這些勞動力用於他的工業生產。

    拉皮圖斯的宣言中透露了更多的細節：「即便你無法將他們解救出來，也請不要擔心。因為他們將繼續留在此地或在贊贊工作。他們不會被轉賣至其他地方。」

    「你們甚至每月可以去探望他們1次。」

    「我的主人是如此仁慈，他甚至承諾，若他們表現良好，將在服役5年後被釋放。」

    拉皮圖斯在巧舌如簧方面確實學得很快，他的許諾給人們帶來了急需的希望，許多人紛紛加入歡呼聲中。

    亞歷山大也看到了許多笑容，因為1旦1個人成為俘虜，變成奴隸，通常就會失去與家人的所有聯繫，被賣給1個身份不明的主人。

    對這些人來說，失去自由可能比失去親人更令人心碎。因此，亞歷山大的許諾對於所有聚集在1起的人們來說，無疑是1份天賜之物。畢竟，在他的戰爭中，每個人都失去了1個珍貴之人，所以或許還有希望，他們仍然活著。

    這番言辭1出，拉皮圖斯的演講終於接近尾聲，而這也是他最憂慮的時刻。

    拉皮圖斯心中甚至懷疑，是不是亞歷山大將這個棘手的問題交給了他，因為他不願意陷入其中。

    然而，他深知自己必須勇敢地面對。

    「最後，在1周後，那些被士兵當作奴隸的人將被送上拍賣台。」

    「請盡力籌措資金。」

    「就此吧。」

    拉皮圖斯說出這番話語的時間雖短，卻1氣呵成，然後便離台下去，因為他明白人們將對這個消息感到憤慨。

    儘管這是當時的慣例。

    每當軍隊洗劫城市時，他們往往會強行帶走大量公民作為奴隸，然後將他們拍賣以謀取利益。

    將城市掠奪後帶走奴隸幾乎成了1種不成文的規定。

    然而，在亞歷山大占領阿丹或贊贊時，並沒有發生這種情況，因為這些城市各有特殊情況。

    其中1座是首都，面對著阿門赫拉夫特的進攻，將公民變為奴隸是1個備受爭議的議題。

    至於另1座城市，那是亞歷山大的首都，將公民奴化同樣頗具爭議。

    而在塞薩利不同，占領之後，許多公民被俘變為奴隸。

    亞歷山大深信，如果此刻回到自己的營地，將會發現每個帳篷內都堆滿了黃金、珠寶和各種財富，甚至還有許多美麗的女孩和男孩。

    士兵們會享受幾天，然後將這些財富賣給奴隸販子以獲利。

    儘管亞歷山大內心深處厭惡這種行徑，但這卻是當時的常態，他深知即便是輕觸其中也會化為灰燼。

    這既是對士兵的獎勵，也是他們重要的收入來源。

    因為務必牢記，扣除食物和裝備等開支後，每名士兵每月只能得到50到100羅帕爾的現金。

    對1個士兵來說或許足夠，但對於那些有家庭的人而言，即使有亞歷山大提供口糧，也是過著拮据的生活。

    因此，士兵們不得不以其他方式來增加他們的收入，例如尋找戰利品或戰利品。

    亞歷山大若試圖阻止他們的拍賣活動，就會阻止他們將食物送到孩子們的餐盤上。這將不可避免地引發1場災難。

    士兵們只能選擇偷取軍需品、從事副業或者直接發起叛亂來解決他們的經濟困境。

    現在，唯1解決這1問題的方法就是亞歷山大向他們支付更多的報酬，但他並沒有這個能力。

    而且即使他這麼做了，也不見得對他有益。因為1旦他們得到滿足，士兵們就會安於自己的領土，不再渴望戰利品和征服。

    亞歷山大希望他的士兵始終保持戰鬥的狀態，渴望征服新的領土。出於這些務實的考量，他不得不繼續這種做法，儘管並不情願。

    聚會以虎頭蛇尾的方式結束，拉皮圖斯宣布拍賣的消息後興高采烈地離開舞台，絲毫不顧貴族的尊嚴。

    但在場的人們卻無心品評他的舉止，他們更加關注如何籌集資金來贖回自己的親人。

    儘管亞歷山大許諾給予他們很多免費的幫助，讓他們不必擔憂生計，但新問題接踵而至。

    在這困境之下，他們努力想方設法籌集資金。朋友和家人也無法借貸，因為他們自身也需要資金。

    因此，許多人轉向了高利貸者，他們像是聖誕節那天的狂歡1樣迎接著大量的客戶。

    這些高利貸者將利息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要求的回報不再是以百分比計算，而是倍數增長，希望本金能增加1倍甚至3倍。

    然而，儘管這些費用高昂得令人咋舌，人們仍舊心甘情願地支付，因為他們心中的絕望已深如重淵。

    在這絕望的海洋中，最為心碎的或許要數那些親手將兒子視作戰俘、將妻子和女兒作為奴隸拍賣的男人們。面對這殘酷的選擇，他們該如何抉擇？拯救誰？誰將成為他們心中永恆的痛？

    他們當然沒有足夠的財力將所有人贖回，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那麼，他們會在心中權衡，兒子是否會成為家中新的頂樑柱，繼續肩負養家的重任？

    還是選擇那位誓言要與之白頭偕老的妻子，與她共度餘生？又或者是那位最脆弱的女兒，她若淪為奴隸，恐怕會受盡苦難，成為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生活中，少有人經歷過如此殘酷的抉擇。當人群漸漸散去，這些念頭如同揮之不去的陰影，縈繞在每1個人的心頭。

    在接下來的幾周里，囚犯和奴隸的贖金拍賣將在城牆外舉行。為了容納眾多的人群，1個新的、巨大的市場憑空而生。

    露天攤位上，分批展示著被俘的戰俘和奴隸，每批大約2十到3十人。與人們想像中不同的是，這些戰俘並未被束縛，而是被關在封閉的柵欄里，可以自由活動。

    潛在的買家們在這些柵欄外徘徊，尋找著可能引起他們興趣的奴隸。為了更好地展示自己，1些人甚至選擇僅穿著纏腰布，展現出他們健碩的體魄。這樣1來，買家們便能輕易分辨出哪些人是強壯的，哪些人身體有缺陷。

    然而，這些奴隸的日子並不好過。附近的奴隸販子或守衛時刻監視著他們，1旦發現有人坐下或休息，便會大聲吠叫或動手毆打。他們被告知，為了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以吸引買家，必須時刻保持行走或至少站立。儘管聽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長時間站立，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1項艱巨的挑戰。更何況，整個市場都是露天搭建，沒有任何遮擋陽光的設施。

    8月的驕陽似火，很快就開始烘烤著這些被囚禁的人。再加上市場的灰塵和擁擠的人群，到了1天結束時，大多數人幾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而，這還只是他們痛苦的1部分。如果他們1直留在柵欄里直到1天結束，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殘酷的命運。

    因為在這個市場中，他們不僅是商品，更是被人們評頭論足的對象。他們的尊嚴和自由被剝奪，只能任人宰割。

    面對這樣的困境，這些被囚禁的人們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他們渴望自由，渴望能夠重新擁有自己的生活。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他們必須在這個市場中掙扎求生，等待命運的審判。

    在這個拍賣市場中，若是有路人被某個奴隸的模樣所吸引，他們便可以向身旁的奴隸販子提出要求，希望將那奴隸拉近1些，以便他們能夠仔細打量。1旦近距離的觀察之後，若路人滿意並願意提出1個合適的價格，那奴隸便有可能被賣出，跟隨新主人回到家中，而他的過往，則像是被丟進了歷史的垃圾桶，無人問津。

    整個市場的布局，猶如1個動物農場，人們可以像挑選家畜1般，隨意地挑選著另1個人作為自己的私有物。而那些被出售的奴隸，無疑也受到了與動物無異的待遇。

    這樣的場景，無疑是對人性的極度羞辱和侮辱。但遺憾的是，對於許多奴隸來說，這卻是他們唯1能夠選擇的命運。

    甚至，在這個市場中，還有1些變態的人，他們藉此機會投來貪婪的目光，享受著這種令人作嘔的展覽。

    而那些被囚禁的囚犯們，又能做什麼呢？他們連尋找1個私人廁所的奢侈都沒有。無論是小事還是大事，他們只能在路邊的任何角落，或是在灌木叢的後面解決。考慮到這種情況，以及這裡密集的人群，所有公開處理廢物所產生的惡臭是可想而知的。

    再加上男人們的汗水和口水，以及夏季乾燥的陽光揚起的灰塵，這個奴隸市場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然而，這卻是亞歷山大決定遊覽的地方。他親眼目睹了這1切，心中充滿了厭惡和痛苦。這些場景不僅讓他感到噁心，更讓他回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他記得，當他第1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時，內心是多麼的震驚。儘管他在書中讀到過類似的描述，但真正親眼看到，卻是另1回事。尤其是當他被當作商品1樣關在圍欄里時，那種無助和絕望幾乎讓他崩潰。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曾以極大的羨慕和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每1個從他身邊經過的路人。他渴望能夠和最卑微的乞丐交換位置，因為至少那個人是自由的。他還記得自己被迫長時間站立，稍有動彈就會遭到殘酷的毆打。

    他的食物幾乎和動物飼料無異，而他對人們過去對他投來的那些冷漠、嘲笑的眼神感到深深的恐懼。

    亞歷山大清楚地知道，那個小男孩所經歷的1切，也正是他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當他被內斯托拉斯買下時，他也曾經歷過同樣的恐懼和絕望。但現在看看自己，命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儘管他已經逃離了那個地獄，但他的內心仍然充滿了痛苦和哀傷。他無法忘記那些仍然被囚禁的人們，他們還在經歷著他曾經經歷過的痛苦。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要為這些人爭取自由，讓他們也能夠享受到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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