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大友出去的時候正好遇上來唐家的阮氏。
阮氏便是唐大明的親家,宣元玲的母親。
沒想到這時候狐大友會來串門子,阮氏愣了愣立刻笑道:「是大友啊,你也是過來找村長的啊?」
狐大友收回正要跨出去的一隻腳,側身讓她先進來,道:「是啊!這不瞧著已經響午了,正要回去呢!」
「那你慢走啊,不送了啊。」說話間阮氏已經進了院子,朝著唐大明走去。
狐大友走出唐家,正好聽見阮氏熱情的跟唐大明說話。
「親家還在忙什麼呢……喲,不會是昨兒登記的單子吧……呵呵,親家,你看……」
「哎呀,親家,我昨兒晚上不都跟你說了嗎……」
說話的聲音被壓低,狐大友腳下加快步子,回到家,衛三娘已經做好了飯。既然已經租到地,吃過響午,狐大友和衛三娘便扛著鋤頭去了後面的旱地。
狐小媚幫著狐籬香收拾碗筷,待狐籬香洗了碗,兩姐妹也一起出了門。不過,家裡農具有限,只有兩把鋤頭,到時候只能想辦法去借了。
兩人走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王氏,王氏蹲在路邊正洗著什麼,盆里紅彤彤一片,旁邊放著一個蔞,周成器弓、著腰站在旁邊從盆里澆出水來洗手,看樣子是剛從哪兒幹完活回來。
上午在集市王氏對兩姐妹印象甚好,看到兩人,她立刻站起來,端起蔞笑著對兩人道:「籬香,你們這是去哪啊?來來來,快來嘗嘗這酸果,你周大叔剛從山上摘回來的。」
紅紅的果子,鮮嫩浴滴,是昨日狐小媚和狐大友,還有衛青寶在山上看到的酸果。
昨日狐小媚還想著等過幾日熟些了再去摘。沒想到今天就被周成器摘了回來,再看盆里大堆紅紅果子,估計已經被摘得差不多了。
狐小媚暗嘆了聲可惜了,笑著和狐籬香從蔞里各拿了一個酸果放進嘴裡。酸酸甜甜中帶著絲絲澀味,和昨天一個味兒!
而狐籬香咬下一口後立刻皺起好看的眉頭,眼睛也微眯起,巴唧著嘴對王氏道:「王大娘,好酸啊!」
見狀。王氏也拿起一個酸果丟進嘴裡,咬下一口微皺了下眉,立刻笑著道:「是很酸,不過,酸中帶甜,味道也還不錯,白日裡打嗑睡的時候倒可以吃上兩個。」然後把蔞又遞到兩人面前:「多拿些回去,給你們爹娘也嘗嘗。」
昨日在肖家河挖黃泥的時候狐大友就說這酸果沒啥吃頭,回到家說起這事時,衛三娘連話也沒插句。想是兩人都不喜歡吃這東西。
狐小媚伸出白嫩的小手在蔞里拿了兩個,笑吟吟的對王氏道:「王大娘,我爹娘不太喜歡吃這些東西,不過,我覺得還不錯,就再多拿兩個好了。」矜持的微笑加上細柔的聲音讓人心中好感大增。
王氏更加熱情起來,十分大方的道:「沒事沒事,你們周大叔也是今天去河道上轉的時候,在肖家河那邊看到了這棵酸果樹,才摘了些回來。都是野生的,又不是誰家特意種的,你們隨便拿,多拿些回去吃。不用客氣的。」
野生的就隨便拿,隨便吃,若是自家種的她們多吃上兩個是不是都得心疼?
狐小媚微微笑看著她。
狐籬香就笑呵呵的將蔞推回去,一臉誠懇道:「王大娘,真不用了,我爹娘不太喜歡吃這些酸酸的東西。我也不喜歡,謝謝你們的好意了,你們留著自個兒吃吧!」
「是啊是啊,王大娘,爹娘他們都不喜歡吃這又酸又澀的東西,就我偶爾還會吃兩個。」說著狐小媚眼珠子溜溜轉了轉,笑吟吟的繼續道:「大娘你人真好,是真謝謝你了。不過,我們姐妹現在正要去地里鋤地,若是大娘覺得方便的話,可不可將大娘家裡的鋤頭借給我們用用呀?」
王氏怔了怔,道:「三娘和大友才去了地里,你們兩姐妹也要去地里鋤地嗎?」
「是啊!」狐小媚抿了抿小嘴,心疼又擔憂的道:「眼看這地里的活就要多起來了,現在還得種菜,爹娘每天早晨雞不叫就起來磨豆花,現在還得去旱地里鋤地,連個好覺都睡不著,我和姐姐都想幫著干點啥,偏咱家又只有兩把鋤頭,所以,才想著跟誰家借借。」
原來是這樣!
王氏恍然,這樣看來雖然狐大友的豆花生意好,兩口子卻還是挺辛苦的,豆花生意雖然好,但也才一個銅板一碗,賺的也沒多少。以後農忙時節活更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鐵打的身子也經不得這麼磨的。
這麼想著,王氏突然覺得怎麼自個兒心裡好像舒坦了些。
她將蔞放下,笑呵呵的對狐小媚兩姐妹道:「你們怎麼不早說?這有啥,只不過是把鋤頭。咱家現在又沒用,你們若想借拿去用便是。」轉頭對早已經進了院子的周成器道:「孩子他爹,把咱家那兩把鋤頭拿出來給大妹二妹她們用用。」
狐小媚和狐籬香忙向她道謝。王氏笑呵呵擺手:「謝啥謝,以後要想借了,過來說聲便是。」
兩姐妹自然又道謝一番,還連帶說了一堆好聽的話。說話間,周成器就把兩把鋤頭扛了出來。
「周大叔。」狐小媚和狐籬香立刻笑著喊人。
周成器本來就是個老實人,兩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喊自己,自然是一臉笑意應聲,將兩把鋤頭給了兩姐妹,還好心道:「這片鋤大些,重些,小姑娘家手勁兒小,回頭去跟爹娘換換。」
農村的鋤頭根據鋤頭大小分兩種,一種是片鋤,鋤頭比兩手掌還要寬些,挖起地來更快,也更重;還有一種是挖鋤,只有一隻手掌半大小,適合干一些更細緻的活。但兩種都叫鋤頭,都是挖地用的。
一般人家裡都是一樣一把。
狐籬香拿著片鋤,把較輕的挖鋤給了狐小媚,笑著對周成器道:「謝謝周大叔。」和周成器兩口子道別,然後兩姐妹扛著鋤頭去了旱地里。
待兩姐妹一走,王氏才回過味來,跟周成器嘀咕:「她們家就兩分菜地,哪需要一家子都去鋤?」
*
到旱地,衛三娘和狐大友一人占了一邊正在挖地,不愧是地道莊稼人,兩人已經挖了一小塊出來。但比起一畝的旱地這丁點還是太少了,地緊,紮實,還要挖得深,只是這麼一小塊,兩人額頭上都出了細汗。
狐小媚扛著鋤頭走到田邊,手一揮先朝著地里試挖了一下,又干又緊的旱地,這麼一鋤頭下去只鋤下表面上一層地皮。
秀氣的眉毛皺起來,她攤開雙手,白嫩的手掌只有淺淺的薄繭,要是這麼挖一下午,不知道手掌會不會磨出泡。
自從狐小媚穿越過來,接連兩年都生了大病,衛三娘怕把她小身板累垮,這兩年凡是重點的活都沒讓她干,平日裡都是手頭上的細活,像下地鋤地更是從來沒幹過。以前是嫌她年紀還小,後來是顧著她的身子。
這可是實打實的體力活啊!
狐小媚摸了摸自個兒鼻子,今日這活是懶不掉了,今日不干,改日也會輪到她,況且過兩年狐籬香嫁了,也還是她接班!
撿起鋤頭,狐小媚走到衛三娘對面,兩人從兩端鋤起,碰頭了就算鋤出一塊了。
而狐籬香扛著鋤頭朝著狐大友和衛三娘走去,兩口子老遠就瞧見了姐妹倆,自然看到兩人手上的鋤頭,沒等狐籬香先說話,衛三娘就開口了:「你們這鋤頭哪兒借的?」
「來的路上剛巧遇見了王大娘,就從她家借的。」狐籬香將片鋤放下,看著衛三娘。
衛三娘用的是挖鋤,鋤頭揚得高,一鋤頭下去鋤到泥底,一塊土就被鋤松,也挖得深。因為是挖鋤,鋤動的土卻沒有狐大友鋤的大。
狐籬香將片鋤頭遞過去:「娘,咱們換換。」
衛三娘拿著鋤頭將鋤松的土敲得細碎,這才將手上的挖鋤拿給狐籬香,接過片鋤,二話不說又一鋤頭揮下去,一大塊土被鋤松,鋤頭敲敲打打一下,大土塊就變成碎土,又快又好。這樣挖下去進度就不會再落狐大友多少。也能快些!
她道:「還是這片鋤好用。」問狐大友:「咱家要不再去買一把片鋤?」
狐大友頭也沒抬:「只要第一次鋤松,以後挖起來就好了,菜還沒種下去,以後再說吧!」
也是。
衛三娘不再說話。
狐籬香拿著挖鋤走到狐小媚旁邊,和狐大友兩端對著挖,看到狐小媚從來沒鋤過地,卻也鋤得有模有樣,只不過,她力氣小,一鋤不夠深,一塊地方往往得鋤兩三下。
狐籬香就笑道:「喲,這都自學成才了呢!」
狐小媚白她一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前世狐小媚去鄉下玩的時候,在農田裡她經常聽到有些農婦在地里幹活的時候教育自己的孩子。
「……這地里活幹起來累吧?當農民苦吧?我告訴你啊,你要想以後長大不干農活,不當農民,就得好好讀書,讀好書,有出息了,就不用幹這些苦活了!」
這話說得還真不假!
這活還真不是人幹的,累死她了!(未完待續。)
PS: 好希望自己變成一台自動碼字機,輸入一套軟體,不用自己多想,噼哩叭啦,根據思路,自己就生成一章,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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