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抹輕風從頰邊吹過,樓溪月緩緩抬頭,朝穆青休微微一笑,卻見他同樣向自己看來,眉眼含笑,氣度風華,宛若一名濁世翩翩佳公子。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對視,輕碰撞出一簇無形星火。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樓溪月心裡卻有一種他們曾經見過的感覺。
穆青休面無異色,神態自若的對她淺笑作輯,手心一轉,將飛魚刃的刀刃朝里,刀柄朝外,靜等樓溪月伸手接過。
樓溪月輕勾起嘴角,一臉諱莫如深的對他頷首,手指緩緩伸出,不經意碰觸到他的掌心,手指微蜷,快速拿起飛魚刃,點頭致謝<="l">。
接過飛魚刃後,樓溪月拿著在手中輕轉了一圈,意識到被開啟了靈識的飛魚刃想要脫手而出,她突然緊緊握住,以法力將它禁制在手裡。
「這……」
穆青休指了指飛魚刃,握住這把匕首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了匕首在飛脫。
「它叫飛魚刃,是件具有靈識的法器。今日它剛沾了一位姑娘的血,此時正迫不及待的想趕往那位姑娘的身邊去。」
樓溪月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即便如此,穆青休還是聽見了。
他對樓溪月笑了笑,緩緩開口:「原來它是一件法器,怪不得匕首上有股力量不受控制。這樣漂亮的匕首沾了別人的血,倒真是替姑娘感到有些心疼了。」
穆青休很會說漂亮話,但他平日裡極少說,今日在這裡見到當初欲偷盜玉丹珠的這位姑娘,不禁生出了打趣的心思。
沒錯,在樓溪月轉身的時候,穆青休就認出她了,可是他並不想拆穿當年之事,也無需再提那年不太美好的回憶。
「其實你不必心疼,因為這飛魚刃上沾得正是冷芝彤姑娘的血。我見冷姑娘還沒有稱手的兵器,如果你想帶走飛魚刃,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嗯?」穆青休挑了挑眉,似乎可以察覺到她的交易會與玉丹珠有關。只是他不想說破,畢竟方才是他們救了冷芝彤。
「能否請教姑娘芳名,交易一事尚且好說。」
樓溪月看著穆青休,唇瓣一抿,想了想,最後吐出三個字,「樓,溪,月。」
眉頭揚的更高,穆青休眯著眼眸,又問了一遍,「蒼羽派,樓溪月?」
樓溪月點點頭,徑自承認,「是我。」
「溪姐姐……」
「主子……」
兩道驚呼隨之而起,沐曦然和飛鈺都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告訴穆青休真名,樓溪月就沒想過告訴穆青休真名後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還是說,她對穆青休太放心了?
根據飛鈺以往的經驗來斷,長得像好人的人一般都不是好人,比如鳳棲,再比如楚笑風。
饒是穆青休再淡定,也不禁在她承認後眼底滿含驚訝,隨後划過一絲狐疑,在心底暗想,她真就是樓溪月嗎?
如果是,堂堂蒼羽派的掌門怎麼會上天堰門偷盜玉丹珠?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在想什麼?
樓溪月注視著穆青休變幻的臉色,眉頭輕蹙,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上天堰門偷盜玉丹珠的事情。
須臾,穆青休搖了搖頭,不等樓溪月開口問,便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天堰門的掌門穆青休,早就聽過樓掌門盛名,想不到今日有緣在此相見<="l">。」
「是挺有緣的。」樓溪月扯了扯嘴角,還用穆青休自報家門?在飛鈺認出他的那一刻,便給她傳音入密說出了穆青休的身份,否則她也不能報復性的踩他一腳。
穆青休指了指樓溪月身邊的沐曦然,趁勢問道:「那麼想必這位姑娘就是蒼羽派的護法沐姑娘。」
「是她沒錯。」樓溪月笑著睇了眼渾身冒冷汗的沐曦然,替她接了話。
穆青休低頭淡笑,片刻後,走近樓溪月,緩緩說道:「濃煙越來越大,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依我看,方才那個客棧就不錯,酒水我請,樓掌門,你認為如何?」
「既然穆掌門盛情邀請,我們便卻之不恭了。」
「請。」穆青休嘴角的笑意溫和,對她伸出一手,示意她可以先行。
樓溪月沒有跟他客氣,衣袖淺揚,帶著兩人先行一步,抬腳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穆青休站在樓溪月身後,回頭瞥了眼黑煙滾滾的赤雲宗,不甚在意的收回目光,淺步跟在樓溪月身後離開。
最後,赤雲宗終於一片大火中不復存在,赤雲宗內的所有弟子也無一人存活,顯然飛鈺在動手殺人這方面還是比較利索的。
沒多久,樓溪月他們走回了客棧,一進客棧,店小二就迎了上來,上下打量著他們,繃緊了神經,「姑娘,你們剛從赤雲宗回來?你們沒事吧?」
「小二哥,你看我們不是好好的?你放心,從今兒起再沒有赤雲宗的存在了。」樓溪月笑著聳肩,踱步到窗邊坐下,手指碰到穆青休留下的冰冷茶杯,抬頭道:「小二哥,把這裡收拾一下,再給我重新上壺熱茶來。」
店小二還沉浸在赤雲宗被剿滅的喜悅中不能回神,飛鈺拍了他一下,店小二被嚇了一跳,立馬回神,合不攏嘴的笑著:「姑娘稍等,小的馬上就給您上來。」
樓溪月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皮輕抬,就見一抹青色的身影坐在自己對面。
「你坐的地方是我剛才坐過的位置。」
樓溪月直勾勾的看著他,好笑道:「這麼說咱倆還要換回來?要不你坐這裡,我去坐別的地方?」
穆青休就知道她會錯意了,連忙伸出手不讓她起身,同樣笑道:「你誤會了,我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你坐在這裡就好,不要動了。」
樓溪月拿起那個茶杯在手中輕轉,茶杯杯壁冰涼,幽幽開口:「這個杯子也是你留下的吧?我還挺想知道,你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穆青休眸色幽深的看著她把玩那個茶杯,自己喝過的茶杯此時在別人手中旋轉,他的心底竟有一種無法言表的感覺。
「你往那裡看,看到窗外的那片冬青了嗎?」
樓溪月轉過頭,含笑望著客棧外圍種植的一片冬青,放下茶杯,雙手搭在窗邊,身子靠在窗口,緩聲道:「你想表達的就是讓我去看這些冬青?」
穆青休點了點頭,適時接過店小二端來的熱茶壺,動作嫻熟的斟茶<="r">。
「那片冬青很漂亮,對我來說,一邊欣賞景色,一邊品茗是種享受。」
穆青休遞了杯茶給她,樓溪月毫不矯揉造作的接過,她呷了一口,輕輕地說:「看得出來,穆掌門很愛茶。但是我希望喝完了這杯茶,你我可以談些正經事。」
穆青休端握茶杯,目光落在跑下樓的冷芝彤身上,隨後移開,淡淡一笑,「樓掌門口中的正經事應該就是那場所謂的交易吧。還不知樓掌門想要什麼,若是為芝彤要來飛魚刃,我要拿什麼交換?」
穆青休很上道嘛!樓溪月含笑不語,視線掃向那片隨風搖曳的冬青上,又抿了一口茶,無端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好。
樓溪月半晌也沒說話,穆青休坐的位置看不見客棧外的那片冬青,他不由得嘆了口氣,「樓掌門,窗外的景色真的很好看嗎?」
樓溪月轉過看他,嘴角揚了揚,緩緩坐直身子,雙手放在桌上抵著下巴,慢條斯理地開口:「是不管我想要什麼,穆掌門都會給什麼嗎?」
「不會。」穆青休搖頭。
「喔。」樓溪月淡淡地吐出一個字,便又不說話了。
這時的她想起楚笑風曾說過,她想要什麼他就會給她什麼,此話,當真?
「不過。」穆青休又道:「端看樓掌門想要什麼,若我能拿得出,必然是不會吝嗇的。」
樓溪月偏過頭,眼中充滿戲謔,眸光落在冷芝彤身上,使得恰好走來的冷芝彤腳步一頓,想不透她怎麼這樣看著自己。
穆青休也偏過頭,對冷芝彤揮了揮手,聲音溫和清朗,「芝彤,你先回房間去。」
「啊?」冷芝彤訝然,她還有許多話想和樓溪月說呢,掌門為何要催促她回房?
飛鈺和沐曦然一直沒有靠近桌子,見狀,飛鈺走到冷芝彤身邊,笑嘻嘻道:「冷姐姐,你們掌門和我溪姐姐要說悄悄話,我們就別打擾了,你先回去吧。」
「悄……悄悄話?」冷芝彤咂舌,不免有些疑惑,眼前的那個清俊男子真的是掌門穆青休嗎?他何時與別人說過悄悄話?
這也太令人詫異了,也太令人好奇了,她真的很想聽聽吶!
可惜冷芝彤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飛鈺推回了房間,她一路被推著走,只好連連回頭去窺穆青休面上不變的神色。
「這回可以說了,你想要什麼?」
「想要…。的東西你不一定會給。」
「先說來聽聽,我也覺得芝彤是該有件稱手的兵器了。」
「你也這樣覺得?」樓溪月歪了歪腦袋,一臉玩世不恭的開口:「那就把天堰門送我吧。」
天堰門嗎?
不知何時,穆青休竟也把玩起手裡的茶杯了,他思索了一下,然後淡笑開口:「若你想要,我便是送給你,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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