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氣紊亂的葉文浩胸腹間傳來針刺般疼痛,他神色隱忍,警惕地環掃向四周。
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兩具屍體丟在門口,說明來者的武功並非泛泛之輩。
如今他和赤雲宗弟子在明,那人在暗,如果他露出一點難受的神情,便會先輸了陣勢。
葉文浩強忍著痛感,向前走了一步,對著虛空大喊道:「哪裡來的宵小之徒,竟敢殺我赤雲宗的左右護法?敢做不敢當,躲在暗地裡算什麼英雄好漢<="l">!還不快快出來,讓本宗主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樓溪月站在隱蔽之處,將葉文浩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裡,眸底閃過一抹鄙夷之色。
頭微偏,她對一旁正在編織草繩消磨時間的飛鈺道:「我就說光明正大的上門挑釁,你倒好,把屍體丟在門口就不管了?」
飛鈺雙指的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就編織好了草環拿起來把玩,抬起娃娃臉,笑嘻嘻地開口:「掌門,出其不意滅了赤雲宗才好玩嘛!他的嗓門大,就讓他再多叫囂會兒,等下他可就沒有機會再叫囂嘍!」
「一個小小的門派也值得你出其不意?」沐曦然朝飛鈺看了眼,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飛鈺把玩的動作一頓,拍拍衣服,從地上站起來,皺著小臉說:「好嘛!我就知道你們會把殺人的事情留給我做。不過有言在先啊,這件事的功勞必須全算在我身上。」
沐曦然撇了撇嘴,抱著雙臂,睇著他說:「他還沒死呢,你現在就想攬功?」
飛鈺瞅了眼從叫囂到怒罵的葉文浩,嗤了一聲,懶洋洋地說:「他在我眼裡就跟死了沒兩樣!等我替蒼羽派的弟子出了氣,你們可一定要跟圖長老說記我一功!」
「從你成為尊使之後,犯的錯還少嗎?這功記不記都罷,左右你的功勞永遠也抵不過你犯下的錯。」
「曦然姐姐。」飛鈺泫然欲泣的看著她,她說話怎麼能這麼不留情面啊!
「還不快去?再等下去我們今天就不用趕路了。」
飛鈺垂下頭,足尖輕點,就如一抹輕煙從兩人眼前飛了出去。
胸腹間的疼痛越來越劇烈,葉文浩想坐下盤膝運功,但苦於暗處的人還不出來,他只好繼續硬撐著。
突然,有一抹天藍色的身影從林子中穿梭而出,他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瞬間便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來人的面容熟悉,葉文浩感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眉頭不禁皺起,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他立即指著飛鈺,驚訝道:「你是蒼羽派的尊使飛鈺?」
飛鈺手腕一揚,那個草環恰巧飛落在葉文浩頭上。
葉文浩臉色一僵,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你還記得我。」
飛鈺挑挑眉,還以為三年前的事情葉文浩都忘了呢,記得也好,倒是不必費力明說他來屠宗的原因。
看見飛鈺眼底的殺氣,葉文浩想到為謀九湘南山偷偷做的那些勾當,他微微後退一步,面容上有幾分慌亂,咬牙開口:「蒼羽派的尊使怎會大駕光臨本宗?本宗主並不記得與蒼羽派有過什麼過節。」
咦?他不記得了?
飛鈺扳了扳兩掌,嬉笑著靠近他們。
飛鈺每向前走一步,葉文浩和赤雲宗的弟子們就向後退一步,除了飛鈺,每個人臉色都帶有一絲害怕,瞧這模樣,他們都知道自己曾在蒼羽派山腳下做過什麼。
「看來不用我提醒你,他們都記得嘛<="r">!葉宗主,敢做不敢當,你何必不敢承認呢?」
「你……你今天是來討債的?」
「討債?這話也對!」飛鈺笑笑,「留你們赤雲宗在人界終究是禍害!還不如我就此拔除,替人界做些善事。你們說呢?」
聽到這話,葉文浩大驚失色,連說話也磕巴了起來,「你……你……你是想滅了赤雲宗?」
飛鈺嘻嘻一笑,指了指他頭上的草環,「你才反應過來啊!滅了你們,我好跟掌門交代嘛!」
「你……」葉文浩剛開口,就見一抹天藍色身影閃到近前,沒人看見飛鈺出過兵器,但就是有一道白光划過眾人的脖頸,當他們齊刷刷的向後倒去時,飛鈺已經收了劍鞘,抬步向赤雲宗裡面走去。
一群群赤雲宗的弟子們手拿長刀從裡面跑出來,飛鈺踏著葉文浩和衛涼蓁程一谷的屍體而過,跨過門檻,右手握住劍柄,一劍封喉!
樓溪月和沐曦然走出樹林,她們沒靠近赤雲宗,樓溪月卻揚手打出一條氣線,將懸掛在門口的赤雲宗門匾一分兩半打了下來。
一炷香後,飛鈺那身天藍色的衣袍仍然乾乾淨淨,他臉上掛著一抹無害的微笑,指尖一捻,亮起一簇火苗。
他將火苗彈下,大火迅速在赤雲宗內蔓延,不消片刻,便有滾滾濃煙在上空盤旋。
穆青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飛鈺縱火燒宗,飛鈺轉身走出,一腳踩在赤雲宗斷掉的門匾上,一邊抬起頭,笑盈盈地看向出現在樓溪月身後的那個青衣男人。
在穆青休出現的時候樓溪月就感覺到了,她沒有回頭,也不知來人是誰,卻從飛鈺的眸底捕捉到了一絲驚慌。
難道飛鈺認識這個人?
濃煙從外滾出,嗆鼻的味道鋪面而來,樓溪月帶著沐曦然後退,結果撞上了穆青休的胸膛。
樓溪月有些尷尬,語含歉意,「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身後有人。」
不知道?
沒關係。
穆青休揚揚眉,等樓溪月站穩後,向旁邊退開一步,含笑看向飛鈺,溫聲道:「你就是蒼羽派的尊使飛鈺吧?方才在客棧救下我派女弟子的人也是你嗎?」
飛鈺沒想到穆青休會認識他,他從樓梯上走下來,支吾了下,「唔,冷姐姐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穆青休笑笑,「她知道你們要挑赤雲宗,擔心你們的安危,便請我過來看看。只是……」穆青休語氣一頓,有些不贊同的看著他,「就算赤雲宗罪大惡極,也不至於落個滿門覆滅的下場。」
飛鈺哼了哼,對穆青休的話不以為意。
「留著赤雲宗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良善百姓!如果罪大惡極都不算錯,那普天之下的百姓都可以棄善從惡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樣的做法畢竟有些太過,赤雲宗里的弟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罪的。」
「哦?」飛鈺和穆青休槓上了,「為虎作倀,欺男霸女,赤雲宗里可有一人沒做過?或許你還不知道,葉文浩正在修煉邪功,這種邪功的修煉之法十分殘忍,如果不是那些普通老百姓的精氣,他能成為一名修煉者?要怪就只能怪他不走正道,危害百姓,我這麼做根本就沒有錯<="r">!你是受人之託來看我們的,又不是這麼大老遠跑來給我說教的,如今你看也看了,我們還是就此別過為好。」
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要就此別過,看來飛鈺是有心想要急忙掩蓋什麼。
穆青休的目光落在樓溪月和沐曦然身上,眉頭又揚,這兩位姑娘的身影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熟悉。
嗯,莫非飛鈺想要掩蓋的就是她們?
從頭到尾,她們好像都沒有說過話。
樓溪月不知道穆青休是否認識她,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能避則避是上上策。
「溪姐姐,我們還要趕路呢,走吧。」
飛鈺上前一步,擋住穆青休探來的目光,徑自拉住樓溪月的手,抬步就要走。
樓溪月自然是跟著飛鈺離開,沐曦然也不落其後,可幾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聽穆青休悠悠笑道:「飛鈺尊使,你們的東西掉了。」
飛鈺扭頭,見穆青休緩緩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把做工精良的匕首。
同一時間,沐曦然摸了摸腰間,臉色頓時愀變,暗恨咬唇。
今日這把匕首真是給他們招來不少禍端啊!她明明好好的揣在身上,這把匕首怎麼就不聽話的總往下掉呢?
遽然,沐曦然想到這把匕首沾過血,那血是冷芝彤被打傷後濺在上面的。
這把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一把帶有靈性的飛魚刃。人的鮮血可以開啟飛魚刃的靈識,從盛少寧賜給她,她就一直帶上身上,卻從未賦予它靈識過。如今這把匕首被冷芝彤開了靈識,怪不得會一直往下掉。
「主子。」沐曦然在樓溪月耳邊小聲開口:「那把匕首上沾了冷芝彤的血,不如就此送給他們吧。」
樓溪月睇了沐曦然一眼,這小丫頭今兒還挺大方!
「白白給他們東西啊……你是忘了我被玉丹珠打傷的事情了嗎?」
從飛鈺屠宗的事情來說,就能發現樓溪月是個瑕疵必報的人。
玉丹珠將她打傷,還因此導致她為鳳棲做了不少苦力,她是那種不計較的人麼?
「那我們豈不是走不成了?」
樓溪月低聲一笑,眉眼低垂,眸底精光泛濫,「穆青休不知道蒼羽派掌門的模樣,大不了我就賭一把,以飛魚刃換取玉丹珠!」
啊?這能換得來嘛!
沐曦然的心裡十分不確定,卻見樓溪月信誓旦旦的轉過身,大膽的抬起頭,與穆青休的目光對視。
穆青休那雙如黑曜石的眸子裡溢滿了笑,在樓溪月抬頭的那一刻,他直直的看著她,唇邊緩緩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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