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第一次見嬤嬤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也有點怕了,在一個看著嬤嬤沒精神的樣子,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話嚇著她了,此時倒也不再犟著了,嘆了口氣,點頭道:「好了,我知道自己剛才不該輕易說出那樣的話,您若是想說就說吧,不想說就算了。」此時她倒是有點冷靜下來了,即使知道又如何,自己一介深閨弱女子知道了只能是徒增煩惱罷了。
李嬤嬤見她軟了態度,只當她是知道怕了,心頭一松,嘆了口氣道:「剛才不是嬤嬤嚇你,這話是真不能順便說,日後你會明白的,說起來,嬤嬤也不知道剛才哪些話惹得你想這麼遠了,其實我要說的是,國公爺之所以不敢明著護著你們兄妹,就是怕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和更隱蔽的迫害,自然用度上也不敢讓你們太寬裕了,這也是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慧慧這時是真冷靜下來了,聽了嬤嬤這話,知道剛才自己八成是想岔了,倒是有點訕訕的,遂低了腦袋,態度很好地道:「知道了,嬤嬤別擔心,剛才是我想岔了,日後我不會再如此的,有什麼話,嬤嬤還是接著說吧,我保證不瞎想。」話雖然說的很是認真,可慧慧心裡對她爹的懷疑還是有點的,因為有太多事不能解釋了。
李嬤嬤這會子被嚇了一場,也沒多少心思觀察慧慧的變化,點頭道:「嗯,是有好些事要說,倒是七拉八扯地給耽擱了,我今兒回去,你二柄叔在外聽了個消息,讓我趕緊回來告訴你,說是過幾日你姑姑回來,八成是為了從娘家挑個兒媳婦。」
什麼!挑選兒媳婦,好似表哥吳燦今年才十五吧?不過古代十五也不小了耶!不過這同自己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會看上那個三年前害她落水的傢伙,且老太君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和她寶貝外孫湊一對的,這點慧慧是一百萬分的確定。
再說了,慧慧覺得,她姑姑雖然並沒像府里其他主子們那樣斜著眼看她,甚至落水後未禁足那一段日子,姑姑來了府里還叫上自己去見一見,可也不過是普通的姑侄禮罷了,也未見她對自己多有關愛,估計叫自己去見面,八成也是做給自己爹看的,畢竟姑姑她一外嫁女,仰仗娘家也就是仰仗她爹這個國公爺,如何不對自己稍微友善點。
算起來,慧慧其實對她姑姑並沒好感,要知道三年前自己落水,可是有她表哥份的,可她病中時,根本就沒見她姑姑親來探過病,不過是禮貌性地派人給她送了些補養身體的藥材和吃食,後來她病癒,再次見她姑姑時,也沒見姑姑對她說些抱歉的話,直接就提都沒提一句落水之類的話,可見此人有多護短和功利了。
若是這樣的人做婆婆,慧慧想想都覺得有點膽顫,在她看來,姑姑直接就是一個溺愛兒子的人,這樣的人對兒媳婦絕對不會好,即使這兒媳婦有可能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再說了先不說姑姑這個婆婆如何了,單這沒腦子且性子暴虐的表哥就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除卻這些因素,慧慧可是有個最不可能願意的理由就是,這近親可是絕對不能成親的,其他人她管不了,可她自己是絕對不會願意的,想著嬤嬤這突然回來,是不是打了讓自己嫁入姑姑家的主意,不覺心裡一驚,忙拉住了嬤嬤的手,急著道:「嬤嬤你可千萬別想些不該想的呀!」
李嬤嬤一見小姐這樣,就知道小姐是想岔了,其實她本還有點擔心小姐想著表少爺的,要知道小姐以前可是蠻喜歡跟著表少爺後頭走的,只可惜表少爺煩小姐,那段時間,她總是看著小姐不開心,今兒見小姐不像是還想著表少爺的樣子,她可是真鬆了口氣,姑奶奶家可不是個好去處呀!這下不用愁了。
李嬤嬤一舒心,忙笑著拍了拍慧慧的手,解釋道:「你別急,嬤嬤可不是想著讓姑奶奶瞧上我們小姐,就姑奶奶家那股子亂,就是她們願意,我們還不願意呢!」說著不自覺地就哼了聲。
慧慧聽了嬤嬤這麼說,心頭一松,這就好,她可是真是不想費力勸說嬤嬤,她雖然想著能尋了個夫家早點安穩地嫁出去,可也不能為了這個就去跳姑姑家那個明顯就是火坑的人家,她這一定了心,倒是瞧著嬤嬤的神情好似極為不屑姑姑的夫家,不由大奇,難道還有比衛國公府更複雜的人家?
慧慧試探地推了推嬤嬤,好奇地問道:「嬤嬤,你怎的這神情,可是姑姑家哪裡不對?」這麼一說,倒是又有點不確定起來,忙又問道:「可是爹爹給二柄叔說了什麼,不會是想著讓我嫁給表哥吧?」
李嬤嬤見小姐又急了起來,忙收斂了神色,安撫道:「別急,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國公爺確實給你二柄叔來了信,說你姑姑看著娘家的侄女們好,尤其喜歡你,說吳燦表少爺年歲也到了,就想著能定下你,這樣親上加親更好,不過國公爺還沒給明確的答覆。」
一聽這話,慧慧真是急了,也顧不得好奇姑姑家的事了,忙白著臉道:「什麼意思,姑姑怎的會看上我?爹爹為什麼不明著回了,難道是有點意動?這可不行,我是絕對不會願意的。」怕嬤嬤動搖,忙又急著說道:「三年前的事,嬤嬤不會是忘了吧,我落水那會子,表哥可也在當場的,誰說的清這事有沒有他的份。」
這話慧慧一直沒明著說過,如今也是急了才說出來,倒是嚇了李嬤嬤一跳,忙急著道:「什麼意思,當年的事不單單是大小姐一人做下的,裡頭還有表少爺的份,我說呢,當時我趕去時,瞧著表少爺面上的神情不對,那時我急著擔心你,也就沒太在意,不過是想著他也只十二三的年紀,大概是嚇著了,如今看來可不是這麼回事呢!」這話已然說的咬牙切齒了。
慧慧知道嬤嬤為了三年前的事一直自責不已,覺得是她的疏忽才導致了自己出事,瞧著嬤嬤臉上不好,慧慧忙拉了她道:「別急,我不過是說說罷了,覺得的當時他就在我身邊,怎的看我落水了也沒說幫一把,害的我多喝了幾口水,嗎,沒說就是他害的。」說完這話,還偷偷地瞄了眼嬤嬤,見她神色緩了緩才鬆了口氣。
不怪慧慧這么小心,實在是她真怕嬤嬤一激動再將三年前的事倒騰開來,三年前哥哥為了這事鬧騰了,可結果大姐只失去了一個丫頭,自己和哥哥倒是徹底遭了厭棄,她被禁足小院,哥哥雖然沒被禁足,可也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呀!當時可是大冬天,夜裡頭極冷,若不是一斧叔有功夫偷偷潛去祠堂送被子和吃食,還不知哥哥會怎樣呢,所以她是真不敢想嬤嬤若是鬧了,大家會是個什麼下場。
李嬤嬤大概也是想起了當年的事,只得強壓下一口怨氣,拉住慧慧的手,幽幽地嘆道:「別怕,嬤嬤省的,如今事情過去了三年了,誰也不願意再提起,我們也沒有證據,即使有證據,憑著姑奶奶和老太君護短的性子,我們是鬥不過的,到最後吃虧的可能還是小姐和大少爺,這口氣,我們只能是忍了,只是苦了小姐你了,唉,若是。。。。。」下頭的話,嬤嬤想想還是咽下了,這會子說不得這些呀!
慧慧也沒計較嬤嬤下頭未盡的話,見嬤嬤雖然未信自己的解釋,可到底是冷靜下來了,忙點頭道:「不礙,我苦什麼,我們這叫省時度勢,有什麼恩怨留待日後有能力的時候再討不是更好嗎,何苦現在拿雞蛋碰石頭,嬤嬤現在最該想的就是如何打消了我爹將我嫁給表哥的想法。」
李嬤嬤也覺得如今不是說幾年前事的時候,遂順著小姐說道:「知道了,嬤嬤懂的,不過嬤嬤覺得國公爺不是糊塗人,這寧西侯府絕對不是小姐的好歸屬,你就放心吧,國公爺絕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慧慧不知道嬤嬤這自信是打哪裡來的,琢磨著還等哥哥回來了,好好同哥哥說說或許更有用些,畢竟嬤嬤到底是下人,主僕還是有點不同的,有些話嬤嬤可能是同爹爹說不上的,想著這個也就將這事暫時放下了,不由地又想著姑姑怎麼突然就想起為表哥定媳婦了?
說起來也不怪慧慧疑心,就她表哥這年紀還沒訂下親事的可是不多,這一直沒定親還是有點奇怪的,遂看了看嬤嬤,疑惑地問道:「嬤嬤,你說姑姑怎麼突然想起來給表哥定親事呀?我好似聽說姑姑不想表哥因為其他的事分心,耽誤了學業,所以就說表哥要遲些定親,為這姑姑家老太太還同姑姑生了場氣呢,是不是呀?」
這事李嬤嬤也知道,想到那府里的亂,遂有些不屑地道:「可不是,我們姑奶奶心大著呢!寧西侯府的老太君人還不錯,可惜也是有點拎不清,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見識心機都淺了點,早年老侯爺去的又早,虧得我們衛國公府幫襯著才挺了過來,為這侯爺也多有偏向姑奶奶,這才使得老太太被我們姑奶奶拿捏了這麼多年,萬事只能是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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