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情緣 504 也沒什麼

    504 也沒什麼

    「還沒呢。」趙勇華打斷他的話：「所以我才要你趕快動手，加快進程，讓蕭賢和成小雅焦頭爛額，這樣......」

    蘇俊青哈哈大笑：「師兄，有些事是急不得的。再說了，嘉義這大案已經被我捅出來了，至於嘉義那邊能不能顧及到我們這裡來，去查查成小雅，我也不能做主呀。所以，我只能等，在網上發動水軍開帖討論，讓嘉義注意到這邊，這樣才能讓他們來查查成小雅。」

    「查她有用嗎？」趙勇華說：「要是雷聲大雨點小，起不了作用，我們不是白忙活了？」

    蘇俊青說：「我不管有沒有作用，只要嘉義那邊來查，我就能藉機去和atm談判，那才是成小雅大麻煩的開始，從此，她就永無寧日，直到她交出股份離開。」

    趙勇華點頭：「那就是說，我們要想辦法讓嘉義主動來查成小雅了。」

    蘇俊青點頭：「所以，師兄，你不必著急，你還可以借著這事在楊帆面前吹吹風，看她的心是不是真的在你這邊了。你說呢？」

    趙勇華點點頭：「沒錯，等國幾天，看看你水軍的效果，如果不行，我到嘉義去幫你吹吹風，讓他們過來。」

    蘇俊青點頭：「行，時機到了我通知你。」

    趙勇華走後，范姐從裡面的辦公室里走出來，對蘇俊青說：「他現在是完全迷在了楊帆身上了，你就不擔心會壞了你的事？」

    「能壞什麼事？」蘇俊青說：「看看現在的局面，不都是在我的計劃當中嗎？接下里，還要依靠他。」

    小雅主持著公司的會議，首先有李煜浩詳細介紹了美國有關的商業法律精神，在座的人這才第一次感覺到和美國人做生意不是那麼簡單的。

    一位副總說：「老天，你們管得這麼細，還能在全球找到生意夥伴？難道白璧無瑕的人會有那麼多？我不信。」

    李煜浩說：「其實，美國人就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白璧無瑕的人才制定出這樣的法律。相信制度，不相信人。」

    李副總說：「這樣的法律我們國家也有，但沒有誰會去注意的。應該說，合同的一大半都是廢話，只有後面有關利益部分才是雙方關注的。」

    李煜浩表示贊同：「這其實是對雙方的一個保護，但目前的狀況是一旦出事，誰也無法拒絕要按合同來辦理。因此，如果蘇俊青真的觸發這一條，atm只能和他開始談判。」

    小雅說：「談判？你在這裡是atm公司的代表，蘇俊青要談，只能找你談了？」

    李煜浩還沒說話，另一位副總插話說：「那就好辦了，直接拒絕他，讓他哪裡涼快哪待著去。理由嘛，就說這是家務事，用不著外人來摻合。」

    李煜浩搖頭：「你把美國的私人公司理解錯了。從管理和經營的角度來說，私人公司是私人的，但從社會屬性來說，美國的私人公司是社會的，尤其是上市公司。如果股民發現公司違背了合同和法律，是可以向公司提出巨額索賠的。這和國內只要搞定了執法部門就完事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小雅早有準備：「那麼，按照規定，蘇俊青真要找你談判，你會持什麼立場呢？」

    李煜浩說：「我只能站在atm的立場上和他進行談判。這也是我比較糾結的地方。如果他只是打一場商戰，那麼我們可以聯手對付他；如果他是抱著挽救公司的名譽的目的來談判，atm沒有理由拒絕他。我，我甚至都不能向你們透露和他談判的內容。到時，就怕蘇俊青用這一招棋......」

    「什麼棋？」小雅問。

    「把談判失敗的責任推到我身上，然後直接和atm進行商談，那時，你們就沒有退路了。所以，我已經決定，只要蘇俊青來找我談判，我就向公司提出辭職，讓公司另派人來，我加入你們，共同對付蘇俊青。」

    屋裡的人除了小雅之外，都鬆了口氣，覺得有李煜浩加入，勝算的把握會大一些。

    小雅看了蕭賢一眼，見他有不贊成的意向，但他卻不說話，只在那裡聽。小雅把身體傾向蕭賢：「你的意見呢？」

    蕭賢本來沒有發言的打算，現在見小雅問自己，咳嗽了一聲說：「我不贊成這樣做。如果從atm公司辭職，那麼我們就要完全和atm正面交鋒了，這是蘇俊青願意看到的，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小雅點頭。

    李煜浩說：「如果我不辭職，也不能幫你們，你不覺得損失會更大嗎？」

    小雅說：「不，我覺得恰恰相反。」

    幾個人都望著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小雅說：「蘇俊青到時會找你談判，那無妨，你就站在atm的利益上和他談，這樣，主動權就在你手上。我們只要在談判的手段上下功夫，採取一個字——拖。」

    「拖？」李煜浩問。

    「是的！拖！」小雅說：「蘇俊青無非是要抓緊對我們不利的時機來要挾我們，那我們就跟拖，在這個時間內，我們就來洗清自己，把我們無辜的證據都擺出來，這樣，等真相大白時，他也沒理由收購了。更何況他是搞風投的，要收購我在atm內的股份，不拿出一大筆錢是不可能的。風投的錢都是有期望值的，過了一個時間點，就沒什麼價值了。」

    李煜浩不得不對小雅產生佩服之情了，這個看起來漂亮、溫柔、文弱的女孩，還真有一套，怪不得她能當老闆了：「不錯，這個主意好。到時我一天只和他談一個議題，這樣下來，起碼要談大半年。還可以讓他去補充資料什麼的，隨時都能找到藉口。但，到時你們怎麼從我這知道信息呢？」

    作為一個在美國受過訓練的商業人士，李煜浩自熱不會主動去破壞商業法則。如果他確定站在atm公司的一方，那麼就不能故意向任何人泄露談判信息了。

    蕭賢說：「這個不用擔心，只要你把資料放進電腦，其餘的事就交給我來做。」

    大家一愣，一時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蕭賢說：「你們干正經事，髒活我來做。反正，你也不會報警。」

    幾個人這才恍然大悟，都笑了起來。

    小雅對一位副總說：「你，還有時不時地去找蘇俊青，不是去求他放手，而是去抱怨，說他太絕情，在抱怨時還要散布一些假消息，這樣，即使我們真的無法擁有atm的股份了，那我也要賣給他一個天價。」

    大家都點頭，表示贊同。李副總對小雅說：「那現在給蕭賢安排什麼職務？官復原職吧！」

    小雅看了蕭賢一眼：「先不忙，他要干髒活，總不能讓別人說我們的副總是干髒活的吧？就先負責網絡這一塊吧。有一個具體的事負責，其餘的時間可以去干別的。」

    幾個人都沒有意見。

    散會後，小雅對蕭賢說：「你的辦公室還在老地方，你把電腦都搬進去吧。」

    蕭賢走進原來自己的辦公室，看了一眼說：「這件辦公室太小了，還是在機房吧。搞水軍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對付的。人多了，你怎麼辦公？」

    小雅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躲著我？」

    蕭賢說：「我跟你是談公事。」

    「好，吃飯時再跟你算賬。」小雅站起來，對蕭賢說：「跟我來。」

    小雅領著蕭賢來到機房，機房裡只有兩個人，他們跟蕭賢也很熟，看見老闆領著蕭賢進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小雅對兩人說：「以後，蕭賢就負責網絡，有什麼事聽他吩咐。」

    兩人說：「沒問題。」

    小雅看了蕭賢一眼：「你跟他們說吧。」說完，就走了出去。

    小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見李副總正坐在那裡：「有事嗎？」

    李副總說：「我剛才跟乾海公司現在的負責人通了電話，詢問他事情的進展如何，他說還沒有什麼進展，但生產已經完全聽頓了，所有資產都已經查封，看來，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如果真要追查股東的責任，那麼，很快就會找到我們。那時，也可能是蘇俊青的臨界點了。」

    小雅說：「不去想這些。該來的遲早回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看你這個輕鬆勁。」李副總壓低聲音說：「蕭賢個子高，想讓他為你頂著吧？」

    小雅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但心裡卻甜絲絲的。

    李副總說：「我算是明白了愛情的力量。看看，蕭賢往這裡一坐，你立刻就能想到好點子了。我看呀，還是我在嘉義跟蕭賢說對了。」

    李副總說到這裡，停住了，笑著看著小雅。

    小雅好奇地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李副總說：「想知道嗎？不告訴你！」

    說完，假裝站起來要走。

    小雅蹦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摁住：「不許走，說！不然我們就散夥，公司不開了。」

    李副總笑了起來：「哎呀，你還真捨得開價碼呀。好，我告訴你。我跟蕭賢說，只要他回來，你，成小雅就會被激發到最佳狀態，什麼蘇俊青，再來幾個也不在話下。看，我說對了吧！哈哈！」

    小雅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算你還了解我。」

    「能不了解你嗎？不過，說實話，我還是不看好你們。你看到了嗎？蕭賢的情緒不高，他說這件事是因他而起，也算是來彌補過錯吧。我想，要是彌補不了，他會怎麼辦？」

    「娶我呀。」小雅輕鬆地說：「把我的公司搞沒了，當然要養我了。」

    「誰養誰呀。」李副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再窮，也比他有錢。如果我們贏了呢？」

    小雅把身體傾向李副總：「我跟你說吧，蕭賢跟他女朋友因為這件事已經鬧掰了，如果這場爭鬥持續時間長了，你覺得會怎麼樣？所以呀，我現在是成竹在胸，就等著蘇俊青開打。你們恨他，我倒是要謝謝他，不對他趕盡殺絕了。」

    李副總說：「那可不行，這次要打，就要讓他無法翻身，不然，以後他還會找麻煩的。」

    小雅沒有接他的話，在那裡得意地哼著歌。

    蕭賢在機房裡把電腦調試了一下，然後對兩人說：「今後，我們要多一樁事了。」

    「什麼事？」

    「當水軍，刪帖。」

    「那不是要黑客技術了？」玩電腦的人對當黑客都有一股不可抑制地衝動：「刪什麼帖？」

    蕭賢指著打開的論壇說：「看，這裡都是在討論嘉義騙貸案的，裡面的水軍已經開始把矛頭指向我們了。我們的任務就是把嘉義騙貸的新聞稿不停地發出來，讓更多的人了解真相是什麼。至於刪帖嘛，只刪最過分的。」

    「小事一樁。」機房裡的人說著，就開始幹了起來。

    蕭賢拿過一旁的筆記本，然後把手機和電腦筆記本連接起來，把裡面拷貝的羅蕾的報告，全都拷進筆記本里。然後打開報告，看羅蕾都是從哪些論壇上下載的內容，然後進入這些論壇，研讀有關的帖子。

    到了下班的時間，蕭賢走出機房，看見小雅已經在門口等著自己了。想到在辦公室里說的要到她那裡去吃飯，蕭賢面無表情地跟著她走。兩人走進地下車庫，蕭賢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而小雅則跟菲兒打電話，問她是否回家。

    電話打完後，小雅也上了車，然後開了出去。

    一路上，蕭賢的眼睛望著外面，兩人都沒有說話。蕭賢一直在想待會跟小雅說些什麼，而小雅也在想同樣的問題。車到了沃爾瑪，小雅停下車，跟蕭賢一起出來。蕭賢小心地走在小雅的後面，小雅卻猛地一轉身，挽住了蕭賢的胳膊。

    蕭賢小聲說：「別這樣。」

    「不！」小雅說：「好容易盼到你回來了，你還不讓我挽著你？別跟我說什麼理由，現在我是任何理由都不聽。」

    蕭賢只好任她挽著自己走進沃爾瑪。

    兩人在沃爾瑪內逛著，蕭賢依然是不說什麼話，而小雅卻很興奮，走到小車跟前，還推起了一輛小車，到生熟區前買了好多食品。最後連蕭賢都不得不說：「你這是要做什麼大餐？」

    「我願意！」小雅說：「我好久吃飯都沒滋味了，還不好好吃一頓嗎？」

    楊帆從辦公室你走出來的時候，趙勇華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楊帆走到車前，什麼也沒說，就打開門，坐到了後面。趙勇華忙坐到司機的位置上，發動汽車後才問：「想去哪吃飯？要不，聽我安排？」

    楊帆卻說：「到師範大學去。」

    趙勇華一愣，回頭看了楊帆一眼，見她已經低下了頭，也不好說什麼，就把車調頭，朝師範大學方向開去。

    沒多久，車就到了師範大學門口，楊帆下了車，徑直朝學校內走去，趙勇華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好跟在後面。

    楊帆來到了校內的湖畔旁，她扶著欄杆站在那裡，夕陽在她身上塗上了一層金色，仿佛一位戎裝女神，趙勇華看得呆了。

    楊帆靠在欄杆上，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好久才說道：「這是我和他定情的地方。當時，他對我的愛是那麼熱烈，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聽從。可現在，就算我求他，他也不聽了。你說，哪一個他才是真的？」

    趙勇華說：「哪一個都真，也都不真。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是他？」

    「他怎麼了？」楊帆說：「你不了解他，當初他可以不選擇我的，我和羅強鬧翻之後，原本是打算離開這裡，到上海或者廣州去，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的，是他留下了我。既然他要變，讓我走了不少更好嗎？那時，我已經不可愛了，不是他在網球場看到的那個人了。」

    趙勇華不想看著楊帆如此悲傷，勸慰道：「算了，過去的就過去吧，年輕時的戀愛是一回事，結婚過日子又是一回事。人往高處走，他的選擇嘛，如果你能理解，也沒什麼？」

    「我不能理解。」楊帆說：「這兩天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現在，來到這裡，我好像想通了，當初我和羅強在一起，是因為他有錢，現在，他回去跟成小雅在一起，也是因為她有錢。真可笑，轉了一大圈，我們竟然都回到了從前的選擇上了。生活真是會開玩笑。」

    趙勇華立刻覺得找到了一個詆毀蕭賢的地方：「你說的不錯，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即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今後的家庭著想。蕭賢就是這樣，有錢的女人喜歡他，那何必要拒絕呢？等到日後他自己有了錢，選擇就更多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去悲傷，忘記他吧！」

    「忘記？」楊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使勁把抽泣聲吞了回去，良久，才抬起頭，擦乾了眼淚：「是應該忘記了。」

    趙勇華大喜，他走到楊帆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說：「忘記他，開始自己的新生活，這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等你再遇見他了，也讓他看看你沒有他的風采。我敢保證，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