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位情緣 503 有了進展

    503 有了進展

    蕭賢退後了幾步，小雅不依不饒地跟進著，拳頭依然落在他的身上。

    蕭賢連忙攔住她說：「好了，別鬧了，我有事跟你說。」

    「我不管。」小雅咬著牙說：「我氣還沒出夠，不許躲。」

    蕭賢生怕這時有人會進來看到這一切，連忙退後了好幾步，到了辦公桌前說：「好了，你再這樣，那我只有走了。」

    「你敢！」小雅手撐著桌子說：「你敢走試試看？」

    蕭賢舉起一隻手說：「好，我不敢。我回來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說的。」

    小雅哼了一聲，才坐回到椅子上說：「什麼事？」

    蕭賢見小雅不鬧了，才鬆了一口氣：「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蘇俊青的事了。」

    「他？他又怎麼了？」小雅奇怪地問。

    蕭賢說：「我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了。」

    小雅立刻打起了精神：「什麼打算？」

    蕭賢把羅蕾的情況說了一遍：「整個計劃都是她策劃的，全部的重點在於你和atm公司簽訂的合同第七款上，蘇俊青就準備利用這第七款，逼迫你讓出在cbd的股份，退出atm公司的董事會，由他取而代之。」

    一聽到有合同方面的事，小雅連忙拿起電話，把秘書喊了進來。秘書一進來，小雅就對她吩咐：「你馬上到李副總那，讓他帶著我們和atm公司簽訂的合同來我這，把另外幾個副總也請來，還有atm公司的李總。」

    秘書答應一聲，連忙走了出去。

    小雅看著蕭賢，對他一瞪眼：「坐呀，還讓我求你坐？」

    蕭賢坐在了小雅的對面。

    小雅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身體傾向他：「幹嘛拖這麼晚才來？」

    蕭賢說：「沒拖呀，我一知道這事，就來了。」

    「不是說這。」小雅說：「我是說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在外面磨蹭了這麼多時間，你好意思？」

    蕭賢微微地搖著頭：「要不是因為我造成的這個麻煩，我還不會回來的。」

    「哼！」小雅哼了一聲，那意思是我還怕你不回來嗎？

    蕭賢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她。

    小雅卻盯著他說：「把手放下來！我跟你說，等下班了，我再和你算賬。」

    蕭賢的回來，證實了小雅心中的猜想，自然讓她心花怒放了。她在老闆椅上轉著圈，嘴裡哼著歌，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蕭賢。而蕭賢則在想著該如何跟她說後面的話。

    這時，李副總拿著一個文件夾和兩位副總走了進來，李煜浩也急忙地小跑著走進了辦公室，他一看見蕭賢。愣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常態。

    小雅一邊招呼大家坐下，一邊接過李副總手裡的文件，仔細地看了起來。

    李副總對蕭賢說：「合同怎麼了？」

    蕭賢說：「我已經知道蘇俊青下一步的打算了。要害就在於和atm公司簽訂的合同第七條上。」

    蕭賢一說到第七條，除了李煜浩，其餘的幾個人都站起來，走到小雅跟前去看第七條到底規定的是什麼。

    小雅把合同稍稍推開，然後望著李煜浩說：「李總，你覺得蘇俊青會利用這一條發難嗎？」

    其實，這幾天李煜浩一直就在琢磨著蘇俊青到底會怎麼樣出擊，而他也把重點放在合同上。只不過他研究了幾遍，也沒找到蘇俊青攻擊的理由。現在，聽蕭賢如此肯定地說，他馬上望著蕭賢問：「理由呢？他準備以什麼理由觸發第七條？」

    蕭賢說：「就是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嘉義騙貸案。」

    李副總等人雖然心裡有底，但還是想不通如何把自己和嘉義這件事聯繫在一起。

    李煜浩說：「如果是利用這件事，那麼蘇俊青就拿住了你們參與這件事的把柄。可你們一直都說和乾海木業公司之間只有業務關係，不存在債務關聯呀。」

    李副總說：「沒錯，這都是有證可查的。蕭賢，蘇俊青找到了什麼嗎？」

    蕭賢說：「不是他發現的，是他手下的一位員工，在沃頓留過學，通曉美國企業的運作方式。大概你們都忽視了一點，當初和乾海木業公司簽訂金融租賃合同時，對方是拿企業的股份做抵押的。每付一部分租金，我們就會返還一部分股份，由於這只是一個程序問題，所以都沒把它當一回事。但蘇俊青就會利用我們是乾海木業的股東來做文章，把我們牽扯到這件騙貸案中。然後他就會與atm公司進行談判，說我們捲入了金融醜聞。而atm公司為了維護公司名譽，就會迫使我們賣出股份，退出atm。」

    蕭賢這麼一說，大家猜明白，都一起望著李煜浩。

    李煜浩嚴肅地點頭：「應該說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案，如果這的是這樣，那我們atm只有與他進行談判。」

    「什麼？」一位副總說：「就憑這一條空洞的條款？我們和乾海騙貸的事完全沒有關聯，這是可以查清楚的呀。」

    李煜浩說：「atm是上市公司，只要有股東捲入了醜聞，就會引起股價震盪，同時，醜聞也會削弱公司的形象，不利於公司的經營。」

    李副總說：「atm要求這麼嚴格，能找到合作夥伴嗎？」

    「這不是找到了嗎？」李煜浩說：「合同只是一種保護措施，是為了不讓自己受損失。但蘇俊青真的能證明你們是乾海木業公司的股東嗎？」

    小雅點點頭：「能，這個可以在工商那裡查到。」

    李煜浩說：「那就麻煩了。如果他真的以此來要求談判，atm不能拒絕。」

    一位副總問蕭賢：「你有把握認為蘇俊青已經開始要把禍水引向咱們嗎？」

    蕭賢站起來，走到電腦前，點了幾下鼠標，進入了一個論壇，點開一標題，然後把顯示屏推向大家：「你們看，這是蘇俊青僱傭的網絡水軍，每天都在各個論壇開帖討論嘉義騙貸大案。」蕭賢指著一個回覆說：「看，這已經點了我們公司的名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嘉義方面就會找我們進行調查。那個時候，或許就是蘇俊青發動談判的時機了。」

    小雅輕輕地敲著桌子：「難道就憑無憑無據的帖子對我們進行調查？」

    蕭賢說：「嘉義方面要挽回損失，肯定會抓住一切有用的稻草，或許政府方面會找替死鬼。尤其是我們的公司估值大，如果嘉義方面認為我們能賠得出這些貸款，硬往我們身上扯，也不是沒有可能。到那時，我們或許只能答應蘇俊青購買股份的要求了。」

    「就這麼簡單？」一位副總不相信地問。

    李煜浩點頭：「就這麼簡單。美國人注重合同精神，不相信商戰奇謀，我們應該重視了。看有沒有可以應對的地方。」

    小雅說：「不錯，我看，以後外貿這一塊由李副總你全權處理了，剩下的人全部把工作交接，然後集中全力對付蘇俊青，至於具體事情嘛，下午開會進行商討。」

    幾個人都知道一場麻煩已經無可避免了，大家都點頭，然後走出去安排工作。

    李煜浩對小雅說：「我去準備一下，下午跟大家說說合同的事，讓大家好有個了解。」說完，他看了看蕭賢：「你回來就好，這裡用得著你。」說完，他朝蕭賢點了點頭，也走了出去。

    小雅在椅子上轉了半圈，看著蕭賢：「那下面說說你的工作安排吧。你走了這麼久，一直都是我在代替你工作，現在，該你繼續挑膽子了。下午我就宣布，你還是擔任公司的副總。」

    蕭賢搖搖頭：「不行。」

    「為什麼？」小雅不高興地問：「難道你只是回來告訴我蘇俊青的打算？」

    「不！」蕭賢說：「這件事是辦砸的，所以我要有始有終，對付蘇俊青我也參與。」

    小雅的臉色變柔和了：「這還差不多。副總還是你當，不然你說話怎麼會有人服從？」

    蕭賢說：「不需要人服從我，而是我服從別人。跟蘇俊青較量，涉及到美國方面的合同法，說起來就是一場國際商戰了，我哪有那個本事決定什麼？只怕你們到時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懂。」

    小雅把手裡的筆朝蕭賢扔去。

    蕭賢接過筆，放在桌子上：「還有一點，我這次回來，跟楊帆鬧掰了，所以，我不能在你這裡擔任什麼重要的職務，否則，就真的如她所說是貪戀你安排的職位了。」

    小雅一聽蕭賢和楊帆鬧掰了，雖然有些意外，但想到上次跟楊帆的談話，覺得她有這個態度也很正常，她抬起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聽著蕭賢說：「我這次來，起不到什麼重要的作用，我只想求得心安，想......儘量彌補我的過失。所以，我想請求你答應我，不要把我當作公司的正式員工。」

    「不行！」小雅堅決地說。在小雅看來，既然你已經和楊帆鬧掰了，那麼下面就是我來唱這齣愛情的大戲了。

    蕭賢說：「那你要給我自由，最好不要受紀律約束。這樣吧，我第一次見你是應聘的是網管的職位，我還是繼續幹這個，蘇俊青不是發動了水軍嗎？我也當一回網絡水軍，在可能的範圍內和他的水軍進行辯論，看能不能爭取輿論同情。」

    小雅想了想，覺得暫時也只能這樣了：「那好，你就負責網絡這一部分吧。」

    小雅說完，站起來，走到蕭賢的身邊，看著他。蕭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把椅子往後挪了挪。小雅把手抱在胸前說：「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但沒想到會這麼快。晚上一起吃飯，不許推辭。」

    蕭賢說：「可以！」

    小雅見他如此乾脆，立刻高興起來了：「下班後一起去買菜，做給我吃。」

    楊帆坐在辦公室你，想著和蕭賢吵架的經過，越想越覺得心裡委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蕭賢為什麼會如此絕情，會離開自己。想著兩人定情的那一年，在貴州大山里許下的愛情誓言，恍然覺得真是一場夢。

    她正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趙勇華走了進來。楊帆連忙背過身去，拿衛生巾擦去眼淚，然後才轉身過來看著趙勇華。

    趙勇華看見楊帆神色有異，詫異地問：「你怎麼了？哭了？」

    「沒有！」楊帆掩飾道，但聲音卻帶著哭腔。

    趙勇華站在那裡，腦子飛快地轉著，楊帆能為什麼哭？為工作嗎？絕無可能。自己早就跟學校打過招呼，學校不會難為她，再說有自己幫忙，在教育界，能有什麼難處？那只能是感情方面了。蘇俊青已經開始行動了，正慢慢朝小雅逼近，一定是那姓陸的小子回成小雅那裡去了。想到這裡，趙勇華不覺一陣狂喜。他不露聲色地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平靜地說：「告訴我，是不是他回到成小雅那裡去了？」

    楊帆一呆，但馬上又釋然了，他和蘇俊青很熟，自然知道蘇俊青挑起的這樁事了。

    趙勇華看楊帆不說話，知道自己猜對了：「我就知道會這樣。來，你跟我走。」

    趙勇華說著，就來拉楊帆。

    楊帆把手往後一縮：「到哪去？」

    「哪去？去找那小子。你不教訓他，我來教訓他。他憑什麼這樣對你？愛你，就不應該讓你受委屈。看他那天在我面前得意的樣子，我當時忍住了，現在我可不想忍。走，帶我去找他。」

    楊帆不知怎的，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當趙勇華抓住她的手時，她沒有起身：「去找他幹什麼？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再去找他是什麼意思？求他複合嗎？我還沒到沒人要的地步。」

    趙勇華一拍桌子：「誰說你沒人要？你比那姓陸的強多了，他能有你當女友是他的福氣，他不知道珍惜，那是他瞎了眼。他以為他是誰？楊帆你放心，你這口氣，我來幫你出。蘇俊青不是在對付他們嗎？我也算一個。」

    楊帆搖搖頭：「算了，你要是能勸那個蘇俊青，還是勸勸他算了吧。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大家都安分一點不好嗎？」

    「你就是心軟。」趙勇華說：「你對那姓陸的這麼心軟，對我怎麼就硬得起來呢？我就不明白，他有什麼值得你如此付出？」

    楊帆慘然一笑：「有些事，外人是不知道的，不說也罷。」

    趙勇華說：「我知道，一定是他過去對你有恩，你覺得不報答他就對不起他，是不是？這都什麼時代了，你還抱著感恩的那一套？你不覺得你活得很累嗎？現在你也看到了，他領你的情嗎？要我說呀，你只有一個法子去對付他？」

    「什麼法子？」

    「比他過得好呀。」趙勇華說：「他只能去依附別人，可你不用呀。你有才有貌，事業正處在上升時期，還怕沒人追？當你意氣風發地出現他們面前時，不就是對他最好的報復嗎？」

    楊帆看了趙勇華一眼，沒有說話。

    趙勇華覺得自己的話一定打動了楊帆，他更加來勁了：「楊帆，你如果這樣消沉，那只會更趁那個姓陸的心，他會覺得你離不開他，只會變本加厲。所以，我認為你也要當機立斷，即使你現在不想那麼絕情，你還是可以順從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的事，何必要吊在他這棵樹上？你不能看低自己！成小雅算什麼？你比她差嗎？你走出去一樣比她強......」

    「好了。」楊帆打斷趙勇華的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在為我打抱不平，但我比喜歡和人比。不談這些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趙勇華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楊帆臉色不對，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無奈地站起身，轉身離開。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楊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下班後有時間嗎？」

    趙勇華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轉過身，快步走到了楊帆的面前：「有時間，我現在就有時間。」

    楊帆一邊忙著整理桌子的文件，一邊淡淡地說：「我四點半下班，到時來接我吧。」說完，楊帆站起來，轉身走到書架前，把手裡的文件放上去，又去忙別的事了。

    趙勇華盯著楊帆，看了好一會才高興地走了出去。

    趙勇華開著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越想越興奮，他馬上下樓，來到蘇俊青的辦公室。蘇俊青看他滿臉喜氣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在追楊帆的事上有了進展。

    趙勇華拿起紙杯，在飲水機前取了水，一口氣喝下，然後才對蘇俊青說：「趕快干，乾死蕭賢和成小雅。」

    蘇俊青聽他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話，有些奇怪：「你來就是跟我說這？」

    「當然了。」趙勇華坐了下來：「姓陸的那小子果然回到成小雅那去了，而且......而且他和楊帆也鬧掰了。現在，就是要趁熱打鐵，讓他們倆徹底玩完。不瞞你說，楊帆已經讓我下班去接他了。」

    趙勇華一口氣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說得很細，很不平常，甚至略帶著一絲情緒，好像是要渲染著什麼。

    蘇俊青拍著手說；「恭喜，恭喜！師兄，你的願望快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