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沒有將這個混亂中的驚喜捂著,他下完令,就跟同樣等待結果的亨利等數個大佬說了此事,並拿著那些供詞給大家看。
「他們應該被絞死!!」
亨利憤怒的咆哮著。
「不行……他們要交給……先遣軍……平息先遣軍的怒火……避免事態更加惡化……我們已經夠亂了……」
不願意回去休息養傷,堅持跟大佬們聚在一起商討對策的史摩萊,敬業的說道。
「對。」
喬治贊同道:「單憑供詞無法取信先遣軍,而且不親自處理,他們見不到這些涉案的人,是不會相信我們一面之詞的,目前需要做的是控制跟商行有關的人員,包括國內的,然後將這些人交給先遣軍,由他們親自來處理,也好解決租界被困的危機。」
法國的大使結果話頭說道:「喬治大使說的沒錯,目前我們要給國內發電匯報此事,控制寶順和慧思商行相關的人,找到根結,避免這種有可能產生危機的事件再發生,同時大家也不要樂觀,這裡面的威廉屬於美國人,寶順和慧思商行卻是英國人,我們要看看先遣軍是不是會誤以為這是政斧的行為,如果那樣,會挑起戰端的,我想各位都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出現吧。」
所有人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刻,都回到了目前的現實。
的確,先遣軍遷怒日本,這是必然的,刺殺的人是日本人。可協助的卻有美國人和英國人參與,加上銀行遭劫,在他們密室里還發現了滙豐,花旗和安達銀行金庫內的鈔票還有零碎的器物。這些都跟租界有著息息相關的關係,他們審訊時並沒有銀行搶劫的信息獲得,寶順和慧思還有威廉個人,都不知道密室里還有鈔票,這些日本人還參與了銀行搶劫。
威廉更是迷糊,他的供詞裡就沒有四個死去的美國人的信息。他並不知道那裡面有美國人,也不知道銀行遭劫的事情。
當然,這會沒人相信他們不知道,但對方死不承認,這也就是暫時無法找到搶劫銀行的同夥,追不回那些大筆的金銀罷了。又或許他們真的不知道搶劫銀行的事,但他們參與了刺殺董庫的案件,這足以讓他們死一百回了。
而先遣軍在董庫醒來前,會不會遷怒英國和美國?會不會一次為藉口打進租界早美國和英國的麻煩?他們曾不止一次的放出過豪言。幫助日本人的就是他們的敵人,將不死不休。
他們雖然都有石油,橡膠礦產等生意,還有武器彈藥都跟日本有著交易,且還在繼續,但那畢竟是私下秘密進行的,公開里並沒有這些記錄。不說先遣軍會借題發揮,正常討個說法還是可能的。
所有人想到這一層都不吱聲了。他們不知道先遣軍會不會真的遷怒租界裡的英國人和美國人。
喬納森想了想打破沉寂說道:「我們都跟董庫的副官還有兩個護衛很熟悉。是不是先派人將這消息告訴他們,然後看看能否稅負左副官。說明這根各自的國家無關,只是個人行為?」
史摩萊喘了幾口說道:「要是去的話,目前能跟左副官說上話的是有,可關係都並不算近,不知道誰……願意承擔這個談不攏……的責任去見左副官呢?」
數人你看看那我,我看看你。半響都沒有人說話。
租界裡銀行遭劫,本來就是滅頂之災,明天消息封鎖也好,不封鎖也好,都難以控制住大家的猜測。畢竟靠近銀行居住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有不少的人,必然會引起猜測。而先遣軍如果不再追究,那他們的壓力會小很多,會有辦法解決這些困境,或者找到銀行被劫的財物,平息騷亂。
「我去試試吧。」
沉寂中,一個聲音突兀的冒起。
大家扭頭一看,都心裡不由得嗤笑。
說話的是義大利的武官菲爾德上校沒,他去,眾人並不看好。
亨利想了想說道:「好,那就菲爾德將軍去吧,另外喬納森作為租界的工部局總董也去吧,這樣以示尊重,也好多一個人斡旋。」
「好,那我就跟著去,菲爾的將軍為主。」錢阿森油滑的說道。
菲爾德沒在意這些彎彎繞繞,他接過大佬們手裡的供詞,敬了一禮,轉身走向自己的吉普車。
喬納森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整理了下外表,上了自己的轎車,跟在菲爾德身後向租界路口奔去。
待倆個車燈消失蹤影,亨利等人又將目光轉向了花旗銀行,等待清理的工作完成,好知道具體的損失,銀行的財物是炸毀了,還是被劫走了。
菲爾德和喬納森很快趕到了租界門口,在二十幾米外,菲爾德大聲喊道:「對面的將士麻煩傳遞個話,我是義大利駐上海的武官菲爾德,我們抓到了襲擊董庫將軍的兇手了,希望能跟左副官見一面,當面說說這件事情。」
他話音剛落,對面掩體內站起個身影問道:「你說抓到了兇手?」
「是的,我們剛剛在不久前抓到的,確認無誤是刺殺董將軍的兇手,麻煩您通知左副官,我們見面詳談。」
菲爾德話音落下,對面站起的身影大聲說道:「好,菲爾德將軍,你稍等。」
聽到對方的口氣還算尊重,菲爾德和喬納森都暗自鬆了口氣。
等待是煎熬的,五六分鐘的時間,他倆焦急的站在那裡,等待傳話的結果。
還好,他倆沒有等太久,天空中就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
一共驅車十幾分鐘的路程,左副官似乎是愛好,又似乎是擺譜,他再次乘坐直升機趕來。
「菲爾德將軍,喬納森先生……」
左副官越過防禦線伸手一一見過倆人。
菲爾德沒有寒暄,直入主題的說道:「左副官。董將軍遇襲我很焦急,可是我們更要抓住兇手,乃至幕後的人。我們是朋友,永遠的朋友,今天,我們抓到了襲擊董將軍的兇手。以及幕後支持的人,還好,沒有牽扯到國家,只是個人行為,您看看,這是供詞。」
左副官沒有有猶豫的接過厚厚一沓的供詞,大致翻了翻問道:「菲爾德將軍,這些人現在在何處?」
「這個讓喬納森先生來說吧,破獲這些巢穴都是他手下巡捕房的功勞。」菲爾德側身推出了喬納森。站立一邊。
喬納森上前半步說道:「左副官,我們根據線索,嚴加排查,找到了襲擊者藏匿的地點,並控制了所有參與的人,只是襲擊者,那些日本人在抓捕中皆盡被擊斃,碼頭上的那些屍體也得到了證實。都是日本人。那些參與,並藏匿這些日本人的都在各自的住處被控制。我們突擊審訊,還沒來得及抓到巡捕房,這不,先一步趕來通知貴軍,看看左副官怎麼處理這些人。」
左伯陽略一沉吟問道:「都控制住了?」
「是的左副官,所有參與的都控制了。」
「那我帶人進去帶他們離開租界可方便?」
「帶人……」
喬納森遲疑了下。
菲爾德在旁邊接過話頭說道:「左副官。您準備帶多少人去壓這些人,要不……」
「不帶多少,我知道出入租界不方便,我只帶五人前往,剩餘的還勞煩喬納森先生協助。」
「五人……」
喬納森沉吟了下。點頭道:「好,現在就走嗎?」
「現在就走。」
左伯陽揮手說道。
隨著他的手勢,掩體後面奔出一個人影,到了近前,啪的一個立正:「上海守備師,三團三營,一連,二排排長韓躍報道,左副官請指示!」
左伯陽扭頭看了眼說話的戰士,轉回頭來說道:「開一輛吉普車,帶著四個人跟我進租界,帶著隨身武器。」
「是!」
韓躍再次經歷,姿勢標準的扭頭跑了回去,很快,掩體被搬開了個缺口,一輛美國產的吉普車開了過來。
「走吧菲爾的將軍,喬納森先生。」
左伯陽一邊上車一邊說道。
只帶著五個人,菲爾德和喬納森都鬆了口氣,應聲回到車上,喬納森打頭,左伯陽居中,菲爾德殿後,三輛車風馳電掣的離開了租界路口,呼嘯著進入了租界。
看著沿途警戒的身影,左伯陽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直到趕到寶順商行,他都沒有卓固有潘,就這麼盯著前方。
下了車,喬探長已經在門口等候,讓警察讓開道路,引著喬納森等人進入了寶順商行。
左伯陽看到渾身是血的幾個人後愣了下,扭頭看向喬納森,又看向菲爾德,最後,目光落在了喬探長身上。
左伯陽的變化讓喬納森和菲爾德的心提溜了起來,菲爾德雖然開始就說了,沒有跟國家掛鉤,是個人行為,但沒有說明這些人都是英國人。
左伯陽目光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停頓了數秒,在眾人忐忑中問道:「你是喬探長?」
「是的先生!」
喬探長規矩的回答道。
「好,先遣軍記下你的人情了,回頭必有報答。」
「不不……」
左副官那句先遣軍顯然吧喬探長嚇著了,似乎這才知道來的人是先遣軍。
左伯陽揮手打斷了喬探長的推辭問道:「喬探長,寶順商行這裡所有參與的都在這嗎?」
「都在這,一個沒跑,連帶沒再商行的也抓住了,知情的都在這。」
喬探長規規矩矩的說著,演技相當的不錯。
左伯陽沒再看喬納森和菲爾德,大聲下令道:「韓排長,這些都是刺殺隊長的從犯,參與者,就地槍斃!」
「是!」
韓躍大聲領命,一揮手,四個戰士上前,在菲爾德和喬納森的吃驚的注視下,砰砰數槍,將那些癱軟的英國人各個爆頭,韓躍在執行完畢後,又挨個檢查了一遍。這才匯報道:「報告左副官,共十一人,悉數擊斃!」
「好!上車!」
左副官揮了下手下令道。
待韓躍帶人離開寶順出去上車,左伯陽轉頭看著喬納森和菲爾德道:「菲爾德將軍,喬納森先生,你們既然已經審訊了。左某就不費事了,只是不知道左某這麼做可有不妥?」
「沒……沒……」
菲爾德和喬納森雖然感覺左伯陽有點強勢,但也沒有說啥,帶走,擊斃都是他們的事情,只是要看後續是不是有什麼要求,條件啥的,那才是重要的。
「那好,我們去慧思吧。」
左伯陽沒再囉嗦。率先離開了房間,扔下一隊大眼瞪小眼的警察,讓下忐忑的飛蛾我認得和喬納森,先一步走出了寶順。
菲爾德和喬納森對視了眼,不知道左伯陽擊斃這些人後,會怎麼樣,但此時想什麼都沒用了,他們短暫的耽擱了下。喬納森一邊給喬探長下令收拾殘局,一邊跟著菲爾德離開了寶順商行。
十幾分鐘。一行人趕到了慧思洋行,左伯陽也見到了那裡血肉模糊的英國人。
這會他沒再囉嗦,問了辦案的探長,知道了都誰是參與者,同謀後,揮手下令。悉數擊斃,同樣留下了句會還這裡辦案探長人情的話,絲毫不作停留,直奔威廉的家中。
威廉家中除了他還有兩個同案的銀行同事,也都被打的鮮血淋漓。癱在地上不言不動。
左伯陽依舊是回收下令擊斃,連那些被抬出,擺在外面院子中的屍體都不看,似乎,他是來執行死刑的。
待所有人擊斃,菲爾德和喬納森看到左伯陽轉身,知道事情會有什麼結果,這會該揭曉了。
果然,左伯陽看著來人笑了笑說道:「菲爾的將軍,我們永遠是朋友,喬納森先生也是。」
頓了下,在倆人注視的目光里,左伯陽接著說道:「他們既然是參與者,主謀既然是日本人,那左某就不帶回去審問了,避免帶回去會影響到我們的友情,但這些人註定不能活著,否則左某沒辦法向隊長交代,沒辦法向戰士們交代,只是做的有點唐突了,還望二位見諒。」
「無妨……無妨……」
倆人不知道結果如何,也不好接茬,繼續等待左伯陽的下文,看看危機是否能夠解除。
左伯陽深吸了口氣,笑著說道:「日本人那裡,我先遣軍已經是不死不休,不論隊長如何,先遣軍註定要消滅日本人,至於這些,他們的死就當是贖罪了,還望二位幫忙善後,不要因為些蝦米影響了隊長和你們建立的友誼。」
在倆人來拿上露出笑容,顯然得到了冰釋信號的一刻,左伯陽接著說道:「左某感激諸位為隊長做的一切,感謝諸位為先遣軍做的一切才,這事左某記下了,先遣軍幾下了,日後必有一報,這兩日封鎖租界,給租界造成的不變還望二位斡旋,不要因此影響到我們的右翼,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說著,左伯陽破天荒的抬手敬禮,以示感謝。
「不不……您太客氣了左副官,這是我們……」
倆人有點受寵若驚,沒先到事情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
左伯陽放下手說道:「那我就不打擾而為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善後,我這就離去,順便撤掉租界外的封鎖。」
左伯陽的話音落下,喬納森卻急忙說道:「左副官,撤兵暫時先不用,史摩萊將軍不是跟您說了嗎,目前租界裡出了點狀況,不知道左副官能否暫時不撤掉封鎖租界的大軍。」
「這……合適麼?」
左伯陽狐疑的看著倆人。
「合適,合適,只要左副官不介意,就當在租界外設防了,您看……」
「好!」
喬納森的話音落下,左伯陽豪爽的說道:「那左某就當幫租界的忙了,不過,這回會放開口子,通道那邊放行的人員,左某不會攔截,任其離開租界,這樣可好?」
菲爾德明白喬納森的意思,琢磨了下說道:「左副官,我想喬納森先生的意思是繼續保持現有的封鎖狀態,不讓任何人或者物離開租界,相信回頭租界裡會給您和先遣軍一個說法的,您看,我是否說清楚了。」
「這樣啊……好!馬廄這麼辦,我們是朋友,這點小事還要什麼說法,舉手之勞,那我就不撤銷封鎖令,繼續保持現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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