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錦衣衛上來給嚴龍戴上枷鎖。
姜維返身就走,從原來的路返回。
走到那柄掉在地上的匕首前面。
他俯身拾起匕首,問:「這是誰的刀?」
站在床鋪旁邊一個血鹽幫的幫眾,腿腳顫抖著,來到姜維面前,強裝鎮定地道:「回稟千戶,是小人的。」
立於姜維不遠處的冉天賜目光一閃,語氣恭敬地道:「千戶大人,我們血鹽幫的刀是前任千戶允許……」他的話未說完。
只見刀光一閃,匕首在姜維的手中揮出一道鋥亮的弧線,這道弧線準確地抹過那名血鹽幫幫眾的咽喉。
頸血標出,這名血鹽幫的小嘍囉連哼都沒哼出聲,就捂著脖子仆倒在地!
本來圍在旁邊的一眾囚犯,腳步都不由自主地往後移。
獄中靜得仿佛只剩下呼吸聲。
姜維冷冷地道:「東倉乾字號獄卒總旗是誰?」
之前為姜維開門的那名獄卒抖抖索索地來到姜維面前,一躬身道:「屬下樑魁,是乾字號的總旗獄吏。」
刀光一閃,匕首刺入梁魁的胸膛心臟位置。
但只是扎入了小半寸而已!
匕首向下一划,切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直至膻中穴。
鮮血象泉水一樣湧出來。
梁魁痛極,但不敢出聲,他死忍著,臉色鐵青,臉上流淌著因驚懼而嚇出來的冷汗。
姜維平淡地道:「你的其他事情都做得很好,但這件事辦得極差,功過相抵,所以我不殺你。但是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以企圖刺殺錦衣衛上官之罪滅你滿門。」
梁魁站得筆直,顫抖著道:「謝…謝千戶大人…不殺之恩。」
姜維笑了笑,回身對著一名錦衣衛道:「送你們的總旗大人下去療傷。著司獄賬戶賞梁魁白銀五十兩,做為傷恤金。」
一名緹騎領命,扶著臉色煞白的梁魁下去了。
姜維走到冉天賜跟前,他的手中仍拿著那柄滴血的匕首,冷冷地盯著冉天賜問道:「冉幫主,你剛才說什麼?」
冉天賜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後,鎮定地道:「草民方才稱讚千戶大人雷厲風行,賞罰分明。」
姜維笑道:「很好,冉幫主大才,屈身在此牢獄之中,確實有些浪費了。你我初次見面,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當和衷共濟,共渡時艱。」說罷,他將手中的匕首遞到了冉天賜的面前。
冉天賜眼中閃過一絲屈辱以及憤怒的神色,他恭敬地用雙手接過姜維遞過來的匕首,道:「凡千戶大人號令一出,冉某莫敢不從!」
姜維臉色回復到原來古井不波的深邃和淡然。
他繞過冉天賜身邊,正準備走出監倉,但他突然又停住了,只聽他道:「冉幫主,你們這個倉要上繳的月例錢,按雙倍算,繳納日期提前半個月。記住了!管好自己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才能活得更長命一些。」
冉天賜的眼中堆積起極怨毒的神色,他死死地忍住即將爆發的情緒,冷然道:「冉天賜謹遵千戶大人號令。過些日子就派人將例錢奉上。」
「嗯!」姜維輕輕地應了一聲,施施然地走出倉門。
嚴龍看了姜維的手段,心中暗想:「此人有梟雄之才,如果真能忠心於我,當真是如虎添翼!」
在姜維和刑獄署一眾錦衣衛的押解之下,嚴龍與其他五名曾經殺過獄卒錦衣衛的囚犯一同前往詔獄地下三層最大的刑訊室。
到了一排幽暗的刑訊室後,姜維對押解一眾囚犯的領頭錦衣衛道:「將六個囚犯分開,分別押入單獨刑房之中候著,本官自會一一審問。」
隨著門開鎖以及門打開時撞擊石牆的聲音傳來,這座幽深如地獄一般的詔獄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嚴龍被關入的那一間刑訊室,面積最大,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散發出鐵腥味和血腥味。
他被一把推入門內,隨著房門關上後,外面的聲音便一點都聽不到了,縱然嚴龍此時的功力已達後天境中階,亦不能察覺到外面的一絲一毫動靜。
仿佛被隔絕在一個封閉的單獨空間,嚴龍心想:「這種房間一定是裝了某種可以隔絕聲音的材料,所以才可以如此安靜。」
過了一會,門被一名錦衣衛打開了。
姜維走了進來。
嚴龍此時立於堂中,只見姜維一進來,就對那名開門的錦衣衛說道:「夏候霸,你與張嶷守於門外,屏退一切無關人等,如果有其他錦衣衛司官過來,你們要提前進來稟報於我,明白了嗎?」
開門的錦衣衛應道:「明白了,千戶大人。」
「嗯,關上門吧,我們的談話內容切莫讓別人聽了去。」姜維道。
門關上了,室內歸於寂靜。
姜維來到嚴龍身前,一屈膝就拜了下去,他躬身叩頭道:「天乾堂堂主姜維拜見教主!姜維救駕來遲,令教主受苦了。」
嚴龍聽了,心念電轉:「教主?!我什麼時候成教主了?!」但他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對於姜維突然而來的卑恭態度依舊保持著觀望態度。
嚴龍笑道:「千戶大人何出此言?我哪是什麼教主啊?」
姜維抬頭望著嚴龍道:「得到千方道師真傳者,即是本教教主!我們千方教已經八年不見教主蹤跡了,教內勢力四分五裂。四年前,姜維帶著本堂的兄弟在京城潛伏下來,曾經多方打探教主訊息,終不得見,原本已經心灰意冷了。但萬萬想不到教主傳人居然就在這詔獄之中,嚴公子乃名門之後,又得道師真傳,驚才絕艷,我教能在您的領導之下,中興有望。姜維此次申請調職至北鎮撫司刑獄署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嚴龍聽了,心想:「原來是千方道師的千方教,想不到系統召喚出來的助陣殺神還給我帶來一個教主的身份。當真是一股強大的勢力啊!」
姜維仍是跪拜在地上,嚴龍卻並沒有讓他站起身來。
嚴龍俯視著姜維,淡然地道:「千方道師當初傳我洗髓經還有畢生內力之時,並未提過此事,他老人家羽化飛升之時,也從未說過要讓我繼任教主。姜千戶雄才大略,大可自居教主,收攏各地教眾,中興本教,也好圓了道師他老人家的心愿。」
姜維聽罷,臉色大變,急忙說道:「蒼天可鑑,姜維絕無覬覦教主寶座之心。本教前教主千方道師已有十年不理教中事務了,而且多年來都不立教主繼承人,正是因為這樣,造成各堂堂主都在爭教主之位,才令千方教一蹶不振。嚴公子既得千方道師內力真傳,正是教主之位名正言順的繼承者,為本教基業著想,也請嚴公子不要再推遲了。」
「就連本教教主的信物——千方道令,屬下也查探清楚了,就放在北鎮撫司的證物房內。如若嚴公子您要出山執掌千方教,姜維自當為您把令牌盜出來。」姜維繼續說道。
嚴龍這時完全搞清楚狀況了。
——在自己的面前有一個堂口等著自己過去做扛把子!
這種好事豈可放過!!
「千方教!你是我的了!」嚴龍在心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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