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暗婚之溫寵入骨 第141章 他說,她身上每一寸都是他的

    轉身之際,她看了床上的男人一會兒若有所思,終究又什麼都沒說。

    她信他,現在沒跟黎曼有任何交集。

    但也信那些照片,黎曼陪伴他那麼多年,不可能一點親密都沒有。

    「怎麼了?」她那轉瞬的情緒,沒有逃過他幽暗的眼。

    掀開被角等著她躺進來,目光溫和,並無強迫,她若不說,他便不會追問。

    傅夜七勉強笑了一下,躺在他身側,沉默。

    她知道,行商這麼多年,沐寒聲身邊的女人,必定不少,但誰也沒被人坐實過,只有黎曼。

    從前,她看黎曼不順眼,是因為她是他的妻,有那個立場。

    現在,她看黎曼是芥蒂,是因為黎曼惹過她,無關立場,可這照片,令她難受了。

    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吵,不會鬧,只想,若能,就幫他解決問題,畢竟,於黎曼,他從來狠不下手。

    原本的溫馨,少了幾分味道。

    「晚安。」沐寒聲低醇的嗓音,知道她沒睡著,但也不再多問。

    她轉過身,面對著他,抬眸,「明天,就讓許南跟著我吧!」

    不是為了讓他知道她遇到什麼事,是想讓他知道,她插手了他與黎曼的事。

    至於原因,她自己都沒想明白,只是不想瞞著他。

    御宴庭的事務一向繁忙,許南在內部上上下下都是端方的臉,面無表情,接到老闆的電話,又添了一抹凝重。

    近日的事紛揚,知道該是用到他了。

    可聽完電話,許南卻一臉意外,「只是跟著太太?」

    潘石的事,許南知道,更清楚潘石沒那個膽敢動太太。

    掛了電話,他也沒有半分怠慢,啟車往外交部。

    得到的結果,卻是『傅翻譯出去好一會兒了。』

    傅夜七已前往項目基地。

    因為是停滯狀態的工程,土地利用程度處在半中間,一眼看去,冷鍋炸豆。

    凌亂的鋼材堆砌,偶爾來往的工人漫不經心,不遠處那一排臨時的工人房倒是挺熱鬧。

    潘石的事,她了解過,只是土地歸屬問題,但這些工人態度消怠,便是兩回事,若是工程有問題……?

    她沒再想,無畏無懼的撥著電話。

    「我到了。」她低婉的聲音。

    那邊的人沒有說話。

    掛了電話,潘石先給某個匿名號打過去,「你說傅夜七不敢來,這已經到了,怎麼辦?」

    女人柔嬌嬌的笑,「來了不是更好?她來了,就不怕沐寒聲不來,只要制住她,你想要什麼,沐寒聲必定一口應下!」

    好!潘石狠狠吸口氣,聽聞了沐寒聲狂妄的要他命,倒要看看誰快一步?

    傅夜七被帶到一間還算安靜的屋子,裡邊也擺放了不少鋼筋水泥,倒也算乾淨。

    看到潘石之際,她先掃過他的手臂,聽聞骨折了。

    「你就是潘石?」她清然一勾唇,低婉一句。

    潘石低哼一聲,「你還真敢來!」

    有什麼不敢,她笑,轉頭看了看,有沒有坐的地方,高跟鞋穿著很累。

    可惜兩個凳子都沒有,只好作罷。

    「你知道這個項目的事?」潘石直奔主題。

    她低眉,笑意不改,就是那張臉,清絕無比,「從材料利用率不高,變成土地規劃不公道?」

    這話讓潘石臉色變了一下。顯然在說他嚼名目,材料利用率與土地規劃沒有半分關係。

    沐寒聲這資本家,身邊也沒一個好東西!潘石咬牙。

    「說吧,你今天請我來的目的。」她一臉淡然,偶爾掃過腕錶,才一句:「對了,昨晚的照片不錯,我看看實物?」

    潘石嘴角抽了抽,拿回去好留沐寒聲出軌的證據麼?

    「沒有。」他倒是低低的一句。

    這是實話,照片的實物,他沒有,照片還是別人給他發的。

    對此,傅夜七想到了黎曼,只是,哪怕想氣她,黎曼與這件事也沾不上邊,那中間,必定還有介質。

    「哎!你去哪?」潘石驀然見了她往外走,趕忙攔住,不明所以。

    明明是他把她找來,為什麼有一種錯覺,主動權在她手上?

    傅夜七挑眉轉身,「沒照片,讓我跟你講故事?」

    這下潘石狠下臉,「想走出去,可沒那麼簡單!」

    那還想如何?她柔唇微勾,掃過他骨折的手,眉心微沉。

    「聽說,是沐寒聲派人打的你?」她忽而低婉的問一句。

    潘石不明,低哼一句,「有錢人不都如此?人前慈善,人後黑暗!」

    「那這麼說,你今天是想傷了我還回去?」她依舊毫無懼意,可她敏銳的聽到了有人靠近這裡,大概,還不少。

    潘石陰狠的一笑,略微禿頂,用手一抹,「難道還想要點別的?」

    傅夜七冷然一勾嘴角,什麼傷,她沒見過?

    走到一旁,撿了一根鋼筋掂了掂,滿意。

    走到潘石面前,將鋼筋往前遞,竟是淡然一句:「潘先生想往哪兒打,請隨意,使點勁,給個痛快?」

    潘石顎愣。

    他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狠到主動討傷?

    傅夜七知道,受傷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最直接的,面對潘石這種胡攪蠻纏,無理可講之人,最好,便是原模原樣還回去。

    門外,幾個工地負責人急匆匆的趕來,他們身後不遠,是若有所思的青木,轉身又鑽進一片半廢的工區。

    「咔擦!」

    「啊!」

    小屋裡傳來潘石的嚎叫,此前是石膏碎裂的聲音。

    疼!傅夜七閉了閉眼,卻是柔唇緊咬,半句沒吭。

    疼得冷汗直冒,左臂都抬不起來了,她卻冷笑對著潘石,「潘先生,你一個男人,竟因為臆測沐寒聲派人打你,對我以牙還牙?」

    什麼?!

    潘石疼痛之餘,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的盯著對面的女人。

    她!她!這個可怕的女人,一轉眼竟然賴到他頭上了?!

    對面的女子額際冷汗持續,卻忽而笑得冷魅,「你這傷怎麼來的,自己清楚,不也賴到沐寒聲頭上了?」

    潘石氣得另一手抓起了地上的鋼筋。

    然。

    門口忽然湧來幾個人。

    「潘石!」

    那畫面,潘石舉著鋼筋,對面的女子一個手臂僵硬,地上還散列的石膏,誰看來,都是男人對女人行兇。

    有人一把搶下鋼筋。

    「你想死別帶上我們!」

    打得弧度太大還是太用力,石膏都崩裂了,竟然還舉著鋼筋?

    項目基地上若真的出事,工地負責人必定有連帶責任,這一點常識,傅夜七知道。

    此刻,她依舊定定的站在對面,手臂上一下比一下刺痛,她偏偏一個眉頭都沒皺。

    她在等。

    終於……

    「轟!」不遠處,龐大的框架倒塌。

    誰還顧得上這邊什麼情況,紛紛湧出去看,潘石和工地負責人滿臉焦急,不明所以。

    「是不是你讓人動的手腳?」有負責人質疑潘石。

    「被給老子扣帽子!」潘石氣憤。

    他不交出那點土地使用權,是要錢,但工程,他不敢動,根本賠不起。

    房間裡一片安靜。

    傅夜七終於狠狠擰眉,也一步步往外走。

    「小姐!」青木匆匆走來。

    她勉強一笑,唇色蒼白,竟還顧著肯定他的功勞:「時間算得挺好。」

    只是要讓沐寒聲煩心了,他的項目,就這麼被青木毀了一片,總歸也停滯不前,不如從頭再來?

    「您這是……?」青木聽出了她氣息不對,擰了眉。

    她搖了搖頭,「沒事,去趟醫院。」

    青木哪敢怠慢,一路往醫院疾駛,知道她手臂骨折時,自責而擔憂,藍座若是知道保護小姐不力,後果很嚴重。

    「藍修那兒,我會告訴他的。」傅夜七對著他淺笑的一句安慰。

    小姐受過什麼苦,青木一清二楚,藍座護小姐,那是指甲蓋都不受壓,又怎能被打到骨折?

    「你覺得,我能讓潘石動了我?」過會兒,她又淡淡的一句,知道青木在想什麼。

    猛地,青木愣住,動後視鏡看著她疼得發白的臉,嘴角卻一抹釋然。

    那一年,她也是這樣的硬撐,手腕血肉模糊,她卻說『我自己割的,死不了。』

    所以,青木知道,她下得去手,卻濃眉越發的緊。

    ……

    沐煌集團大廈,因為工程停滯,這兩天的會議從未間斷。

    會議室,沐寒聲面色凝重。

    古楊急急的敲開了門,但面對眾人職員,他沒說話。

    從座位起身,沐寒聲穩著步伐走了出去。

    剛進辦公室,古楊就把照片遞了上去。

    黎曼妖嬈的姿態,嫵媚風情,而他身邊的男人,便是沐寒聲。

    目光掃過,鷹眸倏然緊縮。

    「可能,太太已經見過了。」古楊皺眉,猶豫。

    沐寒聲想起了昨晚,她的電話震動,之後沉默不語。

    捏著照片的指節微緊,『啪』一聲,扔在桌上,「哪流出來的?」

    古楊擰眉,搖頭,「在查,包括合成點。」

    親近沐總的人該都知道,他左側肩頭有傷,近來不習慣左側臥。

    巧了,照片上就是左側臥,可見那照片是猴年馬月翻出來的。可偏偏黎曼睡得妖嬈之餘,一手搭在男人胸口,那白皙的手背,哪怕看不到針孔,也消瘦露骨,是近日拍的。

    可見,照片是合成的。

    「嗡嗡!」身後的桌面,手機在震動。

    是許南。

    沐寒聲揚手接起,只聽了兩秒,眸色一凜,步伐猝然而動,凌然之間,只餘一個背影。

    古楊愣了愣,緊著追了出去。

    沐寒聲的車一路疾駛,到醫院門口停住,匆匆往裡走。

    許南和青木候在門外。

    傅夜七在和陸銘辦公室與其說話。

    門被沐寒聲忽然推開時,她看了過去,見了他,卻柔唇清淺一笑。

    他大概走得急,襯衣袖口還習慣的卷著,英棱的五官卻滿是沉鬱,幽暗的眸緊緊黏在她身上。

    「你來了?」她竟然還笑著。

    「你出去。」沐寒聲壓著一口氣,他心疼,擔憂,可對著她,什麼都發不出來,只對著陸銘一句。

    陸銘愣了一下,這是他的辦公室。

    然,對著沐寒聲壓迫的目光,最終略微挑眉,出去了。

    「我沒事。」她知道他的焦急,輕輕一句,絲毫沒表現出疼痛。

    明明手臂已經在脖子上掛著了。

    「胡鬧!」沐寒聲面色冷肅,壓著那抹心疼。

    她也不覺得委屈,是胡鬧了點。

    若是時間允許,她可能也不必這麼直截,不過,對潘石這種人,她的方法,無疑最有效。

    而,他替她做了那麼多,這一點,她能幫他,順手而已,疼算什麼?反而是她最熟悉的東西。

    「潘石也傷的左臂,我算不算替你還了?」她依舊輕巧的一句,仰臉看著他。

    他若是再冷臉,她還真忍不住要哭了。

    不是矯情,手臂真的疼,她都開始佩服自己的心狠。

    終究是他抿著薄唇,深邃的眼底卻一抹血絲泛紅,將她攬進懷裡。

    「不論為你做過什麼,我不需要你還,知道麼?」沉鬱低喃,抹不去的心疼。

    夫妻哪有欠?不論他替她做了多少,都不該她還。

    哪怕曾經的車禍,他幾近喪命,都絕口不提,不讓她歉疚。

    窩在他懷裡,她總算沒再撐著,疼得擰眉,卻也笑著點頭,心裡舒暢。

    「正好最近很忙,我因病在家閒適,是不是因禍得福?」她仰臉,巧然一句,減輕他的自責。

    更,對黎曼與他的照片,隻字不提。

    退開幾分,他握了她的手,目光從吊著的玉臂,移到她絕美的小臉,一寸一寸的看,輾轉如斯。

    終究,嘆息,又一次裹進懷裡。

    良久。

    沐寒聲才低沉平緩的問:「潘石下的手?」

    從他懷裡鑽出來,她抬眸,見了他幽邃的眸底閃過一抹殺氣。

    卻清淡的笑,不回答,問:「你的工程現在一團糟,大概要從頭再來,許南沒說麼?」

    說了,可他根本顧不得聽,也不關心。

    沐煌缺什麼都不缺錢,項目多得是,若不是顧及沐欽,也怕影響北斗星接手的後半段,他一擺手就可作罷。

    抬手,摩挲她瓷玉肌膚,溫柔流轉。

    那一天,傅夜七一直記得沐寒聲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你身上,每一寸都是我沐寒聲的,動你一毫,便是剜我一尺,我定替你還一丈,如何?」

    回御閣園的路上。

    她一直被小心翼翼的擁著。

    好一會兒,她才轉頭,明明受了傷,今日卻笑得一抹狡黠,「要說是我自己打的,你信麼?」

    被某人冷眸一掃。

    她閉嘴了。

    哪怕是她自己打的,他也需要把這口氣發出去,潘石的確太不識好歹,她清楚的。

    回到御閣園,他不許她落腳沾地,一路抱到臥室,晚餐也吩咐田幀送到二樓去。甚至到了晚間,她洗臉,他都要代勞,完了又從浴室,將她抱上床。

    「我這傷的手,又不是腿,而卻還是左手,右手好著。」根本不會影響她的正常生活。

    沐寒聲卻一晚上板著臉,聽她這麼說,鷹眸一掃,不讓說。

    她笑了笑,不說了。

    他是男人,讓女人替自己擺平麻煩,的確是掉面子。

    但這只是其中一點可忽略的原因,最重的,是他心疼,哪有女人用這樣粗魯直接的方式處理問題?

    看她傷了手還偶爾淺笑,他真想打她一頓,但捨不得,只能憋著,然後發到潘石身上。

    灣流匯。

    青山擰眉,陪著立在門邊。

    青木已經在門外跪一夜了。

    藍修終於把小傢伙哄睡著,出門,冷然低眉,「知道哪錯了?」

    青木不敢抬頭,「沒把小姐照看好。」

    顯然,藍修不滿意。

    青山動了動嘴角,想代為回答,被藍修冷眸一削,閉了嘴。

    「你錯在任她胡鬧。」藍修陰沉的聲音,「繼續跪!」

    藍修知道,丫頭若是想做什麼,青木根本攔不住,畢竟一主一仆,總的有個人供他發泄。

    「腳尖放下。」臨走之際,藍修寬赦了幾分。

    青山也總算鬆了口氣,別看一個『跪』,青木一晚上的跪姿可是膝蓋著地,腳尖離地,僅食指支撐幾許,比站軍姿折磨人。

    時至中午,聽聞了傅夜七受傷的人不少了。

    陸婉華早已從玫瑰園趕往御閣園,呆了一上午也不願走。

    外間的新聞紛揚。

    不過一個上午,沐煌的問題項目重新擬案,從供應商、施工方、監理公司,統統換了一撥;而所謂土地糾紛,根本無人提及,政府直接下達指令,全權由沐煌支配;曾爆料說被迫提供特殊服務的女星,這會兒因為預謀貼金商賈大亨而忙做公關,貼金不成,名譽掃地,前途盡毀。

    藍修趕到御閣園外頭,又被攔住了,還是上次那個人高馬大的衛兵。

    藍修也不硬闖,給丫頭打電話。

    終歸,衛兵說:「太太請你進去。」

    太太?藍修聽得不太順耳,但沒空計較。


    傅夜七在客廳,身側是沐寒聲,對面是陸婉華。

    沒看錯,沐寒聲在給他的妻子餵食,一口一口的來,哪怕她看了老太太幾次,他也不疾不徐。

    末了,終於說了一句:「以後再胡鬧,我換最小的勺子。」

    一碗湯可以餵整整半天。

    陸婉華在對面喜滋滋的笑,什麼也不說。

    傅夜七略微苦著臉,被人餵食,本該享受,她只覺得煎熬。

    總算藍修解救了她。

    藍修進門,掃過三個人,目光在沐寒聲餵食的動作上停了片刻,濃眉微動。

    「我看莊園外跪了個人,朝著御閣園,兩手和脖子都打著石膏,費勁得頭都快磕破了,莫不是潘石?」藍修問的。

    傅夜七驚了一下,看向沐寒聲,有這事?

    沐寒聲放下剩了幾許的湯,漫不經心的一句:「周怡帶話,讓潘石給你道個歉,倒是挺懂事。」

    抿了抿唇,她真有些受不住,因為潘石連她一根毫毛都沒碰著。

    唔,忽然發覺,沐寒聲太腹黑,很記仇,整件事心知肚明,氣她胡鬧,就這麼折磨潘石,說替她還回去,竟把人兩條胳膊和脖子都廢了?

    「差不多得了。」她輕輕一句,有些心虛。

    沐寒聲英眉微挑,不明確的「嗯」了一句:「留著也禍害人。」

    鼓動工人怠工,蓄意破壞工程,惡意更改合同,蓄謀傷人性命,每一條,都足夠他蹲下半輩子。

    她看了藍修一眼,有點怪異,因為破壞工程的是青木。

    但整件事是他潘石自作孽,好吧,她也不是仁慈之人,懶得管。

    下午時分,莊岩和齊秋落也來了,畢竟,她受傷,那可是大事。

    一群人聚一起,誰也不提正事,光陪她,充當她的手手腳腳,遞吃的,餵喝的。

    沐寒聲時而沉思。

    照片的事,他未處理完。

    知道他去接電話了,過了會兒,她跟去了陽台。

    沐寒聲耳邊是手機,微側首見了她,光著一雙玉足,立刻擰眉,電話也沒掛,轉身將她擁住,轉而坐下,置她於腿上。

    「下午出去?」他掛了電話,傅夜七才問。

    他側首凝眉,「不想問照片的事?」

    她柔唇微動,搖頭,「合成的,你都幾個月沒左側臥了。」

    心頭驀地一柔,被妻子信任,是這種感覺,像一團擠壓的棉花,被她輕輕柔柔的放開,不忘輕撫。

    鼻尖湊近幾分,磨在她頸間,「你希望我如何處理?」

    她想過這個問題的。

    「你都想好了,還問我?」她低低的一句,看了內室一眼,「把客人都扔客廳,是不是不太好?」

    顯然,她不想談黎曼的事。

    沐寒聲便不問了,抱起她往回走,一點不避諱家裡坐了一群人。

    莊岩見了,微笑,「嫂子,你若再傷了腳,大哥得把你含嘴裡!」

    沐寒聲心情不錯,嘴角微勾。

    但他也沒陪久,出門前幾次看了田幀弄的菜譜。

    「初期不宜補,都做清淡的,最好用燉,魚羹就免了,她不喜腥味……」

    田幀耐心的聽著,淡淡的笑。

    末了才道:「先生放心,幀姨都知道的!」

    可沐寒聲還是讓田幀和老太太再琢磨,不能有一點疏漏。

    客廳里只有傅夜七和秋落情侶倆。

    「你們倆好容易能約會,被我占了?」她淺笑。

    還別說,他倆昨晚就因為這是鬧了不越快,這一說,莊岩略微挑眉,若有意味的看了傅夜七,「要不,嫂子你們先聊?」

    齊秋落沒說話。

    莊岩起身之際,倒是握了一下她的手,「我去解個菸癮。」

    客廳安靜了。

    「吵架了?」傅夜七側首。

    有些好奇,秋落這人脾氣直而辣,但不壞,雖然沒怎麼戀愛過,也不至於胡攪蠻纏。

    齊秋落淡然笑了一下,「可能那時他習慣的娛樂方式……說實話,我還真蠻介意。」

    莊岩習慣的娛樂方式?

    她想了會兒,知道莊岩出了軍營,就換一個人,外人看來顯得風流不羈。

    「大概是工作需要,沐寒聲說他最近挺忙,我看他對你挺好,眼神不會錯的。」她不會如何安慰,但說的實話。

    「他對我好,對別人也不差,有什麼區別?」齊秋落依舊淡笑,「沐寒聲不比他忙?我怎麼沒見沐寒聲那麼娛樂?」

    總喜歡跟一群男人叫各種姑娘陪伴娛樂,哪怕他起初無興趣,也會被帶往道兒上。

    「行了,不說了,一談感情,都不像我了,自己都膈應!」齊秋落擰了擰眉,瞬時轉了話題:「照你的意思,我又見過安玖泠了,寶寶健康著呢,也給她做了絨毛活檢,dna比對暫時還沒出來。」

    她點了點頭,這麼做,其實也是直覺。

    「看安玖泠那樣,真不像有這腦子的,出軌瞞得嚴嚴實實,都敢做好離開沐家,趁機撈一筆的準備?」

    傅夜七聽著,淡淡的笑一下,在想事。

    按說,安玖泠幹了什麼,該去收拾的是沐欽,跟她沒關係,但,安玖泠站在潘石背後,弄得沐煌一團糟。又想憑孩子捲走資產,奶奶必定生氣。

    ……

    黎曼接到古楊的電話,說沐寒聲找她時,欣喜無比,身上的裙子換了又換,終於挑了一件玫粉色的低胸裹臀裙。

    他們曾經去過的酒店房間。

    沐寒聲已經等著了,指尖的煙霧裊裊婷婷,他倚在沙發上,慵懶、漫不經心。

    黎曼進來時,男人沒有抬眼。

    「寒聲!」黎曼腰身妖嬈,進了門往沙發走,就要坐在男人身側。

    可沐寒聲收了手臂,撣掉菸灰,頷首對著床,薄唇微啟,「躺上去。」

    有那麼一瞬,黎曼的臉色變了。

    卻盯著他犀利陰冷的目光,不自禁的坐到床邊,全身僵硬。

    「脫。」男人又是冷然一句,毫無溫度,煙圈迷濛。

    終於,她紅了眼圈,哽咽了,「寒聲……」

    男人略微蹙眉,不耐煩了,忽而從沙發起身。

    黎曼幾乎哭出來,也抬手脫著衣裙,咬唇仰望著他。

    以往,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情景,她脫光了,躺在床上,可他能在沙發坐一夜,正眼都不看她。

    這是對她莫大的侮辱,最大的懲罰。

    黎曼脫完,環抱自己。

    「啪。」一揚手,照片被扔到床邊。

    「姿勢,按著照片,一個一個擺。」沐寒聲平和的聲音,卻涼薄,沉鬱。

    黎曼聽得周身冰冷。

    她搖頭,梨花帶雨,「這不是我拍的!我沒有……」

    她從未有資格與他同床,而那些照片,她也沒拍過。

    「擺。」沐寒聲重複著,不容置疑。

    那種痛苦和糾結,與以往不同,黎曼遲遲不肯,又無法逃過他陰冷的眸。

    良久。

    沐寒聲終於倚在窗戶邊,一眼都不看她,「那就說說,誰跟你一夥。」

    黎曼愣著,一夥?她不明白。

    只是前不久,她去過健身房,老闆說希望她能代言,順便拍了不少照片看看效果。

    ……

    回御閣園的路上,沐寒聲擰眉沉思,不明了。

    晚間,他把所有事都替她做了,餵飯、餵湯,洗臉、代步。

    她才看著他,從回來就沒說過幾句話,眉宇間滿是思緒。

    「黎曼是冤枉的?」她忽然問了一句。

    為什麼這麼問?沐寒聲將她放到床上,懸身看了她。

    「我給你講個事。」她忽然淺笑,「你告訴我,管不管就行。」

    她說:「安玖泠,照片是她弄的,也是她給潘石的,想攪得你我大亂,奶奶一氣之下,也許……撒手人寰也不定,她肚子裡的兒子,怎麼都能分上夠她幾輩子的資產,再和顧准之遠走高飛,嗯……還有一點,你和黎曼的照片出來,我若真的生氣,大概,沐欽腦子一熱,還趁虛做出傻事來。

    你說安玖泠聰明不?鬧得沐家混亂之際,製造偶然,讓沐欽犯老太太的忌諱,把我也往深淵裡拉,你若再一生氣呢……沐家就她安玖泠站得直,她想卷多少卷多少?」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笑了,算盤很理想。

    可老太太沒那麼脆弱,她傅夜七沒那麼傻,沐寒聲更城府深厚,誰能跟著她安玖泠的棋盤走?

    看來她是真喜歡顧准之,不然不會這麼傻。

    良久,不見沐寒聲說話,她側首,「怎麼了?」

    男人眯起眼,探究,「你一早就知道?」

    「不是。」她搖頭,「今天想了一天。」還讓秋落幫著做了安玖泠兒子與顧准之的dna比對。

    「顧准之是誰?」

    她笑,「你還打過他的。」

    嗯……不想談得太複雜,她想著,道:「族鑽在我這兒,你說管不管?」

    「你定。」他壓根不擔心。

    只是在想,她體現出來的信任,是因為她一早能預料這件事?

    這感覺……不太好,可他不能表現出來,顯得幼稚。

    發現他情緒不對,傅夜七轉頭,「還是交給你吧,我都這樣了!」說著,抬了抬受傷的手臂。

    「別人的感情,無暇管。」沐寒聲冷然一句。

    她挑眉,知道他不太高興。

    「這哪光是人家感情的事?潘石的背後是安玖泠,就該你管。」

    沐寒聲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依舊沒忍住,沉聲一句:「倘若你未曾料到結果,還會選擇信任?」

    她納悶片刻,忽而淺笑,「你緊張?」

    被戳穿,他卻穩著臉,話題轉得尤其快:「奶奶九十壽誕,字畫該是不錯的。」

    她柔唇微勾,這是尋花得果?也是好事!

    ……

    一周後在玫瑰園。

    傅夜七忽然說想找個健身教練,不能讓左臂的傷拖累,趁機鍛煉身體,找來的卻是顧准之。

    安玖泠在家裡看到他,驚愣半晌,才勉強壓下情緒,裝作誰也不認識誰。

    顧准之在傅夜七的要求下,幾乎在玫瑰園呆了一整天。

    沐欽回來時,略有醉意,見了顧准之,濃眉微擰。

    傅夜七略微的笑,看來沐欽也察覺了顧准之與安玖泠之間的不尋常。

    玫瑰園有專門的健身房,她和顧准之大多時間就在裡邊。

    沐欽立在門口,看著她傷了的手,半天才走進去,「這才幾天,哪有忙著做康復訓練的?」

    這話是對著她。

    雖然表情甚少,但知道在關心她,她淡笑一下,對著顧准之,「你先出去?」

    健身房很暖,甚至有些熱。

    她穿了緊身運動裝,奶白色,白皙的皮膚泛著誘人的潮紅,尤其,她素日清冷的臉,一抹笑。

    「我是鍛煉身體,不是康復這手。」她說。

    一邊往一旁的瑜伽球坐下。

    她可以坐得很穩,卻冷不丁歪了身子,尤其一手傷著,毫無平衡。

    沐欽神色一緊,來不及多想,上前只想幫忙。

    可惜,雙雙跌落一旁的畫面,太曖昧。

    不巧了,顧准之去而復返,來的還有安玖泠,看著地上的兩人,那叫一個驚愕,眼底又藏著欣喜。

    沐欽半醉,平衡本就不好,一心焦急,雙臂撐住,生怕真傷了她,緊著讓到一旁,「沒事吧?」

    說來,她有些對不住沐欽,搖了搖頭,「幫忙,扶我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安玖泠氣哼哼的出聲。

    走過去,一揚手作勢把傅夜七扯過來給一巴掌似的。

    沐欽冷了臉,將她護在身後,眯了眼,射出一抹陰狠。

    安玖泠愣了一下,紅著眼看著自己丈夫,「果然,沐欽,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她可是你弟妹!」

    這事鬧到老太太面前時,安玖泠還是那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控訴著丈夫覬覦弟妹美色的委屈。

    老太太卻坐在客廳主位,握著權杖,一句話沒說,只是盯著安玖泠,又看了顧准之。

    良久。

    老太太說話了。

    「玖泠,奶奶視你為孫媳婦這麼些年,自問沒虧待你,這事,也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倘若你悔改,就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沐家不會虧待你。」

    「奶奶!」安玖泠以為自己的算盤還在嘩嘩響,「怎麼您也老眼昏花了,沐欽他就是心裡裝著傅夜七,他哪一次回家不想方設法跟她說話,剛剛在健身房的事,我、還有顧先生親眼所見!」

    「那你是想,讓我把小七逐出沐家?把沐欽除去沐姓?好生獎賞你日後生下兒子?」陸婉華平平穩穩的聲音。

    安玖泠吸著鼻子,「這是沐家家訓。」

    哼!陸婉華輕哼,又嘆口氣,「若不是小七洞察,你這戲,還真能把我蒙過去!」

    也若不是傅夜七先一步採取行動,她和沐欽,指不定就中了藥,滾一起去了。

    想來今天她出了一身汗,就設了一個曖昧小場面,也算值得了,就是不夠精彩。

    那天,老太太就一句話「以後沒有安玖泠這個孫媳婦。」

    她是要跟著顧准之遠走高飛,還是洞房花燭,沐家不管,但若在外亂沐家的名,老太太不饒她。

    後來,絨毛活檢證實,那就來的孩子是顧准之的。

    後來,在安玖泠包里搜出了媚藥,那是給沐欽和傅夜七準備的。

    後來,都說安玖泠白忙活一場,落了個賤婦的名聲,被逐出沐家,也回不了安家,顧准之不過一個少爺,又怎能與她長久?捲走她的積蓄算好的了。

    事情好似就這麼過去了。

    可沐欽心裡一直沉甸甸的。

    傅夜七最近一直在玫瑰園,每天便是練字,因為半個月後就是奶奶的壽誕,再半個月就是兒子周歲了,她得拿得出手。

    今天她一席秋夜白的長裙,類似旗袍,襯托著她別樣的韻味。

    「不進來麼?」她低眉專心練字,卻知道沐欽在門口站了許久。

    沐欽神色閃了一下,走了進去,憋得太久,終於不憋了。

    「為什麼要幫我?」他低低的聲音。

    她淺笑,沒立刻回答,只是安靜的收尾,可最後,沐寒聲的『聲』還是沒寫好,遺憾的呼口氣。

    轉頭,低婉:「我並沒幫你,只是在保護沐家,畢竟,當初是奶奶給了我這個庇護。」她說著,淺笑:「再者,是你幫我在先。」

    黎曼的那些照片,有沐欽拍的,也有顧准之拍的,這都是沐欽查出來告訴她的,就因顧准之的照片混淆,安玖泠始終都沒知道沐欽身邊的女人就是黎曼。

    而傅夜七也不提,所以,沐欽感激她。

    「對了,奶奶生辰,你準備什麼?」她淡然笑一下,準備再練一遍,每天都是『沐寒聲』三個字,倒也不厭煩。

    沐欽笑了笑,一句:「我以為,該先給你準備個大禮。」

    否則,他還真不定能繼續姓沐。

    她只抿唇,知道沐欽在開玩笑,她幫他,是不想讓奶奶發怒,這個年紀,再少個孫子,並不是好事,何況壽誕近了,別壞了喜氣。

    她大概也沒想到,經年之後,沐欽記下的這個恩,救了她的命。

    「你不妨,好好找個媳婦!」沐欽臨走時,她淺笑一下。

    免得沐寒聲天天胡想。

    沐欽的腳步微頓,兩秒後才繼續往前走,低低的一句:「單身好,當給自己放個假。」

    ……

    沐寒聲回來時,第一件事就往書房走,見著她認真練字的背影,腳步放輕,心也柔了一片。

    左臂還不方便,卻寫一整天他的名怎不令人喜歡?

    「呀!」她輕輕低呼。

    腰身被人從後攬住,字體又壞了。

    放下筆,她微不悅,「盡壞事。」

    沐寒聲臉上一點自責都沒有,溫柔的笑著,「我這三個字快被你寫爛了,後邊添些表述如何?」

    她狐疑的轉頭,添什麼?

    「我崇拜你,我佩服你,或者,喜歡?」男人煞有介事的提議著。

    她聽完卻抿了笑,知道他今天心情不錯,也虧他想得出來!輕巧的轉身走了。

    男人從桌案邊回眸,只見了她靈巧鑽出書房,哪給他多說的機會?

    嗯,要引誘他妻子說些肉麻的話,太難!

    晚餐桌上。

    「奶奶給那個孩子想好名兒了!」陸婉華微微一笑。

    安玖泠的事,家裡誰都沒再提,老太太把時間花在下棋和琢磨名字上。

    這讓傅夜七驚喜,「叫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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