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十八樓的落地窗前,目送著警車離開,魏萊打開抖音,點開那個最新發布的視頻。
評論區的留言不多,一共175條,她逐條回復。
其中一條寫道:「當小三的女人都該去死!」
她回覆:「是的!」
過了一會兒,那人評論道:「你最近還好嗎?」
魏萊回覆:「還是老樣子,工作,帶孩子,你呢?」
那人說:「我也一樣。」
魏萊沒有再回,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關掉抖音,打開本地新聞,果然都是與朱利利有關的信息,大部分都是自媒體發的,除了朱家的墳地外,只有朱利利的名字是真實的。情殺,意外,各種猜測遍布網絡,她看著照片中的那張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活該!」她在心裡說。
梁志潔與警員李飛找到了魏萊的前夫趙陽,跟魏萊說得一樣,作為她的前夫,朱利利的現任男友,他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案發時,他在醫院加班,忙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去,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是他的時間證人。
從醫院到趙陽租住的小區,騎摩托車需要一個多小時,在沿街的攝像頭裡,他們找到了他騎車的身影,且小區門衛對他很有印象。小區電梯內部的監控也顯示,趙陽是在晚上的十點多鐘走出電梯的,他家裡的攝像頭也顯示,他一整晚都待在自己的家裡。
對於朱利利,他的說法是:「我知道她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跟我在一起之前,她就是這樣的,跟我在一起之後她說她改了,我選擇相信她。」
當趙陽說出相信那兩個字時,他的嘴角明顯閃過一絲嘲諷,對自己的嘲諷。面對著警方的詢問,他先是點了一根煙,而後十分痛苦地用手抓亂了頭髮。
「我跟她是白馬醫院的同事,那會兒不在一個部門,只是在工作上偶有交集。我喜歡她的性格,跟我很像,但那個時候的她看不上我,因為我只是個小設計,工資很低。」趙陽吐出一個煙圈兒。
「2018年下半年,大概是七月份的時候,她突然在微信上聯繫我,說是白馬醫院修地鐵效益不好,她請我幫忙給她介紹工作。她半開玩笑的說,我半開玩笑的回。一來二去,互動就頻繁起來,閒著沒事兒就聊天。我那個時候狀態很差,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有壓力。老婆也就是我的前妻魏萊那個時候懷著二胎,我不敢跟她說。朱利利的出現讓我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宣洩不良情緒的出口,她很溫柔,很會開導人,時間一長我就陷進去了。」
「陷進去了?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你是丈夫,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梁志潔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理解了魏萊的憤怒:「你老婆懷著二胎你在外面出軌,你想過你老婆的感受嗎?」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我想要控制來的,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也來不得半分勉強。就像我明知道朱利利是那樣的人,我還是不由控制地跟她走到了一起。」
趙陽狠吸了一口煙。
「剛在一起的時候,她說我們只是玩玩,各取所需,不會破壞對方的生活。我心中鬱悶,對她有好感,加上我老婆懷孕,我憋了很久,在種種原因的作用下,我們走到了一起。我有老婆,她也有男朋友,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趙陽看著手裡的煙:「我沒想到她會把事情捅到我老婆面前,後來的事根本由不得我控制。我不想傷害我老婆,可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樣子我實在煩,除了逃避,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你還是個男人嘛,遇到事情只會逃避。」梁志潔禁不住嘲諷道:「就算你沒有考慮到你老婆,孩子呢?你想過你那兩個孩子嗎?」』
「想過,可我覺得離婚並不影響我繼續成為一個爸爸,不影響我盡到一個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和義務。」趙陽垂著頭:「我承認是我把事情想得簡單了,離婚後我的日子也不太平,我那個老婆,也就是我前妻挺能折騰的。」
「該,自作自受。」趙陽的做所作為,讓身為男警員的李飛也禁不住嘟囔起來:「朱利利呢?離婚後你們就住在一起了?」
「沒有!我們只是偶爾在一起。」趙陽掃了眼出租屋:「她有工作,有自己的家,她家裡還有個女兒要照顧,我們不可能經常在一起。」
「案發當晚呢?」
「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打過一個電話,她說她在忙我就掛了。六點多鐘跟她聯繫,她說她在加班,後來我也忙,就沒再聯繫。九點多鐘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接,我就騎車回家了。回到家給她發消息她也沒回,再後來我就睡了。這幾天也跟她聯繫過,聯繫不上,我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也沒找見,她們單位的人說她好幾天都沒上班了。我沒想到她會出事兒!」
「聽說那天是你跟你老婆離婚的日子?」
「是,我們上午辦的離婚手續,辦完我就回醫院去了,醫院事兒多,我只請了半天假。」
「看來離婚你心情挺好!」
「不太好,但日子總得過不是嗎?況且在我跟我老婆離婚之前,我們就已經分居了。」
「分居多長時間?」
「八九個月吧。」趙陽將煙揉碎:「我能問一下朱利利是怎麼死的嗎?」
「案件還在調查,相關情況暫時保密。」梁志潔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朱利利是你在婚外的女朋友,你對她的人際關係熟悉嗎?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殺害她?你的前妻」
「不可能是我前妻,她連條魚都不敢殺,看見老鼠都能跳起來。」趙陽想到魏萊被老鼠嚇得吱呀亂叫的樣子不僅露出一絲微笑:「她是脾氣不好,情緒也不穩定,惱恨起來不是讓這個死,就是讓那個亡,可她只會動動嘴。她是個好人,特別善良,她連我這個最恨的前夫都不忍傷害,她怎麼可能去對朱利利下手。再說了,就她那樣的根本打不過朱利利,到了朱利利跟前只會吃虧。總之,我前妻不可能是兇手。」
「你們倒是挺了解的,你前妻也這麼說,說你絕不可能是殺害朱利利的兇手,說你既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你們呀,才是真夫妻。」李飛查看著房間裡的東西:「咱們就是私下聊,你覺得誰最有可能?依著你對朱利利,以及她那些私生活方面的了解。」
「你們高看我了,對於她的私生活我不是很了解,或者說我不想深入了解。」趙陽又點了一支煙:「我只知道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有個男朋友叫吳遠強,是工地上的,具體職位不清楚。還有,她之前用的那張電話卡不是她的,是一個叫李坤的男人。我問過她,她說是營業廳的工作人員。」
「李坤?又是這個李坤!」李飛捏著筆:「你說的跟你前妻說的倒是能對上。」
趙陽聞言,露出一絲苦笑。
「案發現場那個報案人是不是叫李坤?」梁志潔問李飛:「就是那個在鎮子上開養雞場的。」
「我說這名字怎麼有些熟悉呢。」李飛摸了下頭:「就是他,就是那個開養雞場的。」
「讓人去把那個李坤帶回來。」梁志潔蹙起眉頭:「這個李坤,挺能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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