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的,李坤也是跟朱利利有感情糾葛的男人,且他出現的時間比那個吳遠強更早。
李坤沒有說謊,他是在鎮子上開養雞場的,除了鎮子上的那些超市外,他也給包括朱家莊在內的各個村莊裡的超市供應鮮雞蛋。
他跟朱利利是經由朋友介紹認識的。當時李坤的老婆生病,想要找個在醫院工作的,對相關科室專家比較了解的人。說白了,就是給老婆找個靠譜點兒的大夫看病。李坤在自個兒的朋友圈裡打聽,朋友就向他推薦了朱利利。
再後來是朱利利找他買雞蛋,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熟絡起來。儘管那個時候朱利利還沒離婚,但架不住李坤的主動熱情外加出手大方,兩個人發展成了婚外戀人的關係。
後來這事兒被李坤的老婆知道了,李坤猶豫過,後來考慮到朱利利是已婚的身份,而他跟老婆是鄰村,一旦離婚,岳父岳母,大姨子,小舅子勢必會來找他的麻煩。害怕雞飛蛋打的李坤迫於壓力斷了跟朱利利的聯繫,回歸家庭。
朱利利離婚的消息也是他從那個朋友那裡得知的,當時他還高興過一陣兒,以為朱利利是為了跟他在一起。他連怎麼跟老婆離婚,怎麼跟老婆分家產都相好了,結果她是為了別的男人。知道真相後,李坤懊惱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慶幸他只是在腦子裡想了想,沒去跟老婆提離婚的事兒。
「你是什麼時候跟朱利利在一起的,又是什麼時候斷了聯繫的?」梁志潔問李坤。
「我們倆是2016年好的,2017年下半年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沒什麼聯繫了。她用的那個電話卡是我給辦的,當時是為了方便我們兩個人聯繫,後來斷了,也就再沒管過。我發誓,我現在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李坤舉手發誓:「我跟她的事情我老婆是知道的,我老婆為這個還氣得大病一場,知道朱利利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後我就徹底斷了對她的念想。我現在就想守著我老婆好好過日子。我算是看明白了,除了我老婆,別的女人跟我都是圖我的錢。」
「你還不算糊塗。」梁志潔說著,猛地拍了一巴掌:「你跟朱利利有關係,在現場的時候為什麼不說?」
「我怕你們懷疑我,我不是跟她有過一段兒那樣的關係嘛。」李坤攥著手:「我真沒想到會遇見她!我那天就是去朱家莊辦事兒的,我也的確是因為內急才去地里的。那墳地是我故意選的,我知道那是朱利利家的祖墳,我經常往村子裡送雞蛋,時間長了,這誰家的情況都知道點兒。」
李坤後悔地想撓自己:「我就是想去她祖墳上撒泡尿,我沒想到她會死在那裡面。我跟她好過一段兒時間,我認識她那個後背,也熟悉她那個姿勢。幾年了,她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我剛進去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跟哪個野男人在她老祖宗的墳上巫山雲雨,我還給她拍了照片。後來發現她是個死人,我怕惹事兒就把照片給刪了。警官,我發誓,我進墳地的時候她就死了,你們看見她是啥樣的,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就是啥樣的,我跟她的死真沒關係。」
「案發的那個時間段兒你在哪裡?」
「五點多鐘的時候我在家裡吃飯,七點左右去的棋牌室,打牌打到晚上一點多,因為輸錢,回家還跟我媳婦兒吵了一架。吵完架,大概兩點多,我沒回屋睡,就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五點多去的養雞場,場裡的工人可以為我作證。因為晚上沒睡好,我心情不好,上午送雞蛋的事兒我都沒管。那一整天我都在養雞場,沒再往別的地方跑。」
「也就是說從凌晨一點到到凌晨五點半之間你是沒有人證的?」
「我在自己家裡睡要什麼人證啊?要不,你們去問問我老婆,我老婆身體不好,有晚上起夜的毛病,我在沙發上睡她肯定能看見我。我老婆能做我的人證嗎?實在不行,你們去查啊,我看過電視,你們查我的車,查我的人都行,我真是無辜的!我都跟她分開這麼久了,我真沒有必要殺她。」李坤急得不行:「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邪霉!」
「我們會去查的,我們警方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李飛示意李坤離開:「在朱利利的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最好待在鎮子上。」
「你們讓我跑我都不會跑!」李坤悶悶地:「這女人,真是個喪門星!」
李坤走後,李飛看著他的背影說:「梁隊,我覺得不是他!」
「我也認為不是他,但該查的時間線還是要繼續查的,要排除就排除的徹徹底底。」梁志潔拿出魏萊給他的那個電話號碼:「這個吳遠強查了嗎?」
「查了,沒有作案時間,案發時他在工地上。」
「有時間證人嗎?」
「有,而且不止一個。」李飛苦著臉說:「工地上出事兒了,有人用人皮製了個燈籠放在了吳遠強的宿舍門前。這個兇手十分大膽,他不光把東西放在了吳遠強的宿舍門前,還特意敲了敲人家的窗戶,露了半張臉。這事兒鬧得比較大,工地上很多工人都出來了,當地派出所也一直在處理這件事,今個兒正式轉到咱們刑警隊來了。」
「人皮燈籠?」梁志潔翻看著相關卷宗:「最近這案子是一個比一個蹊蹺,先是朱利利不著寸縷地被綁在自家爺爺的墓碑上,然後又是這個人皮燈籠。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屍體呢?」
「沒有,除了那個人皮燈籠啥都沒有。」李飛攤手:「咱們更慘,連個人皮燈籠的照片都沒有,據說那燈籠做得賊好看。小欒已經去現場了,估摸著時間,這會兒應該到了。」
「小欒,你怎麼讓她去案發現場了?」
欒靜是剛分到隊裡的應屆畢業生,還在實習期,按說這種案子她是不該參與的。可最近隊裡人手緊張,別說實習生了,就連隊裡看大門兒都沒閒著。
「不是我的主意,是董局安排的。」剛一對上樑志潔的目光,李飛就趕緊擺手:「董局說看燈籠總比找屍體強,再說了,這小姑娘都得鍛煉。董局還說了,梁隊你也是這麼過來的。」
「我跟欒靜不一樣。」梁志潔嘆了口氣:「估摸著時間她應該到工地那邊了,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工地那邊兒的情況。」
案子很簡單,被人為投遞人皮燈籠的吳遠強是江城市盛達建築公司某工地的承包人,這個項目是安置工程,吳遠強負責的這一塊兒屬於被建築公司外包出去的,因為工期趕得急,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工地上,吃住都跟工人們在一起。
案發時間是在前天晚上,也就是在那個墳場案朱利利遇害之後。正在宿舍里睡覺的吳遠強聽到敲門聲,他迷迷糊糊地問了句是誰,見沒有人回答,就把宿舍里的燈給摁亮了。
這工地上的宿舍都差不多,都是那種簡易性質的。吳遠強打開燈後看見了半張臉,不是人臉,是鬼臉。根據吳遠強對那張臉的描述,基本上可以確認是那種仿真的鬼怪面具。這種面具在某寶上有很多,價格從幾塊到幾十塊不等,這就跟在朱利利案發現場發現的那個白手套的纖維一樣,屬於很難查,很難界定的東西。
吳遠強被那半張鬼臉給嚇到了,嚇得差點兒心梗,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張鬼臉已經不見了。他拿著手電筒出去查看,在門口發現了一個快遞盒,盒子裡裝得就是那個人皮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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