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路羽在幻境之中從未見過陰司之人的根本原因。
而且就連唯一看到的王秀君,也是從屍鬼演化出來只有一瞬。
「師兄,我們一定可以回去的」
「等五師姐,弄好陣法,我們只需要再堅持一下」,王秀君咬牙點了點頭。
而身後,還有一個女子,身穿長袍,雖說狼狽但雙眸無比認真。
就在昨日,她已經找到了此地唯一可以突破妖女設下禁制的辦法,只要鑽出來一個突破口,就能給地府傳去求救信息。
到時候,師尊來救,不怕妖女如何強大。
惡噠於王秀君對視一眼,看向那邊慘叫方位,直接沖了過去準備施加援手。
畢竟在這種地方,只要能活下來一個人,對他們接下來的戰鬥都有不小的幫助。
手持硬鞭的王秀君,忽然一愣。
因為她看到了自己,那人跟她沒有任何出處,就連眼眶下那顆淚痣都一模一樣。
可以說,旁人見到還會以為二人是孿生姐妹,不,而是完全複製出來的另外一個她。
「師妹不要失了方寸,定然是那女妖施加的邪術」
「想讓我們忌憚」
惡噠說罷,抽出一條紅綢子,遞給了王秀君並且告訴她,系在手腕上。
可轉頭的瞬間,那個與王秀君一模一樣的女子,已經提劍到達。
噗!
劍過胸膛,沒有絲毫猶豫。
緊接著就是瘋狂的靈力爆發,將惡噠炸成粉碎。
一旁的王秀君愣愣的看著自己這位大師兄,就這樣死在面前,雙眸逐漸瘋狂。
可這個人並沒有跟她纏鬥的跡象,而是快速閃身開始誅殺剩餘的修士。
最後一眼則是跟不上速度,看著她被刺掉自己的五師姐。
還能看到,五師姐那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又看向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王秀君。
「我殺了你!」
地府中。
兩塊魂牌相繼碎裂,判官一怔,不敢置信的翻找生死簿。
可許久駭然的眨了眨眼睛,喃喃道:「怎麼回事?」,說罷急匆匆跑去閻王殿中。
殿中有一男子,頭戴方冠,五官俊秀,神情淡定,身著褐袍,肩披藍紗,雙手執卷,雙眼俯視著手中的卷薄。
案幾左側整齊的摞著10個案卷。
旁邊有一個套繩的環狀物,右側的托盞內放置一藍色杯子。
堂下最右側一書生背向閻王雙膝跪地,頭戴紗帽,雙手高舉托物,似在請罪或呈遞書卷。
身後一女子愁眉苦臉,彎腰前傾,雙手漆黑辨不出手形。
旁邊一鬼卒,怒目大睜,手執兵器,押解著此女子,宋帝王微微皺眉剛要開口。
卻聽見判官腳步慌亂的闖入大殿,輕聲呵斥道:「何事如此慌亂?」
判官一怔,深吸口氣道:「行刑官惡噠,理會官浮女,身死」
「位置,吉隆賀州」
「什麼?!」,宋帝王一怔,放下手中卷宗,凝眉沉思。
一旁鬼差,看了一眼,便壓著一男一女,走出殿中等待宋帝王。
「可算出是何?」
判官搖了搖頭,行禮說道:「無法探查,此地被禁制籠罩」
「而且,其內恐有一位真仙級別之人,不知所做何事,如今晉升判路官王秀君尚可存活」
宋帝王拿起案上藍盞略有沉吟道:「恐怕來頭不小」
「傳上訊息去往天庭」
「隨後我就去看看,是誰敢誅殺陰間官差」
此話一處,宋帝王不怒自威。
石階的盡頭,是一扇石門,看不清楚上面的花紋。
路羽抬起手,放在了上面,可其內一陣陣拼殺聲,卻讓他苦澀的笑了起來。
轟隆隆的石門錯開聲。
讓唯有二人的戰鬥停了下來,一旁王秀君額頭一行鮮血滑向胸口。
而對家王秀君,手臂豁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都已經可以看到白骨。
「路羽!?」
二人同時回眸,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這一剎,路羽僵在了原地。
「別過來!這裡有禁制!」
「別聽她的!她是假的!」,二人再次異口同聲,就連呼吸的節奏都是一模一樣。
這讓路羽雙眸開始顫抖,不敢置信道:「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
抬手路羽摸到了一層隔膜,可是這層隔膜很快消失,就像是在等他一樣,只有他的到來才會如此。
「六耳獼猴?」,路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可還是深吸口氣暗道:不對...
定然還是幻覺...
這是要我抉擇,還是新的一次折磨...
不等他多想,那邊再次暴起,金鐵之音不斷轟亂,二人越打越快直至一劍一鞭碰撞在一起。
那把劍斷了。
鋼鞭瘋狂敲下,還有王秀君眼中的癲和恨,跳動的鈴鐺,讓路羽無法分辨是誰。
因為二人腰上都有一個金色的鈴鐺,唯有不同就是鋼鞭落下,其中一個必死。
一個箭步衝出,凜空化劍,橫在了鋼鞭之下。
鏗的一聲。
唯有王秀君眼中的不敢置信,還有那句痛心的疑問:「你認不出我了嗎...」
「我不知道...」
路羽仿佛夢中驚醒一般,用力搖了搖頭,撤去凌空,而王秀君卻退後兩步,看著他扶起那個自己。
「你為什麼要來...」
「會死人的...」,那虛弱的面容,伸出手輕輕抓在路羽手臂上,雙眸之中的清澈已經變成了深情。
「你不要碰他!」
王秀君抄起鋼鞭欲要攻擊,可一陣鼓掌之聲傳來,讓所有人目光轉了過去。
來者正是玉淑,她傲竹般的面容滿是譏諷,輕聲道:「真有意思啊」
「哥哥,我很好奇,你怎麼在其中抉擇呢?」
說罷,玉淑身形一晃,居然跟路羽互換了位置,路羽駭然的看著那邊。
可看到玉淑,兩手一抓,兩個王秀君瞬間被她嵌住咽喉,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哥哥,你猜猜,現在誰是真的?」
「又或者,這裡還是幻境?」
「還是真實呢?」
路羽怔怔的看著兩個王秀君,掙扎的臉色開始蒼白,那豆大的血珠從身上滾落,說不出的心痛。
一咬牙,深吸口氣道:「玉淑」
「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就算是假的,他也不能看著王秀君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既然玉淑這麼想要玩一下。
那就隨她去吧。
「我想讓你怎麼做?」
「哈哈哈」
「哥哥,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路羽泛起苦笑,輕聲道:「我死了就行嗎?」
他緩緩坐下,摸了摸腰上的鈴鐺會心一笑,問道:「你想讓我如何死在你面前呢」
玉淑一笑,輕聲道:「其實我現在,不想讓你死了」
「有一個更有趣的事情不是麼」,說著她看向兩個王秀君,隨手一拋,又是點動幾個禁制。
將二人,封印在身體兩側。
「我們再下一次棋,吃一子,我斷她一臂」
「當然,斷誰你來選擇,如何?」
路羽看著她緩緩坐在自己對面,問道:「你確定?」
玉淑一笑,「當然」
說罷,在二人之間,抓出一張棋盤,抬手示意:「你可以先來」
可棋入半招,路羽剛剛吃下玉淑一子,玉淑卻笑了:「哥哥,還真是厲害呢」
「怪不得,我始終都沒有辦法在這種棋局之上贏過你」
路羽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觀察棋局。
他明白,今日自己就算是勝了,自己也終究沒有辦法走掉。
這裡本就是一個困殺之陣,就等著自己入陣罷了。
而且,路羽也沒有辦法確定,現在自己到底是不是還在幻境之中。
經過這麼多,之前那種敏銳的感覺越發遲鈍,甚至都覺得眼前玉淑有些朦朧。
若是能把毫無牽連的王秀君救出去,恐怕才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
玉淑一笑,看向那個假的王秀君,虛空一抓。
頓時痛苦嚎叫,穿透了整個墓室。
一根手臂,被她整個撕扯下來,可以說毫不留情,也不管是真是假。
「你!」,路羽一怒,雙眸死死的盯這玉淑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規矩是我定的呢,哥哥別生氣呀~」
「你可打不過我哦,知道嗎?」
「若是,讓我沒有了這般心情,說不定兩個都得,死」
路羽緊握棋子,可終究嘆了口氣,望了一眼玉淑身後的兩個王秀君沒有說話。
許久過後,玉淑看著路羽步步為營,根本沒有辦法退縮的棋路笑了起來。
「哥哥,還真是這樣呢」
「你說的沒有錯,唯有攻心,才能在技術差不多的時候,贏得勝利」,玉淑笑著,捉起白子,落在了最後一個位置。
這一瞬,路羽滿盤皆輸。
「可惜,你步步小心,不被吃掉也不吃我,才會這樣的」
玉淑譏諷著,拿起一枚白子彈在了路羽臉上。
「這樣麼」
路羽聲音低沉,不知此刻作何感想。
始終都在搖著頭。
只聽路羽道:「玉淑,其實你知道,我知道這裡是否還是真假的」
玉淑一笑,「當然」
那揚起的嘴角似乎感到十分驕傲,又道:「可你沒有辦法,不是麼」
路羽輕輕搖了搖頭,「並不是,我一直都在思考」
「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忘記了那麼多事情」
「是你,還是我」
「又或者是這個世界欺騙了我」
「你曾經」,路羽抬起頭,一雙眼眸清澈的望著玉淑問道:「對我很重要嗎?」
「我肯定...」
「在遙遠的過去,曾經說過很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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