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一怔,雙眸與路羽對視,不自知的喃喃道:「你就不怕死嗎?」
「或者,我不會放過她,而你也會死」
「值麼?」
路羽緩緩站起身,掃了掃藍衫上的塵土,拱手道:「抱歉」
玉淑一愣,不明所以道:「為何?」
路羽道:「值」
一剎,藍光大盛。
徑直從路羽眼前右側那個斷臂的王秀君額頭穿過。
鏗!
那劍通體幽藍,隱隱透著些許寒芒,是九尺寒冰都無法比擬的寒冷。
斬開了王秀君身上的束縛,嵌入地面行成波紋將她護住。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就在路羽話語落下瞬間,已經全部完成。
玉淑一怔笑了出來,「五劍之一,我早就注意到了,沒想到是本體」
「你恢復記憶了?若是如此我確實敗了」
路羽搖了搖頭,「不曾恢復,只不過留了一手,如今你只能面對我」
玉淑雙手撐在身後地面,調侃的看著路羽道:「你?」
「沒有了那把劍,你還有什麼?」
路羽面無表情的看著玉淑,又緩緩抬起頭看向那想要衝來,卻被凜空守護的王秀君輕聲道:「心」
「你不是說過,想要我的心嗎?」
「待我送她出去,給你」
玉淑聞言笑了起來,可那聲音越發猙獰和瘋狂,她指著路羽前仰後合。
路羽不明,為何如此發笑,就連眼淚都已經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
玉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深吸口氣,輕聲道:「那本就是我的心」
「何來,送?」
路羽眉頭微皺,不等玉淑暴起,引力術操控凜空瞬間轟鳴,裹挾著王秀君筆直的沖向古墓天花板,剎那消失了蹤跡。
而一旁玉淑見狀沒有理會,虛空一點路羽身軀,就連口齒都被禁錮。
唯有眼球還在盯這這個女人。
「你真的以為,我對她有任何興趣嗎?」
「就算是跑丟的夫君,在路上找到幾個女人解悶,這種事情我能十分慷慨」
「她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玉淑說著緩緩起身,來到路羽面前。
伸出手指,划過路羽那下顎,眷戀般睫毛顫抖。
「可惜,你不是他,而且...」
「我也沒有玩的太過盡興」,說罷,玉淑向後一抓,原本衝破古墓消失的王秀君再次折返。
轟亂一聲,凜空居然聽從她的指令,緩緩打開了守護。
一時間凜空飛回,玉淑抓起放在了路羽手中,在他耳旁輕聲道:「去吧,殺了她」
「讓我也享受享受,你曾經讓我感受過的絕望」
一步,兩步,路羽被玉淑操控著來到王秀君面前。
舉著凜空,停在了半空之中,此刻四目相對。
「路羽...」,王秀君笑了,滑動的咽喉吐出了最後幾個字,「謝謝,你能來找我...」
劍落。
綻開的血液花似的妖艷,刺激路羽雙眸開始劇烈的顫抖。
正正的嵌入腹中,那芊芊玉手想要摸一摸路羽的手,卻在半空之中墜落下去。
唯有那清澈的目光,還有掛在嘴角的笑容始終依舊。
「妖女,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一道光束有外面天空,挺直照射進古墓之中。
宋帝王化身而來,悄無聲息的穿入結界,可神識一掃就看到了這副悽慘的境地。
一隻大手,由虛空抓來。
玉淑一笑,不知施了什麼方法居然瞬間消失,「天酬,他本心已經崩潰,何不快快取心」
「我來擋他」
身形飄渺,一抖就是一百化身,密密麻麻站在古墓之中,齊齊舉起右手竟將宋帝王的一擊擋下。
幽暗之中,戰天酬抬頭睜開雙眸,緩聲道:「弟子戰天酬聽令」
一劍出,弧光閃過,再次看去戰天酬已經一劍刺入路羽背後,右手掐訣,看著他陷入空白的雙眸,沒有任何猶豫。
直奔心窩而去。
「這是什麼地方...」
「我又沉睡了麼?」
路羽癱坐在地上,看著滿天星辰還有那一輪皎潔的白玉盤,苦澀的喃喃道。
低下頭,他看向自己雙手,滿是血跡,不是自己的。
這一剎,路羽瞳孔潰散,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抓住了。
很痛,很癢,沒有辦法承受。
「我為何會一直沉睡...是詛咒還是什麼?」
「為何,我不能操控自己的人生,去做喜歡的事情,去追喜歡的人,去找喜歡的世界」
......
直至那痛感越發強烈,路羽張開口發出痛苦的嘶鳴。
他好像在白玉盤中看到了一個虛影,那人笑著跟自己擺了擺手。
仔細看去,卻愈發模糊,待他想要過去疼痛的感覺仿佛一雙大手,在他身後拉拽著,不肯讓他離開。
「唉...」
嘆息之餘,路羽再次癱坐在地上,可一聲鈴鐺的清脆之音,讓他回過神來。
找尋周圍,可那聲音無比清晰,但卻看不到。
這一瞬,他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忍不住喃喃道:「什麼聲音...從什麼地方來的?」
等他趴在地上,才發現這裡的地面如同湖面,可他卻能坐在上面。
順著聲音附耳趴下,路羽眯起眼睛仔細傾聽。
可這個聲音就是越來越清晰,但越來越遠,好像隨時都要消失,唯有他伸手抓住才能夠留下。
不再猶豫,路羽將手慢慢放在湖面上,隨著清涼的感覺充斥手臂,也慢慢沉入下去。
指尖微微顫抖,好像觸碰到了那個聲音的來源可惜看不到。
「那就抓上來吧」
他說著,左手向下用力一掏,剎那間天地倒轉,湖在上面而他在湖水之下,懸浮在半空之中。
猛然抬起頭,路羽看到了一副銀色的鈴鐺。
「哦...原來是」
「你!」
啪!
戰天酬一怔,嵌入路羽胸口的手猛然被他抓住,還有那爆爍的目光,如同鐵鉗一般牢固抓著自己的手!
咔吧。
嘭!
路羽微微用力,竟然直接捏爆了戰天酬那粗壯的手臂。
驚駭中,戰天酬卻聽見了一句讓他夢回萬年的喃喃。
「蒼天爾已死,龍虎皆可囚,日月照晨輝,唯我當至尊」
那觸目驚心的血洞快速癒合,吐出屬於戰天酬的手掌,路羽低著頭彎著腰,反手抓住封印自己身軀的大劍。
噗!
血光一閃,劍出軀體宛如焦炭般的大劍,瞬間染紅如同晚霞一般微微發光。
那抬起的面容是路羽,可雙眸無神仿佛空洞的宇宙一般浩瀚。
「不可能!」
「他不可能破開自己設下的封印!」,玉淑見狀瞳孔驟然收縮。
與宋帝王片刻分離,一咬銀牙向著爆退的戰天酬喝道:「怕什麼!只不過觸及到了心關的界限!」
「只不過讓神識顫了一下而已!」
果然玉淑話語剛落,路羽雙眸瞬間恢復,撲通一聲跪在王秀君面前不知生死。
宋帝王緩緩來到路羽身旁,看了一眼路羽,又打出一個神通落在王秀君身上,確認她沒有到達界限後也是鬆了口氣。
「妖女,你莫非...」宋帝王看著玉淑眉頭微皺,似乎此女正在和他記憶中一個魔徒正在重疊。
只不過這份記憶太過久遠,就連他都無法快速回憶。
「三殿麼,還是太瞧不起我了」
「若我是你,定然會叫來其他閻王,不然你這化身就留下吧」
宋帝王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妖女,你真以為天底下沒有人能夠制服你了麼?」
戰天酬止血後,跟玉淑對視一眼,齊齊沖向宋帝王根本沒有打算跟他墨跡。
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能夠拿下路羽那顆玲瓏心,如此費工夫,又在此地誅殺了那麼多修士才能做出來的局面。
豈能讓一個閻王的化身到來失敗。
「天地五火!聽我號令!」
「焚他身軀!助我威名!」,玉淑神通到來,宋帝王倒吸一口涼氣。
忍不住喝到:「妖女!你莫非就是!那個被萬界仙佛封殺的...」
玉淑一笑,「你現在才想起來,未免太晚了吧」
天下至臻之火,分五,魂,天,三,純,烈。
三火齊聚都可焚燒三界,更別說五火齊聚,這般神通在這世界內,只有兩個人可以使用。
而她定然就是,萬年前準備滅世的那個妖!
一口金鐘護在宋帝王身前,可也只能抵擋一息就爆裂粉碎。
只看五火齊聚,繽紛之色中透著對毀滅的暴躁,一條黑索從虛無而來。
撞在五火之上,可也被壓制的無法前進,宋帝王眼中駭然更濃。
一旁又有戰天酬,持劍衝來,未曾打到但身旁空間都被撕碎,「這怎麼可能!」
閻王殿中,宋帝王猛地睜開雙目。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緊接著就是一口鮮血噴在了案台之上。
「大人...」,判官一驚,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見宋帝王擺了擺手,說道:「快傳...天兵天將!」
收攏五火,玉淑恥笑一聲,一旁站天酬穩穩跪在她的身後,也不敢說話。
空曠的墓穴之中,只有瀕死的王秀君,還有那跪立的路羽。
她閒庭信步的走了過去,可聽到路羽一聲夢囈般的喃喃,深吸口氣,表情變了變,可始終無法平靜。
「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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