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什麼意思?
葛萬山沒聽懂,但許崇的驚駭讓他很是受用,「這是秘武,我取名為貪光。」
「秘武?」
許崇穩住心神,看著空無一人的主位問道:「是武技進階後的叫法嗎?」
「沒錯。」
葛萬山的身形慢慢顯露,表情有些得意,似解釋實顯擺道:「我自創疾影步的初衷,只是為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更好的隱藏自身,它的理念和方向能支撐到秘武層次,這是我也沒能想到的。」
「這…這太珍貴了。」
許崇面露掙扎,片刻後一咬牙,將珠子雙手送上,「屬下無功不受祿,還請大人收回。」
「好端端的大男兒,別這麼婆婆媽媽的。」
葛萬山不虞的擺了擺手,「這只是疾影步罷了,才1點貢獻,而且想要練成貪光,並非一朝一日之功,哪怕你悟性再高都不行。」
「這…好吧。」
許崇收回珠子,再次一禮。
剛剛他是真的想要把疾影步還給葛萬山,並非惺惺作態。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疾影步』這三個字。
只要知道名字,他完全可以用無相衣改變形象,隨便去哪個地方,找人用錢買就行。
那樣的話,無論是誰,都不知道他許崇會這一招!
至於能不能練成,他倒是並不擔心靈源之下,眾功平等。
「可惜推辭不掉不過也不算太壞,就算再多人知道我得了疾影步,只要我一直假裝沒練成,同樣可以隱瞞貪光的存在!」
許崇如是想到。
「不過說真的。」
葛萬山再次開口,語氣有些唏噓,「若是有朝一日你能將這們武技推至旁術的層次,我死也能瞑目了。」
「旁術?」
許崇心神震動。
原來旁術不是武技的別稱,而是武技進階兩次之後的稱呼!
那這麼說的話,正法這個稱呼,也是功法進階兩次之後的了?
正想著,葛萬山給出了答案。
「嗯,像你練的折風手,總指揮使大人已經將之推至了旁術的層次。」
「功法之上是真功,真功之上是正法,武技之上是秘武,秘武之上是旁術。」
「還有開竅、通脈、通脈之上的哦,伱還不是貴籍。」
葛萬山搖了搖頭,顯得唏噓不已,「有些時候我會想,前路如此無窮無盡,人活一世,別說走到盡頭了,能否看一眼盡頭的風景都是個未知數」
許崇沒說話。
他從葛萬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無力。
「哦,我不該跟你說這個的,若是你能成為總指揮使的關門弟子,勢必能看到比我更遠的風景。」
葛萬山失笑,揮了揮手:「去吧,折風手我幫不了你什麼,疾風步的話,若有什麼不懂之處,可以來問我。」
「是。」
許崇抱拳告退。
沒過多久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間。
剛一回來,許崇馬不停蹄的將珠子貼在了眉心。
如同之前那般,清涼之意出現,信息不停灌入腦海。
過了片刻,許崇睜開雙眼,目光愕然。
對敵的閃轉騰挪,只是疾影步所附帶的效果,其真正主打的還是一個潛形匿跡。
而練法,居然真的跟那個電影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起初都是需要靠視覺盲區,同時儘量減少移動所帶出的動靜,來完成藏身的目的。
只不過疾影步躲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視覺盲區,想要精進,就需要不斷增加人數。
不得不說,這是很有科學依據的
可怎麼到了秘武層次,突然就開始玄幻了起來呢?
想起葛萬山隱身的那一幕,許崇百思不得其解。
非要用科學來解釋,那就是偏轉光線形成視覺上的錯覺這已經不科學了。
「不…應該說玄幻的是勁力才對,對於勁力的應用思路還是很科學的。」
許崇若有所思。
勁力的用處有很多。
流轉於身,可提升肉體強度,加快恢復能力。
加持於拳腿,可爆發遠超肉體的力量。
而武技,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再度開發出更神妙的應用。
比如折風手。
就是通過調配兩手以及肩背處各個竅穴和經脈的勁力輸出配比,來達到更強的力量增幅。
疾影步也一樣,只不過勁力配比改成了雙腿和腰腹。
許崇搖了搖頭,當下也不再多想,就這麼在室內練起了疾影步。
顧名思義,疾影步的訣竅在一個影字。
雖然是室內,不過南北通透的良好光照,同樣給室內製造了練習條件,晚上的話,點幾根蠟燭就行。
就這樣,一晃五天過去。
年關到了。
依照往年慣例,所有人都有為時三天的年假。
有家的回家,沒家的去了城裡消費。
諾大的千戶所陡然冷清了下來,只剩下大貓小貓十來只。
許崇並沒有回滄瀧,一來是時間太短,二來是回去也不知道做什麼。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楊雄也留了下來,並且還找上了門。
咚咚。
「許小旗可在?」
楊雄呼喚了一聲。
許崇有些不明所以。
二人雖然一直保持著從屬關係,可楊雄自黑獄出來後,一次都沒有找過他。
哪怕碰面撞上,也都是面無表情錯身。
怎麼葛萬山一離開所里,就找了上門?
報復的話不太像,除非楊雄敢自絕於葛萬山。
帶著好奇,許崇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別擔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楊雄抱著兩罈子酒倚在門框上,一壇開了,一壇沒開。
說完,楊雄把泥封未開的那壇酒丟給許崇,自己則轉身走向點將台,一邊走一邊喝酒。
許崇接住酒罈,跟著走了過去。
「不管你信不信,我雖然討厭你,但還沒到恨的程度。」
等許崇走到身邊,楊雄咕咚一口,也不擦嘴角,「那幾個校尉說了,你在千戶大人面前,並沒有落井下石。」
「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
許崇無所謂道。
「確實」
楊雄點了點頭,「可有的時候,別說有深仇大恨了,就是摯愛親朋,該下手時你也不得不下手。」
「就像我。」
「上一刻在青樓摟著花魁,下一刻帶隊抄了自己的家。」
「你要說他們做錯了吧,無非就是把昏迷的人從院裡抬到了床上,你要說他們沒做錯吧,那人偏偏是個反賊。」
「我能怎麼做?」
「要麼大義滅親,要麼一起死。」
「一家子妻兒老小,就這麼被我當場擊斃。」
「沒辦法,當場打死,死就死了,不打死,那就是生不如死。」
楊雄神態微酣,似乎是醉了。
許崇緊緊的皺著眉頭,覺得此刻的楊雄很不正常。
這種事,是隨隨便便能說給外人聽的嗎?
「反正,他們死了,我因抓捕反賊獲得了一筆貢獻,後來成功通過考核,晉升總旗。」
「總的來說,應該還是賺的吧?」
「你覺得呢?」
楊雄扭頭,看向許崇。
許崇沒說話。
「呃…你不喝酒的嗎?」
楊雄愣了愣,瞥了一眼許崇手上的酒罈,「這極意釀可是京城裡才有的好東西,喝下之後腦子越轉越快,於武技的修煉大有裨益,說不得你的折風手就能再進一步。」
「不是不喝,是不敢喝。」
許崇搖了搖頭,「害人之心我沒有,防人之心我不能沒有。」
「直娘賊。」
楊雄咧了咧嘴角,轉過頭去咕咚又喝了一口,「你他媽居然不喝,我虧大發了我」
「嗯?!」
許崇心中一沉。
這個酒真的有問題?
「酒的確是好酒,並沒有摻別的東西。」
楊雄自顧自的說道,「只不過腦子轉得越快,你就越想找人說話,什麼話都想說,通脈武者也忍不住。」
「就像我剛剛跟你說的這些,還有我現在說的這些。」
「如果我沒喝這個酒,我是不會說的太丟臉了。」
「你如果喝了,肯定也會把一些傷心事告訴我。」
「唔你只是開竅,恐怕會當著我的面哭出來。」
「哈哈哈哈!他媽的」
說著,楊雄低聲罵了一句,似乎是在罵自己。
可他喝酒的動作卻是依舊不停。
「這個酒,誰給你的?」
許崇眯起了雙眼。
「還能是誰,段遠明段府君咯。」
楊雄的語氣有些羨慕嫉妒恨,「你小子,運氣是真他媽好,明明資質爛的跟狗屎一樣,靠一手摺風手,居然能讓千戶大人和府君大人都這麼青睞,我怎麼就沒你這運氣呢?」
果然是段遠明!
許崇心中猛地一沉。
在聽到極意酒只有京城才有的時候,他已經有所懷疑了。
現在更是得到了楊雄的親口承認。
他到底想幹什麼?
沉吟片刻,許崇開口問道,「府君大人要送我酒的話,為什麼還要通過你?」
「不是通過我,是通過千戶大人。」
楊雄搖了搖頭,「本來是千戶大人一壇,你一壇,千戶大人說他用不著,讓咱倆喝了,應該是讓咱倆一笑泯恩仇的意思踏馬的,我真是血虧啊,想引你出醜來的,結果自己出醜,真是沒地兒說理。」
通過葛萬山轉交的?
許崇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整件事情就合理了起來。
段遠明送酒給葛萬山,讓葛萬山轉交一壇給自己。
如果自己酒後找人吐露一些東西,只要牽扯到洞天碎片或者衛無邪,消息肯定會傳回他那兒。
如果沒有也無所謂,至少這個舉動能交好葛萬山,順帶著交好自己。
總的來說,這只是隨手下的一步閒棋,目的性並不強烈。
之所以變成了楊雄來送酒,純粹只是個巧合罷了。
「大人喝多了,屬下」
許崇正打算告辭,突然被一個動靜吸引著看了過去。
掛在楊雄腰上的令牌,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通體血紅,且朝著一個方向揚起,似乎有根線系在上邊拉扯。
「我沒喝多,這點兒酒怎麼可能喝多,我只是想說話罷了。」
楊雄不屑一笑,「章華酒神的名頭,可是在我頭上掛了好幾年都沒被奪走。」
「大人。」
許崇戳了戳他。
「我說我沒喝多就沒喝多,你這人」
「不是酒,是令牌,大人的令牌飄起來了。」
許崇打斷楊雄。
「飄起來?笑話,無端無故令牌怎麼會飄嗯?!!」
話說到一半,楊雄猛地一僵,豁然低頭,「有任務!」
「應該是。」
許崇點了點頭。
「這個力度,是千戶大人急召!方向府城!」
楊雄的酒意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拔腿欲走。
不過剛抬腿他就停了下來,狐疑的看了一眼許崇。
只見許崇腰間的那枚令牌安靜的掛在那兒,既沒有變色,也沒有揚起。
「踏馬的!千戶大人對你是真好」
楊雄極為鬱悶的罵了一句,扭頭走了。
不僅是他,還留在千戶所晉升的十來個人,都從各自所在樓層沖了出來,快速穿過大門而去。
百戶,總旗,小旗,校尉
除了許崇之外,似乎所有層級都接到了緊急召集。
許崇皺了皺眉,回房打開了北面的窗戶。
十餘騎血衣怒馬狂奔而出。
除此之外,屯軍所那邊更誇張,浩浩蕩蕩數千騎開出來,看方向跟血衣衛一樣,都是府城。
而府城的南門之外,遠遠能看到一隊人馬臨風而立,當前二者一著赤紅血袍,一著玄色官服。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葛萬山和段遠明了。
許崇若有所思,警惕之心散去。
既然段遠明自己也要出動,那就不是調虎離山,針對自己的陰謀了。
不過,血衣衛連同屯軍所還有府衙一起出動莫非像上次那樣,太平道有什麼大動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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