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一切都成定局。
少典和方雷意見一致,共同拍板,年後三月三,也就是可凡生日那天,將為他們兩個舉辦結婚大典。
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女節高興的小臉兒通紅,小鳥一樣飛過來飛過去,幫著收拾家務,在收拾可凡的碗筷時,還張狂地沖他擠了擠眼睛,意思很明顯,哥哥哎!沒辦法,三分靠打拼,七分天註定!
這天殺的石器時代,面對父母之命,好象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逆來順受。給他們勞心費神地解釋什麼婚姻自由,愛情至上……。但他們通通用一句話,便輕而易舉拿下~「小孩子家,懂得什麼!」可凡給憋氣的,老爹啊,您這可是包為婚姻吶!
什麼平等,什麼自由,只剩下博愛了,可惜可凡在愛情方面先天患有「排他性」的病症,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是一心一意地吊死在累奴這棵樹上了,對其他閒雜人等,實在「博愛」不起來。
見女節得意忘形的樣子,可凡決定和她談談。
「女節,」可凡叫道:「咱出去走走吧。」邊說邊率先向院外走去。
女節一愣,看了看同樣在發愣的二位老人,不容他們表態,一擰身,也飛出了院門。
「這孩子,黑燈瞎火的……」方雷說,把溜到嘴邊的「孤男寡女」又咽了回去。
「沒事,」少典說:「可凡路熟……」
天上繁星點點,眼前卻黑乎乎一片,雖說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張嘴絕對看不到牙齒。
可凡自顧自地走著,也不管女節能否跟上,任憑她深一腳淺一腳在後邊摸索。他正想著怎麼開口呢!
若再以自己愛著別人為說辭,就太矯情了,人家根本不在乎,連方雷都說:「只要那女娃醒來,該成親成親就是了,但不醒的話沒辦法。」一夫多妻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就象家常便飯一樣。
那麼,既然要結婚,「女節,你……你愛……我麼?」可凡如此問道。
「你說呢?」女節幽幽的說。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給你唱首歌聽吧。」女節說著,便小聲唱了起來。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的愛上你
沒有理有沒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的愛上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無盡的夜陪我度過
………
可凡大吃一驚,不是天黑,女節一定能看到他詫異的表情。
怎麼會?難道跟大紅學的?難道這也是個穿越女?難道……
「呃……這個~這歌……你怎麼會唱?」
「嘻嘻,跟你學的呀!」
「哦,我怎麼不知道?」
「那天你們從紫園山上回去,你教那人唱歌,我偷偷地學的,這歌太好聽了,都唱人心裏面去了。」
可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天一直跟著我們呢,那麼冷的天,北風呼呼……
「唉!」可凡嘆口氣道:「怎麼跟你說呢,你…你是個好姑娘,不然,那麼多人,我也不會單單挑中你,但,你今兒也見了,那位累奴姑娘………。」
可凡一五一十的把他和累奴的相遇相知相愛的過程說了一遍,當然有添枝加葉之處,也有剔除糟粕的地方,比如繞山跑驢的事,就忽略不講了。
往往一見鍾情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最能打動少男少女,女節已被可凡所講的點點滴滴給弄得心情激盪熱淚盈眶了。
「哥哥,我多麼…多麼希望…你……愛我也能象……愛……她一樣。」女節抽噎著說。
這事,弄巧成拙背道而馳了!原本想勸人退讓,誰知人家卻逆流而上。
「難道……你不在乎嗎?」可凡問。
「我在乎,」女節說:「所以我要努力,努力做得更好,象她一樣。」
沒撤了,仁至義盡,休怪人暴殄天物了,可凡忽爾釋然了,麻哎搞旦,天下男人,誰個不想擁有良馬千匹,任我騎來任我……,何況在這無法無天的原始社會,我還假模假式特麼的假客氣,當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純粹是欠揍找抽的型!
既如此,那就這麼吧,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竟然還離的這麼遠,簡直是喪盡天良……
「過來……節節。」可凡口乾舌燥的說。
「嗯。」女節答應著,毫不猶豫的走向前來。
「你冷不冷……」
「嗚……有點兒……」
「來……哥哥……抱抱……」
「嗯……嗚……啊……嗚……」
………月黑風高殺人夜……大膽的可凡竟然~擁吻了女節姑娘……天蒼蒼,野茫茫,風吹樹梢嗚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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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搶先就命人把圍場打掃的一塵不染明光瓦亮。恐後則指揮人把一千個羊皮燈籠吊在圍場之上,確保能照亮每個地方。伶倫同志更忙得不可開交,他指揮一百多名鼓手正熱火朝天的排演著《迎賓大鼓》,老話說得對,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指揮這麼多人一起打鼓,確實不易,恰恰伶倫同志又是一個一絲不苟要求完美的人,當大家都認為差不多了的時候,他卻說差得遠了,大頭小汗,上竄下跳的指揮著大家練得不亦樂乎。力牧說:「真擔心伶倫累死了。」
吃過中午飯,圍場上呼啦一下便聚滿了人,力牧同志整飭隊伍最有一手,再加上大紅的幫助,很快,人們便被安排的井然有序。
老人孩子坐在前面,其餘人靠後,有熊氏人三萬多人全部坐在圍場西邊,緊挨著的是貔貅族,在具火的帶領下,貔貅族人數已從幾十人壯大到了幾百人了。再往東,則留出空地,好安排來賓。
高台之上,也已坐了好多人,少典夫婦,打扮得煥然一新,坐在正中,天老緊鄰少典而坐,他喃喃說道:「稀罕稀罕,活得久了,啥事都能看見……。」
方雷和齊桑一起坐在後排,真是天造地設,他們一個說話陰柔細氣,一個卻似鏗鏘雷奔,鬥起嘴來,倒也難分伯仲,你有你的豪強志,我有我的繞指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二人喝著茶水,啃著雞腿,你一句我一句,斗得難分難解不亦樂乎。
忽聽來報,熊羆族到了。可凡領著大紅和搶先在路上迎了,伶倫手舉指揮棒(一竹竿罷了),上下左右一陣搖晃,鼓手們看在眼裡,使在手上,嚌個隆咚,一首《迎賓大鼓》震天敲響,那威風,那氣勢,直上雲霄!
呼斯猛猛哪裡見過這陣仗,對少主可凡差點兒下跪行禮,媽呀,太聲勢浩大了。
剛把猛猛安排到高台之上,驅虎族又到了,族長山崗領著山岩山石等幾個兒子,倒頭便拜,他們五體投地,感恩戴德,不是前些日子,可凡他們狩獵路遇虎頭山,給了他們一些吃的,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讓他們有幸度過了難捱的雪季,否則他們性命不保,他們爺幾個把可凡看成神了,那在雪地上如飛的雪橇,和這震天的鼕鼕鼓聲,豈是凡人可為?
各路人馬陸續趕到,狼族族長祖赤還帶來了黍酒,讓方雷同誌喜出望外,也懶得再與齊桑鬥嘴,精神百倍的與祖赤聊起了家常,當然,他開門見山,自我介紹道:「我是阿可凡的岳丈。」果然令祖赤刮目相看,一大葫蘆黍酒立馬奉上。齊桑豈會甘拜下風,他也抬高聲音道:「我也是阿可凡的岳丈!」
台上台下一時人聲鼎沸,熱鬧非常,搶先同志,把石鐘敲響,高聲呼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趁著天沒黑,請老族長講幾句話!大家歡迎!」
一時掌聲雷動,響徹寰宇,少典滿面紅光,站起身道:「我很想講幾句話呀,但激動的講不出來了,我已不問事很久了,一切都靠我兒阿可凡呀,大家想聽,就叫阿可凡講幾句吧!」
「好!」搶先高呼道:「大家歡迎少主阿可凡講話!」
媽呀,還有這環節呀,沒準備啊!可凡被掌聲催著,站在了高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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