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涉過一條深河流時,前方出現一座孤零大山,袁天泉說了一句話,「未來的一年,你都要在這裡修煉,陰陽體的道行不到黃階水準,不得出山!」
我看著前方,那裡是山林樹木,不見一棟房子,也不見一縷炊煙,我將身體的陰陽氣,聚集在眸子內,關注前方一切,陰陽體的體質,可以開啟陰陽眼,可惜我未入黃階,無法開啟。
恍然間,我沒有看到有人煙,反而模糊的聽到,在那座大山深處,隱約傳來有陰鬼在痛苦嘶叫的聲音,那不是一兩隻鬼,按照聲音的冗雜,絕不下於千隻。
大山深處,是一處鬼城?
頓時間,我的心涼了半截,眼光瞄了袁天泉,聽到袁天泉不慌不忙說道,「不用猜疑了,等進入你就知道了!」
連續拐過幾個山谷口,車子穿梭在一株株粗壯的大樹間,引擎聲變小,最後停在一塊巨大的花崗岩前,未等我反映,一陣咯吱聲驟起,那塊巨石像是活物一樣,自動往旁邊橫移了兩米,移出一個車可通行的入口。
我瞪大了眸子,卻無法看清巨石移動的機關源頭,袁天泉見怪不怪,從露出的缺口徑直駛入,進入後,身後的巨石又自動合璧。
這裡,是一座山峰的內部空間。
能將一座宏偉山峰內部挖空,這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在裡面的空間,不算特別昏暗,頭頂上方,有一束束小光線射入,光線交織成網,有點舞台上的燈光效果。
那些光線不是垂直映入,是有人改動折射的風水,顧不上好奇的心情,車子又在空曠的地面行駛了兩分鐘,最後,終於在一片更大的區域停下了。
這裡太安靜了,不見半個人影,雖然有光,還是很讓人心驚。
我每走一步,習慣性用力踩一下地面,先探虛實,生怕一個不實,掉下一個鬼坑。
在山外面時,我聽到的千鬼哀嚎,那種場景,一直壓著我的心臟。
拿起我的衣物用品,跟隨袁天泉下了車,我身體一陣抖擻,這裡溫度很低,不到二十攝氏度,連空氣都很冰涼,像南方秋天的深夜,更聽不到半點鳥蟲聲。
跟著袁天泉的步伐,很快就走到一棟樓房,石頭建造的屋子,並不粗糙,每一塊都拋光打磨過,顯出白玉色,格局按照板房來建造,比我家裡的房子還好看。
樓房是兩層,中間有樓梯,兩邊各有一個房間。
袁天泉引我到了偏北的一個房間內,他露出了疲憊神色,說道,「等一下有管家會過來,他會安排你的一切,你先休息一天,後續的安排很快下來!」
我問道,「袁大哥,這裡的情況能和我說一下嗎?」
袁天泉回道,「你現在激活了陰陽體的體質,可以感應到一些奇異的事,有時候,能聽到厲鬼慘叫,能見到陰魂遊蕩,我們靈異部隊的宗旨,就是解決人與鬼之間的矛盾!」
「靈異部隊?」聽了這話,我能猜測出個大概,又問道,「你帶我到這裡,會是柳爺爺生前的囑咐嗎?」
袁天泉嘆了一口氣,在惋惜柳爺爺的去世,「是的,我曾經欠他一個人情,詳細的事情,等你足夠有實力時,我會一一告知你的!」
袁天泉說完就離開了,屋子光線有些暗淡,我自己喃喃說著,「自成是捉鬼的靈異部隊,裡面卻住著鬼?真讓人費解?」
我開始整理床鋪,當一個人在安靜的房間,我隱隱約約又聽到,從外面飄進來鬼魂撕裂慘叫的聲音,脊背一寒,出了不少冷汗。
我將衣服放在地上,拿出一個被單鋪在床上,正出門口關門時,就看到一張很蒼白的臉,沒有身體,就像釘在門牆邊,這張臉沒有丁點血色,很乾瘦,那對眸子暗淡無光,很像陰兵的眼睛,我差點驚叫了起來。
突然間,這張死人一般的臉,咧嘴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齒,是一個燦爛的笑容,讓我不由得後退幾大步,站在裡邊靠牆的位置。
這張臉的身體走了出來,這是一個青年,身材單薄矮瘦,穿著一套寬鬆白色的衣服,沒有血絲的面龐上,只是一個勁地在那咧嘴詭異笑著,也不說一句話。
除了袁天泉,這是我在部隊裡,見到的第一個怪人了!
「你就是袁大哥說的那個管家吧?」透過氣息,我可以肯定,這青年不是鬼物,是一個人,心裡安靜了幾分我就開口問道。
青年依舊是詭異燦爛笑容說道,「你是第二個看到我,沒有發聲尖叫的人,我這表演,你給多少分?」
聽著青年玩世不恭的話,我頓時無語,此地怪異就算了,連看到的人都習性怪異,「我是邱路,不知道兄弟的名字?」
青年走了進來,將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邊,一邊看一邊道,「叫我李朝得了,兄弟你印堂發黑,嘴唇有暗影,不日將有血光之災啊!」
靠!
我翻了一個白眼給他,同時,我仔細感應了李朝的「氣」,不是道派的道氣,也不是袁天泉那種風水師,而是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帶著神秘的命氣。
我利用沒有成型的陰陽眼,攝取了李朝的一點命氣,結合「陰陽問道」內的知識,琢磨了好一分鐘,才最終確定,這李朝是一個擅長迷幻陰魂的幻術師。
幻術師很神秘,據有的說載,能最終成為一名幻術師,小時候的體質就需要很嚴格,幼小時期的精神強於同齡人,這一類人,從小到大的身體卻很虛弱,簡單就是,一直都是體弱多病,從而造就了強大的精神念力。
我看著李朝那面龐,他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顯病態,有了絲絲血色,我現在才肯定,李朝站在門口時,對我施展了幻術,影響了我的腦電波,才導致我驚嚇到差點傲叫。
我說道,「李朝,洗澡房在哪?我想清洗後好好睡一覺!」
李朝是個天生樂觀的人,沒有因為身體的原因消沉,語氣帶著笑意道,「洗澡房沒有,地下冰河水倒有,你要不要去?」
我聞了一下身子,渾身酸酸的,沒辦法只得跟隨李朝走了,出了屋子,一直七拐八轉著,卻是一直往深處行進,沿途我見了不少樹木,能在大山內部載活,說明這個靈異部隊的不簡單。
最後,我們到達了一個完全昏暗的地方,四周是根根倒立的錐石,周圍有光滑的石壁,眼前是一道湍急流過的地下水,河水撞擊在岩石上,發出嘩嘩的聲響,典型的喀什特地形,
這時候,我耳朵幾乎豎起來,因為在地下河的上游地方,那陰鬼喊叫的聲音,更加清晰了,昏暗的通道,鬼婚的聲音,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要在這麼恐怖的環境洗澡了。
我不由問道,「兄弟,在那上遊河水,是不是有鬼生活?」
李朝一副神經兮兮的臉色,降低了聲音道,「那裡是我們靈異部隊的牢獄,牢獄沉在河水下,專門關押封印的陰魂野鬼,你看這些水,從上游流淌過來,實際上那些鬼已經洗過一次了!」
鬼的牢獄?
我疑惑道,「水屬寒,將鬼關在陰氣濃郁的冰水下,不是給了鬼變強的機會嗎?」
李朝見嚇不到我,恢復了語氣道,「如果讓一個純陽之體的人,每時每刻都暴曬在烈日之下,你說純陽之體是變強,還是被曬暈昏倒?」
「跟鬼洗同一盆水,真是夠怪的……」我還是脫衣服下水了,只是比平時的速度加快了十倍,三下五除二就收工,李朝則一直呆在旁邊咧嘴笑著。
回到屋子,在角落的石桌上,不知誰放了一碟食物,是一碟全熟的牛肉,還有一瓶飲料,把東西都放好,我就開始狼吞虎咽食用晚餐。
李朝一直在觀察我的反映,在我吃完後,他才說道,「按理說,第一次來到這種陰盛陽弱的地方,不論是誰都會有些抗拒反映,比如嘔吐,或者驚嚇痙攣,你這傢伙倒是放得開?」
李朝不知道的是,我屬於陰陽體的體質,在偏陰的地方,體內陰陽體循環流轉周天時,會自主調節體內的陰陽平衡,才能保持本心。
我厚顏說道,「資質在此,我也沒有辦法!」
李朝撇了嘴說道,「那就祝你在這裡能生活愉快了,明早六點起床,然後你自己去符籙房,那裡有人等你!」
說完,李朝丟給我一張地圖,臨走前,還將我身上所有的通訊器材沒收了,手機,充電寶,充電線和一台老式收音機。
這裡連電線插座都沒有,留著也沒有用,我沒有理會,簡單看了一眼地圖,倒頭就睡下了,石床沒有蓆子,沒有被子,顯得很有涼意,好在我可以調節陰陽氣,讓體溫保持在合適的溫度。
「要睡在這麼涼的石床,應該算是一種修行手段吧!」困意襲來,當我醒來時,因為沒有手機,屋子外也沒有雞鳴聲,根本判斷不出多少點鐘。
拿著那張李朝給的地圖,我走出門口,看著周圍的石屋,不見一點人影聲響,「應該怎麼判斷時間呢?」
因為第一次來靈異部隊,我不想因為遲到,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根據地圖上的指示,我開始離開石屋,往李朝居住的地方走去。
石屋外,相當於一個廣闊的庭院,頭頂的山石間,還是和昨天一樣,有一束束光線射入,光度相當於南方下雨的冬天。
走了有五分鐘,因為沒有一點指示牌和標誌,連一些敞開黑暗的石門,也不見門聯上有字,只是零星見到一些器物,我感覺迷路了,「靠,這座大山內部到底有多寬?」
還是硬著頭皮走下去,我很希望能碰到一個人,可惜,這裡就像是真正的靈異鬼地,只聽聞鬼聲,不見人影,又幾分鐘後,我終於看到一個有光亮的石門,沒辦法走了進去,因為我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返回原地了。
剛進去,是一條石室狹窄走廊,這裡光線充足,什麼都看得很清楚,就是有些難聞的氣味罷了。
通過走廊,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在中間地帶,整齊拜訪著四個大型長方桌,長方桌長十米,寬約兩米,桌子不是木頭做的,是花崗岩材質,有一個長方桌上,擺著很多個瓦缸,半米高的瓦缸有三十多個,我走了過去,瓦缸有蓋子,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我深吸幾口氣,知道在外面問道的怪味,就是從瓦缸里飄出的,像是一些動物的血,我移動到另一個長方桌,桌上左邊是一個石案和墨台,和一堆厚厚老舊的黃紙,右邊有一個筆架,筆架分有三層,最上層是足有半米長的一直毛筆,筆尖銳利,堪比刀鋒,第二層是小一號的毛筆有七支,最底層則是常用規格的九支毛筆。
隨後,我又轉到第三張長形桌,桌子上空曠曠是一副紅紙對聯,古體字的對聯,字體蜿蜒秀麗,像出自女人的手筆,這些字我都認識,開始默念起來。
「一筆靈竅光,二筆鬼神驚!」
aa2705221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74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