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靈竅光,二筆鬼神驚!」
我在體會這些字的用意時,突然感到脊背一涼,背後有一股殺氣侵體。
我不轉頭,一個驢打滾的姿勢滑出原地,脫離了殺氣的籠罩,起身往後看時,看到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這人身穿一件綠色軍服,腳穿硬皮鞋,挺直著腰杆,給人一種強硬的軍派大漢風格。
我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編謊話說道,「我昨天剛入部隊,今天想去符籙房學習,迷路後走到了這裡,如有冒犯多多包涵,我現在就出去!」
我從旁邊想走出去,軍人身體一橫,攔阻的意思明顯。
這名軍人皺著眉頭,開口嚴肅道,「明知故闖,你壞了規矩,要在黑屋受罰三天!」軍人言必行的作風,才說完話,橫前一步時,雙手如風,左右手快速推開成爪狀,施展了一個擒拿手段。
感受到軍人要廢掉我的心思,我心中也有一團火,我不後退,將渾身的陰陽氣轉移四肢,左臂揚起格擋,依稀間,我能看到左臂有淡淡的光芒在閃爍,嘎巴一聲,擋住了軍人的出手,我右手聚掌成拳,拳頭繚繞陰陽氣,順勢一拳轟向軍人的胸口。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軍人動作更快,利用右拳與我相對時,腳下果斷一個斜踢,腳勁如風,直取我的左邊肋骨。
我慌忙之下,收回了右拳,橫移的身體,勉強避開軍人勢大力沉的一腳,但是左肩卻被軍人的拳頭硬生生砸中,整個人摔倒了出去,剛好撞在後面的一個長形桌,弄得我咧嘴疼痛。
軍人得勢不饒人,雙腳一踏地,整個人凌空衝起,隨即右腳豎直就要重重踩下,就是幾塊紅磚,估計都要被他蹋成粉碎。
「本命陰刀」
我怒吼一聲,身體的陰陽氣瞬間全部聚集在右手,化掌為刀,一把陰陽氣凝集的虛色陰刀出現,刀身燃燒著火焰,陰刀一出,周圍的空氣都驟降了,我直接硬碰硬斜斬而起,
軍人半空收勢,雙手一拍旁邊的石桌,往後退了幾步,顯然不想與我的本命陰刀對抗,我站起身子,嘴角淌著血,手上的陰刀不弱反強,刀身從十公分,在我的控制下,變成了二十公分長,刀身密布陰陽氣。
軍人神色依舊嚴肅,他也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
他的尖刀,火紅如血,還帶著一種嗜血的氣息,我隔著幾米,都能感覺到那把刀散發出的屠殺之氣,這是要斬了多少鬼物,才能聚集這麼強的戾氣?
房子外,又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
「胡一山,不得在我的地盤放肆,要是碰壞了我的器血,我讓你全身脫三層皮,還不把你的嗜血尖刀收起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聲音如黃鸝出谷,非常好聽,接著我就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走了進來。
女孩很年輕,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休閒服,一頭黑色秀麗的長髮,明亮的大眼睛,挺直的瓊鼻,紅潤的嘴唇,尤其是她開口時,露出了一對雪白晶晶的小虎牙,讓人不覺眼前一亮。
「這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這輩子,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我的心中,忘記了胡一山的存在,全身心的注意力,已經目不轉睛釘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注意了我「饑渴」的表情,露出了那對白晶晶的小虎牙,嘟著小嘴,威脅的語氣說道,「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放到外面曬幾天!」
生氣的女孩,更有別樣的美!
軍人收回嗜血尖刀,我也散去了本命陰刀,女孩走到我身前,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那副紅紙對聯,隔著兩米,女孩身上散出的淡淡香味,更是直接讓我陶醉了。
「雛雞一個,以後別讓我找到什麼把柄,不然廢掉你那隻手!」胡一山惡狠狠對我說著,可是一轉目光到女孩身上時,眸子內卻升起了一股關懷的柔意,「徐欣,這雛雞不是什麼好鳥,你要當心!」
靠!
我心中一萬隻草泥馬跑過,擦了擦嘴角的血,對徐欣開口道,「我叫邱路,李朝交代今天要來符籙房修煉,出來後迷路了,最後就到了這裡,有不便之處還請諒解。」
看到那張對聯時,我就知道,此地就是符籙房,之前是裝瘋賣傻而已。
徐欣小嘴撇了撇,說道,「今天算是聽到一句人話了,」胡一山帶著憤懣的神色,向外走了出去,臨走前,還給我一個威脅的眼色。
胡一山是一個軍隊衛兵,不會靈異道行,我不怎麼放在眼中。
我這時才問道,「這個胡一山,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腳?他是不是有病的?」
徐欣望著我,就像看一個另類物種的目光,開口道,「你進來一天了,在靈異部隊裡,所看到的哪一個人,是沒有病的?」
我若有所思想了一下,這話真不假,不多言語的袁天泉,動作猥瑣的幻術師李朝,見首不見尾的送餐人,還有剛才不問青紅皂白的胡一山,好像都是徐欣眼中的那種「有病人」?
徐欣解釋道,胡一山是部隊的守衛兵隊長,本身沒有命氣法力,因為他父親的背景關係,才顯得驕橫,叫我以後不要和此人有來往。
徐欣走到那些裝有血味的瓦缸前,從瓦缸中勺出一瓢鮮紅的血,放置在了一個墨台內,隨後,又往墨台里加入了幾樣液體,我都看不出那些是什麼。
別人在磨黑色墨汁,徐欣卻在研磨鮮紅的血,我靠近了過去問道,「這些是什麼血?」
徐欣繼續動手研磨,不抬頭說道,「小路子,在角落那裡有本書,你先看半個鐘,然後我畫一張符籙示範,你今天的任務,就是能自己完成一張最低階的符籙!」
「小路子?」聽得我直接無語,抗爭了幾句,還是敵不過徐欣的小嘴。
我走過去,在一張石椅拾起了一本書,書名叫【符籙雜談】,這本書不是印刷的,是人一頁一頁釘在一起,字體也是用水性筆寫的,仔細看了一下封面,在書的右下角出現一個作者名叫「徐欣」!
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能寫一本書,讓我愕然了。
「徐大作者,能不能換個稱呼,小路子給別人聽到,還以為是太監呢!叫我邱路吧!」我拿著書坐在石椅上說道,眼睛還盯著專心致志的徐欣。
徐欣露出一灘淺淺的笑容說道,「連胡一山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都打不贏,不叫你小路子叫什麼?」
「你……」我實在說不過這個女孩,開始專心翻看符籙雜談,徐欣的字,沒有她這個人的秀氣清純,字體曲折繚亂,歪歪扭扭,就比剛學會寫字的小孩強一點,讓我不能恭維。
一段兩百多字的總綱,除了有十多個錯別字,還有幾個完全認不出的「雞扒」字,我絞盡腦汁聯繫前後,才堪堪看懂,接下來的詳細「雜談」,更是考驗我的眼力和思考力。
符籙派,是南方的主流派,繼承一部分道教的精髓,符籙分為符頭、符膽、符尾,符籙一派的教義是敬天、祀祖、修道、行教、救人、利物和濟世……
一筆靈巧光!
說的是畫符的人,必須要有天質!
這本書和封面的意思一樣,果然屬於是雜談,我看完了全篇,完全沒有看到畫符籙的方法,隨即說道,「徐大作者,這本書寫得很好,很有價值,出版的話絕對銷量過百萬,可惜就是少了一點畫符籙的方式。」
「畫符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難道你不知道嗎?」徐欣給了我一個白眼,從筆架第二層拿起一隻毛筆,細細在墨台里沾了沾紅墨,身前鋪著一張用石案壓好的老舊黃紙。
「作為靈異部隊的一員,每一樣即便不精通,也要懂一二,你用點心看著!」徐欣站直身體,挺了挺胸膛,小巧的乳峰一陣輕顫,讓我又是一番心猿意馬。
在徐欣落筆前,我觀察看到,她那隻玉色雪白的小手上,閃點光輝,光輝順著筆桿,轉移到了筆尖,徐欣的「氣」交融到紅色墨汁,頓時讓筆尖散出清晰的亮色。
「一筆靈巧光,二筆鬼神驚!」
徐欣正色念了一次這句話,筆尖落紙,墨染黃紙,第一筆像是銀鳳展翅,靈巧的筆尖走動間,曲折蜿蜒,之後又似蒼龍出水,筆尖帶著一股力量,我注視著徐欣的每一個動作,深深被這種畫符籙的吸引了。
這種畫符的方法,我能簡單看出,是畫符人將自己的本命氣,結合紅色墨汁帶著的屬性,結合封在了黃紙中。
不到一分鐘,那張黃紙上滿是赤紅的線條,帶著血光,徐欣深呼吸了幾口空氣,畫符的過程,就是將自己的命氣封印在符紙上。
徐欣小心翼翼折起符籙,疊好放在了旁邊一個玉盒子中,看著我說道,「小路子,這是最低階的風屬性符籙,過程你都看好了?」
「看是看完整,可我領悟不了那麼多,」我又一個無賴語氣說道,「徐大作者,你還要手把手地教我幾遍!」
我不顧靈異部隊的規矩,難得見到自己這麼心意的女孩,心中有躁動的青春,感覺體內的雄性激素在激發,現在兩人獨處,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一個早上的時間,在徐欣的口傳身教的情況下,我還是畫不出一張「陰陽鬼符」,以我陰陽體的體質,其實可以隨意轉換屬性,風火雷電屬性的符籙都能畫出,只是我的陰陽氣不夠龐大,實力限制了。
「早餐沒人送來,怎麼午餐也不見蹤影的?徐大作者,你帶我去一趟食堂吧!」畫符籙一次次透支了體內的陰陽體,我無力蹲坐在地上喊著。
徐欣有笑意看著我,道,「你看看你,蠢得像一頭豬,硬生生把我三十多張符紙給畫壞了,你是不是故意來搞破壞的?」
畫符的過程,最重要是控制自身命氣,我才第一天學習,很難掌控,手中的陰陽氣輸出一多,那張老舊的符紙頃刻間就爆碎,紅色墨汁紛飛,我的臉上四處點點紅星,顯得滑稽。
「靈異部隊的規矩,無限透支體內命氣,從而獲得新生!」徐欣看到我痛苦的神色,可憐解釋道,「快點起來吧,等挨過了下午,就有晚餐了!」
靠!
我只得站起身來,執起毛筆,陰陽氣流淌而出,筆尖在符紙上梭梭作響,符頭很快化成,符膽也一氣呵成,又到了最後最關鍵的符尾,這時體內的陰陽氣所剩無幾,身體一個不穩,整張符紙「轟」地一聲,在我眼前又碎裂了,身上又多了紅墨汁。
墨汁是虎血,加入其他的液體成分,血腥味很重,不過我也只能咬咬牙挺著,一旁的徐欣倒是好心情,小嘴嘟嘟哼著小曲,看著我的「敗作」!
整整一個下午時間,我還是沒能畫出一張「陰陽鬼符」,身上已經是腥紅點點了,徐欣顯然在這裡難得有人說話,我的到來,給她增加了不少樂趣,一天都好心情不斷。
「看你意志力還算堅強,沒有半途而廢的情況下,我請你吃大餐!」徐欣收拾好了屋子,走在前頭說道。
「我要吃十斤牛排,還要三杯果汁!」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趕上去。
「你是豬嗎?」徐欣在前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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