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是肖婷派人送來的!」春華姐臉色一正回答道。
「姐不是萬能的,我也不知道她和那個無頭女屍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肖婷很可能和那些土匪有關!」
見我還想問,春華姐繼續道。
我皺了皺眉,又想起了肖婷的話,她說會讓我想起來過去,也就是說,她還會作妖,上次是無頭女屍,不知道這一次會是什麼?
又交代了幾句,春華姐離開,留我一個人在店裡。
凌晨兩點半,我正在收拾店鋪準備關門,一股冷風吹了進來,門也跟著響了,有客上門了。
進來的是一個全身濕漉漉的女人,她低著頭,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救……我……出……來!」
她一步一步走向我,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每說出一個字,都耗費很大的力氣。
「上哪裡救你?」
我咽了咽喉嚨,試探著問道。
「惡……水……溝……」
艱難的吐出三個字,她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猛地拖拽在地上,化為了一灘水漬,消失不見。
「媽的!」
我被嚇了一跳,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而且看那個女人剛剛的情況,她好像是被某種東西硬生生的擊散。
幸運的是,她沒留下東西,只要沒付錢,我就不用幫她,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這口氣還沒喘勻,我發現,地上好像有東西,我蹲下來撥弄了一下,水漬散開,留下的是一個破舊的發卡。
發卡很破,但是舊也是一樣東西,也就代表著她付賬了,她的事情我必須管。
我咬了咬牙,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這是霸王硬上弓啊!
陰鋪唯一有一點不好便是,我無法選擇,只能被動的接受一個又一個陰客的生意。
三點整,我給大傻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穿好衣服,我馬上去接他,有活上門了。
「行!」
大傻接到電話很興奮,一口答應下來。
管好店門,我開車直奔大傻家。
惡水溝那個地方我聽過,以前是養魚池,廢棄後成了一個臭水溝,很少有人去。
接上大傻,到達惡水溝時天已經蒙蒙亮,正好可以看清水面的情況。
因為廢棄太久,水面浮著一層綠色的薄膜,不過靠近右面的一片,卻什麼也沒有。
「有問題!」
我指了指那片,率先走了過去。
水面雖然沒有了那層綠膜,可以就很渾濁,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況。
「樂哥,我下去看看!」
大傻伸手撥弄了一下,三下五除二脫去衣服,跳入了水中。
「小心點!」
我僅僅來得及交代一聲,大傻就沒了蹤影。
很快,水面冒起了一個氣泡,大傻拖著一個行李箱鑽了出來。
「很沉啊!」
大傻將行李箱拖上岸,抖了抖身上沾染的髒東西,有些好奇的盯著箱子。
即便是用腳想,也能知道,這箱子裡面肯定是屍體,我平復了一下心情,劃開拉鏈,露出了一具女人的屍體。
女人看樣子年齡不是很大,脖子上繫著一根紅繩,已經勒入了肉里;雙眼雙耳各自被釘入了兩根釘子,烏青一片;雙手雙腳都被捆著,一片血肉模糊。
「太狠了!」
大傻眨巴眨巴眼睛,冒出來三個字。
確實沒人性,這個女人是被活生生折磨死的,不知道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樂哥,怎麼辦?」
看了一會,大傻指著女屍問道。
「不能報警!」
我搖了搖頭,這事要是報警,我和大傻根本說不清,這片惡水溝遠近聞名,平時根本沒人過來。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挖個坑埋起來!」大傻建議道。
「行!」
我拍了一下巴掌,現在也只能這麼辦,而且我可以肯定,今天晚上這個女屍還會來找我,目的無非是兩個,一是為了報仇,二是為了回家。
說干就干,將捆在女屍身上的繩子解開,雙眼雙耳中的釘子拔出,我和大傻挖了一個坑,將女屍埋了起來。
埋好女屍,我問大傻:「不怕吧?」
大傻嘿嘿一笑,說他這幾年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屍體,還結過陰婚,那票賺的最多。
「等等,你說什麼?你結過陰婚?」
我打斷大傻,這個傻子怎麼什麼事都干,陰婚是隨便結的嗎?
「結過!」
大傻點點頭,讓我別擔心,說他陽氣旺,沒有鬼敢近他身,而且都過去兩年多了,也沒見有女鬼來找他。
「你個……」
我不知道和他說什麼好,春華姐說的還真沒錯,大傻就是一個死鑽牛角尖的。
「回家吧,樂哥!」
大傻憨憨一笑,根本沒把陰婚當回事。
我有點無語,這事只能晚上問問春華姐了,別留下什麼後患,不然到時候大傻肯定遭殃。
送大傻回家,又和春華姐約定晚上見面,折騰一圈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
「出事了吧?」
見我回來,張茉緊張的問道。
我把這兩天的情況說了一遍,張茉沉默下來,好像在想著什麼。
「怎麼了?」我摟著她問道。
「沒事!」
張茉勉強從嘴角擠出一抹笑容,對我的態度又有些冷漠,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整整一天,張茉都是這樣,對我不冷不熱的,僅僅是在我去店裡的時候說了一句小心。
「難道是因為肖婷?」
我百思不得其解,以為是張茉吃醋了,可仔細想想又有些不對。
想了一路,我也沒想清楚,到了店裡,春華姐和大傻已經在等我,在春華姐面前,大傻就和一隻溫順的貓一樣,大氣都不敢喘。
一個一米八十多的壯漢,成了那副模樣,看的我想笑。
「想笑就笑!」春華姐沒好氣的剜了我一眼。
「說正事,說正事!」
我憋住笑,將女屍的情況說了一遍。
「別看我,我也不是萬能的!」
春華姐搖了搖頭,說她只是一個廟靈,說好聽點是土地,不好聽就是一個鬼,不過是存在的年頭久一點,見識多一點。
只有在她那裡祈禱燒香,她才能知道情況,而且她得到消息的另外一個來源就是三門集的大集。
白天活人趕集,晚上陰人趕集,正是她收集消息的好時候。
現在還不到趕陰集的日子,所以那具女屍的情況她根本就不清楚。
「恐怕就是她來了,你也問不出太多的情況!」
談了一會,春華姐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很簡單,雙眼釘入釘子,是讓她目不能視;耳朵釘入釘子,是耳不能聽,等於是屏蔽了她的五感,她根本不知道是誰殺了她!」春華姐解釋道。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了進來,那具女屍來了。
「回家!」
她一步一步走入店內,眼窩黑紅黑紅的,耳朵還向下流著鮮血。
「你的家在哪?」我和春華姐對視一眼後問道。
「大楊樹!」
女屍瞪著黑紅色的眼睛看著我,似是在回憶,頓了一會才說道。
說完,她走到櫃檯前,將一張紙留在上面,然後盯著我,一步一步退向店外,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不對勁啊!」
她一走,我就感覺有點奇怪,她是冤死的,而且死的那麼慘,正常情況下,第一要求肯定是報仇,可她只是要求回家。
「別管那麼多,怎麼要求你就怎麼辦,明天你們倆把屍體挖出來,送她回家!」春華姐拿起櫃檯上的紙,看過後遞給我。
紙上面的沒寫太多的內容,只是寫了大楊樹的具體地址,還有埋屍地點。
大楊樹是個村名,還在我們市的範圍內,距離我們縣大約二百公里,來回的話最少也要五個小時。
如果算上埋屍的時間,一小天就過去了,到時候如果出些意外,我和大傻很可能趕不回來。
「到了之後別管閒事,她沒有要求報仇,你們什麼也不用干,埋好屍體後立馬回返!」
見我沉默,春華姐先是警告我一番,又交代了大傻兩句。
「不對勁啊,如果她是大楊樹的人,雙眼雙耳又都被釘了釘子,她是怎麼知道惡水溝的?」
我剛點頭答應,立馬想清楚一件事,她是找到我這裡,又是怎麼知道惡水溝那個地名的。
我和春華姐對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中的一抹驚疑之色。
「如果我們明天不去運屍會怎麼樣?」
沉默了片刻,我沉聲問道,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一個局,去了說不定會碰到什麼事。
「不去的話,她會將找上你們,不死不休!」春華姐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肖婷那張臉又從我的腦子裡冒了出來,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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