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要繞城一周,浩浩蕩蕩的迎親車隊,成為了江南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早前裴永謙和楚韻宜的婚事登報的時候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裴家也可以算上熱門人物了,兩兄弟輪流成為八卦小報的頭版頭條。
而對於這一次的裴楚聯姻,又被人揣測成政商聯姻而非愛情。沉浸在婚姻喜悅里的裴永謙和楚韻宜二人完全忽略外界的聲音。
韻宜在車裡一言不發,永謙總是忍不住好奇想提前看看她的樣子,他弓著腰,低下頭順著蓋頭的縫隙想偷偷的看一眼,卻被韻宜及時的拉回來了。
永謙反手握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他又扯過那一隻,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為她去暖。
「冷不冷?」他問了一句。
韻宜搖搖頭……
「又沒說不讓說話……」永謙好笑的看著她這麼的認真。
「我緊張嘛!」韻宜嗔怪了一句。
永謙想將她摟進懷裡,抬頭看了眼,開車的是他的副官,副駕駛又坐著外人,他想想就放棄了。
柔聲道「有我呢!」
他這一聲,到是讓韻宜緊張的心安定了下來……
繞城一周後,車子到了裴府。此刻鞭炮齊鳴,震耳欲聾一般,直擊人的心底。
陶陶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碎了一般,趙康見她捂著耳朵,貼近了她,置身在外側將她護在了懷裡。有了依傍,陶陶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
以前每逢過年家裡燃放煙花,她都藏在屋子裡,蒙著被子不敢出來。元謙為了幫助她克服恐懼,想盡了一切辦法。後來漸漸的長大了,到不像小時候那麼怕了,卻還是不敢近距離的靠近,那會兒元謙就陪在她的身邊,她枕著他的肩膀,在絳雪軒兩個人靜靜的遠遠的看著升空的煙花。
也不是她多矯情,只是因為這個聲音和記憶力父親倒在血泊中的聲音是如此的相近,所以她從來都不敢想……那是她心底不能言說的痛……
所以這也算是元謙的一個遺憾吧,一直都沒能真正的將她從心底的恐懼中帶出來。
其實元謙已經吩咐了既明和承宇,讓二人一會兒護著陶陶,可那二人看著護在陶陶身前的趙康平時,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兩人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群。
鞭炮聲剛落,天空中又響起了聲音由遠及近,惹得人人停步觀望。
不一會兒,賓客中有人喊了一聲,「快看……飛機……」這一聲話落大家都抬起頭觀看,果然是飛機。四架飛機整齊劃一的飛了過來。還不時的在空中擺出陣型……
在場的人無不驚嘆,這一幕看得人熱血。
也不知是誰拍了下永謙的肩膀,「還有這麼大的驚喜?」
「我也被驚到了……這幫臭小子,得到允許了嗎?」那些人都是和永謙要好的戰友們。
趙康平看著遠去的飛機,不住的讚嘆,「……看著他們這樣,真的是意氣風發。希望以後我們也能擁有自己的飛機。」
飛機都飛遠了,陶陶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累嗎?」趙康平微微一笑。
陶陶這才回頭,微微一笑,「他們真的都很了不起。」
「會開飛機就了不起?」
「嗯……」陶陶點點頭。
「要不哪次我帶你飛上去?」
「啊?你會開飛機?」陶陶驚訝的都合不攏嘴了。
「這沒什麼,就像你會畫畫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或不擅長的領域。」
「那不一樣,和你比較,我那只能算得上是繡花,你那才是偉大的。」陶陶覺得他十分的了不起。
趙康平覺得自己在陶陶心裡的形象好像又高了一大截。這麼想著到覺得還不錯……
元謙今日的應酬就多了起來,每一個來的賓客都會和他寒暄幾句,對於這個如今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大家都願意與之攀談幾句。
昔日赴美的那幾人今日盡數出席。穆志雲因為年齡大一些,所以顯得德高望重,是政治首腦們爭搶的對象,邵亦昭是六人中話最多的一個,在沉悶的旅途中,常常扮演一個活絡氣氛的人。
他跟在元謙的身後,指著舞池中央「那是哪家的小姐?」
元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陶陶和趙康平正在翩翩起舞。
今天那兩個人就像是連體人一般,黏在一起,無論他何時追尋陶陶的身影,都能看到趙康平殷勤備至的伴在他的身側……
兩個人有說有笑,似有說不完的話一般,元謙在心內嘆息一聲,他嫉妒,在意,卻又能如何呢?
「怎麼?」元謙輕皺眉頭。
「趙康平這小子艷福不淺啊?」
「那也是人家有這個實力。」陶陶似乎是鞋不合腳,趔趄了一下,趙康平忙扶助了她,從元謙的角度看過去,陶陶就似掛在了他的身上一般。他一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你喝這麼急幹什麼?」邵亦昭阻止元謙。「什麼嗎?不一樣靠老子。我看這小丫頭這麼純情,若進了趙家還不得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那人是我妹妹,你說話注意些。」元謙心情極其不好。
「靠!」邵亦昭咒罵了一聲,「也不早說。」怎麼這裴家剛娶了媳婦就要嫁女兒了?
他又結合了如今的形式想了想,一拍大腿,「裴卓雲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不過,看元謙的樣子或許不大同意,他同不同意,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他追上元謙,「走喝酒去……」
永謙的同學或是朋友們都是當兵的,行事作風自然是豪放不羈的,酒沒喝多少,就等著傍晚的鬧洞房。更主要是平日裡,永謙不苟言笑,常常一臉嚴肅的樣子,他們就想這時候讓他出出洋相。
那面賓客們還沒散,這面就已經壓著永謙來新房了。還老遠的就喊著「鬧洞房了」……
韻宜臉皮薄,聽人說來鬧洞房了,臉不自覺的就紅了,剛放鬆下來,又緊張的不行。
她抓著允和的手不放,「我該怎麼辦啊?」
允和又哪見過這陣仗,當初她和元謙結婚,被裴夫人的一句,天色不晚了,都散了吧,就打發了,就沒人來鬧了。況且那時候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上面。
允和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韻宜又向陶陶求救,陶陶擋在她的前頭,「大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交給我吧。」可單純的陶陶又哪是那幫人的對手。
看到門口的陣仗,陶陶真後悔剛才說過的話……
此時的永謙被人束縛著,生怕他跑了一般。他一進來就一臉笑意的看著韻宜,眼裡哪還有周圍的人。陶陶發現今天的大哥很愛笑,從接親開始就沒見他板過臉。而韻宜呢又一副小女人的模樣害羞的低著頭。
這就是兩情相悅的樣子,哪怕就是這樣看著也讓人覺得欣慰。
「嫂子……」這一聲嫂子,把韻宜叫的不知所措,總歸是見過面的大家閨秀,又是留洋回來的,韻宜脆聲聲的答應了一聲。
坐在沙發上吃瓜子的一群少婦,小姐們,也都大笑起來。
「嫂子,在部隊裡我們沒少吃虧,今兒求嫂子給做主,幫我們治治這個人。」
說著就將永謙推了過來,力氣如此的大,受到慣性的原因,永謙直奔韻宜,眼見著就要撲倒了她,他急忙的伸出腿撐在了沙發上,韻宜也被她護在了懷裡。
兩個人離的如此的近,身後又是此起彼伏的口哨聲,起鬨聲。
韻宜連頭都不敢抬了,永謙卻大大方方的輕攬著韻宜,「兄弟們,平日裡沒少受到我的刁難,今兒大喜的日子,我就給你們陪個不是。」
「那不行……」大傢伙一起起鬨。
「好,你們說怎麼辦?」
「要嫂子給點支煙吧。」有一人從人群里站了出來。
「好……」永謙答應了。
傭人拿來了香菸,永謙叫來陶陶附在她的耳後小聲說「幫幫你大嫂。」
陶陶微微一笑,大哥這是心疼媳婦了。
陶陶親自端著托盤,韻宜將香菸遞給對方,對方麻利的接了,可剛燃起的火柴就被人吹滅了。
永謙看在眼裡,掏出打火機遞給韻宜,這一次卻又被人不動聲色的吹滅了,如此往復……
陶陶看在眼裡,趴在韻宜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韻宜心領神會。
「你們這麼對我嫂子,就不怕我大哥秋後算賬?我勸你們珍惜眼前的機會啊,大哥你可看清了都是誰這麼為難你媳婦了?」
陶陶轉身示意永謙。永謙連連點頭,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這真是裸的要挾?」
「誰說的?」陶陶喊了一聲,「大哥你記住了嗎?」
永謙點點頭。就這麼連要挾帶脅迫的,韻宜給每一個人都點了香菸。
站在窗外看熱鬧的邵亦昭不禁感嘆「元謙,你這小妹妹真得有意思……」
元謙不置可否,她的鬼點子,一籮筐……
本以為這就完了,也不知道是誰又站了出來,「永謙啊,咱們上軍事理論課,關於急救方面的,你跟嫂子講講,就講那段人工呼吸的那一段就行。」
「不行啊……得演示啊……咱們上課那會兒可是真真其實的實踐了。」大家又開始起鬨了。
這一次,就連永謙都沒有辦法了,「你們這群小子別太過分。就不怕我秋後算賬?」
「咱們這也不過分,這不難吧?不比當初您狠虐我們的那會兒強多了?」
都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就連坐在嗑瓜子的那些少婦們也來了興致。
邵亦昭抻著脖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你大哥這回栽了……」還幸災樂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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