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聖記 第十章 佛教的手腳真長

    readx;    有了唐三這個苦力的加入充分暴露出喜兒隱藏極深的女王特性的一面。對於水生新收的小弟幾乎是無禁止的壓榨他的剩餘勞動力。

    因為午睡時間過長的原因，三人無法繼續趕路，只得在唐三的帶領下來到一處佛院借宿。寺院山門不大，匾額字跡模糊上的漆也開始斑駁掉色，陳舊的大門在給人滄桑的感情。唐三輕輕敲響大門，不久一個小和尚探出腦袋見是唐三便厭惡地道：「又是你這個傢伙。」說完就要關門，眼疾手快的唐三伸出右腳將門抵住，右手輕輕一推小和尚的頭，就這樣進了寺廟。小和尚臉色氣的緋紅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飛奔跑回佛堂。

    寺廟很小，一間佛堂外加兩個草屋。主殿用的青磚堆砌，上面的琉璃瓦雖是破損不堪，也能遮風擋雨。兩個草屋則是泥巴扶牆，茅草蓋屋頂。唐三謙恭地道：「先生，唐三摸著自己良心說話，這裡已經是最好的借宿地方，若是在往前走可就要露宿野外。」

    水生笑道：「你這樣擅自闖入不怕主人家怪罪？」

    唐三笑嘻嘻地道：「先生有所不知我與那寺廟的里的老和尚是老相識，今日來他家借宿也是來與他道別的。」

    不大一會小和尚領著個古稀之年的老和尚走了出來，見面便道個阿彌陀佛。禮多人不怪，水生趕緊的回禮。老和尚見著往日無法無天的唐三居然屈居在這個相貌出眾錦衣華服的年輕人身後，便會心道：「諸位有禮了。山野陋寺不好招待貴客。想來唐施主已經重回正途，可喜可賀。」

    唐三笑道：「這些年承蒙老和尚你多有照顧，今日我跟隨先生重回人間。今日時辰不早來你這破廟借宿一晚。不會不賣我個薄面吧。」

    老和尚手裡捻這念珠道：「施主說笑了。」轉而看著水生點點頭道：「慈恩有禮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水生也回禮道：「小子姓吳名水生。今晚叨擾主持最是過意不去。」

    慈恩將三人請入佛堂坐下吩咐小和尚準備膳食，主賓分坐。小和尚端來一杯香茗。老和尚慈眉善目地道：「山野粗人沒有甚麼好招待的，這是我今年新摘的茶葉，送請諸位品嘗。」

    聞得茶香裊裊，僅僅是一片茶葉也能泡出清香凜然的好茶，茶葉翠綠如同新葉，水清而茶香四溢，輕嘗一口，頓時口內生津甘甜茶水味苦而不澀，苦中蘊含清香。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水生讚嘆道：「喝茶許久，品了您的香茗才知道世間已無好茶。」

    慈恩哈哈大笑道：「吳施主說笑了。今天唐三脫離罪孽苦海，還望日後多多提攜莫使他重歸邪道。我與他素有來往往亦知他心底善良。」

    喜兒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欠身便往廚房去了。

    「此女機智無比，公子得之真乃天賜福源。」慈恩老和尚笑起身將座椅上的茶杯收回來笑道。

    水生搖頭道：「唐三與她有不可化解的前世孽緣，就算是天道重臨人間亦無法改變。老和尚你是否過於操心。不是作晚輩的說道你，出家人清靜無為不外乎參禪悟道青燈古佛。紅塵滾滾輕易沾染不得。很奇怪，我遇見的和尚都巴不得往紅塵裡面鑽，你是如此，瘋癲的和尚也是如此。佛門清淨地都讓你們給敗壞了。」

    慈恩轉身對佛堂內的大日如來佛祖像跪拜鞠躬，手裡念珠停止轉動，道：「我佛慈悲普度萬物，出世入世僅在一念之間，況且龍鳳呈祥姿態還不足以令你榮耀至極？何苦尋那茫茫天道。」

    聽得天道二字，水生勃然而起將桌椅掀翻在地指著慈恩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幫老禿驢多管閒事。就是因為你佛教的安排想要奪走幽冥才害的我與魚兒天人永隔。今日我才回神州又陰魂不散的追了過來，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我還是個有感情的凡人。」

    只聽得見廚房內傳來小和尚的哭泣聲以及那唐三的求饒聲。不消一會喜兒領著小和尚擰著唐三的耳朵氣急敗壞地走到佛堂前將這兩人丟出，滾到老和尚慈恩的腳下。唐三死死的抱住老和尚的腳道：「老師傅，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那女的太兇了，我還是繼續留在你這裡混日子算了。外面的世界我怕不適應。」

    慈恩扶起唐三道：「不怕不怕。一物降一物命中注定你要去外面闖蕩一番，我也沒辦法阻攔。跟著吳公子是你最好的選擇。」

    「師傅，女施主太兇了，比山中的老虎還凶，您說的一點都沒錯，女人似那老虎。」小和尚眼淚鼻涕一塊留下來道。看得出老和尚沒少給小和尚灌輸佛門齷齪話。

    水生嘴角抽搐憤然起身走向外面喜兒跟著也出去，慈恩扶起唐三將小徒弟的鼻涕眼淚擦乾淨道：「不哭不哭，這是咱們最後的苦，忍忍就過去。」這是老和尚的使命，就是將唐三推一把推入紅塵中。不久的將來整個神州大地將因為眼前的男人而處於水生火熱中。

    老和尚走出看和夕日漸沉道：「公子，老和尚言盡於此，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我這個行將就木的的老和尚就不陪你海闊天空。」老和尚言盡於此，默默的拉著徒弟的小手走出山門。

    水生不去理會出走的慈恩，眯著眼看著被喜兒提起來的唐三道：「是不是老和尚讓你過來的？」擺明了就是要坑自己的節奏，想不到在這神州大地佛門的手一樣伸的老長。

    唐三哭喪臉道：「公子不是我的錯，是那老和尚說有朝一日你要是離開這條是非道一定回來看看他。慈恩主持對我多有照顧，我這才帶著公子前來的。」山廟是這條羊場小道的禁地，慈恩佛法精湛，更是度人無數。在這綠林山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既慈悲為懷又有雷霆手段，沒人願意去惹沒錢有實力的人。

    水生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小子被人賣了也不知道，還傻乎乎幫人數錢。他叫你來此地就是要與分享氣運，好讓佛教在東土更進一步。」佛教盛行神州大地幾番沉浮，佛教最興盛的一次是唐三藏西天取經歸來，那次佛教盛行神州大地，風頭甚至蓋過了道教。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佛教也遭受過滅佛事件。

    歷史上最著名的莫過於三武一宗的滅佛事件，佛教稱之為「法難」，「三武一宗之厄」。三武指的是北魏太武帝拓跋濤，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一宗說的是後周世宗柴榮。佛教幾番入土中原都被道教在暗中打壓，這四此是道教借神州大地君王之手滅了佛教。今日恰逢神州大地遭受滅頂之災，道家看似興盛無比，實則是外強中乾，如同當年闡截二教攻伐，西方教入主中原般，佛教也想接著此時天地氣運變數再次入主中土。

    亂世既成，天道聖人早已是未雨綢繆，看來神州大地的這場空前的劫難是註定無法逃脫。少了天道的制衡，聖人們肆無忌憚的操控萬物走向。

    這些都不是水生所操心的事情，眼下勢如水火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慈恩這個老和尚給唐三吃了什麼定心藥，剛才還十分懼怕喜兒，這會能夠四目相對，從氣勢上不落下風的對峙。

    場面異常的緊張，就算是水生這時候也不敢上前去勸架只能遠觀。兩人就站立在院子內雙目中似有無盡怒火。氣勢一觸即發，雙方對峙兩個時辰後喜兒終於忍不住的抽出自己的右手一巴掌扇在了唐三的臉龐上，嘴裡咒罵道：「你個殺才，也不看看時辰，現在就連先生也沒得飯吃，給我立即滾回去做飯，做不好小心今晚我用鞭子抽你。今天下午說的話都沒聽進去是不。」說著便是一腳踹在唐三的肚子上，疼得他弓起身子又不敢叫出聲。「我再重申一遍，先生最大，我次之，你就是個雜役。在說一遍。」喜兒聲音發冷地道。

    唐三好不容易忍痛站起來道：「先生不睡，我不睡；先生不吃，我不吃；先生不喝，我不喝；先生不累，我不累；先生不睡，我不睡；一切以先生為主，先生說東不往西。喜兒小姐不睡，我不睡；喜兒小姐不吃，我不吃；喜兒小姐不喝，我不喝；喜兒小姐不累，我不累；喜兒小姐不睡，我不睡。先生以下小姐最大。」

    喜兒冷笑道：「才過一個下午就敢對我的話提出質疑？活膩歪了是吧。想不想繼續跟著先生。還不快點去給先生準備晚飯。」話音剛落唐三立即飛奔去廚房準備晚飯。

    喜兒走進佛堂見水生面對佛祖走過去道：「先生，準備吃晚飯了。」

    「你就是這樣對待唐三？」水生有些驚訝喜兒的御下之道太過野蠻。收人先收心這樣才會在你最為難的時候不會倒戈一擊。心服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喜兒惱火地道：「喜兒也不想，可是一見著那張嘴臉就忍不住的想要發火，您是不知道剛才他敢直視我，想要將我壓在他的腳下，這我豈能忍下去。」

    「咦，你們明明對峙有兩個時辰之久，你怎麼會說只直視你一眼？」水生驚訝地道。

    喜兒也不解地道：「我只覺得他看了我一眼，下意識就一掌摑去。」

    水生冷笑道：「這估計也是那老和尚下的套。否則你與唐山的關係他自然是無法留在我身邊。出去看看自然就知道。」走出佛堂，水生示意下喜兒催動體內的妖丹，水生的眼睛出現妖異的光芒，而喜兒的明亮的眼睛呈現灰濛，這既是妖法中的借眼觀物。喜兒運用妖法將自己視線轉移至水生的眼中，這樣喜兒所看見的東西，水生就能看見。

    夜色灰濛擋不住妖族犀利的眼力，半空忘卻整座寺廟就是一座大陣，陣勢運轉不停但已經到油盡燈枯之際。看明情況的喜兒按下雲頭，氣急敗壞地道：「公子，不帶他們這樣欺負人的。我去教訓教訓唐三，然知道厲害。」

    水生揮揮手道：「唐三也是蒙在鼓裡，佛教也在他身上下了好大的手筆。」放眼望去原來佛教早就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