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聖記 第十一章 強盜相殺

    readx;    「先生該吃飯了。」唐三從廚房走出，手裡端著兩碟素菜。見眼色妖紅的吳水生嚇得的大叫一聲「啊！」手裡的兩盤菜也摔在地上。

    可惜了香噴噴的素菜就這樣浪費掉。氣急敗壞的喜兒憤怒的走過去對著唐三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毫無淑女風範。更不要說以前在爛桃山的種種謙讓。

    打的唐三哭爹喊娘地道：「喜兒小姐你別在打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先生救我。」別看唐三身體略微偏瘦，也能夠經受得住喜兒無情的摧殘。別看喜兒的拳頭小可威力無窮，爛桃山中幾乎沒有人願意與喜兒過招，因為拳頭霸道與她瘦小的身體不符合。更在於她的力道足可開山裂石，霸道絕倫堪稱太乙天仙之下第一。貴為孔雀的孔依依也不敢攖其鋒芒。

    水生也有些過意不去的喊住道：「喜兒，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這才停下手的喜兒怒道：「若不是看在先生的面上，早晚要將你打的你爹娘都不認識。」

    水生走過去將唐三扶起，又是好言相勸道：「不打緊，閒著也是閒著，你在去做就是。晚些吃飯不礙事。」

    「先生，不要嬌慣了這下人。」喜兒怒氣衝天道：「您必定是每晚這個時辰吃飯，若是晚些那怎生了得。還不快去將剩餘的東西拿來吃。」

    天不怕地不怕的唐三最是怕喜兒，聽了這話哪裡還敢耽誤。立即跑出廚房乃將另外的吃食拿出來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素麵饅頭還有盤辣椒炒香乾。喜兒將筷子遞送過去柔聲地道：「先生用膳。」

    取過筷子，拿起饅頭就著辣椒吃了起來。唐三灰溜溜的走進廚房，又灰溜溜的走了出來愁眉苦臉地道：「裡面沒食材了。今晚要餓肚子。」

    出家人很樸素，食物只準備一天的量。水生放下筷子講手裡的饅頭掰出一半分為唐三吃道：「晚上就少吃些不礙事。」喜兒這時候也不好再發作，變成麻雀飛入莽莽黑夜中。

    唐三兢兢業業的吃著個饅頭，小口小口的吃著辣椒極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大約是猜到唐三心裡所想的問題，水生放下饅頭道：「是不是怨恨喜兒？」

    唐三小聲地道：「不敢。」不是不怨而是不敢怨恨，自打第一眼看見她，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寒意就沒有斷過。好歹在這羊腸小道上混了兩三年不少窮凶極惡惡貫滿盈的人犯也見過，也沒有說怕他們。可喜兒不同，見著就如同老鼠見著貓。

    夜色如洗，山中的星空格外的明朗，初夏之際已經有螢火蟲在夜色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似點點繁星點綴山野，不禁令人心馳神往。細嚼慢咽將饅頭吃完，肚子飽了個五六分。看著時辰也沒見喜兒回來，便對唐三道：「說說你的情況吧。」

    唐三吃的有些意猶未盡地，將嘴邊的菜油擦乾淨道：「我無父無母，自打懂事以來就在這羊腸小道上廝混，見過一波一波的罪大惡極的人落草羊腸道，然後無盡的廝殺爭奪地盤。本來我是跟著一夥實力強大的山賊團伙作案。」

    水生不悅地道：「你殺過人？」

    唐三可憐兮兮地道：「我要是有這個膽量就好了，也不至於落魄道今日的田地。我就是雜役。給他們跑跑腿，打打雜。出力我最多，分東西我最少。」說道這裡唐三很沮喪，憂鬱繼續說道：「很快的我入伙的那波強盜被另外伙強盜給火併掉，我只好歸順另外一夥強盜。依舊是過著打雜的工作。可是。。沒過很久我入伙的強盜集團又被另外兩個強盜聯手給滅了。我再一次成為沒有靠山的小混混。每當我加入一夥強盜，不過十天半個月就會被人給滅。我唐三的名聲很快就傳遍羊腸小道。」

    水生笑道：「也算是不錯了。能夠在這裡揚名很是不容易。」

    「容易啥呀，我出的是嫌棄名，很多的團伙都知道收我就是等於離毀滅不遠。我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嫌棄。那段時間過的無比的艱難，後來慈恩長老來了之後在這裡建廟居住我的日子才好過些起來，我見沒有人再敢收留我只好自己單幹。你也知道從這裡過往的商人都是帶著大隊人馬才敢經過，要是單人不是被山賊吃的骨頭都沒有，就是藝高人膽大的江湖高手。」唐三道很頹廢地道。

    水生隨意的抬頭看著星空道：「也就是說你從未殺過人？很好。總算是沒有沾染因果。你出淤泥而不染與慈恩有莫大關係。要不是有他從旁指點你早已是孽緣難滅，哪裡等的到我。」

    唐三也不忌諱地道：「是呀，自己單幹的日子艱辛無比，很多的時候都是來這寺廟裡面偷吃東西。老和尚也見怪不怪。閒來無事也來寺廟裡面聽聽佛法化解心中的戾氣。」

    水生笑道：「這難怪你會對老和尚言聽計從，他這是有恩與你。真是放長線釣大魚的手筆。既然你我有緣，說說你會些什麼。」

    「洗衣做飯端茶遞水勤儉持家操持農務這些活計我都能夠做的來。」唐三回想起這些年的莘瀝路程。

    水生道：「我說不是這些，是修行，是殺人的技法。」

    「殺人的技法？！」唐三吃驚地道。

    水生點點頭道：「修行就是殺人，與凡人殺，與妖魔鬼怪殺。乃至於與神仙殺。你覺得很不思議是吧，這就是現實最令人髮指處。所有的事情都披上美好的外衣，可是鮮光的表面下卻是人間最為骯髒的一面。所以。。。」水生走到寺廟門口指著門外的數百好強盜道：「去吧，殺了他們。不用害怕，你所造就的殺孽都將是我來承擔。」說完便一腳將唐三踢出廟門。

    山門外站著手持利刃長得凶神惡煞的數百強盜，今晚他們聽聞寺廟中的慈恩和尚走了，蜂擁而至強盜都想要占據這做寺廟，這是塊風水寶地，是羊腸小道的的命門所在，得寺廟者得羊腸小道。

    「喲，各位大佬今夜好興致。趁著夜色來寺廟燒香呀，真是不湊巧慈恩長老今日不在家，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各位請回去吧。」唐三故作鎮定地的道。

    「哈哈哈哈，我當時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倒霉鬼，識相點的就快給我滾，那禿驢早就滾蛋了，若是他在我還需要忌憚三分，如今這名山無主，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其中一夥強盜的頭子走出來道。此人姓溫名燁，昔日落草為寇之際手裡有了十幾條人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據傳溫燁曾經將一家全部滅口，三口四命的命案曾經轟動一時，就連州府大人都驚動了。各州府之間相互合作才將他逼入羊腸小道。落草此地的溫燁用了不到三年時間就整合出十幾個刀口舔血的漢子自成一股勢力。

    唐三面小肉不笑地道：「溫老大瞧您說的，我就不樂意聽了，我與主持交好在這羊腸小道盡人皆知，慈恩今日帶著小徒弟出門也沒說不會來，萬一哪天他回來見著有人鳩占鵲巢，以老和尚的心機恐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退一步講，就算老和尚不會來了，這偌大的寺廟又豈是你一個溫燁能夠獨享。不知道你有沒有問過其他幾位大佬，這位張虎張大佬又豈是你能惹的起嗎？」

    被水生逼出來的唐三巧舌如簧，知道今晚無法善後，這些人對此地垂涎已久。今晚也註定是一個廝殺的夜晚，強盜從不會相信他人一番殺戮在所難滅，不管有沒有唐三的挑唆也會開戰。

    「話是這個理。就算是要廝殺也沒有你唐三什麼事。識相的就快些滾開，別在這裡給老子尋晦氣。」張虎是個獨眼龍，看模樣是有個四十歲樣子。雖是瞎了一隻左眼可並不妨礙他殺人的實力。

    「諸位，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等下去，今日入主寺廟的必定是我們。」說要妖里妖氣的男人走上前道。

    眾人聽了這話臉色一變，有些弱小者竟然開始不由自主的的往後退，他叫鄧平，是羊腸小道中人數最多，實力最為強大的強盜。別看說話娘娘腔身體不如其他強盜高大，可論殺人的數量羊腸小道中有半數是被他所殺，很多時候他喜歡虐殺路人。是這裡最令人憎惡，令人害怕的山賊。

    眼看著所有的強盜都打退堂鼓，鄧平的凶名在羊腸小道中令人深入骨髓。人都是怕死的，更可況所有的強盜單幹是都是鬥不過那鄧平。自尋死路的事情誰都不會幹。

    唐三眼見著準備散去的強盜吆喝一嗓子道：「諸位就不想知道這裡廟裡面藏有什麼東西嗎？要知道慈恩老和尚在這裡住了很長時間，你們也知道他背地裡不知道放了多少金銀財寶在裡面。我自然是無福消受寺廟中的黃白之物。不知道諸位大佬的意思呢？」

    寺廟內藏有許多的金銀，唐三最是清楚，鄧平知道，張虎知道，溫燁也知道。可是還有許多的強盜不知道。這就是關鍵所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鄧平冷笑道：「唐三你想說什麼？」

    唐三笑道：「我知道各位大佬都想要裡面的金銀，可是懼怕鄧平他的武力，我也怕，所以我也不敢打寺廟主意，我想說的是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集合諸位之力難道說也滅不了他一人不成？到時候這寺內的黃金不就是你們的了嗎？」

    自古語言就很有煽動，特別是能夠使人看到希望的語言，人經不住誘惑，在人最失意的階段能夠看見一縷希望，那麼他的野心就會膨脹百倍。

    所有的強盜都開始蠢蠢欲動，眼神看待鄧平也比之前顯得更加炙熱，這是內心在不斷搏鬥，遊走理智與瘋狂之間。

    「殺呀，殺了鄧平寺廟裡面的黃金就是我們的了。」不知道是誰高喊一聲，山賊們繃緊的弦終於射出了瘋狂的.之箭。

    頓時殺喊聲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