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漆黑的星空下隱藏著無數的黑暗,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暗中隱藏著,沒有人能夠看清出他的模樣,年輕的宋青書不能,精明老道的蔡紀看不清,就連慈恩也沒辦法一下子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令人膽顫的氣機從黑影中散發出來,陰森的鬼氣更是令人不寒而慄。剛才惡魂使者的鬼氣和他相比猶如螢光與皓月爭輝。黑影出傳來嘩啦嘩啦的響聲,這是鐵鏈在地上拖動時候發出的聲音。
慈恩雙目瞪開精光四射刺破黑夜的束縛。蓮花盛開散發出佛家悲天憫人的氣息將鬼氣給驅散。清風吹明月,蓮花顯真容。
這一晚是宋青書最為驚悚的一夜,不僅看到了地府的勾魂使者,還能夠親眼目睹幽冥地府中在人間行走的六大惡神之一牛頭。牛頭馬面向來形影不離,既然牛頭來了,馬面一定也在附近。
開了天目的慈恩也沒有發覺馬面的存在。鬼氣森森的牛頭拉著鐵鏈盯著老和尚一言不發。銅鈴般大的眼睛掃視四周,尤其是在目視捕快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威脅的目光。嚇得十幾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慈恩合手道:「原來是牛頭大人,貧僧失禮了。」
牛頭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要不是看在地藏菩薩的面子上老子才不會走這一趟。佛門清淨地都讓你們這些凡心不滅的蠢人給破壞了。」
「恩彌陀佛,罪過,罪過。一切的罪孽就又貧僧來承擔。只不過那五百人的亡魂現在何處。貧僧答應過保全他們一命。」慈恩不死心的道。
「放肆。幽冥地獄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凡體肉胎的和尚來品頭論足。」牛頭憤怒地舉起鐵鏈狠狠的抽過去。頓時鬼氣大增,化為無盡的殺氣圍繞鐵鏈。
老和尚任由鐵鏈襲來也不躲避,等到牛頭的鐵鏈呼嘯而來之際,一股無形的罡氣護住慈恩,這是佛門真宗的金鐘罩號稱金剛不壞堅不可摧。就算是牛頭的幽冥鐵鏈也無法破開慈恩的防禦。鐵鏈敲打在氣牆上紋絲不動。
牛頭依舊冷笑道:「你這老禿驢有些意思。」說完收起鐵鏈。「能接住我一擊你也算是不錯了。地獄這趟渾水你就別去參合。趁早回你的寺廟將你這臭皮囊給削去在來和我說話。」拖著鐵鏈牛頭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想不到幽冥地府的人也插手進來。而且還是閻君手下的得力幹將之一的牛頭。慈恩擦拭嘴角流下的鮮血。心中道:「還是無法一人抗衡地獄的力量,僅僅是是個牛頭就能令自己受傷。若是更厲害的黑白無常恐怕就是不是自己能夠招架的住。剛才的牛頭根本是在警示自己。恐怕幽冥地府已經知道自己在羊腸小道所做的事情。」
黑夜下已經肝膽俱裂的捕快們小心翼翼的靠近受傷的慈恩,今夜的所見所聞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地府的勾魂使者和牛頭紛紛登場。這些都是祖輩相傳下來的神話人物今日親眼所見怎能不讓他們心神顫抖。
蔡紀壯壯膽子道:「聖僧,如今我們該怎辦?」此時的他早已沒了主意,這超乎了他平生所認知的世界。
「諸位放心只要各位不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就相安無事。幽冥從來不會拘押陽壽未盡的人。」老和尚安慰眾人道。故老相傳只要活人看到幽冥的神使就離死亡不遠了。
事實並非如此,幽冥地府嚴格規定了各類鬼卒不得隨意拘押人魂,要是拘錯了人,重則重入輪迴再世修行,輕則降官減祿。
可是老和尚的話並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人敬鬼神,敬而遠之。蔡紀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的離開這裡,神人呆過的的地方,凡人不能輕易的兜里。因為,神也是死人。
封神大戰,修為高深者成其仙道,根行次者成其神道。所謂的神道便是人死之後魂魄入主封神台死後封神位居天庭,視天下蒼生為己任。
神無生機,所以人敬神明。
慈恩吃力地道:「貧僧還有一事相求。懇請諸位答應。」
「不行,不行。有什麼事情也是要明天再說。」蔡紀惱怒地道。他怕神明會降下災難給自己。
慈恩從百納布中取出一個羅盤對著月光一照,羅盤內散發出淡淡的幽光,中間的指針不停的旋轉,最後陰陽倒轉指針指向正北方。羅盤內的幽光指向北方。
老和尚將羅盤收起,知道今日沒辦法再去請這些凡人來幫自己的忙。腹內的五臟六腑剛才被牛頭打的移位。為了證實一件事情,慈恩必須在今夜確認好。
艱難的移動的步伐,在眾人的矚目下緩緩移動,老和尚的嘴裡不斷的冒出鮮血,強行移動的身體所造成的傷害。最為年輕的宋青雲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攙扶著老和尚道:「聖僧,我來扶您過去。」
蔡紀見自己的女婿跑過去,立即厲聲道:「你小子給我回來,不要命了。這那可是神人的警告。」
鄭狗蛋這是也跑了過去扶住慈恩道:「聖僧,我也扶您一把,等回去後還要您去我家念經呢。我可不想到時候我老爹繼續給我託夢。」
「多謝二位施主。貧僧感激不盡。」慈恩感激地道。
「唉。」蔡紀狠狠的跺腳地道:「兩個不成才的傢伙。盡讓人操心。還楞在這幹什麼。還不去幫他們一把。」一個是自己的女婿,一個是自己的外甥。
慈恩由宋青雲和鄭狗蛋攙扶著走了一百零二步才停下來道:「多謝二位施主,剛才我算算了你們一共攙扶了我走了一百零二步。我便保兩位長壽百年。」
當時兩個人都不在意和尚說的話,可是歷經了百餘年以後。宋青雲和鄭狗蛋已經是縣內的人瑞,宋鄭兩家六世同堂成了縣內的望族。就算是歷任縣令也是對二人禮讓有加。那時候而他們明白過來老和尚的話語。
慈恩走到一處新地前道:「煩請兩位將這新墓打開。我猜那人就在裡面。」
宋青云為難地道:「這恐怕不好,畢竟人死為大,既然下葬了就別在打擾他了。」
慈恩笑道:「施主放心,將我所要的東西取出來後就好了。不會打擾道他。想來我與他也算是舊交。」
「既然是聖僧吩咐的,我們照辦就是。」鄭狗蛋對著墳頭道:「對不起。打擾了。」拿來寺內的鋤頭將新墳扒開。每扒開一鋤頭都有一股無名的冷氣從腳底冒上頭頂。鄭狗蛋回過去頭去問道:「聖僧真的沒問題嗎?我感覺心裡毛毛的。」
慈恩搖頭道:「兩位施主不用怕,貧僧在此必定保二位平安。」和尚不聽的攆著念珠,嘴裡不斷的默誦佛家經文。
口吐蓮花。
佛家最精妙的存在普渡萬物,佛家慈悲為懷常常勸化諸人。老和尚今晚損耗的精神恐怕在這兩三年內都無法恢復過來。吐蓮就是在損耗自己的修為。以一己之力化解諸人厄運。
冷眼旁觀的蔡紀十分惱火這二人的舉動,完全不將自己這個頭不放在眼裡。恨鐵不成鋼地神情令旁邊的人不敢言語。
「一群飯桶,還不去幫他們。」忍無何忍的蔡紀咆哮地道。敏銳的嗅覺令他感到不安,要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後立即離開,就算是有慈恩和尚在也不穩妥,畢竟就他一個人無法照應到所有人。
風高夜黑的羊腸小道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氛,到現在就連幾個不諧世事的愣頭小伙子也感受到了夜晚散發出來的恐懼。遠處的風在怒吼,巨大的樹木在不聽的搖擺,散發出沙啞的聲音,似乎是在述說前一天晚上慘烈的廝殺。烏雲遮蓋了明月,遮蓋了星空。一片黑暗。唯有慈恩散發出佛家的光芒照亮著周圍。
隱藏在黑暗中的邪惡終於蠢蠢欲動,無數的山鬼精怪紛紛出巢,將捕快們團團圍住不讓他們有逃脫的機會。
慈恩惡光芒就像是在黑夜中的一盞明燈,引來了無數的陰暗。
「點火把,將周圍都給我點亮。」蔡紀咆哮地道。所有的捕快都開始行動起來,砍樹的砍樹,引火的引火。很快的將點燃了一團篝火。熊熊的烈火燃燒起來散發出大量的熱氣,火焰的光明將黑暗刺破,燥熱的火苗借著夜風隨風而舞,狂暴的火焰將山鬼精怪驅趕的很遠很遠。
「嗷嗚。」一聲聲的狼音在黑夜中異常的響亮,夜間的肉食動物開始活動。
「捕頭,沒事吧。」一個膽小的捕快顫抖地道。
蔡紀惡狠狠地道:「都給老子我打起精神來。別他娘的讓這些畜生給叼走了。」
這時候宋青雲終於將新墳挖開。趕緊的讓和尚過去瞅瞅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鄭狗蛋裝氣膽子往裡面看了眼,那人很安詳的躺在裡面。一身素衣,被人收拾的很趕緊。看出他是江洋大盜應該有的殺氣。
「阿彌陀佛。」慈恩宣了聲佛號,便跳了下去從他的身體內取出一條晶瑩剔透的蠶絲。本來很安詳的面孔頓時煞氣大變。屍體瞬間站了起來。慈恩輕輕在他頭上輕輕一點道:「塵歸塵,土歸土。往事不再早歸黃泉。」
屍體上的煞氣頓時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剛才的平靜的面孔。
剛下屍體站起來的時候嚇得宋青雲和鄭狗蛋面無人色,差點沒喊出詐屍兩字來。今晚上所經歷過的一切足夠他們日後再晚輩面前炫耀的了。雖然這事情沒什麼可值得炫耀。
慈恩跳起來看著屍體道:「你這一輩子算是善終,死後能用上好的棺材。還有人為你整理容貌。不知道老和尚日後能否有你這殊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完便將棺材蓋上。又請捕快們將泥土蓋上。叨擾了死人罪過極深,既然是宋青雲和鄭狗蛋刨的墳也該由他們兩個來重新蓋上。
蔡紀走過來問道:「聖僧可曾找到你所需要的東西?」
「已經找到了,現在我們可以返回縣城去了。」慈恩握著念珠,從衣服內取出縮尺成寸給蔡紀道。
掩蓋好溫燁的新墳後諸人就趕赴宣化縣城去了。留下那一團篝火在繼續燃燒。羊腸小道的山鬼精怪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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