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後,祖父醒了。
一直守在醫院的江勁風第一時間換了隔離服,進了重症監護室,握著他的手,祖父落了淚。
有死裡逃生的欣喜,更有對這個世界和親人的不舍。
「沒事兒了!」江勁風輕輕給祖父擦淚,「一會兒醫生查房後看看換不換病房,慢慢就好起來了。我就在外面,不要怕!」
醫生查房過後,說可以轉普通病號了,於是江勁風要了高級單間病房。
祖母和李嫂接到消息就來了,江勁風找的男護工正到崗,和江勁風一起聽護士講注意事項。
「一個護工是不是少?」祖母擔心人不夠用。
江勁風說:「晚上我來陪爺爺。」
「你白天上班那麼累。」祖母心疼他。
江勁風笑笑,「我年輕。再說,還有何助理。」
得到消息,江儒風和蘇煜也來了,來到病床前,「爺爺!」
「我沒事了。」嘴裡說著沒事,但眼淚就流了下來。
坐在病床邊的祖母給他擦眼淚,笑著說:「你現在怎麼跟林黛玉似的了!」
「光躺著,確實差不多了。」祖父感慨說。
祖母趕緊勸他,「幾天你就又生龍活虎了。咱們還出去旅遊。」
「好,陪你把想去的地方都轉完。」
看著祖父母聊天,江勁風莫名想到了自己和宋錦書,幾十年之後,他們能不能也這樣相守呢?
「儒風,勁風,你們都去公司吧!」祖母笑著對他們說。
兄弟倆點點頭,江勁風說:「奶奶,有事打電話給我。」然後他又對李嫂說:「辛苦你們!」
兄弟倆走出病房,姜儒風對江勁風說:「有時間聊兩句嗎?」
江勁風點頭,「哥想跟我說什麼?」
「錦書很不錯,你要珍惜。」姜儒風抬頭看著堂弟,似乎要他給個保證似的。
雖然心中滿是疑惑,江勁風還是說:「哥放心,我會好好寵這個丫頭的。」
抬頭,他們就看見他們剛剛在說的丫頭已經出現在走廊里,手裡還提著食盒。江勁風笑了,「這丫頭是不想上班了啊!」
「家裡有病人,偶爾請兩天假也正常。」江儒風卻說。
看到他們,宋錦書跑過來,「哥哥,大哥,蘇助理!」
「你做了什麼飯?」江勁風笑著問她。
宋錦書介紹說:「也不知道爺爺現在能不能吃飯。我主要是熬了小米粥,還蒸了點包子、拌了兩樣小菜。爺爺現在怎麼樣?」
「最裡面那個病房,你自己進去看看吧!」江勁風指指病房,沒打算陪她進去。
他在醫院待了一天半了,公司有很多事要他處理。
「好的,哥哥!你去忙吧!」宋錦書一點不矯情,笑著和江儒風、蘇煜說了再見,就提著食盒往病號走去,腳步輕快。
江儒風忍不住感慨,「她是怎麼長成這麼陽光、積極的呢?」
「或許是表相,為了生活,學會了討好和偽裝也有可能。」江勁風卻憂心忡忡。
江儒風覺得難以置信,但他沒說什麼。
敲敲病房的門,宋錦書輕輕推開門,「奶奶!爺爺!」
看清是自己的小孫媳婦,祖母就笑了,「是錦書啊!快進來!」
宋錦書把手裡的食盒交給李嫂,然後走到病床前,「爺爺,您感覺怎麼樣啊?」
看到自己的小孫媳婦,祖父終於笑了,「感覺挺好的。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宋錦書點頭,「對,幾天就好了!」
「老爺子,老太太,錦書熬了小米粥,還包了包子!」打開食盒,李嫂對他們說。
祖母握住宋錦書的手,「錦書,謝謝你!你這麼年輕,還這麼懂事,這麼能幹,這麼孝順,奶奶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 我猜李嫂在這裡陪著你們,也沒時間做飯。」
李嫂走過來,「今天確實沒時間。不過明天她們兩個人都回來了,就忙得過來了。老太太,我去問問護士,老爺子能不能吃東西。」
「可以喝點小米粥。」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護工說。
祖母點頭,「聽護士的。」
從醫院出來,宋錦書開車直接去單位。她請了兩個半天的假,工作就得補上。
可是剛到單位,還沒開始幹活,母親楊桂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錦書,壞了,登攀闖禍了,被帶到派出所去了。你爸出差了,我也聯繫不上他。」
「您現在在哪兒呢?」宋錦書問,
自己的兒子出了事,楊桂雲急得不行,「我在出租車上,正去派出所呢!就是中心醫院旁邊那個派出所!你快過來!你問問勁風能不能過來!」
「他沒空!」宋錦書說完就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想了想,她還是給江勁風打電話,她怕常登攀真闖了大禍,她和她媽處理不了。
「丫頭,怎麼了?」江勁風的聲音響起。
宋錦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哥哥,不好意思,有件事得麻煩你幫忙。」
「說!」聽自己老婆這麼說,江勁風就知道她確實遇到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了。
聽宋錦書說完,江勁風說:「好,我找人問一下!你先過去吧!我讓周秦過去一趟!」
好在事情不大,又有周秦在,雙方和解,只是賠錢了事。
看兒子沒事,楊桂雲終於放了心,揮起手就狠狠拍了兩巴掌在兒子背上,「你不好好念書也就算了,還不學好。你閒著沒事砸人家玻璃做什麼!兩塊玻璃兩千塊,你當掙錢這麼容易啊!」
看母親教育弟弟,宋錦書也不攔著,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做這麼不理智的事情就是傻。她也希望常登攀記住這個教訓,所以就默不作聲。
奇怪的是,常登攀也不辯解,好像還心事重重的樣子。
「說你呢!」楊桂雲又拍了一巴掌。
常登攀卻轉頭看向周秦,「周律師,我能問您個問題呢?」
周秦笑笑,「當然可以!我們去旁邊說?」
結果楊桂雲就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律師去一邊嘀咕,「這個周律師,人行嗎?」
「人很好!」宋錦書越發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常登攀雖然比較搗蛋,可是從沒做過這麼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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