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意咬住嘴唇依舊不肯說話,大有死扛到底的意思。
陸天朗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她,拇指在她漂亮飽滿的嘴唇上揉摁。他說道:「你昨晚說,我抓到你會怎樣,你還沒有聽到答案。」
裴如意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他。
陸天朗的臉那樣清朗乾淨,看起來溫潤無害,可他絕對是披著羊皮的狼鈐!
只聽他緩慢的說道:「我抓到你了,當然是把你帶回去。」
「不可能!」裴如意立刻道。
陸天朗輕笑了一聲,桃花眼裡流光閃爍。他一隻手半撐起來,身體懸空在她的上方望著她。這樣的角度,給了裴如意一股很大的壓迫感,她臉上的血色在漸漸褪去。
他道:「你覺得不可能嗎?」
他低頭,在她紅腫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裴如意看著他的笑容,只覺得毛骨悚然,心裡隱隱的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
「你回到霍家,就覺得那裡就是你的避風港了嗎?裴如意,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是不是太天真了?」
「如果我告訴霍家的人,你這幾年,一直做著我的情人,你所有的作品,是出自我的手,你的『千堇之城』,也是我畫的,你覺得,他們能接受的了嗎?」
裴如意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身上汗毛根根豎起。
陸天朗會那麼做的,他不會管她在別人面前是什麼樣,會把她扒得鮮血淋漓!
也許霍老太太、霍晉霆根本不在乎她是什麼樣子,可她不能,她不要自己在他們的面前是那麼的不堪。
她不是復仇歸來的天才建築師,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陸天朗的恩賜。
她把自己,做了交易……
她本來就只是一個小畫師,在六年前,在那次綁架過後,她不但丟了肚子裡的寶寶,她還廢了一隻手。別說做建築設計師,她連小畫師都做不了了。
她給了霍家那麼沉重的災難,她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呆下去?
而那個時候的霍家,愁雲慘霧,她也不能再給他們造成負擔,所以她把那件事瞞了下來,悄悄的離開了。
可離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一直躲在霍晉謙的羽翼下,她什麼都做不了。
可她依舊想為霍晉謙,為他們未出世的寶寶做點什麼,她不願這輩子就這麼苟活著。
在霍晉謙還在的時候,她知道他一直想把南城做成他理想中的城市,他說過,在他做成市長之後,就會在南城選一塊地先做試行。
她躲起來,一邊搜集雲剛的證據為霍晉謙翻案,一邊自學建築設計。之後她發現,這幾乎是不可能。
她的手廢了,不可能再恢復,她也不是那麼的才華橫溢。
而雲剛……那種老謀深算的人,連接近他都不可能,又怎麼去找證據?
這個時候,陸天朗出現了,他說,他可以幫她完成她的心愿。
那時,她並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只是當她看到他畫的設計圖的時候,她便答應了。
畢竟就算是地獄,她也願意去趟一趟。
從那時起,她去參加設計師比賽,便是拿著他的設計圖,一路過關斬將,漸漸的,一個名字叫「薇妮」的新人設計師展露頭角,也最後在地標設計上代表霍氏拿下這個項目。
「陸天朗,我們說好的,等我報完仇,我們的交易就結束……」裴如意顫抖著聲音道。
陸天朗嗤笑了一聲:「是啊,本該就這麼結束的的……」
他的眼睛忽而一沉,骨節分明的手掌突然的摁在她的肚子上,疼的她眉毛一皺,他惡聲惡氣的道:「你帶著我的種逃了,你還把他弄死了,你說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裴如意的眼眸瞠大,就聽到他森冷的聲音道:「我看沒有……」
陸天朗的手指與她的死死的交纏了起來,宣誓著他的不肯罷休。
裴如意倉皇的眼睛微微的顫了下,一行眼淚滑落。她道:「你就要結婚了,難道你還要養著一個情人嗎?你對得起你的未婚妻?」
陸天朗冷笑:「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跟孟家的婚事,本來就是政商聯姻。我對你的性/趣更大啊……」
他惡趣味的捏了她一下,嘴角噙著惡劣的笑。「你別怕,我仍舊把你藏在藕園,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這六年,不是誰也沒有發現嗎?」
那一瞬間,裴如意有一種再也逃不掉的感覺。
跟他達成交易的時候,她做好了趟地獄的準備,現在,好像才剛剛開始……
從房間裡洗漱出來,嚴程已經守在門口,看到裴如意叫了她一聲:「裴小姐。」
裴如意見到這張老面孔,對著他微微的苦笑了一下。這六年裡,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
陸天朗就在她的身後,對著嚴程道:「你去裴小姐那邊,幫她把她的行李拿過來。」
嚴程點了下頭,立即領命而去了。陸天朗挑起裴如意的下巴道:「回去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中午吃過午飯,孟清歌去買了些手札,回來的時候簡應琛已經辦好了退房。他們一起坐到車上,像來時一樣,孟清歌跟妮妮坐在車後座,妮妮趴在窗戶上,看著那座大佛越來越遠。
孟清歌沒有特意去跟陸天朗道別,只給他發了條信息道謝,就像來的時候,互不打擾。
兩個多小時以後回到簡家。
妮妮高興的拿著她挑選的一隻佛手送給田嬸:「田嬸田嬸,賣這個的叔叔說了,這個佛手是福壽的意思。田嬸你拿好了,天天摸一摸,就是福壽到手了。」
小丫頭把小販說的話記得一字不落,逗的田嬸樂呵呵的。
出去玩一趟還是很累人的,孟清歌揉了揉後腰拍了拍妮妮的小腦袋,讓她跟著她去補睡午覺。妮妮也有些困了,小尾巴似的跟在媽媽的身後。
孟清歌換完了睡衣,房門敲了兩聲,田嬸端著兩杯熱牛奶進來,神色還是那麼的緊張兮兮的。
江琪並不在家,田嬸還是這幅神情就奇怪了。不過顯然她要說的事情不想在簡應琛的面前說。
孟清歌挑了挑眉毛:「田嬸,有事?」
田嬸轉身先把門關上了,孟清歌拿了一杯牛奶讓妮妮先喝,然後她走到陽台那邊。
田嬸看著她把牛奶喝了,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確定沒有別的什麼人進來才說道:「太太,不是我多事啊,我是看著不對勁才忍不住要說的。」
孟清歌笑了一下道:「沒事,你說。」
田嬸這才開口道:「昨天在你們走後,那個陶小姐又來了。她來的時候還帶了一隻那麼大的狗。」
田嬸比劃了一下,就是常見的泰迪。
「那隻狗皮的很,趁著沒人看住它的時候就跑樓上來了,跑到你的房間。」
孟清歌輕輕的皺起眉頭,難怪她看到她房間裡的被套被褥都換過了。「那隻狗在我床上尿了?」
「光是那樣我也就不說了。」田嬸皺著臉嘟嘟囔囔,「我看那個陶小姐分明是故意的,她是找了藉口要來你的房間。」
「我的房間有什麼可看的。」孟清歌笑了下,陶晴估計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跟簡應琛同房。可她跟簡應琛分開睡,江琪應該跟她說起的,她還要來親自確認一遍?
「那隻狗到處亂跑,她就在你的房間裡故意亂翻抓狗,你說狗就算亂跑,會開抽屜會開衣櫃嗎?她連那些地方都翻過來了,肯定不安什麼好心!」田嬸生氣的說道。
那陶晴就不只是來看看她跟簡應琛是不是同房的問題了……
孟清歌的眉毛擰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她把杯子塞到田嬸手裡,馬上走到衣櫃那裡打開,手往裡面一摸——
她的神色一變,田嬸跟在她的身後,緊張地道:「是不是少了什麼?我就看到……就看到那個陶小姐好像拿了你的一張什麼紙頭去找簡夫人了。」
陶晴在孟清歌的房間抓狗,田嬸當然要看著,只是她一個下人,那個陶晴氣場又大,她根本不能拿她怎麼樣,況且還有簡夫人給她撐腰。
田嬸就把她看到的事情如實說了,具體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張什麼紙。
孟清歌已經恢復了平靜的表情,對著田嬸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隨她去吧。」
「哦。」田嬸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但看她神色淡然也就沒再說什麼。
大概是她多心了吧。
田嬸離開以後,孟清歌坐到床上。
陶晴拿走的是她最初的驗孕單。她把這張驗孕單拿去給江琪看,不知道她又想掀起什麼風浪。
不過,不管她想怎麼樣,最終的目的都是逼著她離開簡應琛。簡應琛已經答應離婚了,她想翻出什麼浪花也沒有用了。
可惜了,她把那份離婚協議書放在包里忘了收進抽屜了。如果那時陶晴看到了,就省的她演出好戲了。
孟清歌掀開被子躺進被子裡。
妮妮已經睡著了,小丫頭的眼睫毛長長的,像是小扇子似的,肉呼呼粉嫩嫩的小臉看著就可愛。
對她來說,妮妮就是她全部的世界啊。
孟清歌親了小丫頭一口,小丫頭哼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題外話---
明天又有加更了哦~來些票鼓勵鼓勵撒~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9s 3.7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