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歌小聲道:「噓,我們不要打擾大伯母。」
妮妮點了點頭,孟清歌帶著她轉了個身,往另一處地方走。各個小商店逛一逛,給孩子拍了幾張照片,身後咔擦一聲響。
孟清歌回頭一看,陸天朗手裡拿著一隻單反,衝著她揚唇一笑便走開了,並沒有要過來聊幾句的意思。
太陽落山的時候,孟清歌跟妮妮去了湖邊,看完日落之後就回到蘆花宿那裡,簡應琛坐在小院子裡喝茶,他的面前擺著一台電腦,見到孟清歌就把電腦收了起來,帶著她一起去吃晚餐鈐。
這兒的夜晚很安靜,靜得能讓人靜下心來品位空氣里浮動的暗香。
妮妮坐在沙發上晃悠著小腿,她正在舔棒棒糖。「媽媽,我們為什麼不能去找大伯母玩呀?」
簡應琛不知道孟清歌請了裴如意,抬頭看了她一眼。孟清歌道:「大伯母是來散心的,你去找她玩,不就打擾到她了?」
她的回答,既給了妮妮解釋,也給了簡應琛信號,那只是裴如意,沒有別的意思。
妮妮「哦」了一聲,仰著小臉繼續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呢?」
小孩子還在愛玩的年紀,安靜多了她就坐不住了,跳下椅子來去晃孟清歌的手臂。孟清歌把她含在嘴裡的棒棒糖拿了出來:「不吃糖就帶你去看蓮花燈,很大很大的蓮花燈。」
妮妮被那個大吸引住了,眼睛亮晶晶的,簡應琛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走吧。」
孟清歌微微一愣,整個下午他都沒有出來,晚上出行?
簡應琛已經牽起了妮妮的另一隻小手,三個人走出客棧。
就像別的普通家庭那樣,夫妻各牽著孩子的一隻手,慢慢步行,有種歲月靜安好的味道。
夜涼如水,簡應琛解下脖子上的圍巾,給孟清歌圍上,暖暖的,還帶著他身上的體溫。
妮妮揚起小腦袋,大眼睛眨巴眨巴,簡應琛低頭看了看她,蹲下去把她抱了起來:「走吧。」
孟清歌跟他並肩而行,走了很長一段路,走走逛逛,一直到九點多才回去。
孟清歌照顧妮妮睡下,本想去院子裡小坐一下的,走出去一看,簡應琛一個人坐在外面的堂里抽菸。看到她走出來,就把煙摁滅在了菸灰缸里。
「怎麼還不睡,不困嗎?」
孟清歌搖了搖頭,在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你是不是也想把梅新島打造成這樣的風格?」
簡應琛淡淡一笑說道:「被你猜准了。衝浪吃水果那種小島太多了,像陸鳴那種龜山農家樂也太常見了。拈花灣的禪修風格,在遠離大陸的太平洋小島上才更加遠離塵世。蓬萊仙島……應該可以實現吧。」
他說完,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著孟清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孟清歌微掙了一下,但沒有再掙扎,隨他去了。
簡應琛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來,眼底深處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悲傷。
他的手指輕輕的在她手背上摩挲,不帶任何情/欲或者挑逗,就只是在思考說什麼時的一些小動作。
他道:「我計劃在三年內把梅新島建好,然後就帶你過去,在上面舉行我們的婚禮……」他嗤笑了下,「上次我們的婚禮實在是太糟糕了,都沒有給你留下好印象。」
「……」孟清歌抿著嘴唇,靜靜的看著他溫玉一般的臉龐,沒有悸動,只是淡望著他。
她跟他終究是有著默契的,她隱約知道了,他想要說什麼。
簡應琛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抬眸看她:「只是可惜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副輕快的笑來:「我本來想回去以後再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來了,我就在這裡都說了吧。」
「……」
「今晚,是我給你的最後的溫暖……謝謝你,在最後給我的幸福。今晚我很開心,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他摸了摸她的臉龐,把她腮邊的碎發勾到耳後去,指尖帶著無限的繾綣似的,尾指微微一勾,指尖蜻蜓點水似的在她的耳後一點,留下一點點的餘溫。
「這樣,以後我們回憶起來的時候,都會記得我們結婚的時候,是有過幸福的。你嫁給我,有過幸福……」
「簡應琛跟孟清歌的故事,在六年以後是一個幸福的結尾……當愛情不在了,也可以變成親情……」
孟清歌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臟加快了起來,洶湧而出的一個難以言狀的感覺,就要從眼睛裡流出來。
她的眼前朦朦朧朧的,他英俊的臉都模糊了。她梗著脖子點頭,努力的抑制住喉頭的哽咽,清晰的說道:「應琛,謝謝你……謝謝……」
簡應琛淡淡一笑,鬆開了她的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點:「好了,很晚了,去睡吧,我也要去睡了。」
可直到孟清歌離開,他依舊坐在那裡,點燃了另一根煙,小小的星火中,他微微的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煙霧。
當愛情留不住的時候,再勉強,只是將愛變成了恨。如果是那樣,不如放手,將愛情化作另一種愛跟守護。
陶晴回來了,他不想孟清歌成為她報復的對象,再傷害到她。既然是他招惹了陶晴,就讓孟清歌乾乾淨淨的走吧……
另一邊,裴如意一個人站在蓮花池邊。夜色深沉,她那麼瘦弱,將她完全的包圍,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只願她的孩子去往的地方,像這個變幻的蓮花燈一樣的漂亮溫暖,再也沒有哭泣。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這是在贖罪嗎?」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裴如意一下子僵硬在了那裡,眼睛驀地睜大了。
腳步聲篤篤的響起,在這安靜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清晰,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陸天朗的雙手背在身後,像是散著步那樣,可那雙眼睛卻是如狼盯著獵物似的,一點都沒有放過她。
「裴如意,你終於肯出現了。」他走到了她的側面,正對著她的耳朵,他的聲音森冷的仿佛來自地獄,裴如意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
「陸、陸天朗?」她轉頭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的身後就是蓮花池,一腳過去就要踩空了,整個人往後倒去。
一隻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拽就把她拉了回來。裴如意撲在男人的懷裡,然後就再也掙脫不開來了。
她驚恐的望著面前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天朗的臉欺近她,邪肆的一笑說道:「你以為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的手鐵鉗似的,箍得她腰肢生疼,仿佛就是要她認清這個事實。
裴如意的眼睛微微一閃,就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電子票是孟清歌給她的,陸家跟簡家有來往,他是不著痕跡的利用孟清歌把她引了出來。
他太了解她了,一直等著她出現。
裴如意咽了一口唾沫,清亮的眼睛直直的注視著他:「那你想怎麼樣呢?」
陸天朗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拋出這個問題來。他只是想見見她,見到之後呢?
下一秒,裴如意的嘴唇被封住了,他帶著懲罰的吻如狂風暴雨而來,手臂的力道大的幾乎就要把她揉碎了。
口腔里全部是他的味道,帶著菸草跟薄荷的氣息,然後漸漸的瀰漫起了血腥的味道。
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裴如意的身體虧損的厲害,根本受不起他這樣的猛烈,她又驚又怕,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陸天朗低眉看著那個軟軟倒在他懷裡的女人,她閉著眼睛,瘦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了似的。
剛剛他看到她站在那個蓮花燈前面的時候,差點真的以為她就要乘風而去了。
他的手指在她細嫩的臉上摩挲,然後滑到她的脖頸處,咬牙切齒的道:「裴如意,你逃不了的,你是我的……」
「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寧可殺了你!」
嚴程站在客棧的門口,就像他在陸天朗的私人別墅那樣繼續自己的職責。
陸天朗的私人名下有一個藕園,裡面只住著一個女人,嚴程就是藕園的管家。
他看到陸天朗抱著一個女人走過來,臉上露出本該如此的表情。
「少爺,你找到他了。」
陸天朗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抱著裴如意繼續往裡面走,一直到他的房間。
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幫她脫了衣服抱著她睡了一晚。
這麼多天,他終於能睡一個好覺,所以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裴如意睜著星眸望著他,他這個人,即使在睡夢裡也毫不吝嗇的顯示他對她的占有欲。
陸天朗睡了一覺過後,好像心情很好,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聲音沙啞的道:「你這樣看著我,我很難控住我自己呢……」
裴如意控制不住的飛上兩朵紅雲,飛快的垂下眼睛。
她當然知道,所以她一點不敢亂動,但即使這樣,她也能感覺的到他的東西。---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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