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柳莞心笑著點點頭,接過綠荷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吩咐道「傳膳吧,我餓了。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今日小廚房做了柳莞心平日裡愛吃的八寶蜜酪,還有金絲卷、芙蓉糕,新出鍋的香菇鮮肉小籠包,配上香糯的小米粥和清爽的涼拌小青菜,最後配一品牛乳燕窩,為柳莞心搭配這樣一頓豐富又營養的早餐可是芊兒每日最上心的事。
可今日柳莞心沒吃兩口,便感覺不適,起先只是覺得胸口憋悶難受,以為是小籠包有些膩著了,便喝了兩口小米粥壓一壓,誰成想噁心的感覺更加強烈,讓她忍不住轉身吐了起來。
可把芊兒嚇壞了,立馬過來撫著柳莞心的後背問道「娘娘怎麼突然吐了啊?」
綠荷端來茶水,邊伺候柳莞心邊安撫道「娘娘莫要緊張,孕期嘔吐都是正常現象,且每個人的症狀也都不同,娘娘如若不放心,奴婢即刻去請鄧御醫便是。」
柳莞心端著茶杯漱了漱口,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無妨,不要動不動就去請御醫,被外人瞧見會說我驕縱無度,小題大做的。」
芊兒不無擔心的問道「娘娘當真沒事嗎?」
「沒事,緩緩就好。」
話雖這麼說,可這一天下來柳莞心吃什麼吐什麼,可謂吐得天昏地暗,後來連水都喝不進去了。
綠荷見情況不妙,便趕緊去請來了鄧明揚。
鄧明揚趕到望月宮時,柳莞心還在拼命的吐。芊兒在一旁急得直跺腳,焦急的抓著鄧明揚便問道「鄧御醫快看看我家娘娘這是怎麼了啊!前幾日還好好的,今天竟突然什麼都吃不進去了!」
鄧明揚看著半趴在軟塌上吐到臉色泛白的柳莞心,內心竟生出了一絲憐憫之情,可理智卻撕扯著他,一邊是善一邊是惡,兩邊好似要將他撕裂了一般。他縮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握了握,恭敬的說道「娘娘,微臣之前便已說過娘娘此時的身子不太適宜誕育龍胎,如若強來,會損傷母體,娘娘當真會吃不消啊!」
柳莞心微微抬起身子,喘了口氣,看了眼鄧明揚,又接過芊兒手中的茶喝了兩口,才稍稍平息了一點,嚴肅地問道「本宮只問你,孩子可有礙?」
鄧明揚注視著柳莞心,想從她的眼眸中看出一絲一毫的動搖,看到的卻是堅毅與果決,他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隨著龍胎逐漸越來越大,需要的營養也越來越多,如若娘娘一直這樣吃什麼吐什麼,營養供應不上,龍胎可能會把娘娘的身子給掏空。」
柳莞心稍稍放下心,微微笑著說道「那本宮便努力的吃就是了,吃十分吐七分也還能留下幾分不是嗎!鄧御醫只管照顧好龍胎便是,本宮受怎樣的苦楚都無礙。」柳莞心溫柔的笑意刺痛了鄧明揚,他將拳頭握得更緊了。
鄧明揚從望月宮告退後便回到了御醫院,剛想去藥房繼續配藥,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微一愣怔,便跟著那身影來到了御醫院的後門處。
見四下無人,那身影才將兜頭的風帽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嫵媚的臉,略帶懷疑與慍怒的問道「鄧御醫,皇后娘娘命我來問問您,桃灼皇妃的胎馬上就滿三個月了,為何還安然無恙?」
鄧明揚深吸一口氣,沒了往日的溫和,聲音也冷了下來,不屑的說道「蝶舞姑娘,皇后娘娘的命令不過是要桃灼皇妃和龍胎的命,這人何時死,怎樣死,皇后娘娘也要管嗎?只要是死了那微臣不就交差了嗎?」
蝶舞被鄧明揚的話噎得沒了章程,試探的問道「鄧御醫不會是對桃灼那賤人動了惻隱之心了吧!你可別忘了,鄧式一族的生死也只是皇后娘娘一句話的事!」
鄧明揚的眼中染上了一層陰鬱與毒辣,狠狠地說道「與其讓她一開始就得不到,倒不如讓她得到了再失去來得更加撕心裂肺!鄧某答應你們的一定會做到,你們答應我的萬不能食言才好!」
蝶舞好似聽明白了鄧明揚的意思,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滿意的笑了笑,又掛上了嫵媚柔情的笑意,伸手撫上鄧明揚的胸膛,蠱惑般的說道「鄧御醫好計謀好心性啊!如此難得的人才奴家一定向皇后娘娘力薦,只要鄧御醫為娘娘辦好了此事,娘娘定保鄧式一族榮華富貴,步步高升!」
鄧明揚向一旁微微一閃,便躲開了蝶舞想要倚靠到他身上的半邊身子,疏遠而冰冷的說道「鄧某御醫院裡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不等蝶舞反應,便轉身向御醫院內走去。
風中吹來草藥淡淡的香氣,吹得鄧明揚的心口更加冰涼,在榮華富貴與人性良知之間,他一定會選擇後者;在榮華富貴與家族性命之間,他也許會選擇前者,但在人性良知與家族性命之間呢?你又會作何選擇?
鄧明揚面容肅穆,內心泛起悲涼。在龐大的權勢面前,他無從選擇更無力反抗,這種無奈感快要把人逼瘋了。上官皇后命他下手打掉桃灼皇妃的胎,可他是一位醫者,後宮之間的爭鬥又與他何干?他與桃灼皇妃本身並無仇怨,為何要去背負一條無辜的生命?所以他遲遲未下手,可他也清楚上官家的滔天權勢是他一族小小御醫世家無法抗衡的,他只能儘可能的延長柳莞心孕育龍胎的時間,儘量保龍胎足月,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至於柳莞心會付出怎樣的代價,是生是死,是福是禍,那便交給上天吧,他真的盡力了。
雲敖雖答應來陪柳莞心用膳,卻因政務繁忙而耽誤了一日,過了晚膳時分才一臉嚴肅的來到望月宮中。
柳莞心雖一早便吩咐了下人們不許將她孕吐的事告知陛下,可在雲敖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眉頭緊鎖,箭步上前,撫著柳莞心的臉頰,關切的問道「怎麼臉色如此差?昨兒不還好好的嗎?今日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柳莞心斜倚在軟塌上,努力的笑了笑,握住雲敖的手寬慰道「陛下莫要焦心,嬪妾只是有些微孕吐而已,哪位女子孕中都是如此的,御醫已來看過,無礙的。」
「當真?」雲敖打量著柳莞心甚是慘白的臉,又將信將疑的看向一旁的綠荷與芊兒。
柳莞心生怕機敏的雲敖從芊兒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便趕緊換了話題,問道「陛下似是有心事?怎麼愁眉不展的?」
雲敖在軟塌另一側坐下,喝了口茶,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前段時間,南洋國突然舉兵進犯我朝邊境,本是小打小鬧,我軍鎮壓毫無懸念,卻意外兵敗了。本以為是前線將領無能,可幾次小規模交手,皆敗下陣來,按理說,邊境駐守將領均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將,不至於如此疏忽懈怠。近日有軍報傳來,南洋國的進攻路數好似摸透了我軍的戰術戰略一般,連排兵布陣、糧草儲備、軍營規劃都了如指掌,一舉端了幾處軍營大寨。」
柳莞心眉頭微蹙,眼珠轉了兩轉,喃喃的說道「陛下是懷疑……有人在出賣軍中重要情報?」
雲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良久點了點頭說道「是,朕今日與雲峙商討了一天此事,他也留心此事多日了,此人一定在軍中,可能還身居要職,而高職位的幾位大員要麼是跟著父皇征戰過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的,要麼便是功臣之後,如若沒有確切證據,隨意猜忌,恐會傷了忠臣之心,一時間便陷入了被動。」
「邊疆的戰事如何了?」
「幸而南洋國是一附屬小國,軍事力量薄弱,幾場小戰下來他們雖然小勝,但傷亡慘重,需要段時日整頓休養,也為我軍爭取了時間。」
「所以,陛下便要在這段時間抓緊查出這個賣國求榮的奸細?」柳莞心篤定的問道。
「是!」雲敖表情肅然,如鷹的雙眸中迸發出狠戾的銳氣。
柳莞心溫柔的笑了笑,心下已有了些許算計,柔和的說道「陛下今日也累了,想來還未用晚膳吧?嬪妾為你準備些可口的吃食,陛下用了早早歇息吧?」
雲敖為此事忙了一天,累得腦仁兒都疼,現下確實是想不動了,看著柳莞心溫和的笑容,心中暖意融融,也笑著回應的點了點頭。
柳莞心來到廊下,吩咐芊兒去後廚準備些精美暖胃的膳食,又轉而向綠荷問道「姑姑怎麼看?」
綠荷一愣,她自然知道柳莞心問的是什麼,略一沉思,問道「娘娘是何意?」
柳莞心踱步到廊邊,仰頭望向夜空,呢喃道「許是我想多了,但也許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呢。隸屬軍需處,對軍機情報唾手可得,身居要職,世家子弟,非富即貴。」柳莞心回頭看向綠荷,目光灼灼「姑姑覺得會是誰呢?」
綠荷略一沉思,心中大震,驚詫的說道「娘娘是說……他竟敢?」
柳莞心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若不是他做的,我定不會無故冤了他;若是他做的,那他也跑不了。」伸手理了理髮髻,接著說道「姑姑去吧,九洲城內我們還是有些朋友的,該用的時候也可用用,莫要虧待了便好。」
綠荷點了點頭,身形便隱入了夜色。
柳莞心又仰頭望向潑墨般的夜空,今夜無月無星,黑色吞噬了一切,她的內心卻靜如止水,無波無瀾。
落花胡同是京都有名的勾欄巷子,一入夜,這裡便異常熱鬧。但這份熱鬧卻不同於大型藝妓坊的璀璨華麗,反而更隱晦更壓抑更逼仄,好似埋藏在冰山下的火種,表面是隱入黑夜的靜寂,內里卻是蠢蠢欲動的火熱。
綠荷披著斗篷,兜帽蓋頭,穿行於落花胡同中,閃過了一個又一個滿身酒氣、粗鄙不堪的醉漢,最終她停在了一處斑駁的大門前,伸手叩響了門上的銅環。
片刻後,有人前來開門,借著門口燈籠微弱的光,主人看清了綠荷掩在兜帽下的容顏,略有愣怔,便側身將綠荷讓進了院中。
這是一處靜怡的小院,雖略有些簡陋,卻乾淨質樸,能看出主人是位不諳世事,素雅淳樸之人。
綠荷環顧四周,見無他人,便摘下兜帽正視眼前之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此人正是當初幫柳莞心整治秦嶺的一群娼妓中為首的那一位,當時便給柳莞心留下了印象,這位姑娘的面容姣好,氣質清新,不似俗人。
姑娘微笑著沖綠荷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見過姑姑,奴家有幸又見姑姑一面,不知姑姑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綠荷言簡意賅的闡明了來意,說完後也並不急於催促,只真誠的看著姑娘。
姑娘略低頭沉思著什麼,而後抬起頭看向綠荷,依然溫和有禮的說道「奴家一福薄之人,若能助桃灼皇妃一臂之力亦是三生有幸,不敢奢求什麼回報。」
綠荷稱許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娘娘答應許給你的便一定不會食言,要你去做的也算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事後必有重賞。」
姑娘笑著點點頭,夜色昏暗中,這抹笑意並不是很清楚,但卻讓綠荷覺得格外純粹。
綠荷稍一思量,才驚覺什麼,問道「相處下來,竟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實在是失禮了。」
姑娘笑了笑,說道「姑姑見外,奴家賤名,只因生在穀雨季節,便隨了節氣名,喚作穀雨。」
「穀雨……」綠荷點點頭,稱讚道「竟是格外的詩情畫意。」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綠荷便要告辭了,走到大門處,似心中仍有不安,轉身看向穀雨,囑咐道「穀雨姑娘,老身再多嘴一句,此次任務雖艱巨,但姑娘的性命更重要,那些達官貴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身在勾欄中,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一切請多保重!」綠荷是突然想起了當初的清音,想起了她慘死的境況,想起了柳莞心的自責與懊悔,想起了血的代價,讓她尤為的心驚。
穀雨看著綠荷擔憂的神情,聽著她真心的叮囑,竟覺得一絲暖意湧上心頭,有多久不曾有人這樣真誠的關心過她了?想到這兒,不禁有一絲鼻酸,人往往就是這樣,或許當真有那麼一瞬,會為了別人的一句關心、一聲叮囑、一絲溫暖而赴湯蹈火。穀雨看著綠荷,露出一抹嬌艷的笑,鄭重的點了點頭。
月亮從雲端露出頭角,微弱的光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夜空,也照亮了那個姑娘素雅樸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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